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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藍發現現在要跟修見面沒之前那麼困難了。
第一秘書閣下整天都戰戰兢兢地跟在修的小舅舅崔希軍團長身邊,忙得不可開交。
不知道是他太忙了忘記吩咐其他人還是有其他的一些什麼原因,總之虞藍現在行動自由了許多。臨近中午,她趴在書房門外偷窺正斜倚着書桌跟人開會的修。
修長身而立,挺拔結實的身體在陽光下被拉出漂亮的剪影,微風輕輕拂動,虞藍着迷地深嗅了一口分辨出屬於修的淡淡氣息。
那是一種讓她淪陷的迷人氣味,信息素快活地跳躍着,彼此碰觸,撞出惹人心動難抑的火花。虞藍心情蕩漾看了好一會兒,裏頭傳出人們起身活動互相低聲交談的聲音,於是她明白這是散會了,連忙轉身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走了沒多遠虞藍就被拉入熟悉的懷抱修大手扣在她腰間,側身給了她一記綿長溫柔的吻。
開會的人們陸續走過他們身後,虞藍感覺得到他們在看自己。
她有些羞窘,臉上飛起紅暈,但修的吻讓她無法自拔,她勾住修的脖頸反覆親吻他上揚的唇角,許久,修才將她放開。
“今天過得怎麼樣?”修摸摸她臉頰。
虞藍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拉着他的手往樓下走:“你們在討論接下來的計劃嗎?”
面對愛人的好奇心,修沒有任何隱瞞的意圖,他點了點頭,簡單總結了一下告訴她:“皇帝目前沒有輕舉妄動,我們也只好保持觀望。但暗中的佈置已經展開,我在考慮是否應該先發制人。”
也就是要準備主動出擊咯?
虞藍摸摸下巴,這很對她的胃口,但她心中隱有擔憂:“如果皇帝就是以不動應萬變,等着我們自投羅網呢?”
“你說的很對,”修拉着虞藍在餐桌旁坐下,立刻有人送上美味可口的食物,他從侍從手裏接過酸甜開胃的點心,餵了虞藍一塊,“是有這種可能。之前我們作的一系列佈置其實也是在試探,試探他的底線,試探他能牢牢掌控的力量”
侍從們上完菜,就安靜地退下了。
虞藍一邊吃一邊認真聽着修的解釋,她了解到他們並不是莽撞地採取行動,而是在互相博弈,透過表象看到本質,在有把握應對最壞結果的前提下,再展開行動。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虞藍放下刀叉,拍拍修的手背:“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自己。無論發生什麼,總會有辦法去解決,而我會堅定不動搖地跟你站在一起。”
修笑了起來,眼中蕩漾着溫柔的愛意。
兩人攜手散了會兒步,修又匆匆返回主樓忙那些虞藍不擅長的“政治”了。
分別前,修摸摸虞藍耳朵並告訴她:“如果無聊的話,你可以去西邊的塔樓,也許會找到你感興趣的事情。”
虞藍眼珠一轉,立即明白這是修怕她感到寂寞,所以給她找了事做。
她笑容快活地湊上前親了親修,沖他揮揮手,快步奔向塔樓。
在塔樓下遇到了穿着整齊制服的一行軍人,他們停下腳步,目不斜視地立於崔希軍團長身後,如一桿桿沉默而彪悍的標槍,目光里蘊含了藏而不發的力度。
“嗨,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崔希軍團長摘下帽子,朝虞藍走來。
虞藍防備地看着他。
她腦海里掠過無數曾在影視作品和動漫畫、里看過的橋段:
平凡女孩遇到身世不凡的男主,經歷各種坎坷兩人終於決定要一起迎接幸福,想要獲得來自家人的祝福,此時,男主家人一般都扮演了棒打鴛鴦的角色,想盡辦法要拆散他們。
接下來會是什麼?
扔一張空白支票給她讓她滾?掏出武器威脅她想活命就必須分手?
虞藍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想一想,她還有點兒小期待呢。
沒想到軍團長走過來,卻是用力在她胳膊上拍了拍,笑着問她:“我聽修說你擅長武技?他還告訴我你曾在共和國的哨兵學校進修,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績。你想成為我的親衛嗎?如同我身後這群優秀的年輕人,他們通過層層選拔和考驗,成為我的親衛,數年後他們就能獨當一面,在軍隊中的晉陞速度會遠遠超過同齡人。”
虞藍反應了好幾秒。
這這是打算招募自己?
不是棒打鴛鴦,不是侮辱貶低自己,更不是要拆散她和修?
她從崔希軍團長的話里不難讀出修私下從不掩飾對自己的讚美,她心緒起伏,竭力維持表面的鎮定。
“是的,”虞藍行了個軍禮,“我希望能以戰士的身份留在修的身邊,我願意以我的靈魂發誓,為正義而戰,為守護我的嚮導而戰!”
崔希軍團長很感興趣地打量她。
“知道你是一名哨兵之後,我就對你非常好奇。”他做了個手勢,讓自己的親衛留在原地,領着虞藍朝陽光下輝煌燦爛的湖畔走去。
“我相信帝隊裏應該有不少女性哨兵才對。”虞藍放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比較隨意。
崔希笑了起來:“你的伶牙俐齒也很符合哨兵的天性擅長主動戰鬥,受到挑釁會立刻反擊。”
虞藍不由得啞然。
“修委婉地請託我為你提供幫助,”崔希站定,看着虞藍雙眼,“他和他母親都是嚮導,有一顆美好善良的心靈。但他們恐怕無法完全了解哨兵的心情,我決定親自和你談一談,也許我們能在某些問題上達成一致。”
虞藍沒馬上開口,她心想,對方好像並不是簡單的招募自己,言下之意應該還有別的用意。她肚子裏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比不上浸淫在權力鬥爭中多年的這些大人物,於是虞藍直截了當地反問:“您對於我有什麼看法呢?我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獲得你們的認可,可以站在修身邊,成為與他相伴一生的伴侶?”
崔希眼神微動,笑意真正浮進眼底。
“你很聰明,比我想像中更聰明。作為舅舅,只要是修喜歡的,我就不會橫加干涉。但我除了這個身份之外,還肩負着復興希瑞爾家族的職責,”崔希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效忠的不是某一個皇帝,而是皇室正統,整個帝國。作為一名臣子,我希望你能夠向所有人證明你的能力,讓他們知道自己未來的皇帝選擇了一名出色的伴侶。”
虞藍不由得蹙了一下眉。
她的人生價值難道是依附另一半,成為某個男人附屬的記號嗎?
崔希看穿了她的心思。
“歷史上,帝國皇帝娶的王后都是嚮導,在民眾的心中,她們是美麗的,優雅的,纖細的難道你不希望改變這一切嗎?”崔希漫不經心的話語落在虞藍心裏,激蕩起無數漣漪,“你可以替皇帝上戰場,你可以身披無限榮光站在皇帝身邊,你可以守護你的愛人,與他一起治理這個國家。你將會成為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帝國王后打破所有人的固有印象,挑戰那些頑固腐朽的觀念。”
“你有興趣嗎?”
回到主樓,虞藍滿頭是汗,臉頰帶着運動過後的健康紅暈,她循着哨兵與嚮導之間莫名的聯繫找到了修,張開手臂撲過去,把臉埋在他胸前拱了拱。
“修!”
捋了捋她汗濕的長發,修招手示意侍從去拿更換的衣物,把虞藍抱坐在自己腿上,摟着她晃了晃:“下午做什麼去了?這麼開心?”
虞藍嘻嘻笑,躲來躲去不肯安分地任他給自己擦汗。
她摟緊修脖頸,淘氣地把汗水蹭到他身上:“我跟你舅舅的親衛去了演武場,他們很厲害,每個人都身手不凡。”
“哦?”修順着她的話往下問,“那最後誰贏了?”
“當然是我!”說起這件事可把虞藍牛逼壞了,叉會兒腰。
“我的寶貝兒真厲害。”修親親她,分開她兩條腿把她面對面抱起來,緩步朝浴室走。
虞藍身體一下騰空,手忙腳亂地抱住修,兩腿緊緊纏在他腰上。
“我還沒說完呢”她被放入了充滿熱水的浴缸里,黑髮如瀑在水中散開,虞藍手上用力把修也給拖了進來,翻身壓在修身上,一邊親他一邊飛快撕扯那些煩人的紐扣。
“時間很多,你可以慢慢說。”修笑着回吻。
兩人喘息聲漸重,水汽瀰漫的浴室里,激越的水聲久久回蕩
下午在演武場打架打得很爽,又跟修激烈“運動”“搏鬥”了一番,虞藍渾身無比慵懶放鬆。吃過晚飯後,修擁着她慢慢走向位於莊園后隅的一排房子。
隔着門上的小窗,虞藍看見了被自己帶回來的熊孩子。
修同父異母的弟弟。
洗乾淨又換上符合身份的精貴衣物之後,熊孩子看起來煥然一新,眉目秀麗,可見他母親定然是個美人。
熊孩子把華美的屋子弄得亂七八糟,侍從送來的玩具、書籍和飯菜被砸在地上,他蜷縮着身體躺在床上,月光照亮了他臉頰的淚痕。
虞藍皺眉,低聲問修:“這算是把他軟禁在這兒了?”
修搖頭不語,拉着她走開一段距離,這才告訴她:“他是自己離家出走跑出來的,他母親拚命瞞住了消息,大概是不希望被偉大的皇帝和其他對他們母子不滿的人知道。”
“所以呢?”
“如果讓他離開,說不定在路上就會發生意外,”修苦笑,“而只要他曾經出現在我周圍,無論意外是誰做的,最後都會指向我。”
虞藍明白了,她嘆了口氣,安慰地摟了一下修:“你真可憐,自動成為背鍋俠。”
修眨眨眼,努力消化從她嘴裏蹦出的各種古怪詞彙。
“既然註定要背負罵名,”修做個鬼臉,玩味地回頭朝屋子那邊望了一眼,“那我也不能白白挨罵。”
虞藍秒懂,嘿嘿壞笑了幾聲:“你是不是打算從他這兒做點文章?”
“聰明!”修湊到虞藍耳邊如此這般一陣耳語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今天木有話要說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