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男人才待上前,怒目:「景嵐,從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你敢再隨便找個別人,我們便是真的再無可能。」

景嵐仰臉一笑,不以為意:「你不計較我還想計較呢!為什麼不計較?」

從前的事一直橫在二人之間,謝晉元自知失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管他是哪個意思,她都摔開了他的手去。

大門當著他的面又關合上了,景嵐的壞脾氣在他的面前表現得是淋漓至盡,可以說她之所以脾氣壞,也多是他多年養成的。

謝晉元本就不善言辭,到底做不來魯莽的事。

他讓人繼續看着景嵐,等不來她回心轉意,先回了世子府去尋謝聿。

他走了之後,景嵐才在門前離開。

她沒有回自己屋裏,反而走了後院去,顧容華坐了窗前,正在作畫。

景嵐進門就嘆了口氣,容華回頭,見是她,輕笑:「怎麼來就嘆氣?不順利嗎?」

景嵐將手爐放了桌上,回身坐下,慢慢解開斗篷帶子,往窗口瞥了一眼:「那一根筋又來了,不知道他怎麼就這麼擰。」

顧容華赫然失笑:「能等了你十幾年,還能有幾個,何況他那樣的人,你還是別計較太多了。」

景嵐低下了眼帘,輕撫着心口:「我心裏不痛快,很不痛快。」

容華也放下筆來,站了她的身邊:「怎麼不痛快了?跟我說說……」

從前時候,容華也知道些她的秘密。

景嵐沒說那麼直白而已,如今她人要去揚州了,可心裏還記掛着一個人,記掛着一件事,這些日子以來,這件事在她心裏壓得她始終不痛快。

靠了容華懷裏,她恨恨道:「等我去揚州回來的,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個女人,我越想越是生氣,皇帝雖不寵她,也給了她封號,太醫院多是徐家人,肯定是在後宮有用才留了她一席之地,礙着徐家和皇帝,謝晉元動她不得。那麼陰狠歹毒的心,不以其人之道還了她,我咽不下這口氣!」

容華擁着她,輕撫着她肩:「那麼,你現在這麼氣,還是因為謝晉元嗎?既然知道他的心意,為何還那樣不能和他在一塊?」

景嵐揚起臉來,眼前也已經漸漸模糊:「我不知道,我從前不願提及他們,也不願想,可前幾天在老太醫那得知了一件事,徐宜寧分明斷了氣了,但是屍首被謝晉元搶了去,之後就下落不明了。聽他說起這姑娘的體貌特徵,還有身上的小痣,我簡直……我簡直不願意再想。但是冷靜下來之後,我氣也好惱也罷,我發現我最不能忍的,還是宮裏那個,若不是謝聿他自己發現了,只怕到死也不會知道,他自小體虛還好,大了以後可是被人害的,可也是,太醫院出的良方,有誰能懷疑呢!」

這兩日,姐妹兩個時時在一起談心,就算景嵐沒有直說,容華也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你這是借屍還魂?你占的這身子,就是那徐家小姐的?那徐貴妃是刻意想害謝聿?她自己的親外甥,這是為何呢?」

若不是多年信任,此事不能被人所知。

景嵐輕點着頭:「能為什麼,無非一個情字,得不到,氣不過!從前我只當自己是個替身,現在看來是那樣了,怎麼就偏偏是這個……我不惱別的,我現在只想把那個什麼貴妃撕成碎片!」

不知為什麼,看見謝聿,就越發地恨她。

恨不得將她五馬分屍,恨不得這就殺了他!

她平復了許久,看見謝晉元也難免遷怒於他,可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去揚州,景嵐只得先將這口氣壓下去了:「等我回來的,我一身身家無非不過是身外之物,到時候就是全搭了,我也要把她這個毒婦先弄掉了再說!」

語氣雖重,眼中也有什麼流了出來,容華忙是給她擦淚:「說著說著怎麼還哭上了,你說得對,她這般害人,必當留不得,她靠了誰,就從哪裏下手就好。」

景嵐也不知自己落淚,忙拿了帕子擦掉了:「是呀,我怎麼還哭了呢。」

姐兩個靠在一起,車馬都準備妥當了,這要離京,一時間還有些捨不得,家裏備了家宴,景嵐準備了一番,就等今朝下學。

不多一會兒,顧今朝真箇下學回來了,進門就奔了火爐子。

從前時候,她偶爾會和謝聿在一起搭車,有的時候,那孩子也會跟着一同進來,今個卻是今朝一個人回來的,雖是想着那那麼多的巧事,還難免有些失望。

很奇怪,沒有什麼太多交集,沒有生養那樣的感情。

但還是很在意,景嵐平復片刻,抱住今朝的一邊胳膊,給她拖進房中好生叮囑了一番。

留她在京中,也屬不得已,還是讓她什麼都不知道才好。

於是,只說自己要去南方採料,讓她在家中好生照顧好姑姑。

顧今朝當然是一口應下了,她的日子沒什麼變化,去書院讀書,每日背書,得了空時候,她就去她的那個鋪子裏排藥單。

新鋪子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在阿娘的幫助下,葯膳單子已經先行拎了出來。

就差后廚那些東西,天寒地凍的,又快過年了,就懶得準備,想過了年再說。

新鋪子的匾額還未準備好,謝聿說要給她提一個,結果那個質子淵,總是有意無意地跟着他,今朝本來也忙,近日來竟有七八日沒看見謝聿了。

年前還有一次自考,就在三日之後。

秦鳳祤自外差回來,過府探望,趕得這個巧,家宴還未開。

景嵐忙就留了他下來,今朝都差點忘了有多少日沒有見過他了,冷丁一見,還甚是想念。

說了一會兒話,他給今朝講述了他出外差所見所聞,也問起了她的課業,她說自己現在在甲學讀書,他還愣了一下。

準備妥當,小丫鬟過來叫他們過去用宴。

秦鳳祤也未推脫,就在一邊洗了手,二人走了堂口,堂前擺着一個圓桌,一頓相讓之後,紛紛入座。

今朝也未刻意坐,只不過隨意一坐,秦鳳祤挨着她左手邊坐下了。

景嵐向來信任他,剛好要離京,還囑咐了一下,讓他照看着些今朝,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正是閑談,還未上好酒菜,外面的小廝匆匆跑了來。

他還是個打頭的,說是世子來了。

話音才落,謝聿捧着個錦盒就到了,他身邊帶了個侍衛守了門口,只他自己大步走了進來。

景嵐起身相迎,走了外邊來。

他雙手將錦盒送上,笑意淺淺:「父親讓我送個東西過來,沒有叨擾到夫人吧?」

這個時候謝晉元讓他送什麼東西來,無非是個由頭,景嵐心知肚明,隨手將錦盒放了一邊,忙是招呼了謝聿,問他吃過晚膳沒有,邀他入席。

謝聿隨着景嵐往裏走,才過屏風就見今朝笑意。

秦鳳祤竟在桌邊,兩個人挨着,顧今朝往他那側些許傾着身子,不知聽了什麼,正是輕聲低笑。

來往丫鬟們正在布菜,景嵐快走兩步,讓謝聿過去坐。

謝聿輕點頭,卻直直走了顧今朝的背後去,他一手按了她的左肩上面,下頜一點,示意她往右邊竄動一個位置去。

「我坐這裏,你讓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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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有絕色妹有財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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