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叫犯二
老鴇走後蒙小濺卻陷入了剛才她所說的言語之中。
‘已失童身’自己難道被那個了,是誰?是李大中嗎?
這個想法一出蒙小濺整個身體如墜冰窖,李大中那張噁心的臉就像夢魘一樣猛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怎麼會這樣?
她身體突然覺得無比冰冷,心更是冷的打顫,抱着一絲希望她意念向識海的窺魂問去:
“窺魂你醒着沒?”
久久腦海中傳來窺魂微弱的聲音:
“嗯。”
蒙小濺聽到回答內心着急就問:
“我被賣入青樓時可曾被人糟蹋過?”
窺魂依舊話音微弱回道:
“那日叮囑過你之後我意識便沉睡了,你有沒有被……”
後面的話窺魂沒有繼續說,可是蒙小濺的心已經隨着他的話不斷落入了谷底。
她的臉色有些泛白,窺魂似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再次微弱出聲道:
“醫魂無礙了,若是有靈氣滋養他便會很快醒來,屆時讓他幫你把脈便可知曉你是否失貞,我此次怕要沉睡很長時間了,你快些修鍊靈力吧……”
窺魂的聲音說著說著就微弱的消失不見了。
蒙小濺此時才冷靜下來,意念在腦海里鄭重的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儘快摸索出修鍊之法,你們安心睡吧。”
蒙小濺知道現在不是悲天憫人之時,不就是失去了第一次嗎,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再者她自己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識海中還有兩個今後陪伴自己的人需要自己幫助。
既然同舟航海,那他們的死活必須放在心上,同舟共濟才能在這個陌生世界裏活的更好。
眼下不能因失去第一次這種事情而墮落、修鍊勢在必行。
回想前世沒學到多少正兒八經的知識,不過小說倒是看了不少,可是誰知小說里的那套在這裏壓根就不管用,以後只能且行且看了。
目前先解決三天後接客的事情才是關鍵,走完這步再說下步。
蒙小濺思索時臉上的變化全部落入小荷眼中,小荷不知怎麼去安慰她,於是只能靜靜站着等蒙小濺自己想通。
蒙小濺心裏確定了生存方向之後,她將心底那道冰涼深度埋藏,努力恢復平淡后她才向小荷開口說道:
“小荷你過來坐,我有話要問你。”
小荷看蒙小濺十分嚴肅,於是也變得拘謹起來,她小心翼翼的來到桌邊坐下,然後張口回道:
“姑娘請問。”
蒙小濺眼眉低垂了一會兒,然後才抬眼看着小荷問出心中疑惑:
“你能給我說說蒼聖大陸的事情嗎?”
“姑娘想聽什麼只要我知道的定會告訴姑娘。”
小荷心想這樣也許能開導開導蒙小濺,於是就出口應承了。
小荷願意說蒙小濺也就不再拖沓,想知道的事情便脫口而出:
“蒼聖大陸都有哪四個國家?”
小荷被蒙小濺問的一愣。
她暗想蒙小濺可能是在故意找話題,於是順應蒙小濺的意思出口答道:
“東稱東萊國,南為南祁國,西乃西澤國,北喚北漠國。”
蒙小濺一邊聽一邊牢牢記住,記下之後便接着再問:
“蒼聖大陸上有修仙之人嗎?”
這個問題讓小荷有些傻眼了,幾秒回神之後她才出聲回道:
“仙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從沒有聽說過有那個人可以修仙,蒼聖大陸全部修鍊的都是內力,唯獨不同的就是江湖中的一個魔教,聽說魔教修鍊的都是歪門邪道,還聽說他們修鍊的內力可以化作風火雨雷等,你說他們邪門不邪門?”
蒙小濺認真聽完以後發現魔教修鍊的有點像靈力,以前看過的小說里,靈力就可以催生成金木水火土風雷什麼的,難道因為他們修鍊的是靈力才被稱為魔教?
心中想完口中果斷問出:
“那你聽說過靈氣沒有?魔教修鍊的是不是靈氣?”
小荷只做搖頭之狀:
“姑娘問的深奧奴婢實在不懂,不過魔教修鍊的也是內力,只是他們可以將內力變成那些老天爺才有的東西,以前有人幻想過他們是仙,可是後來因他們的做派就被重新說成了魔。
至於靈氣我真的是聞所未聞,對於魔教曾經也有人斷言,魔教修鍊的確實是內力,只是他們可以通過魔教中的秘法邪術幻化出風雨雷電等。”
小荷的話讓蒙小濺的思維進入了一個死角。
沒有靈氣,沒人聽說過靈氣,那還怎麼修鍊?
如此這般問都沒地方問去,真靠自己琢磨那得要消耗多長時間?
靈氣在自已的學識里本來就是不存在的東西,要修鍊一個心中沒有的東西這如何去修,難,難比登天。
小荷看蒙小濺又陷入了苦惱中,開口安慰之語又一次出口:
“姑娘別傷心,真想學習內力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青樓里經常會有江湖上的人來找樂子,姑娘接客以後好好把住一個就可以了,到時讓他教你修鍊內力不就好了。”
說到接客蒙小濺心裏頓覺無語。
要真是接客了,那何須讓別人再來教自己修鍊,直接讓帶出去不是更剩時剩力,更何況要是接客了那還跑個什麼勁兒。
知道小荷也是人在屋檐下,她不聽老鴇的話她自己便會受苦,與利與弊當然是勸說別人保她自己要好些。
想知道的都問了,此時蒙小濺只想一個人待會兒,出語讓小荷先出去待會兒,然後她自己則盤膝坐在床上試着冥想修鍊。
所有事,想都是問題,做才是答案。
盤膝坐在床上,她努力學着電視劇里修鍊靈力的樣子,雙手掐着指頭放在兩側膝蓋上,然後閉眼冥想。
十多分鐘過後。
蒙小濺一下從床上跳起,落地后她張嘴就喊:
“啊啊啊,去他娘的,這要怎麼開始啊,老娘根本看不見靈氣啊~怎麼學?不會,真心不會,這要怎麼學啊?”
越喊聲越小,最後直接就停止了。
學人家盤膝冥想,靈氣沒想出來內急倒是想出來了,她憋的不行,邁步就向門外奔去。
剛出房門,眼前就被兩隻熊膀子給攔住了,其中一隻熊膀子的主人開口警告道:
“姑娘不能踏出房門半步,請回去。”
蒙小濺此刻是悶氣在頭,她瞪了瞪說話之人大吼道:
“本姑娘要去撒尿,這樣也不行嗎?”
她把小解說的這麼直白反而讓兩個大漢有些不好意思了。
出聲的大漢再次回道:
“可以,但要讓婢女跟着才行。”
內急在即,她心知說話的漢子也是害怕自己逃走,沒時間廢話,她直吼吼說道:
“那就趕緊派個人跟着呀,難道非要讓我把膀胱憋壞嗎?”
兩人不知道蒙小濺說的膀胱是什麼東西,不過內急的心情他們倒是都能夠理解,靠左的大漢向隔壁房門口的婢女喚了一聲:“去跟着她,她要小解。”
婢女一聽趕緊上前帶路,蒙小濺跟在婢女身後就向如廁衝去。
……
蒙小濺就是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人,她沒有太多的杞人憂天,從小沒有母愛,別人嘲笑她她也是自己開解自己,父親過世,她忍受着失去父親的痛苦還要承受親戚們的各種謾罵,災星也是那些所謂的親戚們給她加冕上的。
那個世界六歲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裏撒嬌,而她卻要頂着災星的罵名艱苦度日,爺爺不疼奶奶不愛,在外面受到欺負也只能自己舔舐傷口。
就這樣她獨自一人的十二年孤獨生活開始了,不論是學校還是社會,不管在哪兒她都活的隨遇而安,就是她的這種開朗心態才讓程軒對她暗生情愫,要不是如此程軒那種豪門公子哥怎麼會看上她呢。
她有時粗枝大葉,有時又心細如塵,有時心生煩惱,有時又轉瞬而安,這就是她,一個沒有母愛遺失父愛的孤獨人。
在前世,若是所有事她都要去斤斤計較,那麼此時的她或許就會是另一種樣子,一個內心陰暗又自私自利的陰險之人。
感慨就此打住。
如廁門外,蒙小濺一身舒泰的站在門口,之前的煩惱隨着一道流水一起消失而去。
展臂踢腿,在婢女看瘋子的眼神中她張口呵道: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
四、二、三、四……”
她一邊喊一邊做起了老式的廣播體操,又晃臂又伸腿,一會兒蹦一會兒跳的。
她舒展肢體舒展的開心了,可婢女心裏卻是有些懵逼了,婢女心裏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傻了~真的傻了~
蒙小濺依舊做着廣播體操,她想將心裏的不快全部通過做操發泄出去。肢體還在做着各種怪異的動作,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調侃之聲:
“姑娘你真美。”
蒙小濺似沒有聽到的繼續做着自己沒做完的體操。
她其實是聽到了,然而心裏卻直接將話拋給了別人,她心知自己好看卻也知道自身不太符合青樓的審美標準,一沒化妝二沒露肉露體,三還在做着他們認為有病的廣播體操。
不予理會她繼續活動。
然而在她身後,說話之人一身褐服赤邊,身高已過一米八五,腰間繫着火紋束身腰帶,一頭長發被一根紅錦束與腦後,玉簪貫穿墨發,紅錦隨風飄揚,整體就是普遍的江湖打扮。
他長得還算不賴,劍眉炯目高鼻紅唇的,婢女在他出聲時就發現了他,婢女看了一眼后就羞得低下了頭。
孤晟帆這次是去埋骨山的,他回來途經此地,一項喜歡光顧花樓的他今天來春風樓尋尋樂子。
落腳后他就先來小解了一下,沒想到剛出如廁院門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這女子雖背對自己,可她一動一跳卻將她的完美曲線全全展露。
一直對女子頗有研究的孤晟帆一眼就認定蒙小濺是個美人兒。
孤晟帆見蒙小濺不搭理自己,他直接邁步走到蒙小濺面前,入眼的容貌比他心中想像的還要美上十分。
一身白色流紋睡衣,一頭青絲隨意輕束身後,一張容顏不施任何粉黛。眉峰靈動眉尾略翹,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眉彎如柳,她的眉更顯俏皮靈秀。
俏眉之下是一雙會說話般大眼睛,此時這雙金棕色的瞳眸里正映射着自己的容顏,再往下是挺翹的鼻與粉嫩的唇。
精緻的五官配上如玉的瓜子臉,一切恰到好處,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她不是青樓女子那般嫵媚或是庸俗,她就像一個自帶光亮的九天仙子,唯獨一點不像的便是她沒有仙子的那種清高與不屑一世,她有她的特點,她隨和不傲讓人一見就很想要親近。
孤晟帆在看蒙小濺時蒙小濺也將他打量了一番,等他徹底看完后蒙小濺才出口打破此時局面:
“看完了?”
孤晟帆隨即點頭回復:
“完了。”
孤晟帆話音落蒙小濺就轉身對婢女說道:
“人家既然看完了,那我們也該走了。”
害羞的婢女先愣了愣,然後才點了點頭帶路。
孤晟帆沒想到蒙小濺就這麼走了,他趕緊邁步跟上,張口就問蒙小濺芳名: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蒙小濺沒有回頭,她背對孤晟帆隨口回道:
“我叫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