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的啥玩意,當然要武舉
而第二天一大早,楚瑜強身壯體的**,更加迫切。
恨啊。又是一夜憋尿,徐麟的那下身,體積倒是中等偏上,卻仍然不知道勃起是何現象,可把楚瑜給嚇住了。
驚心之下,楚瑜也真發了狠心,不願意等痊癒之後,再循序漸進地鍛煉,而是馬上下了決心:今天猛吃肉食,撐死拉倒,接着猛做體操,寧死也值……哼,不說這時代打架砍人需要好肌肉,也不說老子自小打的各種疫苗已經被焚屍爐燒了,單說和那些能讓自己永遠忙不過來的各類美女嘿咻,沒一副強悍軀體可怎麼受得了啊?
可惜的是,丫鬟們哪個敢給他弄肉食,萬一吃出了腸胃不適后導致沉痾越重,丫鬟們都當不起這個責任呢。她倆哭作一團,口裏嚷着要回稟老爺夫人,死活不願換掉楚瑜的病號餐。楚瑜不敢驚動便宜爹媽。面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雖然無可奈何,他眼珠兒一轉,卻也有辦法對付。
他對聞訊而來的穆鐵中瞎扯淡,不停稱讚之前跳大神燙醒自己的那個神婆,然後非要老師幫他把神婆六嬸找來不可,說是還想要讓神婆再治病驅魔一回。
他的這個理由,誰也無法阻攔,那神婆半個時辰之內就又來了。
楚瑜毫不猶豫地把其他人都趕出了房間,掏出廷少爺送的銀瓜子擺在床邊,低聲說這是他個人給神婆的謝禮。神婆裝神弄鬼,所圖無非就是為了錢嘛,等她眼饞地走過來賠笑收好的時候,楚瑜卻陰笑道,“要麼,你把這些祭品雞鴨給老子享用!要麼,老子嚷嚷說你偷老子的銀瓜子!”
神婆何曾碰到過這麼不要臉的富家少爺,立刻欲哭無淚。剛想把銀瓜子掏出來洗脫干係,楚瑜卻也是做得出來,一把抱緊了她,張嘴死死咬住老娘們的脖子:瞧他這陣仗,分明就是你若不給老子雞鴨吃,老子就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神婆嚇得在肚子裏面亂罵楚瑜,卻哪敢不遵他的命令?只得抱着這個咬着脖子的傢伙,到祭品之前。看着楚瑜一手抓着油乎乎的雞鴨在那裏狼吞虎咽,六嬸真恨不得一鬆手,摔死這忘恩負義的混蛋。但神婆她不敢啊,因為,這混蛋另外的那隻手,正伸進她衣服裏面,死死拽住她的X頭呢,一摔之下,難免自己也不好過……滿天神佛啊,老婆子我好不容易瞎貓撞了死老鼠一回,但救活過來的,卻是個什麼玩意兒?還算是個人嗎!
最好噎死你。
肚子吃撐,楚瑜回到了床上。神婆自覺心神大受了惡棍的摧殘,也怕這位七少爺貪吃吃出毛病,巴不得趕緊閃人。楚瑜卻在她拔腳欲走的時候嘎嘎冷笑,“記得明天再來啊,不然,老子說你非禮老子!”
六嬸差點哭了,怒目而視……誰非禮誰啊。
楚瑜卻理直氣壯地搓着手……逼咱捏住你個老婆子的那個,就是非禮老子!
吃飽了就要消食,穆老師送出那滿臉哭色的神婆地走了以後,楚瑜滿肚子葷腥,他也不敢再躺在床上,掙扎着令丫鬟們扶好了來到院中。
這內院也不闊大,不過是幾柱海棠樹種在黃草坪中,再有三叢窩竹,幾顆芭蕉和虞美人,散佈在一方石桌周邊而已,一覽無餘。不過,抬頭看天,深秋初冬的天空風高氣爽,澄凈湛藍,讓憋在房裏的楚瑜感覺十分暢快。
嚯,一套八八六十四動作的廣播體操下來,楚瑜驚喜地發現,自己倒也沒有疲憊而亡。只不過,劇烈運動后,楚瑜覺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在丫鬟們苦苦相勸之下,他也不繼續蠻幹,坐在石桌邊略作休息。
忽然,石桌上一本也許是老師留下的線裝本子書映入眼帘,楚瑜順手翻了翻,赫然是一本名叫《故事新編》的初始版《幼學瓊林》,看着看着,楚瑜不由得有些入迷,同時也感到好笑。這種書在古代,其實就是學童啟蒙用的小教材,駢體文字道盡了封建社會的方方面面,不僅內容上堪稱是生活小百科,而且文學性不弱,典故非常多,口吻詞彙完全是古代語境,很適合楚瑜用來溫習繁體字和豐富口頭語。
“……新剝雞頭肉,明皇愛玉真之乳……哈哈,**哦。”
楚瑜隨意翻讀到這裏,一面惡揣衛道士們居然忘了少兒不宜,一面則饒有興趣地念出了聲來。
“……神啊……”
陡然聽到背後一聲哭腔,楚瑜順口剛要接一句“救救我吧”,卻忽地發覺不對。
轉頭一瞧,只見鵝卵石甬道上跪着老師穆鐵中,正一臉虔誠地向天膜拜。很顯然,這老先生見自己傻學生又一次“無師自通”地讀書出口,激動得把這一切,全都歸結到“神跡”上去了。
楚瑜又哪裏能真的無師自通,他也是需要師傅的。當日下午,楚瑜拉着這個可能是徐家最可信任的老先生,扎紮實實地學了一通古代的文化知識。
可不是開玩笑呢,楚瑜前生便是混過一個文憑之後才墮落黑幫的,打心眼深處,他還是覺得文化有大用處的。而且,自從溜麻果里的幻覺中,匪夷所思地出現了一個毛太祖之後,楚瑜也多少有點“棄暗投明”的覺悟,用他下課時候的自言自語來說,“唉,上輩子咱就起意要浪子回頭了,現在新生一回,咱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以後做個好人啊?”
只不過,這話如果神婆聽到了,打死她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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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裏,楚瑜的廣播操鍛煉,穆先生是沒碰見。但次日凌晨,老師卻撞了個正着。
起來小解的楚瑜,見胯下依然沒有一柱擎天,越發刻苦地強身健體。院子裏那嘿嘿嚯嚯的鍛煉聲,吵醒了西廂房中住着的老師穆鐵中。老先生披衣出來,見楚瑜汗濕額頭地做着怪異的體操,又是心疼,又是懵然,不由得呆了。
其實,老先生一晚上都沒有合眼。自己的傻弟子莫名其妙地寫對了一個“支”字,又莫名其妙地破天荒開口說話,不用“否極泰來,因禍得福”八個大字,實在難以形容傻子的開竅。如神跡一般的變化,深深震撼着老先生的心靈,興奮得他一夜輾轉反側,直呼恩人顧鳳儀香魂有靈,總算讓老天爺開了眼。此時看着楚瑜,顧小姐當日的音容笑貌,恍若又出現在穆先生的眼前,想到她對自己曾經仗義相救的恩情,再想到她臨終前的哀哀託付,穆鐵中不由得老眼酸澀,痴然淚下。
見老頭子在自己跟前淌着淚,楚瑜心頭一熱,住了手,給先生作揖見禮。楚瑜那傻子多年沒曾學會的動作何等“行雲流水”,被穆先生瞧在眼中越發覺得這是神跡,他本來要問楚瑜在幹什麼,話到口邊,卻加入了自己對“神跡”延伸性的新理解。
“七爺,難道……哦……一定是的,你一定是明白了自己文章學問落下別人太多,考文舉不太現實,所以改換了思路,想要走武舉的路!是不是?”……武舉?楚瑜暈了暈,差點沒抱着老師痛哭出來。“……是的,弟子聞雞起舞的苦練,當然是要武舉。”
這不是假話……武舉啊武舉,雄武地,舉起來!
楚瑜還曾記得,有位哲人說過,男人一生只有三階段:成熟前是‘只懂個己把’,成熟后是‘己把也不懂’,衰老后則是‘懂也沒己把’DDDDDDD可見,男人自己的把,何其重要!
所以,死可忍,軟不可忍。
一年,一年之內,要是還不能雄風再壯,楚瑜寧願直接揮刀自刎,也絕不當站着尿尿的九千歲!
聽到弟子給了自己肯定的答覆,穆鐵中比楚瑜激動多了,一抹臉上的老淚,高聲喜道,“好,孺子可教,師心甚悅。七爺啊,武舉雖然算不得科舉的正途,也並不被士大夫們所認可,但說到底,也未嘗不是一條光大門楣的路。呵呵,你們徐家有個聯了宗的先祖,便是中山王徐公千歲,歷經百戰乃成開國之巨功,揮斥方酋令韃虜聞風色變。你棄飲鹿鳴與瓊林的文科宴,而選擇鷹揚和會武的武舉宴,也算得上是承襲先祖餘烈啊。為師雖一介老儒,三尺微命,卻也支持你,全身全心支持你!”
老師的話說得鏗鏘有力,又那麼激動,楚瑜深覺這古代的武舉之路,倒也很適合自己混黑幫的性格特徵,忍不住有些憧憬那功名利祿,大受鼓舞。
但興奮片刻之後,楚瑜有些氣餒,腦子裏一片茫然的找不到怎麼開始武舉之路的頭緒。
不過,穆先生作為土生土長的明代人,對武舉很了解,拉着楚瑜來到他暖烘烘的廂房內,數家珍般地介紹開來。
原來,武舉在明朝的確不怎麼當紅,不但文人們都看不起,而且行伍將領們也不買賬,但儘管如此,對楚瑜這個初來乍到的傢伙來說,想要走武舉之路,難度不小呢。
一般說來,他要想走上武舉之路,首先,體能武藝方面要能擅於騎射步射,也要能舞動重量級的大刀,依據科試鄉試會試的等級不同而難度遞增。其次是文場方面,起碼要考兩篇對策和默寫武經七書,不然連參加武試的機會都沒有。
最要命的是,明朝朝廷方面對於武舉很不重視,並沒有定下什麼固定的選拔制度,經常發生變動,就目前的萬曆末年來說,已經有大臣建議過武舉改革,要考馬步箭及槍、刀、劍、戟、拳搏、擊刺等個人武藝,還要試營陣、地雷、火藥、戰車等技戰術項目;據說還要增加天文地理這些常識,分明就是把武舉準備當古代的“國防大學”來搞嘛------這建議的進步性顯而易見,但對於混功名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啊。
雖然這個提議最後被朝野各方毫不留情地否決了,但明朝武舉制度的不確定性,可想而知。六年才考一次的渺茫機會,誰敢保證不碰到變態的制度改革?因此,穆先生建議楚瑜,準備之路,應該分文、武、雜學三途齊發,廣聘良師,夙夜刻苦,堅持幾年,或有好運。
雄雞一唱天下白的時候,楚瑜聽得這麼麻煩,倒吸一口涼氣,暗道:“朝廷的武舉太累了,還是練咱自己的武舉吧,女考官爽了,咱就算中舉,多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