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了解
三人行走中,婢女被蒙小濺的一句我叫犯二給逗的噗嗤一笑,笑聲剛出她便感覺後背一涼,涼意讓她瞬間收了嗤笑,隨之身體就開始有點顫抖。
孤晟帆教訓婢女過後,他再次套近乎的對蒙小濺道:
“姑娘可別忽悠在下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蒙小濺心裏還在考慮怎麼逃出青樓呢,此時卻被孤晟帆這個牛皮糖給黏上了,她語氣有點小沖的回道:
“告訴你你能幫我逃出去嗎?”
孤晟帆一聽不解而問:
“逃出去?姑娘不想待在這裏?”
蒙小濺被孤晟帆問的有些窩火:
“你是腦殘嗎?有那個姑娘願意待在青樓里被人亂睡的?”
孤晟帆被蒙小濺吼的一愣,他稍稍想了想才道:
“我見過的青樓女子都是自願的,唯獨你是例外。”
這天沒法聊了,蒙小濺懶得搭理他這種腦殘,不再回話只顧腳下走路。
孤晟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另類女子,此時他那裏肯就此放手。
他一步一跟口中啰嗦不斷:
“想出去那還不簡單,只要你跟了我,我定會將你帶出春風樓。”
此話一出,蒙小濺聞聲而停,她轉身直望孤晟帆的瞳孔,口中欣喜之意盡數顯露:
“真的?”
孤晟帆被蒙小濺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他定了定身看向比自己矮上好大一截的蒙小濺道:
“當然是真的,你願意跟我走嗎?”
蒙小濺此時哪裏還用說願不願意,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是要被逼着接客的時候了。
能出青樓跟了他又有什麼關係,至少他還是枚帥哥不是。
蒙小濺腦子不斷亂想,嘴上卻用有史以來最甜的微笑回應道:
“好,我跟你走,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說完蒙小濺就拽着孤晟帆的手讓他帶自己逃出狼窩。
孤晟帆沒想到蒙小濺是這種急性子,怎麼說風就是雨的。
他一把拽回蒙小濺出口就道:
“現在走怕是不行,我得回去安排安排才能回來帶你。”
蒙小濺聽言瞬間沉默了。
孤晟帆見此趕緊出口補救:
“今天晚上吧,我現在就回去安排,晚上過來接你好了。”
本來沉默的蒙小濺卻瞬間滿臉開花的笑道:
“好好好,那我等你,我叫白蓮花,到時你就和鴇娘說這個名字。”
孤晟帆看她變臉比變天還快,腦門流下一滴冷汗過後才道:
“那我回去安排了,晚上再來找你。”
蒙小濺點頭如搗蒜一般回應:
“嗯嗯嗯,你快去快回。”
目送孤晟帆離去后蒙小濺才扯了扯婢女的衣服道:
“別發愣了,回去吧,本蓮花這是福星庇護啊,這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蒙小濺一邊嘚瑟一邊和婢女一同向之前房間行去。
相比蒙小濺的小人得志孤晟帆卻有些苦惱,東萊國皇室有道要命的新增皇訓,皇家不得為青樓女子贖身,除了那人之外,其他人若是就範會被除去皇籍發配邊疆的。
孤晟帆心知自己的身份,所以剛才蒙小濺讓立刻帶她走時他頓時停住了,這次出來不是他一個人,身旁還跟着一個讓他畏懼的大哥。
孤晟帆心想蒙小濺是青樓女子,見過她之人必是不少,如此對外撒謊都不太好撒,如果一不小心被發現那就身份不保了。
心裏惦記可又害怕自己來災,逛花樓沒事,可要將花樓女子贖身帶走那就麻煩大了。
孤晟帆一邊苦惱一邊向他大哥所住客棧行去,吃喝玩樂雖然爽快,可是正事卻不能因此耽擱,至於帶走蒙小濺的事他打算直接坦白,他大哥一項疼他,他打算以情感之。
……
春風樓內,蒙小濺可謂是心情澎湃,有送上門的大帥哥幫忙她整個人不高興都不行。
她躺在房間的床上計劃逃出去以後的事情,正在瞎想卻被一道敲門聲打斷了。
她張口說了一聲進來,房門外的小荷才敢進門,小荷進門后便隨手將門關上。
挪步來到床邊,她先觀察了一下蒙小濺的狀態,發現蒙小濺像沒事人兒一樣之後才敢開口:“姑娘你想通了?”
蒙小濺躺在床上翻了翻白眼回道:
“想通個屁,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說著她嘚瑟的坐起身再道:
“本姑娘那可是洪福齊天,剛才已經有人答應帶我出春風樓了。”
“有人要帶姑娘跑?”小荷驚聲。
“噓噓噓……你小聲點,至於是跑還是贖身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說晚上來接我,至於晚上嗎,估計八成是跑吧。”
蒙小濺說完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狀。
思索過後她便對小荷描繪起了剛才的場景,而另一個地方也有一幅聊天圖。
客棧的天字號上房裏,孤晟帆乖巧而坐,乾淨的茶桌對面還有一人。
他一身似簡非簡的墨藍暗金綉紋長服,腰間繫着一條鑲有八顆烏金寶石的隱輝腰帶,一頭黑髮被一隻暗金冠鉑高高豎起,他筆直而坐、氣勢更是非凡。
嚴眉厲目下鼻樑挺拔薄唇緊抿,此時他一雙厲目全部放在對面孤晟帆身上。
目光下的孤晟帆哪裏還有剛才的泡妞之態,此時他劍眉微皺雙眼耷拉,一幅蔫了吧唧的乖寶寶模樣。
孤映霜厲目不挪薄唇輕啟厲聲道:
“老九,你在我面前裝可憐也沒用,你這頭腦何時才能不意氣用事,你和人家老三不能比,那個青樓女子之事你休要再提,若硬要執迷不悟,那你就別怪皇兄對她下手無情了,你應當知曉你與那女子誰在我心裏更有份量。”
孤映霜說完盯着不說話的孤晟帆好一會兒又繼續道:
“出去吧,好好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說完他便收回目光垂眸靜坐。
孤晟帆打感情牌的計劃失敗了,他不敢與孤映霜對犟,最終只能妥協的乖乖出門。
出了客棧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思緒從蒙小濺一路飄到了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在一眾兄弟里排行老三,他是孤晟帆除了父皇和大皇兄外最怕的一個人,他母妃就是出自青樓,雖然入宮前依舊是冰清玉潔的青樓第一花魁,可是在皇家眼裏卻還是下賤不堪。
他母妃的長相無法用普通言語來形容,世人對他母妃的稱呼也從來不怎麼好聽,不是稱作邪魅就是稱作妖女,他母妃自入宮后就得皇帝獨寵,可謂是名聲盛極一時。
可惜好景不長,他母妃在生下他五年後便離世了,他母妃的死至今也是一個迷,有說是因為長得太過妖魅老天嫉妒,所以老天收了她的命。
也有人說她是死於後宮爭鬥,不過真正原因除了皇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到底是天妒紅顏還是另有蹊蹺一切都無人再敢提及。
皇家不得贖身青樓女子也是從那時候才有的,可唯一不同對待的就只有那個人了,他便是獲得皇帝榮寵的青樓女子所生之子、三皇子。
孤晟帆想到這個三哥心中也不免一嘆。
相傳三皇子在母妃過世那年中了怪毒,每月初一毒發之日,必要一夜御數女來解體內怪毒。
毒素是在他十八歲時才開始發作的,就因此毒在身,官宦之家不敢將女兒下嫁與他,為保他性命皇帝不得已才找上青樓女子為他續命。
之前也是用普通農家清白女子給他試過解毒之用的,可誰料那毒詭異沾不得處子之血,處子之血不但不能沾,沾了反而會讓體內毒素加重。
最後在三次毒發的實踐中才找出唯一解救之法,需多個藝好的青樓破身女子一夜辛勞才能消去他體內怪毒。
身為東萊的三皇子,他的事不是一下兩下就能濾得清的,太多太亂。
沿路人潮穿梭,孤晟帆揉了揉眉心,思緒回歸后他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心道已經未時了,這麼快半天就過去了。
想起答應蒙小濺的事情,他無奈的只能另尋別法了。
未時不過是中午的一點與兩點的並稱,時間其實尚早。
頂着炎熱的驕陽孤晟帆向一家茶樓行去,這麼大太陽他知道還是避開點兒好。
春風樓內。
蒙小濺與小荷邊聊邊喝茶。
蒙小濺一口茶下肚之後驚奇道:
“你說今天是七月一號?”
小荷點頭回話:
“對啊,姑娘是不是昏迷時間太長一時反應不過來了。”
蒙小濺激動道:
“是、是沒反應過來,那你可知今天是農曆多少號?還有、現在是什麼時間?”
小荷已經被蒙小濺搞得懵逼免疫了。
回答的話也變得得心應口了起來:
“沒聽過農曆這種說法,反正每月最多三十天,少了就二十九天,偶爾會有重月,至於此刻應該是未時三刻左右,反正一天就十二個時辰。”
蒙小濺邊聽邊仔細梳理。
原來這裏計算日子和原來世界的農曆相同,重月應該是閏月,二十四小時變成了十二個時辰,這個道也清楚,一時辰就是兩小時嗎。
未時三刻,也就是剛過中午的一點四十五分,一個時辰包含了兩個小時,至於刻說的就是分鐘,一刻就是十五分鐘,古人把一個時辰還分成了八個刻度,這是為了更加精確的計算時間。
這個蒼聖大陸如此看來還真的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裏語言日期時間基本都和原來的世界沒太大差別,對這個世界陌生也都怪自己前世沒有學過歷史。
真是貧窮限制了自己應學習的知識海洋。
這裏可能就是地球,只是這個大陸就像樓蘭古國、或者亞特蘭蒂斯一樣神秘,所以自己甚至在電視上也沒聽過這個地方。
多想無益,一切終究只是心中猜測,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好好活着,不管這是什麼地方。
了解了時間時期接下來就要了解金錢了,畢竟金錢是哪個世界都不可豁缺之物。
看着乖巧的小荷,拿起茶杯嘖了一口茶水便繼續對她嗨聊道:
“你身上有錢嗎?能不能拿些給我看看?”
小荷已經習慣蒙小濺的各種問題了,她全當這些做法是在開解蒙小濺的心情。
點了點頭小荷回答道:
“有,不過沒在身上,我可以去給你拿。”
蒙小濺坐的屁股有些發麻,於是起身後回道:
“不用麻煩,我跟你一起去看就好了,免得你來回跑。”
小荷聽了跟着起身回道:
“那我們不如去掌柜那裏好了,他那裏正好有現成的。”
蒙小濺一聽心道也是,小荷一個婢女大概最多也只有銅錢吧,去掌柜那裏剛好可以順道看看銀的和金的。
說走就走,蒙小濺跟着小荷出了房門就向掌柜的櫃枱直奔而去。
有話說,人倒霉時喝涼水都會塞牙。
此時兩人剛行至大廳,蒙小濺就被一個出門透氣的肥男給看中了,肥男身處二樓,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蒙小濺出口便是跋扈之音:
“喂,說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大爺今晚要你來房間伺候。”
因現在還不到接客的時間,大廳里除了春風樓的保鏢和掌柜並未有伺候客人的女子出現,二樓肥男的喊話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說誰。
我操——
蒙小濺心裏先是一聲暗罵,接着抬頭看向二樓的肥男回道:
“不好意思哈客官,我暫時‘不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