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活見鬼了

第十三章 活見鬼了

童年裏充斥了太多的自己根本想不到的事物,在這種壞境下長大,似乎天生就具有一種悶自內心深處的懦弱感。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玩的心態,到最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偶爾可以見到的一些奇異的景象,以及一些奇怪的人。雖然看到的多數都和身邊的正常人一樣,但是總是覺得又和正常人有區別的地方。小時候根本對於鬼這個事物的就沒有自己一個特定的理解。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沒來沒聽家裏人說過,只是聽老人們講過一些有關狐狸的故事。鬼顧名思義,就是所謂的清風。是一種正常人肉眼無法看到的事物,在特定環境下化成一股氣。沒有機緣、沒有特別異常的人是無法看得到的。那時候,自己也不是經常能夠看到。因為自己有一天生的慧印,已經衍生為慧眼了。所以,自己總是能夠看得到一些正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而自己也無法解釋,因為本身自己是不會承認,更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總是矛盾在自己的意念之中。於是,在這樣的壞境生活里,自己總是會膽顫,也不敢去執着自己。上小學的時候,似乎自己跟其他孩子就是不一樣。其他孩子總是很活躍,很外向。而我卻冷漠、不愛說話,傾向內向的我做着一個父母親的乖小孩。我最喜歡的是陰天下雨,不知道為什麼。可自己總是能夠感覺的到,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自己總是喜歡出去一個人被雨淋,然後再獨自一個人回家。平常很少和小夥伴出去玩耍。我的小學就在我們村東頭,兩排房子建在大道南北兩側,學生基本都是自己村子和周圍村子的。而對於這個學校,聽老人講,在早些年是一片亂葬崗的墳地,後來生產隊的時候政府生產隊給推平了,建了後來現在的小學。小學的操場很大,有一套早些年的台階滑梯。小時候,自己學習不是特別好,很貪玩,可是總是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記得有一次,剛剛下課,外面剛雨停,我就跑了出去。突然看見操場西邊的楊樹那邊有一個小孩正在往外圍跑。於是,好奇我的就一路跟着跑到了學校外圍牆角,那個小孩突然就不見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而正好一邊的大牆剛被雨衝倒了。有了一個大的缺口,我就走出了大牆,就看到旁邊地頭有一個黃土包。那是一堆黃土,而被雨淋濕后的黃土,又柔又軟。我走了過去,坐在了一塊磚頭上。然後好像找到寶物一樣,開始完全沉溺到自己玩黃土的世界裏。小時候我就酷愛美術,美術課上有一課就是用橡皮泥捏各種不同形狀的人、物等。看誰捏的像,而我對那一課上感觸是特別深的。面對這麼多粘土,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於是,稍後傳來的上課鈴聲對於我來說,完全沒有聽到。

我認真的扣起一大塊黃土,放在一塊平的石頭上,聚精會神的玩了起來。過了很久,老師沒有來找我。而自己也忘了自己上課的事了,依然玩着土。這種開心似乎無法言喻。我做了一個大的土坦克,一個大飛機,很多泥卡車和許多小泥人。一堆黃土很快被我利用了。我一看黃土不夠了,又用手在土包上用了扣了扣。突然,手指似乎扣到了什麼硬東西。慢慢地我用手把這硬東西扣了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一尺多長的暗紅的木板。我呵呵一笑,正好需要一塊平的東西,上面好擺我做的泥人。我把木板放在一邊,將剩下的泥人和一輛泥卡車都放在了木板上。然後,頭也不抬的又開始做了起來。就在這時候,突然感覺怎麼好像起風了似的,朝着我吹了過來,我嘚瑟了一下,打了一個噴嚏。左手拿着一個泥人的身體,右手準備去拿旁邊做好泥人四肢。剛要伸手去拿,不知覺的情況下感覺有一個人的手觸摸了一下我的右手。我迅速就收了回來,一陣涼意從手上傳到了身體。我立刻調過頭看了一下,這一下我驚呆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小女孩手裏拿着泥人的四肢,直勾勾的看着我。臉蒼白的一點血絲都沒有。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正對着我笑。我和他注視了幾秒鐘,然後我向後“啊”的叫了一聲,退了幾步,被石頭絆倒了。我恐懼的盯着他,他也瞪着不動的眼睛看着我,然後他慢慢向我走過來。而我那一刻卻不知道怎麼了,腿腳好像不是自己的,動彈不了了。她靠近了我,然後向我伸出了一隻手,我立刻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睜開,看着他還在伸着一隻手對着我。突然我好像聽到了他說:“來,來,抓住我的手。”可是我明明看到她嘴沒動啊。接下來,我的手居然不自覺的伸了出來,抓緊了她那隻冰涼刺骨的小手。我獃獃的站了起來,她對着我笑了。然後走到一邊玩着我捏的泥人和泥坦克。我看見她非常喜歡,於是我走了過來。

“你喜歡捏泥人嗎?”我把一個捏完的遞給了她。她點了點頭,將我給的泥人接了過去。

“你是誰啊,哪個班級的,我怎麼沒來沒見過你呢?”我問着她。

“叫我曉慧吧,哥哥你能看到我。”她說話了。

“你叫曉慧,你說什麼,我看到你,是啊,我當然能看到你了,你又不是鬼。你剛才嚇我一跳,我以為你是、、、”我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是什麼,是鬼對吧。”她轉過頭看着我。

“不是,你怎麼可能是鬼呢。我以為你是怪獸。”我笑個不停。我完全沒在乎她說的話。

對於突然來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小孩,都很喜歡玩土,那一刻自己感覺好能說。什麼也沒想,正好缺少一個陪自己玩的。我們倆個陌生的孩子玩的很瘋,我給她捏了很多好看好玩的泥物。我們倆都很開心,特別是她,感覺她好像第一次玩一樣。但是,不經意發現,我的鞋子上都是泥土,而她的鞋子上一點泥土都沒有。因為玩的太開心了,所以自己根本沒想什麼。似乎過了很長時間,突然耳邊就聽到了有一個人在叫我、喊我。

“葉安,你在那幹嘛呢。”

聲音很大,好像是同學的聲音。我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沒有人。我因為我聽錯了。可是在聽的時候,卻什麼都聽不見了。

“小哥哥,怎麼了。”她問我。

“我剛才好像聽見我同學叫我了。”我摸了一下自己頭。

“小哥哥,我沒聽到有人叫你啊,你聽錯了吧。你現在在聽聽有人叫你嗎,我們一起玩吧。”

果然剛剛還能聽到,現在居然聽不到了。腦袋裏一片空白,好像什麼都忘了。過了好久,天慢慢又陰了下來,下起了小雨。這時,我根本好像感覺不到下雨了。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小安,你幹嘛呢,你怎麼在這呢。”

我再一次聽到了,這個聲音不是上次的,而我非常熟悉這個聲音,離我也越來越近。我放下了粘土,準備回頭看看。

“小哥哥,你怎麼不玩了,你不陪我玩粘土了嗎?”

我沒說話,想要轉過頭。可是,突然間身體不聽自己控制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動不了了。那個聲音又傳來了,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這次我聽見了,那是爺爺,我爺爺的聲音。

“爺爺,我在這呢。”我奮力的喊了一聲。

這時,一個老者迅速的就從我背後一下子就把我抱了起來。我一看,真是爺爺。爺爺把身邊的雨衣脫了下來,披在了我身上。

“小安,你怎麼在這呢。放學了,下雨為什麼不和其他人回家。”

我突然意識到,我居然玩的瘋的什麼都忘了,想起了自己沒有回去上課。想起了、、、

“爺爺你怎麼來了,怎麼在這呢,這是我朋友,她叫曉慧。”我指着一邊。

“我去溝子東放牛,回來走到這,就看到有一個小孩在那裏不知道幹嘛,我走進了一看是你,我叫你,你也沒答應我。你說的那個朋友在哪呢?”爺爺看着我指的那邊。

我抽出一隻手撐開擋在自己額頭上的雨衣連帽,一滴雨水突然滑落到了我的眼睛裏。我立刻揉了揉眼睛,指着我說的那邊。

“那不是在那呢嗎?誒,怎麼突然不見了,剛才她還在這裏和一起玩粘土呢?”我看着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發獃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爺爺突然好想看到了什麼似的,走到前面,看着一些泥人下面的暗紅色的木板。頓時,臉色一變,抱起我,一口氣就跑到了大道上。把我弄到一頭牛的牛背上,趕着這6個老牛就回了家。我不知道爺爺看到了什麼,才如此的大驚。總之,回家的一道上,爺爺什麼話都沒有說。後來我才知道,那天跟我玩的小女孩根本就沒有,第一次有人叫我,是放學了,同學看到我一個人那裏不知道幹什麼,就喊我一起回家,我居然沒有回應。最後,同學走了。而後來,爺爺放牛回家,趕上下了小雨,走到了我們學校大牆后,遠遠看到一個孩子,不知道在幹什麼。走進了一看,居然是我一個人在那裏玩泥,還自言自語。為了不嚇到我,就叫了我幾聲,最後很巧爺爺就帶我回家了。而爺爺看到的那塊暗紅色的板子,不是別的,正是死人的棺材板子。因為爺爺知道這學校的地下面以前都是亂葬崗墳地,在生產隊的時候給推平了,才建的學校。所以爺爺看到后臉色大變,爺爺知道我天生就可能具備某些常人無法擁有的能力,但是爺爺不希望我接觸這些,更希望我做一個平常人。因為那時候我還小,考慮到不讓我想那麼多事,也為了不嚇到我。於是,爺爺對於這件事,他總是閉口不談,不再說任何。跟着爺爺回到了家裏,爺爺沒有責怪我,也沒有說什麼。吃過了晚飯,我就在爺爺奶奶屋裏睡著了。睡夢中,迷迷糊糊感覺有一個人在叫我。

“小哥哥,小哥哥,陪我玩泥巴。”

我開始胡亂說夢話,爺爺奶奶被我驚醒了。一摸我身子,像火一樣的燙。那一夜,我發了高燒。我的意識里,全部都是白天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玩泥巴。兩個人玩的都很開心,很高興。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爺爺奶奶都在我身邊,我昨天因為下雨被淋濕,着了涼,爺爺奶奶一夜沒合眼,輪班照顧我,為我降溫。總算在早上我的燒總算退了。而我還依稀能夠想起昨天白天和我一起玩泥巴的那個小女孩,是的,她告訴我她叫曉慧。當時並不知道,那個曉慧其實就是一個鬼魂。我雖然天生擁有正常人沒有的慧眼,一切肉眼看不到的事物,我都能看的到。但是,大白天的我就被這東西給迷惑住了,這就是鬼迷心竅,活見了鬼。那次以後,我依然記得自己那天發生的情形,雖然看起來都不真實,但是在我心裏還蠻好玩的,自己好像根本感覺不到什麼叫危險。而那個小女孩好像也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總之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很有趣。雖然那一次算得上我人生中第一次逃學,但是事後老師也沒說我什麼。我就這樣懷着僥倖的心理,每天去上學,放學。

然而,我真的是可能與那個我之前看到的小女孩有緣吧。一學期過去了,我迎來了寒假。面對寒假的作業,真是抓狂啊,當時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學生要寫那麼多作業啊。老師又為什麼要給我們留這麼多作業,真的是煩死了。語文一本、數學一本,還要寫小字,讀書筆記,真的要累死了。雖然作業那麼多,還是不免先痛痛快快玩一頓,在說。那時候,很多同學都選擇先玩一個假期,等最後幾天要開學的時候,再挑燈夜戰,這這簡直就是寒假作業直通車啊。過了一些天,學校通知,讓我們去學校領豆奶餅,沒人兩袋,說是上面給派的營養餐。幾個鄰居發小來找了我,就一起去了學校。我們沒走大道,走了小道,從東場院直接從大牆后翻牆進了學校。沒想到,大牆內的雪刮的漂成了一堆一堆的。我們4個人,噗隆着爬過了過膝的雪殼兒里。穿過了月亮門,到了前操場。我突然感覺想要小解一下,於是我先讓他們走,不用等我,我一會就追上來。我朝着一邊的牆角就走了過去,準備小解。不經意之間,在眼睛左右一掃的過程中,發現對面東側的房子裏,在玻璃窗戶上,有一個白色的影子晃過。我眼睛立刻就跟着看了過去,太快了,居然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小解完走了出來,剛要順着松樹道去學校教室大廳。突然,一個東西又晃了一下。我猛的回頭一看,在房子的第二個大窗戶裏面,一扇實驗室倉庫的門的上面玻璃窗戶上出現了一張人臉。這張臉不是別人的,就是上一次和我一起玩泥巴的那個小女孩的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兩隻眼睛直勾勾的,兩個馬尾辮和一張令人恐怖的詭異一笑的嘴。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隻手心捂住了嘴。我用手套反覆去揉了揉眼睛,當我在睜開的時候,眼睛那面大窗戶裏面的實驗室門窗上居然什麼都沒有了。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又出現幻覺了啥的。也沒在想什麼,就轉過頭幾步小跑。去了學校正門大廳,進了大廳里。幾個發小都領完了豆奶餅,懶散的坐在窗台上,等着看我來了。

“我說葉安,你怎麼才來啊,大家都等你半天了,你說你一個解手,還這麼長時間,你該不會去尿噴泉了吧。”一個發小說完,自己在那嘎嘎的笑上了。

“滾蛋,讓你們等會咋了,你看看你們啊,就不會連我的那份都幫着領了,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呢。還說我尿噴泉,我要尿噴泉啊,也要上你家鍋里尿去。”我剛說完,大家都哈哈的笑個沒玩。那個發小看着我,繃著臉說不出什麼。

領完了豆奶餅,我順着大門就要朝着大道回家。沒成想,一把就被發小“二皮”就拽回來了。

“干、、、嘛去,幹嘛去,往、、、哪走呢?”二皮磕磕巴巴的說。

“我、、、從這邊,當然要走大道回家了。”我故意學他這麼說。

“別、、、學我,我們從小道回家,走、、、”

“哎呀我二皮,瞅着你那磕巴勁,吭哧癟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你以後能不能別著急,咱別著急行嗎。”發小小軍不耐煩的說。

本來我不想從小道走,本想從大道走,哪怕我一個人走。但是,四個人一起來的。我在一個人走了,又不好,還都是發小。沒辦法硬着頭皮跟他們一起把。四個人穿過月亮門,又是一頓爬,爬到大牆根下。一腳踩着樹,一腳踩着牆。大家都很靈巧,都上來了。就剩“狗剩”一個人還在裏面,他是最後一個上的。胖的半天爬不上來,因為大牆太高,我們坐在大牆上,伸手往下夠,根本夠不到他的手。

“狗剩,你行不行,你快點,你咋那麼笨呢,二皮都比你強,都上來了,你快點。”大家催着他趕緊上來。

“老大們啊,你們到是拉我一把啊。”狗剩焦急的說道。

這時候,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在狗剩。而我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天生眼睛就敏感的很。不自主的就看了旁邊四五米的遠的大牆上,坐着一個人,就是之前的那個女孩,而且還有那張蒼白又沒有一點血絲的臉。小女孩坐在打牆上,側對着我們。這時候,狗剩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已經慢慢上來了。可是就在這時,那個小女孩居然,猛地一側頭。而我正好眼睛和她是面對的。那一絲嘴角微微揚起的詭異一笑。令我頓時顫抖了一下,那一笑和第一次的完全不一樣。似乎這一笑帶着的是哀怨和狠。我一下沒把握住平衡,直接從打牆上掉到了外面,順着積滿雪的土坡就滾了下去,其他人剛剛把狗剩給拽上來了。我這邊又出了狀況,其他也顧不得休息,直接一隻腿向外一邁。跳了下去,趕緊看看我摔的怎麼樣。

“小安,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只聽其他人喊道。

大家把我扶了起來,還好沒啥事,只是在滾下去的過程,被下面地里的豆榨給劃破了手掌。大家都問我剛才發生什麼事了。而我關心的是我剛才看到的東西。我立刻向上面看了看,發現原來還坐在大牆上的小女孩已經不見了。我摸了摸手,心想:“怎麼會不見了呢,我明明看到剛才還在這呢。”想到這,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哎,我的豆奶餅呢,哪去了。”我看着周圍喊道。

“喊什麼喊,這不,在這裏呢。你可是真行啊,小安,你從那麼高滾下來,你都還不忘你的豆奶餅啊,你牛。”小軍伸手遞給了我。我接了過來,頓時心就碎了一地啊。

“媽媽的,這下可好了,都壓碎了。”我拿着被我壓碎的兩袋豆奶餅,其他人在一邊哈哈的大笑個沒完。四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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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陰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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