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步步驚心

9、步步驚心

在他報出姓名之後,我讓自己鎮定,問他怎麼會給我打電話,他卻很直截了當,他說他能幫我。我問他能幫我什麼,他說他知道我在馬坡鎮,我問他怎麼知道的,他沒有說,而是和我說到了馬坡鎮我一定已經看見了一些東西,那麼一定會有疑問。

聽他的話音,他似乎也知道馬坡鎮的事,只不過知道多少我不敢肯定,我於是問他:“那你打算怎麼幫我?”

金木犀在電話那頭說:“這個村子有個檔案室,你可能還沒有找到,你想知道的都能在這個檔案室里找到。”

我問了一聲:“檔案室?這裏怎麼會有檔案室?”

金木犀則沒有繼續回答我說:“我們的通話不能超過一分鐘,你找到檔案室之後,自然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完他就掛斷了,我剩下的問題還在嗓子口,就沒說出來了。我只是覺得金木犀這個電話來的奇怪,之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雖然金木犀電話里只寥寥數語,但是卻給出了很多關鍵的信息,最起碼讓我知道了很多訊息。

第一,金木犀沒死,而且也沒有從我身邊消失,這是不是說,上次的綁架事件,並非是為了綁架我——或者準確地說是傷害我,雖然我也斷斷續續知道了一些後續,但總是不太清楚,現在我最起碼可以肯定,綁架是後續事件發生的一個誘因,又或者是因為之後要發生這些事,所以才有了綁架事件。

第二,馬坡鎮的古怪。最初的時候我只是覺得這個鎮子透着古怪,因為這裏發生的事古怪,加上我的記憶更加深了這一點,但是現在金木犀告訴我這裏有一個檔案室,那麼試問,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才會建檔案室,很顯檔案室這個詞跟這樣偏遠的山村根本就是不沾邊的,可是現在卻扯上了聯繫,金木犀是否是在暗示我,這裏不像我想的這樣簡單,那麼進一步去想的話,為什麼會有檔案室,這就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了。

第三,我到這裏來是計劃之中的事,也就是說這是陰謀的一部分,我就像一顆棋子一樣,順着棋手的思路到了這裏,那麼是否預示着,之後我在這裏發現的任何東西,也都是早就計劃好的一部分,那麼是誰在幕後操控,這個人是誰?

第四,也是最關鍵的地方,我之前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和這裏又有什麼聯繫,從現在來看,和我聯繫最緊密的金木犀已經涉足到了這件事裏面,那麼就是在說,這裏依舊是我身上這些案件的延續。

想到這裏之後,我忽然開始覺得有些明白了一些什麼一樣,只覺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暫時不去想張子昂和伏紹樓的失蹤,我在想,如果他們在我之前已經意識到了這裏本身就是一個陷阱,那麼要掩飾行蹤,是很正常的行為,這是否可以說,其實我的行蹤是在他們的眼底下的,只是我暫時看不見他們?

一連想了這麼多,我最後回歸思路,聚集到金木犀和我說的這個檔案室的問題上來,如果村子裏真的有一個檔案室,那麼這個檔案室會在哪裏?

根據已經知道的訊息,曹光的宅子下面有地下室,那麼是不是說,這個檔案室也是處在這種機器隱蔽的地方,而且如果那天要不是張子昂警覺的話可能根本無法發現這個地下室,整個村子裏有這麼多戶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需要一間間去找,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在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在地下室的那個人,他遞給了我一把鑰匙,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整個人都驚了一下,然後就意識到,如果這把鑰匙就是檔案室的鑰匙呢?

當時他只是把鑰匙遞給我,卻並沒有說是哪裏的,我接過來也是一頭霧水,現在看來這一切事情似乎都是有聯繫的,那麼也就是說他知道檔案室在哪裏,說不準已經去過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急躁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急躁,就是感覺整個人都徹底地煩躁了起來,我於是驅車回到村子裏,到了村子裏之後,我將車停在不顯眼的地方,我只感覺諾達的村子裏根本就沒有一個頭緒,而且整個村子也沒有什麼規律可言,完全是散亂的,最後我還是走着回到了曹光家的宅子裏。

一路上我都在想一個問題,金木犀能給我這樣的提示,那麼就意味着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檔案室的存在,包括調查隊的人,可是他的言語裏又透漏出另一個信息,就是好似這個檔案室並沒有被打開過,那麼也就是說,之前的這些人都沒有找到在哪裏。

那麼我就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檔案室也是像這個地下室一樣的存在,那應該很容易才對,而且這麼多年都沒有被發現,這好像說不通,這麼多年的時間,即便一年翻一家,也差不多翻完了,為什麼還沒有找到?

所以這裏面有貓膩。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才發現,或許從一開始,伏隊讓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此,而光頭癩收藏的東西,只是一個託詞。

我最後坐在曹光家門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就看着巷道發獃,時間一點點過去,我的心反而卻靜了下來,既然這麼多年都找不到,那麼現在也不可能被找到,給我鑰匙的意思,就是我能找到,而現在我身邊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我不知道。

所以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需要從長計議,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我也不能找個人拿主意,而且自從金木犀的電話打來之後,我已經徹底斷了要給樊振打電話的念頭,金木犀的這個電話還給了我一個暗示,就是我的手機,被監聽了了,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技術可以堅持一分鐘之內不被監聽,但是他給我的暗示絕對是這樣,或許這才是他給我打電話的最重要的目的。

因為關於檔案室的事,既然需要我來找到,那麼之後必定會給出這條線索來讓我去找,現在金木犀的介入,只是以這個委借口,來告知我不要依賴手機,甚至不要和通過電話和別人聯繫。

我洗了一口氣,情形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了,我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要非常小心才行。

所以這個時候我反而一直坐在屋門口沒有動,這個時候我的想法就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先等一等再說,既然有人要推動這件事,那麼他見我不懂必然會做出一些手法來,我現在在想的問題就是,如果我不主動去尋找,那麼他會怎麼來逼我去找?

順着這個思路,我將自己的思維附加在隱藏的這個人身上,如果我是他我會怎麼做,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有一張很好用的手牌,就是伏紹樓。

我思考過後基本上可以肯定一件事,伏紹樓不是自己藏起來了,而是再一次被他們綁走了。

連伏紹樓這樣的人都無法掙脫,那麼可以想像對方的力量和手段,而我推測,下一步他們會繼續利用伏紹樓的安危甚至是生死來推動這件事。

就像伏紹樓的出現一樣,用來推動我對整件事的進一步思考,但是,我還沒有想通,讓我解救伏紹樓的意義是什麼?

果真,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我聽見了槍聲,槍聲是從村頭的地方傳出來的,而且只有一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我聽見槍聲之後,立馬就起身來看,只是從我這邊看不見任何異常,只有到那邊去,我就到了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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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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