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攔路豬
蒙小濺理直氣壯的回復把肥男噎得一愣,這般之下他對蒙小濺更是不肯放手了。
提了提肥肚腩他看向樓下的蒙小濺繼續猖狂道:
“有個性、爺喜歡,今晚要定你了,多少金珠爺都願意出。”
蒙小濺被豬男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氣的心裏直罵,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暗咒不已:死豬男,有錢就了不起啊,仗着有幾個臭錢就嘚瑟,呀呀呸的人渣。
不理會發春的肥豬,她邁步直接走到櫃枱旁,看着櫃枱里四十多歲的男人她張口便客氣道出:
“掌柜的,我能看看錢長啥樣子么?”
春風樓酉時四刻才正式開門迎客,也就是傍晚六點整才開門,所以此時樓里還沒什麼客人,肥豬男也不過是昨日在此過夜的顧客。
樓里空曠,蒙小濺的話語通通被肥豬男給聽到了,他一臉肥肉擠在一起,一邊奸笑一邊出聲:
“姑娘你要看錢是什麼樣子嗎,你上來陪爺,爺給你看個夠怎樣?”
蒙小濺一直無視他,可他偏偏要刷存在感,心裏火氣很大但又不能隨便亂言,自身本就堪憂,最好還是先忍了,畢竟現在身處狼窩,多生意外就是在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該低頭時不得不低頭,剛過來的短短几天已經經歷過好幾次教訓了,沒有與敵抗衡的能力之前還是不要太意氣用事的好。
繼續無視肥男,她靜靜等待掌柜的回復。
掌柜的倒是不難說話,他從櫃枱里拿出三種不同顏色的珠子放在櫃枱上大方介紹:
“這是銅珠,這個是銀珠,這個嘛就是金珠了。”
蒙小濺仔細記住三種珠子的模樣,三種珠子一般大小,都像黃豆一樣渾圓,銅珠雖叫銅珠,實則是烏黑色的,有點像烏鐵。
銀珠就是銀色豆大的珠子,金珠就是金子做的豆子,這些珠子就是這個世界的錢,它們就是人人都不可豁缺的東西。
看完后蒙小濺對掌柜的道了聲謝,接着領着小荷向房間回歸。
從始至終,二樓肥男絲毫都不在意蒙小濺的無視與冷漠,他就是喜歡這種有個性有脾氣的硬菜。
他雙眼一直色眯眯的看着蒙小濺消失在房門內,然後才下樓向老鴇的房間行去,所為何事一想便知。
蒙小濺回房后渾身一陣抖動,小荷不理解的問她是在幹嘛,她一邊抖一邊說自己是在抖病毒疙瘩。
……
一天的時間裏,蒙小濺和小荷相處的非常愉快,春風樓營業的時間到了,顧客也是絡繹不絕。
房間裏蒙小濺有些發愁,小荷被老鴇叫走了,吃完飯的蒙小濺無聊的躺在床上亂想。
那個說來帶她走的男人也不知道幾點能來,肥男從老鴇房裏出來后就滿面得逞笑容,之後小荷就被叫走了,一切都在說明接下來的事情會很糟糕。
埋頭苦思,想要想出一個脫身的辦法。
在這裏跳窗什麼的根本沒希望,除了大門朝着大街外,其他三面牆跳了也是白跳,怎麼跳也都還是在春風樓裏面,就連廁所的院頂也是留着通風鏤空花紋的牆壁。
現在所在的房間是最裏面,大門就在正前方,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趁着人多的時候混出去,這個世界弱者難存吶。
蒙小濺還在思索計劃怎麼實施小荷就回來了,小荷臉上明顯寫着擔憂二字。
蒙小濺不喜歡藏着掖着,直來直往,那怕天大的事心裏最起碼也有個底。
她看着小荷張口問道:
“老鴇說什麼了?”
小荷一臉哀氣的走到蒙小濺身前,然後用既擔憂又同情的話音道:
“鴇娘讓我來勸你,讓你今晚就接客,客人就是之前的朱公子,她說只要你今天接了朱公子這單,她就給你一百顆金珠的賞錢。”
蒙小濺一聽心中就是一陣暗想:
我操、一百顆金珠,一顆金珠等於一百顆銀珠,一顆銀珠等於一百顆銅珠,如此換算下來那可是一百萬顆銅珠啊!老鴇拋出的這個誘惑確實讓人難以抗拒,尤其是眼下這個身無一珠錢的自己。
蒙小濺壓下心裏的垂涎,靜了靜思緒道:
“這朱公子是個什麼來頭?”
小荷回應:
“他是鎮長的兒子。”
蒙小濺聽完心道難怪了,之前通過聊天已經知道這個鎮的大概情況,這個鎮雖叫鎮,其實卻遠遠超出了一個鎮該有的形象。
富民鎮。
此鎮是距離埋骨山最近的一個大鎮,因經常有江湖中人出沒而變得繁華起來,‘富民’二字也是後來才改的,前往埋骨山狩獵凶獸的人都會在這個鎮落腳,因此才會變成如今這般富饒。
這個鎮的鎮長職位,那可是一個油水很厚的職位,如此一來肥男暴發戶的行為也不難理解了。
有錢有權的肥男哪是自己這種小老百姓敢招惹的,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拖延時間罷了。
望向小荷,趁這為數不多的時間再問出一些信息:
“老鴇有沒有說具體的時間。”
小荷道:
“具體時間倒是沒說,她只讓我先來勸你,說你要是想通了就可以去,不過時間也不可以拖的太久,她的意思勸不下就另擇他法。”
蒙小濺聽的心裏明白,這個另擇他法怕是小荷故意委婉說的,老鴇的意思不就是想動粗嗎。
目前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之前那個男子身上了,自己盡量拖延時間,祈禱他天一黑就能來吧。
本來打算跑的,誰知攤上肥男這麼個攔路豬,視線從小荷身上移至房門口,門口又來了兩個大漢,讓四個大漢看着自己這麼一個弱女子,老鴇也真是看得起自己。
既然要拖延時間那就得拖得像點,故作一臉哀傷的讓小荷先出去,說是自己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小荷被逐出門,房門關閉后心裏才鬆懈了一點。
背靠房門想着如何才能脫身。
小荷說白了也是青樓里的人,雖然聊得好,但是也沒好到稱姐道妹的份。
心裏對小荷其實沒有什麼指望,她能出言勸自己,那就說明她的心是向著春風樓的。
她對自己有那麼點兒好實則是為了她自己的工作,青樓這種地方本來就不存在什麼感情,一次性買賣哪有感情可言呢,感情不是這種地方可以奢想的。
邁步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說著急也着急,說不着急也不怎麼著急,大概是自身性格使然吧,遇事就慌不是自己的風格。
一個時辰又過去了。
八點了,這兩個小時裏沒有一個人來過,外面比之前變得更加吵雜了,絲竹聲樂的妙音被一道道低俗的話語掩蓋。
“小娘皮子想老子了沒,老子今晚要好好折騰折騰你……”
“哎呦爺,我早就想你了,我們去裏邊吧……”
“香橘姑娘好久不見啊,那個、我今天有空就剛好來看看你……”
“誰想你這窮酸書生,別耽擱我做生意……哎呦~大爺您又來了,奴家老早就想您了呢,我們去裏邊玩……”
一句句意思明了的對話,一聲聲的嬌羞低喘,一切都被這種糜爛俗音縈繞着。
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了,老鴇領着四個濃妝艷抹搔首弄姿的女子走了進來。
蒙小濺坐在桌邊,老鴇進來后也不多說廢話,她扭身直接坐到蒙小濺面前,坐定后四名女子就齊齊站到她的身旁。
老鴇看着站整齊的四名女子,接着揚起一隻帶着金戒子的手,手指一一指過身旁四名女子后開口道:
“這是春柳、夏荷、秋葉、冬雪。
她們四個都是春風樓的頂梁姑娘,她們也都服侍過朱公子,一會兒她們會給你提點提點。
我呀不想過問你的考慮,既然你被破了身賣進來,那麼你就是我春風樓的白蓮花姑娘,以前怎麼光鮮耀眼那都是以前了,既然身為春風樓的姑娘就得給我接客。
這位朱公子就是你步入這行的第一個客人,讓小荷傳達的話我也會兌現,這是一百金珠,希望你是個頭腦清醒的姑娘。”
說完她就將一個圓鼓鼓的荷包放在桌上,荷包被裏面的金珠撐得凹凸不平。
蒙小濺沉默不語,老鴇卻不在意的再次開口道:
“一個是拿錢聽話,一個是被綁送去,哪個更好你應該明白。”
說完她就起身出了房門。
等門外大漢將房門關上后,老鴇帶來的四個女子才紛紛看向桌上的一百金珠錢袋眼露垂涎。
蒙小濺將四人眼裏的貪戀盡收眼底,一條計劃從心而起。
伸手將錢袋抓入懷中,然後故作矜持道:
“各位姐姐說吧,我定會努力學習的。”
說完暗自使勁將臉蛋憋的紅了紅。
四個女子先收回了眼饞的目光,接着名為春柳的率先開口了:
“姑娘想聽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
說完她故意伸出一隻手微微動了動手指。
這手勢蒙小濺那裏會看不出來,不就是眼饞自己的金珠要坐地起價嗎。
可是這個錢還必須得花,不僅如此還要大花特花。
臉上表現出十分不情願的從錢袋裏取出一顆金珠,然後猶豫了半天才遞到春柳手中。
看着春柳握走的金珠蒙小濺心頭是真的在滴血,眼睛裏流露出的不舍此時也是貨真價實的。
此刻那還用裝,到手的錢還沒捂熱就向她人流去,能捨得才怪呢。
收了錢春柳就利索多了,她一屁股坐在僅剩的兩個圓凳中的一個,開口就滔滔道來:
“白蓮姑娘啊,你這次是走大運了,你知道你這金珠從何而來的不?”
蒙小濺搖頭道:
“不知道。”
春柳聽了一拍桌子再道:
“不知道就對了,這金珠可是朱公子給的,他不願強迫你所以才用金錢動搖你,要不然鴇娘會這麼好心對你,她可是嗜錢如命的主。”
春柳如此做派其他三人怎會甘心,冬雪聲音有些清高的提醒道:
“春柳姐姐,這事兒要讓鴇娘知道,不知道你會不會……”
“不會不會,妹妹也坐,說起朱公子妹妹也沒少伺候呢,還是你來給白蓮花妹妹說說吧。”冬雪的話被春柳半路給打劫了。
冬雪聽言驕氣的揚了揚下巴才坐向僅剩的另一張圓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