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秘密

30、秘密

雖然我心裏早有準備,但是在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心裏還是驚了一下,更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我問宗明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犯了什麼事?”

宗明顏說:“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因為伏隊之前的所有案卷都找不到了,要麼是全部銷毀了,要麼就是到了更高級別的機密,我們根本無法接觸。”

聽到這裏,我發現我以為伏紹樓的事雖然還有一些謎團,但是到這裏差不多已經完結了,可是剛剛聽見宗明顏的這句話之後,我反而有一種伏紹樓又成了一個更大的謎團的感覺,這種感覺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同時我想到了他的死,以及樊隊反常地出現在馬坡鎮帶走了伏紹樓的屍體,只是我還不及多想,宗明顏就說:“我猜測應該是當時伏隊被選為第二批進入馬坡鎮的人時候,提了有關的條件,所以案卷都被銷毀了。”

但是我馬上出聲說:“不可能,據我所知,當時並沒有這個選項,我和曹光接觸過,他從沒有和我提起過這件事,如果有這樣一個條件,他不可能不告訴我,而且曹光的案卷是可以找到的,也就是說,你的這個假設並不成立。”

宗明顏便不說話了,我看着宗明顏說:“我懷疑伏隊的案卷全部不見了,和後來發生的事有關,或者就和他當上了調查隊的隊長有關。”

宗明顏反駁我說:“我不相信伏隊是會徇私舞弊的人,雖然他曾經是重犯,但是這些年我和他的接觸,他為人正直正派,根本不可能為了隱藏自己的污點而做出這種事。”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接過宗明顏的話說:“如果是伏隊的案卷裏面本身就有什麼呢?”

我看見宗明顏倒吸一口氣,他顯然也很快就想到了這點,他說:“難道伏隊的案卷里,甚至他為什麼會是重犯,和後面發生的這一切有關?”

我說:“可能有關,也可能是完全不相干的事,但無論是什麼,都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件,而且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一直跟在伏隊身邊,他當時為什麼能倖免沒有失蹤,你知道嗎?”

宗明顏搖頭說:“我不知道,伏隊從來不提這件事,而且也從沒有露過這方面的蛛絲馬跡。”

我就沉默了下來,我大致理了一下這些事件的時間線,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且有我沒有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心裏更加犯疑。

不知道怎麼的,明明我和宗明顏談論的是伏紹樓的事,可是我沒來由地想到了運回來的屍體,然後就想到了假冒我舅舅張章的屍體,又想到了很多細節,接着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站起身來,我和宗明顏說:“剛剛我們運送屍體進去的時候,只顧着安放屍體,卻並沒有去看另外的一具屍體。”

我忽然提出這個問題,宗明顏有些一頭霧水的樣子,他問我說:“你想到什麼了?”

我不做聲,但是卻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我說:“我們再到停屍房去看看。”

我走的很急,我忽然覺得樊振的忽然離開,或許就是為了處理這具屍體。到了停屍房,果真看見冷櫃已經空了,屍體顯然已經不見了,我意識到自己猜測成真,心裏卻浮現出了另一個疑問,屍體雖然死法蹊蹺,但是為什麼樊振要親自動手,這裏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究竟,而且他帶着屍體去了哪裏,這樣着急?

我看了看宗明顏,宗明顏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他問我說:“你看着我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他對張子昂了解不深,自然也不知道樊振和張子昂之間的一些事,更不會知道馬坡鎮樊振和我的那些經過,我覺得,正是我和樊振在馬坡鎮的那些交集,讓我更多地了解了樊振,我不知道這是好的那方面還是壞的那方面,我暫時也無法完整定義樊振,但是我最起碼知道,樊振在這件事裏涉及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以及他在做什麼。

我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和宗明顏說:“我們出去吧。”

我聲音很平淡,似乎還帶着一些失落,我一直默默走出去,宗明顏雖然不明白整件事的經過,但還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出來之後問我說:“何陽,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我感覺,你從馬坡鎮回來之後就變了好多。”

我看了看宗明顏,沒有說話,可是宗明顏說:“你的這些神情,還有一些舉動,越來越像周桐城了。”

宗明顏這樣的一句話,讓我像是當頭淋了一盆冷水一樣夢幻地清醒過來,我問宗明顏說:“周桐城也去過馬坡鎮?”

宗明顏說:“是的,而且就在他出事之前一個禮拜左右。”

我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只覺得瞬間就來了興趣,問他說:“他去馬坡鎮做什麼?”

宗明顏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也只是聽見了一些話語,他不是公職的時候去的,也不是秘密案件,而是休息的時候去的,至於去做什麼,當時以為去的只是馬坡鎮附近,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去的就是馬坡鎮而且目的並不單純,畢竟馬坡鎮有什麼,我們都知道。”

我說:“他去了馬坡鎮之後回來不久,就出了我的這件事。你剛剛是不是想說,我現在的狀態,很像周桐城去了馬坡鎮之後的樣子?”

宗明顏說:“有些像。”

我問:“伏隊知道這件事嗎?”

宗明顏說:“你覺得呢?”

我聽見宗明顏這樣說,才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宗明顏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伏紹樓不可能不知道,我想到這裏之後,問宗明顏說:“所以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他為什麼去馬坡鎮。”

宗明顏說:“周桐城為什麼去,說實話我們現在並沒有弄明白,但是我們知道的是周桐城在馬坡鎮見到了一個人。”

我問:“誰?”

宗明顏說:“銀先生!你在馬坡鎮的時候,見過這個人嗎?”

我驚了一下:“是他!”

宗明顏聽見我這樣一句,就已經明白了,也就沒有再說話,而宗明顏看似無意的這一句話,卻給了我很多遐想的空間,很多一些早先無法想明白的事忽然就想明白了。

我問宗明顏:“據你們所知,銀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宗明顏搖頭說:“如果不是周桐城去了馬坡鎮,我們還真不知道銀先生這個人的存在,至於這是個什麼人,在馬坡鎮的話自然和馬坡鎮的事脫不開關係,至於別的,就沒有線索了。”

我問:“可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不可能是周桐城自己說的。”

宗明顏說:“你應該知道,調查隊的力量在馬坡鎮根本就沒用,所以並不可能是從馬坡鎮探查回來的消息,而我們之所以知道,甚至知道周桐城去了馬坡鎮,都是周桐城自己說的,否則,這件事她不說,本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更加疑惑:“他自己說的?”

宗明顏點頭說:“不管他是說漏了嘴還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他說的,而且他說出來的方式是詢問警局的一個老警員關於馬坡鎮的一些事,然後就說起了他和一個人去了馬坡鎮,並在那裏見了一個叫銀先生的人。”

我問:“他和誰去的?”

宗明顏說:“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金木犀,這也是為什麼周桐城在殯儀館火化的時候,金木犀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的原因。”

這就說的通了,一直以來有一個疑點就是周桐城和金木犀為什麼會認識,很多都很牽強,現在看來他出現在殯儀館,的確是認識周桐城,這也能解釋後來為什麼我在馬坡鎮他會忽然給我打電話,原來他早先已經去過了,可是他和周桐城去做什麼,見了銀先生之後銀先生又和他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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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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