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借兵
覃理與庄風聽着奧秀芝那說得極為輕巧的話,跟那兒都是相視一愣,同時轉移視線看着奧秀芝;
現在而今眼門兒前,庄風已然確定縉都有了反應;且不論現在具體情況如何,不能確定是不是針對他庄風而來;
但是,要說這兩年誰能惹怒縉都,那無疑就是庄風的可能性最大;
庄風惹怒縉都,那縉都做出了反應;就算是不定非是針對庄風而來,可那老話說得好,做賊心虛啊;明知是庄風這兩年風頭最盛,惹怒縉都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庄風和覃理或是初洺,甚至是奧秀芝都覺着那十之九成七是針對他們而來的;
可是這雖然是閑話沒有兩句,就把自身的弱點給說得了個清清楚楚,同時也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虛弱,才跟這愁着個臉,皺着個眉;
連奧秀芝自己也都是愁着個臉,皺着個眉;
現在不過眨巴眼兒的時間,奧秀芝的口風就變了,不再是愁着個臉皺着個眉,要不說關鍵時刻女人比男人頂得住呢;
在覃理和庄風還有初洺唐貴誼都還是愁着個臉皺着個眉的時候,奧秀芝卻是在眨巴兒的時間就跟那兒輕飄飄的甩出一句:“自家沒有,找人借唄;”
庄風和覃理還有初洺唐貴誼並沒有覺着奧秀芝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或者說是壓根就不懂這事的關隘,跟那兒以外行人的話語跟這說閑話呢;
奧秀芝不是說那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也不是所謂外行人,但卻又是輕飄飄的說了那麼一句輕飄飄的話,這頓時就讓庄風和覃理來了精神;
或者說庄風和覃理都有想起那麼一句老話,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無疑,到了現在而今眼門兒前,奧秀芝就是他們庄氏家族裏邊資格最老的一位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有時候那人老了,總會是有藏着些什麼所謂老窖,收着些什麼小玩意兒之類的;
正是庄風和覃理有了如此這般的小心思,這聽着奧秀芝那輕飄飄的話,心中所想的自然是奧秀芝這是要掏老窖了,於是帶着那麼些小心思,帶着那麼些期盼,看着奧秀芝,等待着奧秀芝的下文;
奧秀芝看着庄風和覃理那笑笑的模樣,莫名感覺有些不自在,同時也說了出來:“綠眉綠眼的看着我幹嘛,人都看毛了;”
庄風與覃理還是那笑笑的模樣看着奧秀芝,似絲毫沒有聽着奧秀芝說的什麼,或者說有聽到,同時就跟那兒了行動;
庄風看着奧秀芝,同時抓起桌上的茶壺,跟那兒倒了一杯茶,然後遞到奧秀芝面前,同時說道:“嫂子,喝茶,吃火鍋容易上火,不急的啊,慢慢兒;”
與此同時,覃理也是掏出煙來,遞到奧秀芝的面前,同時說道:“吃火鍋油膩,燃支煙有助消化,小弟給您燃上?”
無事獻殷勤,非那什麼即那什麼;
奧秀芝看着庄風和覃理倆人那熱誠的勁頭,感覺混身都不自在;然後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樣說道:“別玩了,我們自己沒有,咱們可以去找有的人借;”
聽着奧秀芝的話,庄風與覃理都是點着頭,同時庄風搭話到:“找誰借?”
“不知道;”奧秀芝乾脆利落的說道,似乎是讓庄風和覃理這倆小子給煩得不行,那話語間是透着濃重的嫌棄語調,似是趕緊着打發掉庄風與覃理,省得煩人;
對於奧秀芝的嫌棄,庄風不以為意,還是那獻媚的噁心樣兒的說道:“您都不知道,那我們做小的就更不知道了,要不,還是您說?”
奧秀芝看着庄風那噁心的樣兒,跟那兒繼續的說道:“找沈辛?”
“那小子光棍一條,呃,嫂子是說找沈家?”庄風接着話說著;
“兩州之地也不能白拿不是?”奧秀芝隨意的說著;
有了奧秀芝的話,庄風收起了玩鬧模樣,換作一幅認真的模樣,似是在思考着奧秀芝這話的可行性;
因着在庄風白計劃裏邊,沒有需要向沈辛索取什麼,那雁昊兩州也壓根兒就不是庄風的,甚至到現在庄風也沒有拿到手;說是送給沈辛,其實還得沈辛自己去拿,庄風所做的,也就是擬定計劃,將這件事起了頭,只需要按着計劃走着,那雁昊兩州兩州之地,以沈家的實力自然可以拿到手;
而庄風在這個計劃裏邊,所需要用到沈辛的地方,也就是利用沈家牽制西北的大局,以讓他庄風從中謀取自己所需要;
除此之外,庄風並沒有還想着從沈家的身上再掏出兩子兒來;這聽着奧秀芝的話,庄風也跟着想得多了一些;
覃理看着庄風那認真思考的模樣,然後出聲說道:“就怕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啊;”
聽着覃理的話,庄風跟那兒就是一愣,卻沒有出聲說什麼,又似是那繼續思考的模樣;
沈家,縉國的開國功勛,不過地位並不算最頂尖的那一波,或者說只是屬於三流勛臣,不過卻熬過了太祖那十年黑暗歲月;也是因為那黑暗歲月里,開國功勛世家十去九成,這才讓沈家原本的三流功勛世家,到了如今卻成為了那最頂尖的那一波功勛世家;也正是因為如此,沈家才有了那掌控縉國十年最高權力的資格;
沈家勢力龐大,實力堅穩;如果說有沈家相助的話,那這自然是有那個能力的;但是,沈家卻是功勛世家,與庄風這樣的在野的傳承世家,那是自縉國立旗以來就不對盤的;所謂一個古老有底蘊,自然是看不上因為立國而暴發的功勛世家;而這暴發的功勛世家卻又因為大權在握,又是瞧不上那明着沒有幾個子兒,卻又自以為是的老不死的傳承世家;
一個新近暴發,大權在握,榮華富貴,偏卻又有那麼些勢力自前朝或是更早就佔着地面的豪族,根深蒂固難以撼動;這也是那十年黑暗歲月的起因之一;
縉國雖大,可這立國功勛卻也多;再讓那些老不死的世家佔去一部分,自然導致這些新貴們吃得少了;利益之爭也由此持續至今,這其中最為關隘的是,新老世家之間的利益之爭;
有此一節,沈家未必會願意給予幫助;除去這大處上的相互不對盤之外,再有着沈家勢力龐大,就算是沈家願意相助,卻又如覃理所說的那樣,前門驅虎,後門進狼;
沈家幫助了庄風,卻並不代表沈家不會有其他的心思;或者說,招惹沈家進門,到時候指不定就不走了,再將庄風給一口吞掉;
至於沈辛與庄風的交情,那雖然也是生死之交;但是要放在家族這盤大棋裏邊,沈辛個人或許會放庄風一條活命,但沈家卻是吃定庄風的;
庄風想着,最終確定此時的沈辛還代表不了沈家;同時對奧秀芝的話,也是想不通透;
想不明白的庄風,只得求助於奧秀芝,於是這就問道:“沈家為什麼願意幫我?我又為什麼相信沈家會有好心幫我?”
奧秀芝看着庄風,卻只是笑了笑;
接着,庄風又補充了一句:“沈辛不能代表沈家;”
有着庄風的話,覃理也跟邊看上看着奧秀芝,同時點了點頭,表示與庄風的看法一致;
奧秀芝看着庄風和覃理對此的看法一致,跟那兒笑了笑的說道:“難道兩州之地就這樣無償的拱手相讓?這可不是我庄氏的習慣;”
“以兩州之地作押,只借兵,用完立即清理;”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唐貴誼突然插了一句;
唐貴誼突然的話語,讓庄風與覃理都是一愣,隨即也都轉移視線看着唐貴誼;
對此,唐貴誼無視的繼續的說道:“可以緩些時間將兩人交給沈辛;嗯,從沈家拿到兵,再將人交給沈家;用完之後……”
用完之後的話,唐貴誼沒有說,但是聽着唐貴誼的話,庄風和覃理也都明白是後面的話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了唐貴誼這話的用意;
唐貴誼所說,也算是延續庄風本來的計劃,只是改變後續的操作;
在庄風本來的本意之中,是將雁州和昊州送給沈辛;
庄風這樣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將雁州和昊州送給沈辛,一則是庄風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吞不下整個西北五州;
既然是沒有那麼的胃口,那何苦為難自己去強行吞咽呢?那樣只會噎死自己;
既然是吞不下西北五州,同時庄風又與沈辛交好;以此,順水人情的將雁州和昊州送給沈辛,讓沈辛帶着雁州昊州這兩州之地的重禮回歸沈家,以助沈辛奪取沈家家主之位;與此同時,庄風也需要藉助沈家的力量去牽制西北的大局;
往遠處說,沈辛一旦成為沈家的家主,這對庄風來說同樣是有着好處的;一則是庄風本來就是沈辛交好,一旦沈辛掌控了家族,那庄氏與沈家之間,這自不用說,當需要用得上沈辛的時候,不談及有多大的好處,但至少還是用得上的;
再則是沈辛一旦成為家主,以庄風與沈辛的交情,在庄風進入縉都,以謀取些什麼玩意兒的時候,沈辛雖然說不一定會站隊到庄風這邊,但是卻至少不會為難庄風;
或者說得更簡單一些,當庄風需要進入縉都的時候,至少有沈辛這個落腳點,不至於像十多年前客州林業那樣在縉都街頭被一輛出租車給撞死;
除此之外,庄風將雁州昊州這兩州之地送給沈辛,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庄風需要刺激起縉都的反應;
現在而今眼門兒前,唐貴誼卻有意讓庄風的計劃做些變動;
以雁州昊州做抵押,用以換取沈家最直接的兵力,以渡過眼前的難關;
至於覃理和庄風都有憂患着的沈家如果出手幫助之後,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問題,這個唐貴誼在那沒有說完的省略部分已然是將意思表達清楚;
以雁州昊州做抵押,以換取沈家的兵力用度;關於這個,在唐貴誼的話語中,覃理和庄風已然想得明白,無論是沈家有意庄氏或是僅是以雁州昊州做抵押,沈家十之九成是會願意做這個交易的;
沈辛回歸家族,順帶着兩州之地的重禮;對此,沈家的那幫老狐狸肯定得需要沈辛有個說法的,到了這個層次,那是沒有誰還會相信天下掉餡餅的事兒,也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送上大禮;
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而放在世家之爭這個層面上,兩州之地的這份禮可堪稱重禮;送上這樣一份重禮,如果無所求的話,很自然而然的就會猜測這其中定是有陰謀的;
以此,庄風以沈家兵力做這個說詞,以沈家的那幫子老狐狸的思維方式,他們應該會相信的;反而是沈辛說是他自己搶回來的兩州之地的說詞不會有人相信;
或許這也是奧秀芝所說的自己沒有就找人借,找誰借呢,沈家;
兩州之地價值幾何,這個相信沈家自有一個估價;
對此,庄風和覃理倒也是有反應過來;雖然這並不是庄風與沈辛之間的初衷,但相信沈辛能夠理解;
庄風心中所顧慮的是唐貴誼沒有說出口的那部份;
依着唐貴誼的意思是,從沈家借出兵力所會出現的關於沈家會就此粘上庄風,並且還會對庄風動手這一點,唐貴誼的解決方式是,從沈家借過來的兵力,在渡過眼門兒前的這關之後,立即將從沈家借來的所有人全部給宰掉;
借了東西用過之後再將這件東西給砸碎,這就是唐貴誼的對後果的解決方法;
庄風與覃理都有聽明白這個意思,但是庄風和覃理卻都沒有說話;
唐貴誼的做法確實是可以解決掉從沈家借力之後的鳩佔鵲巢的可能性,但是一旦這樣做了,那所引起的後果卻是同樣的嚴重;
雖然是這樣做可以讓庄風渡過現在的危機,但是卻也讓庄風從此失去了信用,並且也會讓庄風與沈家徹底的交惡,再沒有轉還的餘地;
借了東西用過之後,不僅不還,還將這件東西給砸碎了,這無論換作是誰都會是怒火攻心的;而以沈家所擁有着的實力,這沈家的怒火也是極火嚴重的;
庄風與覃理都是有着這樣的顧慮或者說衡量的,同時也是高看了唐貴誼一眼;
想想那時的唐貴誼雖然是自負一些,卻斷然沒有這份狠手;也不知道唐貴誼這十多年以來到底是經歷了什麼,雖然是庄風與唐貴誼也有聊起過這十年間的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不願意說的事,或者說無關庄風與唐貴誼之間的那份兄弟情誼的事,庄風與唐貴誼都沒有說;
人與人相交就是這樣,不可能事無巨細的毫無保留的將所有的話都說得那麼乾淨的,哪怕是生死兄弟,或者所謂知己亦或是夫妻情人,都不可能會有着那樣毫無保留的話語的;
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隻屬那他自己一個人的東西,或事或物或人;無與人分享;
關於這一點,庄風與唐貴誼也都懂得;雖然是重新拾回曾經的感情,但是這期間可是有着十幾年的時間,十幾年的時間裏,唐貴誼具體的經歷了什麼,或許只有唐貴誼自己一個人才能知道;
只是從唐貴誼的這份狠手做個臆測,那這十幾年間,或許真的有着某些劇變之類的事件;
不過覃理和庄風並沒有因此而對唐貴誼產生所謂間隙,所謂唐貴誼的心狠手毒了,那在覃理和庄風看來也沒有什麼問題,或者說唐貴誼早就應該有這樣的變化的;
以他們所生存的這個圈子來說,心慈手軟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一直以來無論是覃理或是庄風或是其他的人,都在更早的讓自己變得心狠手毒,以免被別人宰了吃肉;
如今,覃理或是庄風都已是屬於貪生怕死,只會做吃肉的事,而絕不會將自己放在案板上去;
有着唐貴誼的話,庄風也想得明白,卻一時間沒有做出決斷;
庄風信奉的是凡事不能做絕,如果像唐貴誼所說的那樣做的話,那就屬於是將事做絕了都;這個不是庄風的行事風格,卻又是需要借那麼些力來渡過眼前的局面;
庄風習慣的燃着煙,直到煙過半,這就跟那兒直接掏出電話,接通之後,直接的說道:“沈大少,拿幾個兵給我用用;”
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看着庄風那直接的話語,都跟那兒是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
庄風就是這樣,與自己人說法總是這樣直接的;不過在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幾人看來,庄風似乎並沒有完全將沈辛當做自己人,看似話語說得直接,這其中卻耍了個小動作;
以庄風的習慣,對自己人那是有事說事,沒有半句廢話;但是,庄風這與沈辛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拿幾個兵用用,而沒有如剛才所談及的借兵;
借與拿,或許對於自己人來講是沒有多大的區別,然而這放在庄風這裏的區別就大了;
庄風說拿的東西,那拿過來就是庄風自己的了;而借的東西,是需要歸還的;
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沒有聽着沈辛說了什麼,只聽到庄風在哪兒說道:“多少不論,就看您沈大少的家底了,一個半個我也不嫌少,十萬八萬的也不嫌多;”
看着庄風那扯動半邊臉頰的壞笑,那沈辛肯定得是說了句:“滾;”
庄風並不在意,繼續的說道:“不要軍警,不要駐守,只要野戰部隊;”
庄風又是那扯動半邊臉頰的壞笑,想來沈辛肯定又是說了一句:“滾;”
不僅是沈辛的話說得直接,連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都跟那兒有些無言以對,跟那兒暗自想着那沈辛的脾氣還真好,庄風都這般鬼扯了,居然沒有直接掛掉電話;
沈辛沒有掛掉電話,庄風跟那兒嗯嗯的應了兩聲,倒是掛掉電話;
庄風掛掉電話,看着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正跟那兒頗為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這也沒有故作深沉,直接的說道:“沈辛能做主的只有他自己的護衛營,兩千人;其他的,還得跟他們家的那幫老頭子們打商量,兩個鍾以後回復;”
聽着庄風的話語,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也沒有藉著力的輕鬆,反應都是一幅凝重的模樣;
“兩千人,不好吃啊;”覃理跟那兒似是為難的說著;
庄風笑笑的接話道:“我剛才是說的拿吧?”
隨着庄風的話,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都跟那兒點了點頭,同時又看着庄風;
庄風看着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四人的目光,跟那兒也知道這是等他的下文,跟那兒隨意的說道:“想那麼多什麼?等兩個鍾再說;”
看着庄風那隨意的模樣,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四人都是還了一個白眼兒,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鍾后,庄風的電話響起,習慣性的接聽:“說;”
“一個州一個團,這價也太低了吧?你們那幫老狐狸也太小氣了吧?一點都沒有大家風範,好歹也是名門貴族,這樣斤斤計較,小家子氣;”庄風繼續的說著;
“算了,你的護衛就留着吧,誰讓你還叫本人一聲哥呢?再說多你那護衛營兩千人也不多,差了也不少,就這樣,兩個團,立即發到庭州;”庄風似回應着沈辛的話;
“廢話那麼多,自個兒好容易回了家,留點傍身吧,護衛營不要,其他的三天之內給我發過來,還趕着用呢;”庄風說完,直接的就掛掉了電話;
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看着庄風,等着庄風的說辭;
“兩個野戰團,三千人;”庄風也沒有隱瞞什麼,直接的說著;
沒有等着其他人開口,庄風又補充了一句:“不用還的;”
隨着庄風的話,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四人都有些沉默,並沒有尋問庄風為何要將兵發往庭州;
庄風看着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四人的沉默,也知道是為什麼,不就是沒有預想的借力多而已,或者說太少;
以着庄風或是覃理的想法,至少得從沈家弄到一個特殊旅,結果卻只兩個團;
沉默中,庄風出聲說道:“其實我們都被蒙了,我這也是將將才反應過來的;”
聽着庄風的話,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四人都是皺緊了眉頭,有些沒有明白庄風的話;
“手段是老了,軍演,可卻並不是調集少州軍區數萬人來拉開架勢干一場大仗;我想,應該還是以前的老把戲,也就一個野戰師壓陣,集中少州軍的那幾支特殊部隊,玩個斬首行動而已,地點我都幫他們選好了,庭州,周健的葬禮;”
隨着庄風的話,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四人更是緊了緊眉頭,似是在思考着庄風這話里的推斷是否合理;
隨着庄風的話,奧秀芝覃理還有唐貴誼和初洺四人也是反應過來;確實如庄風所說,為了他庄風一家勢力,縉都確實需不着調集一個軍區數萬武裝來拉開架勢的干一仗;
或者說如果縉都真這樣做了的話,那這必將導致縉國進入割據狀態;需知如今這縉國可不只庄風一家,與庄風這樣古老的傳承還有好些個世家;再加上縉都開國的功勛世家,這些世家在經歷那動蕩的十年之後,那可都是不再相信權出縉都,而是信奉實力在手,權勢自有;
也可以說是前車之鑒後世之師;
想那十年動蕩的時代,開國的那最頂尖的一波勛臣,無論文武都是被太祖給毫不留情的打殺,唯有那明顯的功高震主的軍方第一人是屬於正常死亡,而非在動蕩中如其他幾位功勛不低於的那樣死在清潔工的工作崗位上,或是死於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亦或是死於某公廁之中;
為什麼會這樣,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在那動蕩開始后,太祖還沒有拿其開刀,但是那軍方第一人卻是調動了一個野戰護衛團進入縉都,理由是人老了,需要有人伺候着;
以此,當滿縉都的勛貴們或死或流放的悲催的時候,那軍方第一人卻是穩座釣魚台;特別是當太祖想要來點硬的手段的時候,跟那兒羅織了滅滿門都不足以謝天下的罪狀之後,那軍方第一人卻是在那些走狗上門抓捕的時候,跟那兒直接開戰殺人,將上門傳令的人給殺得一個都不剩;
至此,太祖再沒有去羅織罪狀去招惹這軍方第一人;也讓所有勛臣世家看到了什麼叫刀把子裏出權勢,也讓武將勛臣找到了依靠;
然而,與此同時,那軍方第一人也是往後退了一步,借口年邁,準備着告老還鄉;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找着依靠的勛臣都是力勸其不要離京;
本來都是玩了硬手段了都,再在這個時候告老還鄉,那無異於自殺;既然如此,何必要玩強呢;
只是那軍方第一人也不解釋,在太祖恩准其告老還鄉之後,打了個包,帶着他的護衛團離開了縉都;至此,當時所有的人都會認為那軍方第一人一出縉都就會被宰掉,再不濟也會是死在路上;
出了縉都,一個護衛團的那一千多號人馬可經不起什麼打擊,只是放在縉都城內,那倒是一股強大的力量,畢竟這也只是老掉牙的卸磨殺驢,殘殺功臣的把戲;並非是要將天下重新給打亂,也正是因為如此,但凡是玩這老掉牙的把戲,一般來說是不會在都城內集結萬數以上的大規模的爭鬥的,如果真那樣做的話,那就不是爭權,而是找死;
然而一旦出了縉都,那外面的野戰軍自然是可以以各種名義調動的,比如說最常用的就是天下初定,匪患未平,剿匪之事不可緩;然後調動大軍,將那區區千多號的護衛團給轟得連渣都不剩;
然而,那軍方第一人帶着護衛團離開縉都,所有的人都感到那麼些莫名的悲哀;一則是那軍方第一人的勞苦功高,戰時與太祖並稱,如今這天下初定,便就是卸磨殺驢;再則是明知被人卸磨殺驢,偏就要去找死;這如何不讓那些共同從亂世殺出立國的勛臣們感到悲哀;
當所有人都在悲哀自己也悲哀他們所仰仗的軍方第一人就此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候,那軍方第一人卻是出了縉都,一刻不停的直奔越州;以越州軍區轄地五州為根基,將其原本被打殺貶斥所僥倖存活的親信收攏,以及其身為軍方第一人的本身威望,佔據軍區五州,既不造反重掀戰亂,亦不束手就擒,就是宣告老養,而不問世事;
對此,縉都是毫無辦法;打吧,作為縉國的軍神,打未必能打贏;退一步講,就算是打贏了,那這縉都也將重新陷入戰亂,得不償失;
最終,縉都默認了其據五州之地養老,平安穩過那動蕩十年;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縉國的權力遊戲參與者都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你身居高位僅傾天下,然一小吏持一紙小令,三五小卒,便足以抄家滅族;唯有實力在手,權勢自重;
正是有着這前世之師,當那十年動蕩過後而僥倖存活下來的功勛世家們,一改千百年以來以縉都為高官而權傾天下成就功名利祿抬身家族名望的風氣,換做了占居地方以隱藏自拙,隱於幕後而實力在手,威勢自有;不再是在縉都的權力遊戲輸掉之後就是萬劫不復,換之的是以實力在手,權力遊戲想玩就玩,輸掉重新來過而已的局面;
也正是有着這樣的風氣,如沈家這般被人陰掉十年最高權力組成員之後,依然是穩座不動,而非如古往那樣輸掉權力遊戲就只剩下流徙萬里或是身死滅族的下場;這些卻都是因為沈家也是實際掌控着州府的實力,那怕是內閣掌權,也無法對沈家進行趕盡殺絕,或是流徙千里或抄家滅門;
同樣的原因,當庄風與沈辛將兩州之地奉送,沈家的實力自然增長,讓原本與家族斷決關係的沈辛重回家族,並且自而然的重新擁有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擁有護衛營武裝力量;
正是有着縉國如今這般的風氣,各縉都想要將世家給抄家滅族,那除非動用軍隊進入成規模的戰爭狀態;然而,一旦戰爭開啟,這看着的太平盛世便要在瞬間瓦解,這個由盛世入戰亂的罪名,並不是縉都的權力遊戲的參與者所能夠承擔的;
縉都與新老世家的爭鬥,在這各式的龐大而繁雜的各方交錯之下,到如今都沒有成規模的戰爭;
庄風的勢力陡增,一越而成為足以影響天下格局的勢力,而非之前那樣足以自保,信奉人不犯我,我自逍遙的狀態;以此,庄風自己都覺着縉都應該成狠手一把將他庄風給徹底弄死;
然而,有着如沈家這樣的勛臣世家夾雜其中,可以隨意的在兩個鍾時間內就隨手送出成建制的軍隊,那縉都想要真正玩把狠手,可沒有那樣的簡單;這也是庄風才反應過來的問題,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縉都的那幫老狐狸;
“就算是這樣,一個野戰師,我們也得死;”初洺出聲說道;
“未必,其實沈家借兵多少已無所謂,主要是沈家的態度;現在沈家明確借兵,且不論兵力多少,但沈家的態度已然明確;以如今沈家與內閣的恩怨來說,沈家的態度,或許會讓內閣也得掂量一些;”唐貴誼接着話說著;
庄風聽着初洺與唐貴誼的話,自然也是有想明白其中的關隘;只是縉都雖然不會也無法成規模的開戰,但縉都確實也有了反應,至於縉都的動作為何,這個還得思量一番;
覃理看着唐貴誼,接著說道:“放在縉都的棋盤上,你說的沒有錯;不過,如今小庄是屬於將成未功的關隘上;打掉庄氏,縉都將收撿六州之地;半壁江山啊,也該下把狠手了;”
隨着覃理的話,庄風點了點頭,同時覃理繼續的說道:“至於沈家的態度,也就是個態度而已;現在小庄奉上雁昊兩州,沈家自己都得是兩頭抓螞,哪兒有時間顧得着我們;”
庄風奧秀芝以及唐貴誼還有初洺對於覃理的話都是深以為然的;
別看着庄風是送上雁昊兩州,也與沈辛有着完整的計劃去收到雁昊兩州之地;然而,縉都那幫老狐狸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沈家那跟路邊撿起兩毛錢一樣的看着沈家拿走雁昊兩州,在這中間肯定得趁機撈些利益,甚至是出手搶奪;至於沈家怎麼去應對,這個不關他庄風的事,但確如覃理所說,沈家一頭得拿取雁昊兩州,一頭還得應對縉都內那幫子老狐狸;這樣一來,對於庄風的幫助,也就談不上什麼實質性的了;
庄風甚至能夠猜測到沈家那三千借兵,是沈辛自己倒貼了一部份,沈家出了一部分;而非沈家那樣大方的將兩個野戰團隨手的送出;或者說沈家如今的情況也是屬於機遇的關隘裏邊,想要收取雁昊兩州,那自然得投入力量,同時還得應對縉都的那幫子老狐狸;如果不是沈辛在中間爭取的話,以沈家的老爺子們的思維那最好是一個人也不給庄風;
只是如果庄風真的什麼也不要的跟那兒鬼扯什麼他庄風與沈辛的交情而奉送兩州之地,恐怕沈家會想得更多;
然而當庄風真的是又要需求交易些什麼的時候,那沈家就會跟那兒吝嗇無比;正如庄風所猜想的那樣,沈家確實沒有那麼大的手筆,隨手送出兩個野戰團,其中確實是以沈辛自己的護衛營做為交換的;
或者說庄風的話說得很清楚,那是拿而非借;沈辛自然是聽得明白庄風這話語中的區別的;
當然,這只是庄風的猜測;因着如今的情況,庄風與沈辛沒有見着面,有些話也就沒有說得那麼通透,只能是以他庄風對沈辛的了解而做出猜測;
庄風想着些什麼,初洺跟那兒接着覃理的話說著:“那就是我們得做好應對一個野戰師的力量儲備?”
初洺的話說完,庄風覃理唐貴誼都有些沉默;倒是奧秀芝跟那兒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師級規模調動,自二十四年前那一次鎮壓之後,到現在再沒有有過;這次應該也不會達到師級規模,估計應該是特殊旅;”
隨着奧秀芝的話,初洺跟邊上搭了一句:“特殊旅,以我們的目前的力量來說,也夠差的;”
初洺說的是事實,讓場面有些沉默;
沉默中,煙霧繚繞;
“要不動老窖?”沉默之中,庄風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從這裏出門左轉一百米,再右轉五十米,再左轉兩百米,從那兒跳下去,下面的江面上沒有蓋子;”隨着庄風的話,奧秀芝跟那兒隨意的搭了一句;
隨着奧秀芝的話,覃理和唐貴誼還有初洺都跟那兒笑了笑,因為奧秀芝這話簡單來說就是如果需要動老窖才能過得去,那你庄風還是跳江死了算求了;
庄風自然也有聽明白,也沒有再說什麼,同樣也是笑了笑;
奧秀芝說得對,雖然這局面看着是有些惡劣,可也不能去動所謂老窖;
之所以有這話說,原因有二;
一是如果庄風過不了這一關,那以庄風能夠像蟑螂一樣的一躲就是十年的德性,那麼這次失敗了,庄風依然可以繼續像蟑螂一樣的活下去;這樣一來,那老窖就是隨着時事的變化,得用來翻稍;
二是如果庄風過了這一關,那局面將是庄氏坐擁整個西南六州之地,成為影響天下格局的梟雄;到那時候,庄氏勢力太過龐大,為了不重蹈覆轍,所謂老窖都得起出來,建立真正的實力;
如果庄風這個時候動了所謂的老窖,那麼無論過得了過不了眼前這一關,那庄氏都會是後續無力,一如十年前一般的分崩離析,真正的消失在縉國的棋面上;
“那要不再找個冤大頭借點?”庄風笑着的同時,跟那兒又冒出了一句;
聽着庄風這似玩笑的話,覃理跟邊上卻是認真的說道:“有沈家的三千人,再加上侍衛團二兩人,勉強夠了;”
有着覃理的話,庄風和奧秀芝都是相視一笑,然後庄風出聲說道:“四哥,我的侍衛團是不動的,他們屬於老窖;”
聽着庄風這話,覃理給嗆得想跳起來打庄風一巴掌,嘴裏跟那兒嘟噥着:“既然是老窖,之前為什麼又說是可以用的?”
“是拿來用的,但不是給你去跟人置氣的,我有其他用處;”庄風隨意的說著;
看着庄風那隨意的模樣,覃理跟那兒接着話說道:“就是說您老人家一個兵都沒有,全趁外力來應付局面了哦?”
“正確;”庄風非常乾脆的回答到;
對此,覃理一幅不想說話的表情,斜眼兒瞟了一眼庄風;
看着覃理的模樣,奧秀芝跟邊上接了一句:“又是要玩乾田起水,沒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