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蹊蹺的死亡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問他:“我卷進的這個案件之中,其實真正的目標都是你們,有人要掉你們。”
他聽見我這樣說,卻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陷入到沉默當中,好一會兒他才說:“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雖然他沒有回答,但是從他的這個說辭裏面,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而他不願意說,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我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疑惑的答案,也就不再追問下去,而是問他:“當初你知道我卷進了案件,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所以你知道自己處於極度的危險當中,於是故意來找了我,最後製造出了自己也被謀殺的假象,那麼是誰要殺你?”
他潛在黑暗當中,卻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何陽,你還沒有找到問題最關鍵的地方,所以你問的這些問題,我不用也沒有必要回答你,因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東西,你依舊還沒有掌握。”
我本能地問:“什麼重要的東西?”
誰知道他就不再說了,而是說:“我本來以為你將銅球放在門口,是已經有了眉目了,卻沒想到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說完我就看見有轉身要走的意思,我有些慌亂起來,本以為我已經掌握了一些真相,可是卻依舊站在謎團的邊緣,我問他:“那你今晚來見我,究竟是為什麼,你認為我要和你說什麼?”
他要走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然後稍稍轉過身來,他說:“如果你真想知道,就從金木犀入手吧,你會發現,有一些你根本想不到的東西。”
說完他就徹底拉開了門出了去,我看着他關上的門,繞了一個圈,最後好像又回到了起點的地方,又回到了金木犀的身上,我原本以為金木犀身上雖然有蹊蹺,但並不會很深,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他和這些案件的牽連,也不是那麼簡單,可是,他和這些案件又是什麼關係?
之後我讓自己冷靜下來,並沒有急着去聯繫金木犀,一來是現在已經是夜裏了,二來是我覺得現在暫時先不要聯繫金木犀的好,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後半夜我睡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會面的原因,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了在白湖公園,我和母親被曹光和孟追綁架的情形,只是母親的臉我看不清楚,自始至終都是模糊的,只有曹光的臉是完全清晰的,而且在被他們綁架到城郊廢棄的工程樓里之後,我忽然聽見他和我說了一句話——你應該感謝我,我救了你的命。
這句話是我夢裏最後聽見的話,而且似乎在醒來的那一刻還在耳邊迴響,而且這種真實感讓我感覺就像是實際發生過的場景,根本就不是一個夢一樣。
在我醒來之後,這種真實感都沒有散去,甚至讓我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來。我於是坐在床上,用手拄着頭,感覺有那麼一些無力的感覺,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一條短訊,卻是金木犀發來的,我打開內容,只見上面寫着:何陽,我見到他了。
就是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短訊,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詭異的感覺,我於是快速回了一條過去:他是誰?
但是這條短訊過去,就像石沉大海,徹底沒有了,我等了好久也沒有見短訊再回過來,就有些按耐不住,然後撥通了電話過去,可是撥過去那頭卻提示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開始有些不好的預感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正在發生,我於是立刻接通了宗明顏的電話,宗明顏接起電話問我:“何陽,什麼事?”
我和宗明顏說了剛剛金木犀的事,雖然沒有任何依據,但是我和他說:“我懷疑他出事了。”
宗明顏在電話那頭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着,我感覺到電話那頭的氛圍不對,就問他說:“怎麼了?”
宗明顏說:“我給你發一個地址,你過來就知道了。”
掛掉電話之後,宗明顏給我發了一個地址,我看了這個地方我認識,是在城北邊上,距離我這裏比較遠,我於是簡單洗刷了下就下樓,現在才凌晨五點多一些,我打車到了他發給我的地方,我發現這是一個案發現場,而且已經到了城郊的地方,旁邊是一片人造林,邊上是公路,顯得有些荒涼。
除了宗明顏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調查隊隊員,而且有五六個,我有些驚奇,一般觸動這麼多的隊員,明顯是有特殊的案件發生,我看見宗明顏的時候問他:“出了什麼事?”
宗明顏和我說:“你和我說金木犀的事時候,我到了現場剛好一個來小時,你看看車裏的人。”
我看見一輛車靠着路邊停着,只是車門已經打開了,我走過去,就只見在副駕駛上躺着一個人,看樣子已經死了,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木犀。
看見是金木犀的時候,我忽然有些慌亂起來,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我今晚才得到了關於金木犀的線索提示,馬上就發生了這樣的案件,我於是轉頭看着宗明顏說:“有人殺了他?”
宗明顏卻搖頭,他說:“從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似乎不是。”
我疑惑道:“不是他殺,難道是自殺?”
宗明顏也搖頭,他說:“似乎也不是自殺。”
我就有些懵了,不是他殺也不是自殺,那是什麼?我於是問他說:“那他是怎麼死的?”
宗明顏說:“看起來,似乎是自然死亡。”
我驚了一聲說:“什麼?!”
聽見宗明顏這樣說,我忽然想起白天張子昂在停屍房給我看的那個假冒我舅舅張章的屍體來,當時張子昂也說是自然死亡,找不到任何死因。
我有些就驚異地看着宗明顏問他:“你確定?”
宗明顏說:“最起碼目前是這樣的,但究竟是不是,還要等做了屍檢才知道。”
我聽見他說做屍檢,忽然本能地出口:“不能做屍檢。”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脫口而出了,宗明顏卻問我:“為什麼不能做屍檢?”
我從他的疑問里似乎聽出來一些細節,他似乎並不知道停屍房裏死掉的那個人的事,否則他並不會這樣,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只是問他:“這個案子,樊隊知道了沒有?”
宗明顏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岔開話題並不滿意,但是他還是說:“我來到現場就已經和樊隊彙報過了,樊隊說他現在不在本地,讓我們先處理,等他回來再和他彙報。”
我聽了並沒有出聲,宗明顏卻又問我:“為什麼不能屍檢?”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就只能看着宗明顏,想說什麼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問宗明顏說:“我又一個疑問,你說在我來之前你來到現場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可是我給你打電話之前十多分鐘,我還收到了金木犀給我的短訊,你在他的身上,找到手機沒有?”
宗明顏於是從一個證據袋裏拿出了手機說:“你說的是這個嗎?”
我說:“可是這不對勁啊,既然當時他已經死了,那麼又是誰給我發的短訊,而且按照時間,那時候你已經在現場了。”
我說著就眯起眼睛看着他,宗明顏被我這樣一看斬釘截鐵地說:“不是我!”
我說:“打開他的手機看看。”
可是打開手機之後卻沒有這條短訊,而我發現了一個細節,這個手機是開機的,沒有關機,我於是看着宗明顏說:“我懷疑,這不是金木犀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