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三次驚嘆
4無論錢良是心有不甘，還是身為砧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反正眼下選擇投靠一方已成為燃眉之急。(.)然而錢良的選擇卻成了段弘最揪心的！不為別的，只因他錢良在這雙方之間，還算個舉重若輕的人物！
錢良僅僅只是遼西一帶最大的馬販子罷了，朝中無人袒護，邊疆無勢力挺！從這些看來，他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會讓雙方明爭暗奪的，然而，與以往不同，眼下的情形卻在無聲無息間，將錢良的潛質與以後的價值提升數倍！這不禁讓莫老與段弘驚訝萬分，紛紛向錢良拋出橄欖枝。
歷年來，錢良運至關內倒賣的馬匹大都是遼西段氏提供的！所以，對於段氏內部的情況，錢良最有言權！而且錢良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馬商，熟知買賣間的具體細節與流程，作為一個資格老道的商人，錢良在這次的買賣中，所起到的重要性更是被凸顯出來！
當然，錢良在表態之前，段弘雖然沒有像莫老那般出聲拉攏，但那一臉擔憂的神情卻將他的內心暴露無疑！其實，段弘輸就輸在太過自負上，先前之所以沒有出聲，是因為他太過自信的認為錢良一定會選擇他，若非要說個理由的話，恐怕也只有一點，那便是段氏是錢良馬匹的提供方罷了！
而莫老之所以看中錢良，不是為別的，單純的只是為以後暗影戰馬的供應，用意十分簡單明確，而且莫老雖然言語中帶有威脅成分，但卻沒有太多的限制！其實，錢良在選擇一方投靠的時候，早就在心底對比一番過，一方是後趙的皇子，不容許他得罪；另一方是他自己買賣的供應者——勢單力薄的段氏，況且再怎麼，他錢良始終都是後趙的百姓，所以，答案很顯然！
最終，錢良選擇了莫老這一方。對於這個結果，段弘可謂是一陣煩悶，連不時瞟向錢良的眼神之中，都略帶有些怨恨！不過，莫老雖然看在眼中，卻並不在意！而錢良更是無所謂了！畢竟他現在可是莫老的人（錢良：別誤會，爺是純男yIn，不玩斷背滴！），段弘還不敢隨意下毒手報復！
此時，段弘見事已成定局，也不再多費心思，連忙將莫老的注意力引到戰馬的商談上：“莫老闆，對於我們談的，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段弘如此的心急，讓莫老琢磨不透，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想了半天，又不能確定具體在哪裏，所以不敢就此草率的答應，而是轉頭瞟了一眼悶頭而坐的錢良！錢良彷彿也感覺到莫老的目光，緩緩抬起頭，迎了上去！片刻后，莫老收回了目光，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房門處，對着侯在外面的屬下吩咐道：“送些茶水點心過來！”
等莫老吩咐完后，半轉着身子望着段弘道：“閣下，榮我等商討一下，你們且請自便！”說完，又用眼神示意一下錢良后便往房外走去，而錢良很是明了的也緩緩起身離座，隨莫老而去。
…………
莫老領着錢良走進一間離段氏不遠的小包房裏，待錢良坐下，並將門插好后，便直奔主題的問道：“錢兄，你怎麼看這樁買賣？”
錢良面善心不悅的打諢道：“莫大人，錢某隻是一介草民，哪有什麼主見呢？”
雖然錢良說的都是實情，不過言語中帶的譏諷色彩，莫老可是聽的一清二楚。感情錢良還在對之前莫老的威脅耿耿於懷啊！不過，莫老是何人啊，當然不去理會錢良的諷刺，而是目光緊盯着錢良，鄭重着臉，一字一句的說道：“錢兄，是莫某有錯在先，等這樁買賣結束后，莫某設宴，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莫老的誠懇，頓時讓錢良醒悟過來，心中不斷的暗罵自己：他可是閔皇子的屬下，你傻啊！隨後，也不再敢敷衍，淡淡的問道：“莫老闆，如今錢某也算半個閔皇子的屬下了，要讓錢某對這樁買賣有個看法，至少也得先了解一些吧？”
了解一些？！
錢良的話一落音，剎那間，莫老的心中便警惕起來，他不是傻子，當然能夠聽出來錢良此話所指什麼。然而事關炎黃、常山的暗影，乃至龍天的事情，都是秘密的存在，像錢良這般先前還是未知數的存在，莫老當然知道不該說，雖然錢良眼下已經選擇了投靠，但至少得經過長期的考察后，不然是不能透漏出去的！
錢良見莫老沉默不語，一臉的掙扎樣，也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遂起身道：“莫老闆，還是你自己定奪吧，而且他們給的價格確實很划算！”說完，便準備離去。
“錢兄，等等……”
價格便宜！？
如果單單是價格上的問題，莫老還不至於詢問錢良的意見呢！之所以這般的徵求錢良的看法，不就是為了將買賣中所有的風險分析透徹嗎？！對莫老來說，只要能找到一個安全可靠的戰馬賣方，價格不是問題！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況且，莫老本身就不是一個好的商人！他可以完美的剖析政治上的利害，卻無法看透生意上的潛在危險！而錢良正好彌補了他這一點！
莫老喊住了正要離去的錢良，心中掙扎了一下后，緩緩說道：“錢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老夫之所以多次向你提出購買戰馬的意向，為的就是要完成少爺的任務！”
錢良聽完莫老的話，有些疑惑的問道：“少爺心中需要多少匹戰馬？”
莫老仰起頭，眼睛緊盯着錢良，慢慢的豎起無名指，在虛空中晃了晃，說道：“至少一萬匹！”
“什麼！那麼多！”錢良一臉的驚訝，不敢相信的盯着在空中晃動的手指，隨後不停的搖着頭，頹喪道：“你那時候找我也沒有用，百匹戰馬，或許老夫還能瞞過守衛的耳目給你搞到，至於萬匹，只怕就算朝廷不過問，老夫也沒那能力集齊啊！”
錢良所說的都是實話，莫老有些無奈的附和道：“所以，這次段氏能一次性提供戰馬千匹，老夫才會如此動心吶！”
彷彿想到了什麼，錢良暗自的點頭，有些不安的說道：“確實，眼下的段氏有這個能力，可是千匹的規模太大了，根本瞞不過朝廷的眼線啊！這如何是好？”
對於錢良的擔憂，莫老很是欣慰，至少這一點說明錢良已經成功的進入角色了，遂面帶微笑的寬慰道：“錢兄，這點不用擔心，你可以憑藉著你的關係，將千匹戰馬分十次運至關內，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安排，保准不會被朝廷得知的！”
錢良再一次被莫老的話給驚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些戰馬將被安排在哪兒？”
如果莫老前兩次的話令錢良震驚的話，那麼接下來這一句，將更讓錢良驚呼不已！只見莫老神秘的笑了笑，簡單的吐了兩個字：“常山！”
語不驚人死不休！
常山！
此時，剛坐下又被驚起的錢良，心都快被提到嗓子處了！那個令天下商人談之色變的匪城，竟然簡單而神秘的出自莫老的口中！不過錢良驚呼過後，又立即驚愕了起來！對於莫老的意思，錢良細想一下便明悟過來，心中不禁哀嚎：Tnd，感情老子以往被打劫，都是閔皇子的人乾的啊！這下好了，老子現在也算是土匪親戚了，以後總得給幾分薄面吧？！
莫老望着臉色瞬變幾次的錢良，微笑道：“怎麼樣，錢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俗話說，聰明人之間的談話，最是輕鬆！往往一個字，一個手勢，雙方便能明白！莫老與錢良就是如此。此時，莫老那誠懇的笑容在錢良眼中，怎麼看都覺得很壞！不過，誰讓錢良喜歡呢，只見他緩緩壓低身子，附到莫老的耳旁，一臉惡狠狠的說道：“莫兄，你人真不地道，竟然到現在才告訴老夫！不過，老夫原諒你了，這次不殺殺那幫兔崽子的氣焰，老夫就不姓錢！”
這已經是錢良第二次抱怨莫老為人不地道了！然而與前一次不同，這次錢良可謂是心悅誠服！也就是從這一刻起，錢良正式將自己賣給了龍天，成為龍天以後征戰天下的後勤大總管！
當然，急着趕回常山的龍天，自然不知道遼西城有他未來的後勤大管家，而龍天之所以最終會委任錢良，那還是後來生的一件巧事所促成的呢！不過這都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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