第141章 插刀軟肋
?我也曾經是開豪車住豪宅的主兒,家裏嬌妻養身,外面美女養眼,還時不時采點野花逍遙開懷,現在好了,人不人鬼不鬼地躲在樹叢里等着住着自己別墅、玩着自己前妻的男人回來,這特么算什麼回事兒?田昱皇坐在樹叢里的石頭上,往日的情景像放電影般在腦海里閃過,不禁心如刀絞,感到一陣陣地難過。
嘿,光顧着收拾白沉雁,把上午見柳伊人的事給忙忘了,如果不出現白沉雁,現在應該還跟柳伊人生活在一起,孩子十幾歲快小學畢業了,我也不會遭受劫難坐了大牢,不知道當初怎麼鬼迷心竅,中了白沉雁這個狐狸精的邪。
田昱皇胡思亂想等着李明達的到來。
李明達下班后出了辦公室,去公交站乘車回清源別墅。下車后,他在山下的熟食店買了兩個冷菜,拎着回別墅。
李明達已經掌握了白沉雁的規律,她一般都是深更半夜才回來,難得早回來一次,求爺爺拜奶奶也不一定給他碰一下。
每天晚上喝上幾兩好睡覺,成了李明達的習慣。只有酒精的作用,才能減少他的寂寞、痛苦和恐懼。
田昱皇看見李明達來了,長長噓了口氣,連忙摸出電話告訴田峰:“目標出現,目標出現。”
“知道了。”田峰把照相機從包里掏出來試着拍了兩張照片,回看了一下,照片的效果不錯,俯下身來端着照相機等着李明達。
李明達進了別墅大門加快了步伐,到了86號門口,習慣性地看看四周,見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這一切都被田峰拍了下來。拍好照片,田峰迴看了一下感覺不錯,出了別墅跟田昱皇會合。
“怎麼樣?”田昱皇急切地問。
田峰拍拍挎包說:“都拍到了,效果很好,現在怎麼辦?”
田昱皇鬆了口氣,說道:“我們現在去把照片刷出來。”
父子兩人下山找了一家照相館刷了照片。
田昱皇拿到照片,看到李明達鬼頭鬼腦的樣子,真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如獲至寶,得意地想:你特么的什麼人不能玩,玩一個摳門的狐狸精,算你倒霉。
“我們父子倆去喝兩杯?”田昱皇已經有好久沒粘酒了,拿到照片顯然有些興奮。
田峰很少見父親如此開心,點點頭說好的。
父子倆來到一家小飯店,點了四個菜,要了一瓶白酒。
田昱皇看看田峰,舉起杯子抱歉地說:“小峰,這麼多年委屈你了,讓你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這些年田峰對父親犯下的罪行感到不可思議,前後有柳伊人和白沉雁這樣的美女,還要去強姦別的女人,難道真的是別人的女人永遠比自己的老婆好嗎?
親情畢竟是親情,有着永遠分不開的血脈,雖然田峰的心裏有時候也會責怪田昱皇,看到他漸漸衰老落魄的樣子,也就不多去計較。
看到父親內疚的樣子,田峰搖搖頭說:“算了,我們不提這些了。”
“你要相信你爸,我絕沒有犯那個時髦錯誤,我跟那個女人都是你情我願的事。”田昱皇一直懷疑自己是被人下了套。
從種種跡象分析,田昱皇斷定這個下套的人就是白沉雁。在他幾乎絕望之時,偶然發現了白沉雁和李明達的秘密,燃起了他復仇的希望,只有把白沉雁繩之以法,他才能一解多年憋在胸中的惡氣。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千萬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告你一個誣陷罪,那就得不償失了。”父親的出事,讓田峰體會到生活的冷暖,做事說話特別小心謹慎。
“我考慮過了,自有辦法對付這對狗男女。”田昱皇昨天想了一個晚上,早已有了辦法。
田峰急切地問:“你用什麼辦法對付他們?”
“這件事你參與到這裏就行了,以後就不要再問了。”田昱皇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害怕萬一失手連累兒子。
不讓我參與說明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者做的事情有風險。田峰警覺起來:“我是你兒子,你不讓我知道你怎麼做,我不放心啊。”
田昱皇說:“我是過來之人,什麼事都經歷了,什麼人都見過,你就放心吧,不叫你參與是為了你好。”
田峰擔心地說:“爸,你可不能幹違法的是啊。”
田昱皇冷笑道:“違法?怎麼可能呢?在裏面這些年,我們學的就是怎麼不去違法。”
“好吧,爸,你一切都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能再發生什麼意外了。”見父親不願多說,田峰也就不多問了。
父子倆從飯店裏出來分了手,田昱皇獨自回老屋,路過巷口小百貨店時買了紙筆,回到家趴在桌上寫起了舉報信。
作為中文系畢業、搞了多年文化傳播的人,寫一封舉報信本來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但是田昱皇除了掌握着李明達跟白沉雁住在一起的情況,其它一無所知,他只能按着白沉雁的習性,推理着李明達可能做的事情去舉報他,雖然是推理,看上去必須有理有據,合情合理,經得住推敲。
要想別人相信,必須自己先相信。田昱皇塗塗改改寫了幾稿,直到自己滿意才住手,寫好后看了幾遍,居然覺得李明達就跟舉報信寫的一模一樣。
常方園見田昱皇突然寫起東西,奇怪地問:“這兩天你鬼鬼祟祟的都在忙什麼呢?”
“去去去,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過問。”田昱皇以一如既往的態度對待着常方園。
“哎呦,出去忙兩天哪來的底氣?我看你還是整天躺在家裏好。”常方園最看不慣田昱皇居高臨下的大男人作派,抱怨道。
田昱皇“哼”了一聲,瞪着常方園說:“整天躺在家裏等死啊,到時候連火化的錢都沒有。”
“那就扔出去喂狗。”常方園不是個省油的燈,扔下話進了卧室。
常方園感到委屈。你得意的時候我沒粘到光,倒霉的時候我陪你吃菜咽糠,條件差是差了點,總不至於餓着,你還這樣對我,碰到你算我倒了八輩子的霉。
你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流之輩。田昱皇懶得跟常方園計較,躺在沙發上閉上眼想着心思:等舉報信寄出后看動靜,如果沒有反應,就把舉報信連同照片發到網上去,不把你搞死也要讓你脫幾層皮,網上輿論力量大,有多少貪官都倒在網上輿論上,拔出蘿蔔帶出泥,扳倒了李明達,我看你白沉雁朝什麼地方躲?
第二天,田昱皇去了打字社,把舉報信打印好後分十幾個信封裝了,給有關部門和領導寄了過去。
一切停當,田昱皇儼然成為正義之士,仰頭望着天空,禱告着:老天開眼,懲惡揚善,為民除害。
田昱皇身體裏的惡氣放空了大半,心情沒好一會兒,轉念想起了柳伊人:現在該去找柳伊人了。
到了藝優藝術,田昱皇如入無人之境直上二樓,諮詢員認識田昱皇,知道他是來找麻煩的,攔住他不讓進。
田昱皇沒好氣地說:“我跟柳伊人聯繫好的,昨天就該來了,因為有些事耽誤了一天現在才來。”
“對不起,我們董事長不在。”
“柳伊人不在,我就找江……江總。”
“沒有預約,你不能進去。”
“你現在就給我打電話告訴他,田昱皇在這裏等他。”
“你等一下,我給我們江總打電話彙報一下。”諮詢員給江君打了電話,告訴他前天那個老先生又來找你了。
江君說:“你讓他上來吧。”
諮詢員讓田昱皇上樓,田昱皇斜視了諮詢員一眼,扭頭去了江君的辦公室。
江君見田昱皇進來,讓他坐下來說話。
田昱皇看看四周說:“柳伊人呢?我要跟她說話。”
江君說:“伊人昨天上午在這裏等了你半天你都沒來,她不知道你現在會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我轉告她。”
田昱皇不屑地說:“我找我前妻說話,你算老幾?”
江君冷下臉說道:“田先生真是健忘,我可以代表伊人,你有什麼話就挑明了說吧。”
田昱皇坐了下來,大腿翹着二腿,說道:“客人來了,你也不知道給客人倒杯茶喝嗎?”
江君看到田昱皇這副德性真想搧他兩下,忍了忍指着牆角說道:“那裏有礦泉水,要喝自己去拿。”
田昱皇轉臉看了看牆角的礦泉水,慢悠悠地起身拿了一瓶,擰開瓶蓋,邊喝邊說:“好吧,既然你能代表柳伊人,我就跟你說吧。我跟柳伊人離婚的時候,她肚子裏懷着我的孩子,我算了算,現在這個孩子也該有十二歲了,我想要回這個孩子。”
果真是衝著孩子來的。江君早有心理準備,不慌不忙地說:“伊人跟你離婚後,已經把孩子打了。”
“不對,她沒打,她還留着呢。”田昱皇坐直了身體喊道。
“哼,留着?你要是知道留着,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沒來問過?天下有這樣的父親嗎?”江君嗆白着田昱皇。
田昱皇臉色難看起來,撇撇嘴說道:“我去坐牢了,你說我怎麼來看?”
“那我問你,你剛才說孩子多大了?”
“十二了,對,沒錯,十二了。”
“十二了,你坐了幾年牢?”
田昱皇紅着臉,猶豫了一下說:“七年。”
江君冷笑道:“孩子十二歲,你坐了七年牢,那還有五年時間你都去幹什麼了?”
田昱皇被噎住了。是啊,還有五年我去幹什麼了?坐牢前我是天天風流瀟洒,紙醉金迷,沉浸在溫柔鄉里,出獄后失魂落魄,渾渾噩噩,覺得無顏見人,不是在電視裏看到柳伊人,差點就把這本書忘了,如果把這些都歸結為不看孩子的理由,到哪兒都說不過去啊。
田昱皇沉默了一會兒,狡辯道:“看不看孩子是我的自由,要不要孩子也是我的自由。”
江君笑道:“田先生,你雖然不是學法律的,我覺得你也該懂點法律常識,不要說你沒有孩子在我們這兒,即使有,你憑什麼來要孩子?你拿什麼養孩子?孩子如果知道他父親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叫孩子怎麼抬頭做人?”
田昱皇被江君羞辱得坐不住了,站起來說:“你扯那麼遠幹嘛?我不帶走孩子,看看總可以吧。”
江君斷然地說:“我們這裏沒有你的孩子。”
“你……我要見柳伊人。”田昱皇氣急敗壞地喊道。
“柳伊人不想見你,我說的話都是她叫我轉告你的。對不起,田先生,如果你沒有其它事,請你離開。”江君下了逐客令。
“見不到柳伊人我還會來的。”田昱皇丟下一句話,氣呼呼地離開了辦公室。
這就是曾經叱吒清源文化界的風雲人物。江君想起田昱皇當初蠻橫無理的樣子,從心裏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