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兩個金木犀

29、兩個金木犀

宗明顏沒有說話,我繼續問他:“你知不知道金木犀有一個孿生哥哥的事?”

宗明顏點頭說:“我知道一些,你是懷疑死在這裏的這一個並不是真的金木犀,而是他的那個孿生哥哥?”

我說:“應該這麼說,死在這裏的這個,應該是之前一直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那個‘金木犀’,也就是真正的金木犀的哥哥,而真的金木犀其實從來沒有露過面,直到我在馬坡鎮他才第一次和我聯繫,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並不知道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金木犀存在的事。”

宗明顏聽了進一步分析說:“那麼你說你收到了金木犀的短訊,也就是說,他的孿生哥哥死亡之前,他也在現場,你想說的是這個是不是?”

我說:“是的,但是他的死亡和金木犀有沒有關係還要另說,畢竟現在我們並沒有掌握可靠的證據。”

況且他的死法又這麼奇特,而且這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死法,已經是第二次,我開始察覺到另一個問題,無論是哪個冒充我舅舅張章的死者,還是這個冒充金木犀的人,死法為什麼都是一模一樣?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沒來由地一驚,好像猛然間發現了什麼線索一樣,可究竟是什麼線索自己又說不準,就是覺得心裏一陣心驚。

我短暫的失神被宗明顏完全看在眼裏,他問我說:“何陽,你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一時間就沒有說出來,只是說:“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我先打個電話。”

這並不是我要逃避宗明顏詢問的說辭,而是我這時候的確想問張子昂他是否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張子昂打電話,好像是一種本能的直覺一樣。

我撥通了張子昂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就接通了,不過張子昂案頭的聲音卻並不像是在睡覺,更像是在外面的感覺,不過現在也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我問他知不知道現在這裏正發生的事,他說已經知道了,我沒有問他怎麼知道的,其實也沒有多少意義,他說知道了之後我就問他:“金木犀的這個孿生哥哥是怎麼死的?”

張子昂聽見我這個問題沉默了有一秒鐘左右,然後就反問我:“為什麼你會來問我這個問題?”

我說:“我不知道,到了現場看到這樣的場景和死法之後,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你帶我去看了冒充我舅舅張章的屍體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張子昂沒有繼續和我談這個話題,而是告訴我:“何陽,我不知道。”

我聽着他的話語似乎不像是真話,於是就多問了一句:“真的不知道?”

張子昂說:“真的不知道。”

但是我並不就此罷休,我問他說:“為什麼今晚你沒有來,你去哪裏了?”

張子昂可能會覺得這個問題奇怪,也可能會覺得我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但她是什麼想法隔着電話我根本無法察覺,只能是推測,張子昂說:“何陽,你在懷疑我?”

本來在電話里,又是在這樣的現場說這些有些不妥,但是這時候我也顧不上這麼多,我說:“本來我是信任你的,可是在馬坡鎮你的故意失蹤,讓我無法再繼續信任你,當時你的失蹤太過於刻意了,雖然後來你和我做了解釋,但那並不是真相對不對,即便你說的真話,但也不是全部的真話。”

面對我的質問,張子昂只是和我說:“何陽,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開始如此多疑了?”

我說:“究竟是我多疑,還是你有秘密瞞着我,就像你現在,你在哪裏?”

張子昂沒有說話,但我卻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我說:“你在木林邊監獄。”

張子昂驚了一下,因為我能感到他電話那頭的驚異,他問我:“你怎麼知道的,是誰和你說了什麼?”

我進一步猜測說:“你在找曹光?你為什麼要找他?”

電話里張子昂便不再做聲了,他說:“何陽,我開始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在我的認知里,這似乎不是你,可是你剛剛說的話讓我驚訝,如果這只是你自己推斷出來的答案的話,而且,你越來越徘徊在危險的邊緣。”

我沒有出聲,張子昂則繼續說:“電話里有些事不方便說,我回來後悔第一時間來找你,這段期間,你不要自作主張有任何行動,好嗎?”

我說:“好。”

之後掛斷電話,我感覺有些恍惚,同時又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在腦海里飛快閃過,但是我不敢去想,我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是我故意忽略不想去想,因為這個結果讓我害怕,這個真相讓我驚悚。

我掛掉電話來到宗明顏旁邊,宗明顏也沒有問我和誰打電話,他和我說現場的取證已經完成了,現在我們該回去了,屍體要運回到停屍房裏,我問他屍體會怎麼處理,宗明顏說這要由樊隊來處理。

聽見是樊隊處理,我想起他不同意屍檢的說法來,我開始覺得,樊隊一定是知道什麼,所以要通過阻止屍檢來讓更多的人無法察覺發生了什麼,而我剛剛本能地反對宗明顏提出來的屍檢,是不是也是受樊振的潛在影像,畢竟我和樊振的關係,看似毫無關係,可是內里卻是千絲萬縷,好像更加有旁人無法察覺的真相。

宗明顏之後見我一直有些不對勁,就讓我和他做一輛車,我坐在車上也一直想着這些事,以至於宗明顏和我說話都沒有反應,還是最後被他拍了拍肩膀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宗明顏和我說:“有些事你暫時先不要想太多,在沒有掌握證據之前,很多推測都是臆斷,是會把你帶入可怕的深淵裏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宗明顏是為我好,我於是默默點頭,宗明顏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後來是我和宗明顏親自送屍體進了停屍房,之後差不多也到了上班的時間,我就留在了辦公室沒有回去,宗明顏不放心我也留了下來,當時辦公室里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我忽然問宗明顏:“你覺得伏隊這個人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就想到了伏紹樓,畢竟我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根本無法釋懷,宗明顏忽然聽見我這樣問,皺了一下眉頭和我說:“你可知道伏隊的身份?”

我看了宗明顏一眼,覺得他好像有些秘密要說,就問他說:“伏隊除了之前是調查隊的隊長,難道還有別的身份?”

宗明顏說:“我說的是他之前的身份,你也知道他成為調查隊的隊長是在樊隊被關押之後,那麼之前呢?”

這個我雖然自己沒有印象,但是我看過一個視頻,是當時他在隊伍中追蹤我的蹤跡的情形,也就是我和我媽被曹光和孟追綁架的那一次,所以當時我推測他是調查隊或者警隊的一員。

但是我沒有說這些,而是聽宗明顏說,宗明顏說:“其實伏隊是個很複雜的人,或者說,他和曹光一樣,是第二批馬坡鎮失蹤的人的倖存者。”

我驚了一下:“你說什麼?!”

因為張子昂和我詳細說過,第二批馬坡鎮的失蹤者是當時有關方故意弄出來的一隊人,目的就是要查出第一批的一百二十一個人為什麼會失蹤,失蹤之後又去了哪裏,而這第二批的人,全都是重犯,難道伏紹樓也是重犯?

宗明顏點頭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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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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