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裏有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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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干坐着也不是辦法,既然這府里有人上吊都不肯放過她,還要划傷她的臉,那按照設定,自己必定是穿越到了一個龍潭虎穴里,比起回去,還是先平安活着,不被戳穿才是要緊。
程岐想着,索性樓上樓下的尋摸起來,她唏噓於這三層木樓的精緻奢華,古樸繁香,而最關鍵的,還是搭建在碧湖上。
真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巧奪天工。
而且,隨着對周遭建築的熟悉,程岐感覺到腦海里有些記憶在緩緩溶解,到了二樓的博古架前,她瞧見一個黑絨面鑲金的錦盒,覺得好奇,便站凳取了下來。
打開來一看,她眼前一亮,竟然是程系家譜。
好傢夥,這是穿越后的金手指嗎?
百科全書?
程岐對照着殘存在腦海里的稀薄記憶,翻開來看了看,且很快被震驚到了,這穿越來的程家……是開國大望族啊。
她曾祖父程一川是開國功勛,乃當今皇帝忘年生死之交,致仕后封齊國公,娶的是前朝太子太傅的愛女鄭寧,兩人恩愛餘生,共生四子,三男一女。
取名為——平步青芸。
伯祖父程平十五早夭,沖喜的妻子吳琦是商業聯姻,兩人留有一女程玟,現居住在饒川,配了鹽商董家,和娘家幾乎斷了聯繫。
只是程岐看着程平的死因,寫的是腸癰複發,絞痛而逝。
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房東是一個老頑童,自稱半個中醫,程岐索性叫他老舅爺,從前聽他說過一嘴這個腸癰的問題。
她仔細回想,明白了。
程平是闌尾炎穿孔死的。
程岐咂了砸嘴,深深感到這古代醫學的無奈之處。
好在她從不生病。
再往下翻,到了程步,也就是她的祖父,這人完美繼承了曾祖的頭腦,年少襲爵廣義候,后封禮部尚書,一路升遷至中書令,因皇帝忌諱高官,索性歸鄉從商,領了一張免死的丹書鐵券,做了綏水以北共四州的土皇帝。
不過也年邁逝了。
她祖父留下三子,她爹為長,名為程雲央,早年在上京為官,位至大理寺少卿,后因病回了錫平,現也逝了多年。
皇帝下旨,稱大理寺永遠會給程家後人留一個大理寺正的位置。
從五品的官兒啊。
程岐想着這皇帝還算義氣,不過從她祖父程步半路致仕從商來看,這皇帝的心眼兒也不怎麼大,容不得功高震主之人。
那這大理寺正的位置……
往下接着看。
程雲央的長子,也就是她大哥,程嵐,字秋白,今年十五歲。
應該是程嵐去上京任職吧,畢竟祖父留下的丹書鐵券就在他手裏。
再往下是她弟弟程岱,字太衡,今年十二。
加上她程岐。
全是山字旁。
她挑眉,翻了半天發現,這老程家但凡是一個娘生養的,名字都是同樣的偏旁部首,還挺方便記的。
再看她自己。
程岐,三歲入朱雀樓,現為中選秀女,賜封號庄,位即寶林。
啥?
程岐‘嘭’的一聲合上那沉厚的綢布家譜,抬頭有些懵,中選秀女?
自己還真得入宮啊。
那可得早些穿越回去。
就她這走路大馬金刀,吃飯風捲殘雲,睡覺翻跟頭打把勢的人,到了皇帝面前不被直接賜死才怪呢。
更何況,算着年紀,皇帝是她爺爺輩的。
說是嬪妃,不就是進宮給人當孫子去了嗎。
只是,怎麼才能回去呢?
程岐想着,重新翻着那家譜,而她的注意力也很快被吸引住。
好傢夥。
這程家在錫平有足足七庄生意,這還只是次要,主要的是,她三叔程雲奪和蔣小王爺竟然合包了國礦一座,負責開採運輸,就在緊鄰梁城的大邑山。
程岐抬頭,不可思議道:“我……家裏有礦?”
忽然聽到樓下有腳步聲傳來,程岐跑到樓梯口一看,又是那個孟姨娘,只不過這次她旁邊還跟着一男子,十五六的樣子。
程岐拿不定主意這是誰,又因着受傷頭暈,索性躺回了帳床上。
孟姨娘和那男子很快就上來了,後者比前者更關心她的狀況,站在床邊俯身喚道:“阿岫?阿岫你可是睡了?大哥來看你了?”
大哥?
那這男子就是程嵐了,不過這聲音還真好聽,如沐春風的。
程岐單睜着左眼,端詳着床邊的程嵐,他今年不過十五歲,雖然五官清俊,但臉色偏白,一看就是熬病的身子,身穿的蒼色窄袖錦袍也很厚實,說話更沒什麼足氣,證實了她的想法。
“大哥?”
程岐坐起身子:“我……我還沒睡。”
程嵐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月牙凳上,很是溫柔的說道:“沒事就好,你這回可是把我們都嚇壞了。”
他這般溫柔關懷,讓身為孤兒的程岐心生點滴感動和稀奇。
原來家人是這般感覺。
而有程嵐這嫡長子在,孟姨娘並沒有坐下,只是又看了看程岐的傷口,算了下換藥的天數。
她雖然嘴上說沒事,可眼神騙不了人。
程岐咂嘴,心道這臉上的傷口不容易好啊,就算好了也得留疤。
破相,在古代很嚴重吧。
而孟姨娘見青黛等人不在,想着程岐臉傷了,不願見人也是應該,遂親自下二樓去小廚里給她倒清茶喝。
“岐姑娘?”
孟姨娘離開不久,又有人上來,是她三嬸季氏身邊的婢子合歡,她站在樓梯口:“三夫人聽說你醒了,特地叫奴來看看。”
這人不行禮,說話的語氣也十分輕浮,和乖巧的青黛對比強烈。
程府還有這樣的女婢?
程岐看了一眼程嵐,對於合歡的沒規矩,那人似是習慣了,沒有責備。
方才她看家譜的時候,知道她爹程雲央已經離世,而二叔又是祖父妾室所生,素來沒有話語權,現在的程家,是她親三叔程雲奪說了算。
沒爹的孩子像根草,即便程嵐是長房嫡長子,但這熬病的身子在府里也沒什麼威望可言,連一個小小的婢子都能在他面前放肆。
“既然姑娘已經醒了,三老爺說了,這病光懶床可好不了。”合歡見素來窩囊的程岐沒有答話,立刻又拔起架勢來,“夜食擺在蘅蕪院,姑娘別忘了去。”
程嵐維護道:“阿岫病着,還是在自己房裏吃吧。”
合歡在季氏手下當差,威風的很,見這屋裏只有最出名的窩囊兄妹兩人組,遂冷哼道:“嵐少爺這樣說的話,奴可回不了,還是您親自給三夫人說吧。”
程嵐蹙眉,再想要說什麼,那合歡已經轉身往下走了。
誰知倒霉,迎面就是倒完茶上樓來的孟姨娘。
這方才還咄咄逼人的合歡一見到孟姨娘,立刻像老鼠見了貓,好懸摔了去,迎面被那人狠啐了一口,連連擰了兩把在臉上。
“你個小賤蹄子!嵐少爺說話當耳旁風嗎!阿岫可是病着呢!這夜食就在自己房裏吃!我看你們誰上來擾她!”
合歡在府里多年,知道孟姨娘是一個吐沫一個釘的性子,但耐不住頭上有季氏做主,不甘心道:“這可是三夫人的意思!”
孟姨娘死揪着她的臉不撒手,厲聲道:“就算是三房那程雲奪的意思也不中!有什麼岔子你叫他來找我!看他敢不敢!我撓不死他個不老實的!”
合歡被掐的淚眼朦朧,一個勁兒的往後躲着。
孟姨娘鬆了手,指着她鼻子道:“可告訴你合歡,再讓我看到你像今天這樣以下犯上,和主子說話也硬聲硬氣兒的,別怪我立刻回了老夫人,把你趕出府去!一個二等丫頭又非三夫人陪嫁來的,別作踐了自己的前程!”
合歡這回怵了,擠開孟姨娘跑了出去,在石橋上跌跌撞撞的,臨出水榭的院門也沒敢多說一句話。
程岐在那邊聽着,驚訝的呲牙咧嘴。
這個孟姨娘倒真是個厲害的,按理說,姨娘就算是從添妾抬成偏房,也沒有幾個膽子敢直呼三房老爺名諱的,除非生橫不怕的,再者手裏有實權。
瞧孟姨娘的樣子,應是二者兼備。
這麼來看,她生母大夫人顧氏病着,府里只有孟姨娘護着她和大哥。
因為憑方才合歡的態度來看,合歡非但不怕程嵐,也不怕自己,而話說回來,原主明明都已經是中選秀女,快按主子娘娘算了,還能被逼的上吊。
真實夠窩囊的。
程岐越想越堵心,明明這樣好的望族出身,太不值了。
越來越想回去了。
而孟姨娘上來,沒提方才的事,只把清茶遞給程岐,又說了兩句話,喚了一聲秋白,帶着程嵐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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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前,每天六點更新吧,早點兒,上架后老規矩,下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