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陰冷的古墓

第十四章 陰冷的古墓

記憶,是一種無法與人共享的東西,回想某段記憶的感覺,更是無法傳遞的,因為我們只能相信或懷疑柳冉對回憶的真與假,卻對此無從猜測。

線索一點點的連結,按下去的骨位上,已經脫落的石鱗處沒什麼東西落下。

直到又到那危險的一步,原本柳冉所說的指骨,在這一次停頓了一會兒,隨後是柳冉肯定的一句。“腰骨!”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到東方把手按下去后,又立刻收回來時,石面上依舊沒什麼變化。

成功了!我鬆了口氣,但接下來,柳冉又說,“腕骨!”

東方繼續按了下去,表現出的那種鎮定,也許源於一種肯定性的相信,或者一種奇特的幸運。

我真熬不住這種看似從容,實則小心的煎熬,真想閉上眼睛,或者離開這裏,可是心裏有生怕會錯過什麼重要的細節,所以也不敢分神。

終於,柳冉向東方搖了搖頭,表示已經說完了,可門上卻很安靜,沒有任何開啟的徵兆。

我又看向他們,柳冉揉着腦袋,我無法體會那種從回憶里“挖掘”出一些東西的感覺,所以也無法明白和闡述出她剛才的經歷。

“門上的齒環被我們拉動了,看來這只是開門的第一個步驟!”東方說著,捏起手裏的石鱗,沿着門上兩尾人魚之間的鎖鏈看去。

這些鎖鏈很普通,也不知道是雕刻的工匠懶得刻畫的太過於細膩,還是原本它們就該是這個樣子的呢?

東方專註的盯着那些鏈扣,我不禁好奇的問了起來,“你手裏的石鱗是要鑲嵌進這條鏈扣里嗎?”

東方側頭一邊看着石門,一邊神秘的一笑,“秦懷,你知道為什麼周圍的石壁上有彈孔,而門上沒有嗎?”

我想了想,回答說,“因為柳慶春知道這個門的重要性,所以才不讓人破壞的,又在無法開門的情況下,選擇從其他地方突破。”

“不完全,如果我們不是現在,不是後來者,而是最早第一次來這裏,對這裏的一切毫無了解的話,就根本不會在乎這些,我們要的不是開啟這扇門,而是門后的東西。”

聽他這話,我心想也有些道理,我們對這裏的了解,遠比第一次來這裏的人要了解的多,可是他們當時又做了什麼判斷呢?

東方見我不做回答,又接著說,“或許我該說,這並不是他們所要開啟的這扇門,而是門選擇了他們為第一個進入者!”

“這是什麼意思?”我大惑不解。

“這種門鎖,它的開啟方法根本不存在,這也就是沒有辦法開啟它,但他們在門前也做了個大膽的嘗試,那就是重置密碼!”

“什麼?!”我被他這句話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你的意思是說,密碼壓根就是第一個開啟它的人設置的,在此之前沒人來過,打開過,而這個門鎖就是為第一個進入這裏的人準備的。”

“別這麼驚訝,這可是一種最為聰明的決斷,是這道門只會選擇第一個人進入,但能否活着離開,就未可知了。這樣打開門鎖的方法就會永遠的留在門后,讓這裏成為一座再無人可知的地方,徹底阻隔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我去!這墓穴的設計者,思維也真夠前衛,把最簡單的事物,變的無比複雜!”

難以想像,修建墓穴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在設計這扇石門時,恐怕早已預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第一次面對陌生事物時,人們通常都只能憑藉本能去做出決定與選擇,按下各種機關的同時,也是在為這扇石門做出最後的一種機關。

我們的確與柳慶春第一次來到這裏的境遇不同,但既然有了這些個不同,曾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也一定會有所改變。

能夠被這樣精妙絕倫的機關守護的,到底又是什麼呢?

我很好奇,但我不想以身試法,成為這扇門裏的第二把“鑰匙”。

不過事後,我又問過東方,他當時是怎麼發現這些的,他則閉上眼睛說,“一切不能留作開門的方法,都將會予以消除,因此門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但第一次來到這裏,所有人對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它們一定會去試探,用槍可好用刀也罷,那都會留下一些線索的。”

“要知道,這不是自家的防盜門,自己了解打開和關閉的方法。因此以人對外物的反應足以讓我想到很多可能!”

他的回答並不完全,我也懶得多去理會什麼了。

手電光下,東方把手裏石鱗一片片的鑲嵌進那些鎖扣里。

隨着最後一片石鱗被摁入鎖扣,門上傳來了一陣機關運作的聲音。

門從中間分開,手電光率先照了過去,就見兩扇門間,連結出三條黑色的鎖鏈。

那些鎖鏈,從石門中空處三個凹槽里伸出,是嵌和石門的一道鎖環。

當門完全被打開時,那些鎖鏈完全綳直,我們小心的垮過面前的鎖鏈,生怕會觸動門上的機關,使門忽然合上。

門后,我們打着手電晃動了一下,周圍的黑暗中,顯露出一面石壁,摸索着石壁,大家靠攏在一起。

手電筒的光芒集中在一起,打在石壁上時,我發現石壁上雕刻着很多人的骨架。

這些骨架堆積在石壁上,像是正在履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沿着這些骨架照過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向下延伸的台階,台階的地面上同樣雕刻着許多散落的人骨。

看到這用人骨鋪墊出的一條路,讓我更對這裏的一切感覺好奇了,我們以次向下走入一段台階。

手摸索在兩側的石壁上,互相保持着一尺左右的距離,生怕出什麼意外。

在這條黑漆漆的台階上,隨着我們腳步聲的不斷響起,我感覺周圍的空氣更冷了。

腳下踩着一個個高低不平的人骨雕刻,給我一種奇怪的錯覺,總害怕它們會忽然從腳下活起來。

就這樣,我們終於走到了盡頭,還好一切都沒發生,當我們走出這條台階時,來到了一處較大的墓室。

燈光之下,老鍾率先走了過去,墓室里沒有照明的東西,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我們手裏的手電光。

老鍾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大功率的頭燈,打開後放在了地上,光芒射入黑暗后,快速的充斥了整個墓室。

被這麼一照,面前的一切豁然開朗,就見墓室周圍刻有許多壁畫,但因為時間的原因,都已經變的模糊不清。

在墓室的角落,原本應該有所擺設的,但現在已經空無一物了。

目光向周圍延伸而去,就見在這墓室的一側,還有一個半人多高的出口,應該是通往其他墓室的。

這讓我們感覺這裏的設計更是特別,也不知道墓室與墓室的通道都是這樣的嗎。

收了目光,見這裏沒什麼發現,我就提議讓大家去那個洞口看看,尋找其他的線索。

柳冉和老鐘沒做聲,拿出了帶來的地圖,他們看了一會兒后,才說,“這裏已經被人進來過,可能被他們找到的墓室,都像這樣已經空無一物了。”

說著,老鍾又示意,讓我們再找找其他的出路,我看了看其他的石壁,也沒多說什麼,就開始在這些壁畫上尋找。

雖然壁畫已經沒了顏色,但我還是可以看到那是一些眾人遷移的樣子,沿着那些人群摸索着,我忽然發現在人群的前頭,有一個與這些人格格不入的身影。

他的特別取決於外表還有形體,當我的手指摸向那個人時,感覺周圍的景物好像都變了。

壁畫裏,早已脫落的顏色,呈現出斑駁不堪的畫面,原本是什麼樣子的我不知道,可現在,我看到的是,它們正在一片荒原上。

跟着手邊的這個人形雕刻,我終於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個黑點。

以此為中心,周圍的人群,都在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裏,那個黑點也就成為了這個壁畫的核心。

想到這些,我就要伸手過去,看看這是不是打開另一道門的方法,可快到觸碰到那個黑點時,又立刻收回手來。

目光一下子又回到了墓室里唯一的洞口,向洞口周圍看去時,我又立刻走了回去。

在這個洞口的周圍,我發現石壁上刻的是一座座或高或低的山,那些山堆積在一起,呈現出的畫面,像我們從天空俯視而下的場景。

這裏石壁上所描繪的視野不同於其他地方,這樣的區別,又好像從另一個方面展示了這次遷移的重要性。

看着這些壁畫,我不知道筆者是在闡述某個事件,還有在向我們指引某個地方。

目光沿着這些山,又回到了洞口的地方,我伸頭向裏面看去,就見那裏空空如也。

石壁與洞口開鑿下去的痕迹很整齊,但我感覺這樣山之間沒有在石壁上留出空缺的地方。

想着這些,我忽然聽到墓室里傳來一陣石壁的摩擦聲,當我回頭去看時,就見柳冉已經一手按在了壁畫裏的那個中點上。

那裏果然有機關,當她按下去后,石壁上慢慢的塌陷出了一個黑黝黝的空洞。

我們對視了一眼,老鍾率先走了過去,接着就是東方和陳海東,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洞口,總感覺看不到全部的壁畫,心裏有些遺憾。

新開啟的這個石洞正好與對面的呈現出對稱的樣子,當我爬進去時,感覺很壓抑。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覺,可是黑暗中身處這種狹窄的空間,使這種感覺真的難以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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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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