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反應
庄風接聽電話,不過一句話的時間,跟那兒又繼續的說道:“等着,五分鐘;”
說完,庄風掛掉電話,看了看唐貴誼和孟袁華,出聲說道:“五分鐘到機場;”
聽完庄風的話,孟袁華又是一個白眼兒;
孟袁華雖然是不知道庄風這又是唱哪一出,但是從北園五分鐘到機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庄風沒有理會孟袁華的白眼,看着唐貴誼,然後開口說道:“四哥和老十一回來了,現在在機場;”
對於庄風所說的話,唐貴誼沒有表現出驚訝,卻又有那麼些悲涼的感覺,然後就是頗為平靜的說了一句:“我去備車;”
說完,唐貴誼還真的走了出去;
確實,唐貴誼對於庄風所說的四哥和老十一回來,確實是不需要驚訝的;
雖然是庄風並沒有與唐貴誼提前說起這話,但唐貴誼對此也可以預料得到;
庄風接手周健遺產,勢力陡然增加;自然而然的,以庄風目前的人力資源來說,那自然就顯得有些緊了;想要穩定如今這西南六州之地在手的局面,庄風必須得需要更多的人手;
而以庄風任人為親的習慣,在這個時候與庄風算得上親人的,也就只有已遠走海外近十年的四哥和老十一了;
唐貴誼的悲涼之處來源於,當初他們這一輩的兄弟姐妹可是攏共有十七個人,如今他唐貴誼加上庄風以及即將到達的四哥和老十一,也不過只剩下四個人而已;
思及於此,唐貴誼心中自是有着那悲涼之情的;
庄風也有發現唐貴誼那莫名間湧現的悲涼之情,不過庄風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孟袁華,然後說道:“一起吧;”
孟袁華點了點頭,表示聽到;
隨後庄風又看了看筱魚,有些猶豫,似乎有話想說,又有些為難;
還好,筱魚倒是知這人情事故,跟那兒說了一句:“走了;”
有了筱魚的話,庄風點了點頭,隨後筱魚也就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筱魚離開的背影,孟袁華跟那兒說道:“這樣其實很傷人的;”
“我知道;”庄風回了一句;
有着庄風的話,孟袁華沒有再多說什麼;
倒是庄風又繼續的說道:“與其這樣傷人,總好過觸景生情的傷痛;”
對此,孟袁華看着庄風,那目光有些疑惑;
不過庄風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也跟着出去,似是要去機場接人來着;
庄風不說,孟袁華自然也沒有追問更多,只是隨着庄風離開;
機場,庄風和唐貴誼還有孟袁華都跟那兒下車,接着直奔員工通道,然後到達機長休息室;
庄風與唐貴誼還有孟袁華,這將將到達機長休息室外,就看到了休息室里的三個人;
只是庄風與唐貴誼還有孟袁華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休息室里的三個人就看到了他們;
然後其中一位人到中年的婦女就跟那兒頗為不滿的模樣說道:“五分鐘?”
對此,庄風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感,跟那兒伸出左手,直接說道:“四姐,你看我的鐘剛好五分鐘;”
庄風口中的四姐,真名鄒金鳳;這個鄒金鳳是當年庄風放在外面的頭面人物,也就是庄氏商會的行政總裁,庄風的全權代理人;
當然,在外人的口中,自然而然的就被貼上了庄風的女人的標籤;
同時,在當年江少兩州的江湖之中,或者也可以說是放眼縉國西南道上,卻是以手段殘忍着稱;其最為人知的一件事是,皺金鳳將當年的仇人給親手剁成了餡兒,然後做成了四喜丸子,拿到其父母弟妹亡夫喪子的墓碑前祭奠;
如庄風這樣為上位者,動個嘴皮子宰了誰,或是剁碎了餵了什麼玩意兒,那純屬正常,在別人口中也就留個殘暴的名聲,至於對這本人有多少的恐懼感,這個其實並沒有多少;那話怎麼說來着,那全仗着有個可以拼爹的本錢,如果沒有家族,那如庄風這樣的人算個屁都輪不上;
然而對鄒金鳳這樣親自動手將某個人或是仇人給剁成了肉餡,然後做成了四喜丸子,那對其的恐懼感卻是極深的;
就如同人們只會覺着動手行刑的劊子手很恐怖,卻並不覺着那監刑下令的官兒有多麼的恐怖;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江州少了一個洗凈鉛華后被人滅掉滿門,卻自殺無果求助無門的孤苦鄒金鳳,江湖裏多了一位讓人聞名喪膽的劊子手“四姐”。
有此一件事,鄒金鳳出任庄風的全權代理人,將整個江州少州兩州各方人物都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後來庄風消失,鄒金鳳獨自一人毅然傲世,一個人獨撐着庄氏商會五年,然後突然消失不見;
鄒金鳳的突然消失,其實是庄風說服了鄒金鳳遠走海外,要不然鄒金鳳也會死的;
所謂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庄氏家族都崩塌了,就憑鄒金鳳一個人,怎麼可能撐得住;
現在而今的眼門兒前的鄒金鳳,與當年並沒有多少的變化;沒有人到中年的發福,依舊有着平民眼中所謂傲人的三六二四三六的身材,再有所謂風韻優存,頗為精緻的五官,再在庄風面前收起來的眯眼殺氣,看上去還是頗為讓男人有些勃動的;
庄風如故,鄒金鳳也還是那樣,看着庄風耍賴,跟那兒譏笑着的說:“手舉那麼高幹嘛;”
“這不是給四姐您看時間嗎?正好五分鐘,不信你看;”庄風跟那兒繼續的無賴着;
對此,鄒金鳳還了一個白眼,同時說道:“喲,都不帶腕錶的人,看個毛啊;”
這次庄風不敢再與鄒金鳳計較,跟那兒看着另外兩個人說道:“四哥,老十一,你們就看着小弟被人欺負?也不覺着失了面子?”
被庄風點名的兩人,其中年長的一人出聲說道:“哎,小弟被人欺負了你有沒有看到?”
年齡較小的回著道:“小弟在哪兒啊?沒有看到人啊;”
倆人說著,還跟那兒不時的瞅着庄風,這看得庄風跟那兒混身不自在;
不過庄風卻走了過去,與那年長的男人來了個擁抱,同時叫了一聲:“四哥;”
庄風口中的四哥,名字覃理;
庄風的一聲四哥,覃理跟着就是將庄同擁得緊緊的,這一聲四哥,對覃理來說可是久違了的啊;
還好,那庄風與覃理兩個大男人倒是沒有哭出來;
不多的時間,覃理鬆開了庄風;
庄風看了看覃理,然後又看着老十一,跟那兒叫了一聲:“一哥;”
庄風口中的老十一,名字初洺;
對初洺來說,這庄風的一聲一哥,那也是久違了,也自然得相擁;
邊上的鄒金鳳看着庄風與他的兩位哥哥跟那兒相擁,那原本是殺氣外露的目光也是變得極為的柔和;
等着初洺鬆開庄風,庄風便跟那兒說道:“走了,晚上嫂子做的火鍋;”
庄風這話說完,覃理與初洺相互視一笑,似是想起某些事,眼中也是有些清淚轉着;
庄風看着覃理與初洺,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然後轉過身,走到鄒金鳳的身邊,一個擁抱將鄒金鳳給擁在懷中,同時說道:“別說我厚此薄彼啊;”
聽着庄風這話,鄒金鳳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心中卻是倍覺溫暖;
唐貴誼看着庄風與覃理初洺還有鄒金鳳相擁而談,跟那兒也是有些吃味;
其實唐貴誼與覃理和初洺這兩位兄弟分開的時候更長,從當年憤而離開之後便就再沒有見過;
時到如今算來,也是有十四五年了吧;
然而因着當年的事,唐貴誼並沒有上前去與覃理和初洺這兩位兄弟相擁,雖然心中想着,可終究沒有勇氣踏出這一步;
倒是覃理和初洺見着唐貴誼跟邊上頗有些悲涼模樣,這便走了過去;
“老七,還見外啊;”覃理走到底唐貴誼身邊,跟那兒張口就是說著,顯得極為的隨意;
“七哥還真見外了,你看都不跟我這做小弟的打招呼;”邊上的初洺跟那兒也是隨意的說著;
有了覃理和初洺的話,唐貴誼似乎是有些忍受不住,跟那兒再不端着什麼,張開雙臂,將覃理和初洺擁住,眼中也是忍不住的有着清淚滑落;
對唐貴誼來說,當年的事情,如覃理和初洺這些兄弟都站在庄風一邊,全然不去顧忌是他唐貴誼失去了四位叔伯,反倒是覺着他唐貴誼錯了;
其實這也是當年唐貴誼憤而出走的原因之一;
隨着時間的流逝,唐貴誼其實最為思念的人就是這些打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們;
特別是當年庄氏崩塌,唐貴誼收到一個兄弟戰死的消息,跟那兒悲痛非常,大男人的唐貴誼都哭得個一塌糊塗;
然而那只是個開始,當唐貴誼陸續的收到有兄弟戰死的消息,卻已是哭已是哭不出來,直接的就是暈死過去,因着那樣的打擊對唐貴誼來說,那是不堪承受之重;
為此,唐貴誼悲傷得有大半年的時間都無法起床;悲痛過度,身體虛弱,精神恍惚得都沒有了個人形了;
也正是因着這樣,唐貴誼才有寂寂的真正的去思考當年他的四位叔伯的死亡,與這十位兄弟的死亡,倒底是誰對誰錯?
或許沒有對錯;
唐貴誼的四位叔伯反叛被殺,他唐貴誼參與復仇,導致十位兄弟死亡;這其中的對錯,或許真的說不清楚,也不想去整理得那麼清楚;
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割掉那一面都是難以承受之痛;
唐貴誼擁着覃理初洺兩位兄弟,清淚滑落,心中更是心緒複雜;
就在這時候,庄風的聲音響起:“走吧,嫂在還在家等着呢;”
隨着庄風的話,唐貴誼收拾了心緒,鬆開了覃理和初洺;
覃理和初洺看了看庄風,庄風報又一個苦笑;
庄風在知會覃理和初洺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一年多與唐貴誼之間的狀況告知;
如果不是庄風提前告知的話,覃理和初洺還指不定怎麼對待唐貴誼呢;
覃理和初洺轉過頭,跟那兒拍了拍唐貴誼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隨後,這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回家;
奧秀芝又換了住處,這讓庄風跟那兒頗有些閑話說;
負責迎接的馮婷沒有接話,冷眉冷眼,哪怕是多了覃理和初洺,馮婷依然是那個模樣;
見着奧秀芝,看着那熱氣蒸騰的火鍋,滿桌的菜肴;覃理和初洺還有鄒金鳳都是一幅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或許對於覃理和初洺還有鄒金鳳他們三人這些年遠走海外的人來說,回家,親人團聚,心中的感觸遠比庄風還要來得複雜;
奧秀芝看着覃理和初洺還有鄒金鳳三人跟那兒是都快要哭出來,依如以前一般的頗為欣慰或是慈祥的笑起,同時說道:“站着幹嘛使啊,回家了還不認人了?來,小鳳,過來坐我邊上;”
有了奧秀芝的話,鄒金鳳稍有收拾些情緒,順着奧秀芝的話,同時也是走了過去,坐在了奧秀芝的身邊,然後拉着奧秀芝的手,說家常一般的說道:“嫂子;”
或許吧,無論是鄒金鳳在外面道上有着怎麼樣的凶神惡名,或是鄒金鳳確實有做過那樣可以稱之為狠毒的事,但在奧秀芝的眼裏,還是那個童年時就與庄風交好的友人,自然而然也是她奧秀芝的小妹;
或者說,自鄒金鳳整家就只剩她一個人之後,雖然是大仇得報,卻也因為仇恨導致做出那般狠毒之事,或許正是因為仇恨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讓鄒金鳳的心境變得更加的冷薄;
雖然是庄風將鄒金鳳的仇人交到她鄒金鳳的手上,也讓鄒金鳳以展仇恨之心,但是庄風卻並不是她鄒金鳳的依靠,在庄風的身邊也找不到所謂家的溫暖;
不是因為她鄒金鳳出手狠毒,也不是庄風生性涼薄,只是她鄒金鳳自哀自絕;
直到一次奧秀芝與庄風的小聚,鄒金鳳才在奧秀芝的身邊找到了家的感覺,心也有了溫度;
鄒金鳳會有着這樣的轉變,是因為她知道奧秀芝所身處的位置,也就知道奧秀芝做的事,與她鄒金鳳比較起來,她鄒金鳳就像個小學裏的三好學生;
有了比較,鄒金鳳的心緒自然會有着想法;人不能總是沉浸於仇恨,也不能自責於所做過的事,更不能自哀自絕;就算日被仇恨蒙蔽而做出些狠毒之事,那又怎麼樣呢?做都做不了,還怕別人說?還要為此自責自哀?扯他嗎的蛋,既然事情都做得出來,不怕別人怎麼看自己,這又何苦呢?
鄒金鳳是因為奧秀芝才想明白這個道理的,想明白之後,自然也就放得開了;或許奧秀芝更像是她鄒金鳳已然逝世的母親,總是在那不經意之間,教會她許多的世事;
時隔多年,鄒金鳳也已是人到中年,聽着奧秀芝叫她小鳳兒,卻依然能在奧秀芝的身邊找到兒時的感覺,回家的溫暖;
“這些年在外面可苦着了吧,那外面有什麼好的,語言不通,飲食不暢的;”奧秀芝如拉家常一般的說著;
鄒金鳳聽着,雖然是奧秀芝這話說得就如同沒有見過世面的老太太,不知道海外是什麼樣,但是鄒金鳳自然是知道的,如果連奧秀芝這樣的人都算是沒有見過世面的老太太的話,恐怕這縉國也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是見過大世面的;
鄒金鳳聽着奧秀芝的說著家常,自然是也說著的:“就是,可想着嫂子做的火鍋了,外面就是吃不到;倒是有開着火鍋店的,卻是難吃得很,就想着嫂子做的火鍋了;”
奧秀芝同鄒金鳳跟那兒扯着女人間的家常的時候,覃理和初洺,庄風唐貴誼還有孟袁華自然也是圍坐起來;
聽着鄒金鳳的話,庄風跟邊上搭了一句:“鍋開了,來,小弟給您煮上;”
庄風說著閑話,覃理和初洺也是跟邊上與奧秀芝說道:“嫂子;”
看着覃理和初洺,奧秀芝還是那話:“回來了就好了,一家人在一起團聚,比什麼都好;”
看着奧秀芝跟那兒似是嘮叨着的模樣,覃理和初洺也是收拾心緒,那遠走海外多年回家的生疏也隨之褪去,一如那年少時的歡樂氣氛;
火鍋是熱氣蒸騰,氣氛也是熱鬧起來;
覃理和初洺跟那兒相互的扯著兒時的一些糗事,庄風也是不閑着,時不茬兒的跟那兒揭着誰誰的短處;
在這吃火鍋最為有着熱鬧氛圍的時候,庄風突然跟那兒愣了一下;然後放下手中的筷子,從兜里掏出了電話;
庄風看着電話上的訊息,跟那兒皺起了眉頭;
正氣氛熱鬧的時候,對於庄風的變化,卻也是都有注意到,不過在在座的卻沒有出聲,只是看着庄風;
庄風正盯着電話上的訊息看着,沒有注意到這已經停下來的安靜;
庄風看着電話上的訊息沒有抬頭,其實是跟那兒正解密來着;
庄風的電話上收到的訊息是一長串二進制的代碼,這放在某個普通人眼中那簡單是天書,就算是所謂的計算機高手的眼中,要讀懂這原始的機器語言的二進制代碼,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只有在那真正的高手眼中,才會如同常用字一般的簡單的;
而這樣的高手,放眼縉國十幾個億的人口基數中,那也不會超過三位數;
就算是這樣的高手,卻未必能看懂庄風收到的訊息,雖然也是二進制的原始代碼,卻不會知道怎麼去讀;
在原始的二進代碼的讀取制裏邊,一般是四位數為一個字,也有八位一個字,或是十六位一字,或是六四一字;幾字為一組,一組又是什麼字樣,是泛文字,還是漢字,就算是漢子又得分上古文,古文,現在代文;
再有着就是完全解讀出來,這其中依然還藏有着密碼,想要解密,還得需要專業人士;
由此等等,庄風正在閱讀着的代碼,那卻是只屬於庄風與發送這條信息的人兩個人才能看懂的信息;
就算是落到其他人的手中,或是被人看到,也無法解讀出來;那怕是當今世界的密碼高手,想要破解庄風手中的信息,那成功率也是幾乎為零;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庄風這段看似只是普通的二進制的原始機器語言代碼,期間的讀取方式有背於已知的任何讀取方式,這僅是當年的庄風與另外一個無聊的或者說天才的計算機高手兩個人在某個一時玩笑而弄出來的一個玩笑;
再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有人成功的將這樣信息給破解出來,並且得到正確的答案,那不過也就七個字:“突然想吃雪糕;”
得到這麼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語,又有誰知道其中隱藏着的意義呢,或者說解密成功的人都不會相信破解出來就這一句話,肯定得認為弄錯了,然後繼續殺掉腦細胞,卻也無法得到所謂正確的結果;
以此,除了庄風與這條信息的發送者,沒有第三人知道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庄風用了一支煙的時間,才算是將訊息給讀懂,跟那兒腹誹着這花樣玩得更繁雜了都;
不過庄風心中說著想吃就趕緊着吃去唄,但讀懂訊息的庄風,跟那兒卻是板起極為難看的一個臉色,頗為沉重的說道:“縉都動手了;”
隨着庄風的話,原本雖然是安靜,卻還算是和睦的氣氛,在瞬間就變得凝重起來;
庄風的話說得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可對在座的人而言,這幾個簡單的字所代表的意義卻都是懂得的;
還好,這氣氛凝重歸凝重,卻還沒有多麼的讓人太過震悚;
或者說,庄風這話說出來,在座的雖然是有些凝重,但卻也算是有着心理準備的;
想想,庄風從昨年現身江州,到現在而今眼門前,不過也就一年半的時間;
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裏,庄風明目張胆的從吳錦文手中奪走了江州,讓饒浩以江州州長助理的身份,實際的掌控着江州;
這樣一來,江州無論是從江湖陰暗面,還是官方行政的明面,都已經歸屬於庄風,縉都卻是保持了默認,沒有更多的舉動;
對此,庄風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是他與吳錦文達成的協議的作用,雖然如今的吳錦文已然是縉國最高權力七人組的成員,同時也是兼着掌控議會的大議長;但是,並不代表吳錦文就一定會遵守;雖然後來也有着縉國最高權力七人組成員的另外一個掌控縉國監察大權的胡嘉,給庄風有過聯繫,似乎也是有意對把江州給庄風做養老用,也是贊同的;
但是,這些協議或是承諾,在實際上並不能代表什麼;
特別是當縉都權力交接完成後對官場的清洗,更是讓庄風鑽了一個空子,將少州的官方行政權力給掌控在了手中,讓少州除了州府一把手之類的所謂流官之外的其他位置都放上了庄風的人;
到此,少州同樣的也是無論是官方行政還是江湖草莽,都已經掌控在了庄風的手中;
簡單來講,庄風已然是完全的掌控了江州少州兩個州;
縉都對兩州之地失去掌控權,依然沒有吭聲;對此,庄風看似還在哪兒繼續的擴張勢力,但心中卻是極其不安的;
縉都對失去兩州之地的掌控權,居然沒有反應;這個庄風沒有想得明白,但卻保持着警惕;
庄風保持着警惕的同時,又從周健手中以騙再蒙的拿回了嶠州;
嶠州拿回來之後,庄風並沒有立即有所行動,雖然也是派出人力去接手周健的地面,但是明面官方上的人力暗棋,庄風一個也沒有動,為的就是要看縉都的反應;
然而,即使到這個時候,三州之地都歸屬了庄風掌中,縉都依然是沒有反應;
至此,庄風再沒有了任何的舉動,連嶠州的官方行政都沒有接手,只是接手了江湖力量;
這時候的庄風不想動了,也不敢再動了;
或許庄風天真一些,相信縉都願意將江州拿給庄風做養老金;然後庄風再可愛一些,縉都將養老金再漲一漲,少州也拿給庄風做養老金;畢竟這江州和少州可以算作是庄氏的傳統勢力範圍;
甚至是庄風再又是天真又可愛一些,再給庄風漲一漲養老金,將嶠州一起給庄風;
但是,庄風卻是早已過了那天真又可愛的年齡;三州之地給庄風做養老金,以換取庄風的安穩日子,不要再鬧出鯨吞西南半壁的驚天動地的動作來;這個,庄風不相信;
三州之地歸於庄風,以換取庄風的安穩生活;對此,庄風死也不會相信的;
那可是三州之地,不是三百塊錢的養老金;
庄風不相信縉都有那麼的大方,也不相信縉都的沉默是默認;庄風寧願相信縉的沉默,是因為被庄風給氣急了,岔了氣兒,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庄風是一個極有自知之明的人,或者說庄風以血的代價換取了自知之明;
庄風有着自知之明,在擁有了江少兩州在手之後,雖然是嶠州也拿在手中捏着,但是庄風卻並沒有養急去接手嶠州的行政大權,甚至還讓宿振帶去信息,讓那暗中的棋子藏得更深一些,並多次警告不要因為他庄風已擁江少兩州在手而心思浮動;
還好的是,庄風對這些庄氏兩代人所佈置下去的暗棋的掌控度還是挺深的,原本嶠州確實是有那麼些躁動之前的寂靜的,在庄風的傳訊之下,便又恢復如初;
但是庄風卻沒有敢有放鬆,一直緊盯着縉都的反應;為此,庄風還真如養老一樣的,窩在江州整半年都沒有動彈,就等着縉都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打擊;
庄風是一個耐性很好的人,庄風也是一個耐性極差的人;
半年的時間,庄風沒有見着縉都的反應;
庄風雖然是耐性依舊,但是卻找着法兒的要讓縉都給出反應;
於是庄風在計劃之中的去了護州,藉著護州的刺激,讓縉都做出反應;這也是庄風找回沈辛的原因之一;
作為縉都貴族的沈家,原本應該是這次權力重組的九人最高權力組的成員之一的,結果卻因為秦蘇大權在握,來了個釜底抽薪,將原本的九人最高權力組給改做了七人最高權力組,過河拆橋的將沈家給踢開,而沈家因為失去這個位置,也因為秦蘇的做法,雖然是沈家與沒有辦法與那以秦蘇為首的七大家族抗衡,只能是將之個悶虧給吃掉吞下肚中,但那肯定得是懷恨在心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沈家有那麼一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嫡長子,帶着兩州之地的禮物回去,那這沈家的勢力定會隨之大長,也讓縉都沒有反應都必須得有反應;
失去已是盡在掌中的九人最高權力組的位置,沈家自然是怒極的;所謂煮熟的鴨子都飛瓜了,這如何能不讓人惱怒的;
只是惱怒歸惱怒,沈家與另外一家卻無法與以秦蘇這位縉國最高權力第一人的家族所聯合的其他六家進行抗衡,算是打落牙齒和血吞落肚中;
但是,沈家雖然失去了最高權力組的位置,卻依然是有實力去角逐縉國十年最高權力的家族之一;
這樣一個勢力龐大,且實力猶在的家族,如果在心有怒極的狀況之下,其勢力再次擴張,實力增強,那這縉都這盤看似平靜得波瀾不驚的局勢,在兩州落入沈家手中的同時,無異於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一塊巨石,就算是掀不起濤天巨浪,那至少也得濺起些浪花;
到庄風收到信息並解讀出來,庄風雖然是對縉都終於有了反應而有所擔擾,但同時也可以確定縉都對他庄風這一年多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是無動於衷的;心中自然是有那麼些鬆口氣的感覺,用沈辛一人回去縉都,這不就讓縉都有了反應,或許這就是庄風想要的結果,一個預料之中的結果;
一個庄風預料之中的結果,庄風並沒有盡在掌中的感覺;因為庄風收到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傳訊,並沒有更多的信息;或者說庄風收到的僅僅是一個通報,告知庄風縉都軍部有意在西南進行一個軍事演習,實彈,而且已經開始實彈武器出庫程序,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有着庄風的話,這在座的都有着各自的思量;
庄風看着沒有人說話,跟那又是補充了一句:“老玩意兒,少州軍區軍事演習,嗯,實彈;”
說完,庄風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在我們剛剛吃着火鍋的時候,第一批實彈武器已經出庫,嗯,去向不明;”
有了庄風這補充多的一句話,氣氛變得有那麼些壓抑;
見着氣氛有些壓抑,庄風也沒有急着說什麼,只是習慣的燃上煙;
半支煙的時間,奧秀芝突然開口說道:“小鳳兒,小華,你們出去逛逛;”
有了奧秀芝的話,鄒金鳳與孟袁華都是笑笑站了起來;
然後,鄒金鳳出聲說道:“暖氣有些悶,小華,陪我出去透個氣?”
孟袁華自然是懂得奧秀芝這話里的意思,附合著鄒金風的話說道:“好啊,吃火鍋都吃熱起來了;”
說著,鄒金鳳與孟袁華都跟那兒又說了一句:“我們出去透口氣;”
有着鄒金鳳與孟袁華的話,奧秀芝笑笑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對於奧秀芝的話,庄風以及覃理唐貴誼還有初洺自然是懂的;別看着鄒金鳳還有孟袁華與庄風關係親密,可要放在家族的建制規矩上,奧秀芝從來都是按着規矩辦;而這鄒金鳳與孟袁華明顯屬於不夠權限接觸接下來談的話的人,自然而然的迴避;
奧秀芝看着鄒金鳳和孟袁華離開,這才出聲問道:“哪個庫?”
“都庫;”庄風想也沒想的就直接回答;
奧秀芝的問話,庄風自然是聽得明白,這有實彈武器出庫,自然得先要知道是從哪兒出的;
按着縉國如今的軍制,設有七大軍區;但是實彈武器的儲存安全卻是由縉都軍部直接掌控,並不是每個軍區都有實彈武器的庫存的;或者說縉都軍部的實彈武器儲庫屬於最高機密之一,軍區級別還不夠權限知曉;
這樣做是極為正常的,試想着如果七大軍區都擁有武器庫存,那縉都還能控制軍部嗎?或者說縉者軍部還能控制這些軍區大佬嗎?擁有着實彈武器的七大軍區,自然而然的就會搶過轄區州府的財政大權,這樣一來那還不得都給養成了軍閥;
有軍隊,有武器,有財政,還需要縉都軍部做什麼?忠誠嗎?扯他嗎的蛋;大權在握,為什麼要給自己找個爹供着,吃飽了撐的;
以此,縉國的軍制裏邊,七大軍區在非戰時,是不配備實彈武器的;就算是日常訓練所需要的實彈或是演習所需要的武器,那都得上報縉都軍部,然後由軍部派出人員,監督下發及消耗情況,絕對不會讓軍區留有充足的實彈武器;
至於實彈武器的儲存,那只有軍部大佬以及最高權力組裏邊分制軍事的寥寥幾人知道;或者說,除了大權在握的首相一個人,其他的人跟本就不知道倒底有多少的軍事物資的儲備,更別說具體的庫存地點;
縉都軍庫屬於半公開的存在,或者說武器彈藥總得有日常消耗,不給一個明確的說法,這個在制度上也說不過去;
因此,在奧秀芝問話的時候,庄風想也沒想就隨意說出口;
而實際上庄風還知道一個實彈武庫的存在的;當然,奧秀芝也知道;所以奧秀芝才有那麼一問;
有了庄風的回答,奧秀芝反而是皺緊了眉頭;縉都軍庫,只要是個人都知道的存在,那麼從這裏調發出實彈武器,那縉都要對誰動手,還真有那麼些不太好做出猜測;
雖然奧秀芝也有着庄風一樣的猜想,縉都的反應就是針對他們的;但是,如今具體情況不明,讓局面有些棘手;
看着庄風與奧秀芝那一問一答,便是眉頭緊鎖,覃理跟邊上出聲問道:“我們現在可調用的力量有多少?”
庄風聽着覃理的問話,抬起頭看着覃理,自然是明白覃理這話的用意;
縉都既然有了反應,那庄風也必須得要做出應對,自然也是需要力量的;而這個力量卻不是庄風手底下那些江湖力量,或者是庄風從昨年回來開始重新組建的側衛,而是真正的可以與縉國正規軍隊正面作戰的軍事武裝力量;
由此,庄風也是仔細的掂量了一下,想了想,頗有些無力的模樣說道:“只剩我的護衛團了,兩千人不到;”
是的,十年前庄風太過激進,導致庄氏的力量枯竭,到現在而今眼門兒前,確實是沒有了能與縉國正規軍隊抗衡的力量;
聽着庄風的話,覃理也是皺緊了眉頭;
覃理是他們這同輩之中玩軍事玩得最好的,用庄氏老爺子的話說就是,覃理如果從軍的話,那絕對是大將之才;
也正是因為如此,覃理也一直是負責掌控庄氏的軍事力量,屬於庄氏勢力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十年前也是覃理負責鯨吞西南的行動的,以庄風那失心瘋的狀態,就算是竭盡庄氏所有的力量,也是沒有實力鯨吞西南的;但是,在覃理的指揮下,卻是做到了;只是因為後續力量不足,導致了庄氏的分崩離析;
現在而今眼門兒前,縉都有了反應,庄風卻說只剩下他的護衛團,不足兩千人的力量;這讓覃理也是頭痛無比,因為覃理也知道庄風說的是真的;
雖然是覃理也懂得庄風畢竟是一家之主,與他覃理的關係再怎麼著的生死與共,托之以性命,但家主就是家主,而有些東西只有家主才能掌握;
但是,覃理卻一如繼往的相信庄風的話,也相信庄風說的話是真的;畢竟十年前的事件就是他覃理實際操作的,對於庄氏還有多少老本,雖然是離開十年而不得知具體情況,但也是心中有個概數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覃理再怎麼樣的擁有着所謂超群的軍事才華,卻也難以憑藉庄風那小兩千人去面對即將到來的局面;
初洺想了許久,再看着覃理那眉頭緊鎖的模樣,出聲說道:“或許可以招回這些年散落在外面的人;”
有着初洺的話,庄風和覃理都轉過視線看着初洺,示意初洺繼續的說下去;
看着庄風和覃理的示意,初洺卻有那麼些猶豫,但還是繼續的說道:“當年我們傾力一戰,我記得在各地都有留置維穩力量吧,嗯,後來的事,我記得這些人沒有調動,或許可以試着招回;”
聽着初洺說完,庄風和覃理相視一笑,不過卻是苦笑;
初洺所說的想法,並沒有實際的作用;
當年庄風鯨吞西南,確實是在各地都有留置維穩力量,而當年由於縉都還沒有來得及派出軍隊鎮壓,庄風便又突然消失,也就導致了庄氏的分崩離析,這樣一來,那些留置力量確如初洺所說,並沒有調集去與軍方作戰,也沒有太大的損耗;
然而,雖然是看上去這些留置力量沒有損耗殆盡,但是也因為庄風的突然消失,而導致人心喪亂,這些本就不多的留置力量在官方有意識的打擊之下,也是散的散,死的死;
或者說這也是庄風有意識的不去理會這些留置力量,任由着這些力量消散;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讓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庄風失敗了,庄氏也崩塌了;
除此之外,更有庄風還調作了其他用途;只是這些對初洺來說,他所知曉的並不多;但是覃理卻是知道的;以此,當初洺說起的時候,覃理與庄風也都只是苦笑;
初洺看着覃理與庄風的苦笑模樣,這就知道覃理與庄風對那些留置力量進行了處理,同時也就知道了他自己的想法是無用的;
就算是再退一步來講,那些留置力量還在;然而在這十年之後還會有戰力嗎?十年,沒有組織的訓練,沒有思維的依靠,沒有錢錢的保養,再強的力量,也會消磨得沒有了用處;
初洺既然也是有想到底這個情況,同時也有猜到覃理和庄風倆人有事情沒有說,但初洺並不在意;或者說打小初洺便知道自己的身份,雖說他初洺還是庄風的兄長,但是卻也知道庄風才是一家之主;
縱始初洺與庄風的感情再怎麼深厚,但是那老話說的好的,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既然是庄風為家主,自然是主事的那一人;有此,初洺從來都不介意庄風的事不傳六耳,或者說有些事同樣只有初洺與庄風兩人知曉,以此初洺也沒有再說什麼;
唐貴誼看着庄風與覃理還有初洺跟那兒說著,雖然只是廖廖幾句,卻也是在想着辦法;而他唐貴誼卻是連話都沒得說;
庄風與覃理還有初洺那是說的軍事層面的話,這個不是他唐貴誼的長處,也就只能幹聽着;
奧秀芝看着庄風與覃理還有初洺跟那兒閑扯些沒有用的玩意兒,跟那兒插了一句:“自家沒有,找人借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