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幻覺
?簡決和徐風林還有安予萱都在討論作家的書,書里寫了徐家幾個親戚來了之後就沒再繼續寫下去了,作家自己後來又去昆明的作家協會去了。
“天啊,像是在看大型民國劇,我們不能確定作家寫的都是按照事實寫的啊,萬一他編造呢?我是他我也編造。”陶然毫不在意這些篇章描寫,全是以旁觀者角度去揣摩其他人的心思,這個作家也是夠閑。
徐家的親戚,就是文中提到過的徐十明和他太太,還有另一個老太太的侄子,千里迢迢趕來逃難。
有個細節作家寫到,老太太的侄子,胡遠提到過他的妻女都在山東,說明這個人是拋妻棄子自己過來的。
這個細節只能去做閱讀理解,對於調查徐家滅門慘案沒有任何幫助。
“好難啊,我現在根本沒法去通靈,我的精神跟徐風林一樣,現在都在發昏。”安予萱的氣色的確不好,臉比平時還要慘白,毫無血色可言。她和徐風林都有萎靡不振,眼圈也黑着。
徐風林不用說,天天晚上都是從噩夢中醒過來,說是宅院裏的人都在怪他,為什麼二少爺不來救他們。還有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天天在自己門外哭,有簡決的符籙貼着,那些鬼都進不來。
但是有一次,風把符給吹掉之後,徐風林立即就夢魘了,額頭都是汗,在床上醒不過來。還是簡決給他灌米湯他才緩過來。
於是簡決和陶然就去鎮上買雞來燉,簡決又去鎮上請門神,普通的驅散符看來是沒效了。而且徐風林的狀況一直不太好,感覺......那宅院......就像是會吸食人的精力一樣。
簡決買來雞,割破它的喉嚨,就把雞血圍着一些院子灑了個遍,尤其是閣樓。然後簡決把雞毛埋在了庭院的樹下,就去燉雞湯了。隨便每天晚上都得煮米飯,因為簡決感到有徐風林在,這些鬼會更加躁動,必須每天安撫他們。
這些事做完,簡決去問徐風林怎麼樣,徐風林搖搖頭,沒說話。
安予萱黑着眼圈告訴簡決,“不要去荷花池了。”
“為什麼?”
“雨荷說的。”
簡決停下自己給他們倒水的手,愣了一下,“誰是雨荷?”
安予萱迷迷糊糊地開口,她一直盯着某處看,眼神渙散,她說:“就是管家的小女兒,她警告我們。”
簡決和徐風林互相看看對方,簡決給安予萱貼了一道符,安予萱突然叫了一聲,終於回過神了。
“我....我在說什麼?”她自己也感到很驚慌。
簡決點點頭,他開始擔憂這座宅院因為他們的闖入打破了地縛靈的寧靜,尤其是徐風林,整個院子的鬼都覺得他是二少爺,因此怨恨積累,這樣下去,這座庭院會變成無人敢進的凶宅,有人住進這裏會日漸消糜,神志不清,甚至自己惹上血光之災,更有可能命不好的人會被附身,讓這裏的鬼做了替身。
這座宅院已經不是當初進來的宅院了,簡決沒時間去調查徐家當初的事,而是只能硬着頭皮去驅鬼。
他開始在各種院子裏擺生米飯,插上香,每一面牆上寫這佛經,試着超度留在院子裏無法出去的鬼。還有外院的大門,簡決做法請了門神來鎮守,不讓外面的孤魂野鬼跟着進來。本來院子裏就夠熱鬧了,外面還來開派對可受不了。
他們中午和晚上都吃着雞,陶然說了:“我覺得不對勁了,真不對勁了。你看看,不只是我啊,就是簡決他,也是臉色慘白,我懷疑我們被吸食了精氣啊。”
陶然說話一直很誇張,但這次,簡決格外留意了每個人的神態和臉色,每個人都很沒精神這是真的,也很沒力氣,飯桌上大家吃個飯都死氣沉沉的。
安予萱停下了筷子,在她面前出現的不再是簡決等人,拿着碗筷的變成另一群板著臉,枯瘦的手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挑着面前的一盆肉湯。
不知道湯里是什麼肉,油乎乎的冒着熱氣。安予萱卻扔下了筷子,一個人抱着身子往後縮去。
飯桌上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開口了,“為么子....要拿我房裏的閑元去?這府里還剩多少人我能用的?”
“不用你的,下次也輪到我的了。”另一名妖嬈的女子起身,她的旗袍開衩開得特別高,露出她白花花的大腿來。女子繼續說道:“總共就這麼幾個人,你的人還留着兩個,我可是只有一個。”
“要是不怕那小媳婦送出去就好了....。”
“別人要,你不給?”
“兵慌馬亂的,能活着就不錯了。”女子忽然捂着嘴發笑起來。
另一邊,一位頭髮散亂的老太太一臉痴獃,只知道大口嚼着肉,大口的喝湯。
中年人看着老太太,眼裏露出了兇相,他看了一眼另一個男人,兩個人點點頭。不知從哪裏抽出來的一把砍刀,幾刀下去。血灑進了湯里,老太太嘴裏還含着肉,就已經倒在了桌子上。
中年人貪婪地舔着嘴唇,竟然把老太太嘴裏的肉掏出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突然眼睛一轉,帶着血絲地看着小萱這邊:“你吃?”
“啊——!”
“小萱?小萱?”簡決趕緊喊她,“小萱,你還好嗎?”
安予萱看清了面前的人是簡決,也看見桌子上還是那盆雞湯。周圍的一切都沒變,她靜了下來,卻什麼也吃不下,放下了碗筷,自己到一邊去了。
“她又看到什麼了?我靠?”陶然也快吃不下了。
“可能是又看到以前的人在這張桌子上吃飯吧。”簡決說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畢竟體質特殊,這裏環境也複雜,她本身是通靈師,很容易通靈到以前的場景。”
徐風林也嘆了口氣。
“我建議你們回去,別待在這了,真的。”簡決說道,他很誠懇地在請求,“這裏情況是我搞不定的,外院沒問題,我現在看了內院,內院風水有問題,後來的人把這些建築給改了,破壞了風水。”
陶然看着簡決,也點頭,喊徐風林:“嘿,回去吧?你這樣把小萱也折磨得夠,這樣我們很危險的。”
“我沒說不回去,就是天天晚上做夢,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非得纏上我了。”徐風林倒在椅子上,他沉默了一會,喝了一口湯,說道:“我去看看小萱。”
而後陶然想通了,他反而大口吃起了雞湯來,“我聽說只要你的精神氣好,陽氣足,鬼就沒法進你的身,所以,我還是吃好點。你看他們兩,簡直就是鬼上身的樣子。”
簡決表示贊同,“你這話沒說錯,可是這地方陰氣重,你一點陽氣補不回來的。”簡決看了一眼他們兩人,徐風林和安予萱正在院子拱門處聊天,他們都依靠着牆壁,好像在討論什麼。
本來沒管,因為大家都說好要走的,可不知怎的,大門外的門神像又不見了。
簡決一時之間摸不着頭腦,“什麼鬼?我這....貼個門神怎麼又不見了!我靠!”
“他們連門神像都不讓貼,這些鬼夠霸道的。”陶然奇怪的摸摸門框上,都是紅漆,也沒有紙張撕下的痕迹。
安予萱反應過來了,“這裏好像貼不了神像,也請不來神。”
簡決才想起,那座祠堂,地下還是把所有神像都埋起來的祠堂,這種方術簡決很早之前就在某處看過,就是為了不讓這家人受到一點神靈保護,反而被戾氣纏身。
簡決想了想,跟着去了祠堂看。說實話,那天晚上,簡決一直沒敢進去祠堂裏面,光是在外面挖掘,他對於那座祠堂有着不好的預感,所以就沒去。
他走到有祠堂的那間小院,裏面的雜草貌似比之前還要高了,不過祠堂上着鎖。後面跟着安予萱和徐風林他們,簡決就問,“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鑰匙啊,徐風林?”
“沒有吧,反正我是沒看見。”徐風林回想了一遍自己當初來宅院的時候看到的,大多數房間都不上鎖,所以協會的人也沒有給他們鑰匙,反正是要換新的鎖。
這間祠堂恰好就是用的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