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的滋味兒(7)

打官司的滋味兒(7)

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在哪裏呢?對方說在東鐵匠營。

儘管到北京來過無數趟了,但是對於東鐵匠營卻不熟,而且是頭一回聽說這個名字。我們攔住一輛的士,朝東鐵匠營駛去。

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夠遠的了。出租司機把路跑錯了,繞遠了,這就更讓我感覺法院的路途遙遠,而我當時沒有想到這或許就是某種暗示吧,法院沒有那麼容易就走得進去的,你就等着繞圈子吧!

那時候,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從這一天遞上訴訟狀后,會繞那麼大的彎子,會等到漫長的兩年零九個月才有了一審判決。

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在一條雜亂的街上,法院主樓在一個院子裏,我們進不去。我們只能在沿街處的一個簡易的屋子裏遞訴訟狀。這個屋子門窗罩着一層鐵絲網,我與趙星奇律師朝裏面走去時,拍下了一張照片。看上去,滿窗罩着的鐵絲網似乎就是在等待着我們入網。

屋裏有一堆人在排隊等着遞交訴訟狀。有律師在身邊,我覺得輕鬆多了。再麻煩的手續,也不用我操心了。訴訟狀一共準備了六份。負責接訴訟狀的是位中年女子,她接過我們遞上去的訴訟狀看了看,挑出了毛病。原來,我們東城區人民法院的字樣並沒有更改。於是,我們只能找地方重新打印了。

法院面臨的這條街土裏土氣,有點像鄉鎮街道。臨街開了許多店鋪,也有複印社和打字社。我們選了就近一家。

屋子低矮陰暗,桌子也挺破舊,電腦看上去也不是新的。但是,這裏接活的人卻對於訴訟狀的格式等有關問題十分熟悉。看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呀!誰知道有多少人到他們這間小屋子裏來打印這種訴訟狀。

訴訟狀重新打完,花了24元,一式6份裝訂好時,天已經晌午了。法院接待室的門已經關了,我們只能等到人家下午上班時再遞呈了。

案子究竟能否立上?我的律師有些擔心。他的擔心直接影響到我。如果不受理怎麼辦呢?我的律師那天上午動作顯得非常幹練,無論是去重新修改打印上訴狀,還是去附近那個銀行交訴訟費,他都是大步流星搶在前邊走。彷彿走慢了一步,就有可能發生什麼失誤而導致法院不受理似的。

在我請律師時,曾有人給我出主意,既然在北京打官司,那就應該請北京當地的律師。

請北京當地律師對案子肯定有利。但是,我還是請了我們當地的律師——遼寧銘星律師事務所的主任趙星奇先生。趙星奇是我們遼寧省著名律師,是人格與水平均令人稱道的國家一級律師。他打過不少名人官司,其中包括小品演員鞏漢林的官司。以前我曾與他接觸過,他沉穩老練的風格贏得許多人的尊重。他是那種能夠讓人放心並且能夠給人以信任的人。

法院周圍有好多飯店,但從外裝修上看,這些飯店還是屬於平民飯店。由此不難看出,到這裏打官司的人更多的還是平頭百姓!

這裏飯店衛生條件很差,本來就沒有胃口,也只能草草吃一碗麵條。

飯吃得簡單草率,時光就感覺過得格外緩慢。法院中午休息,一點半才能上班。這段午休時間按理說並不長,但我卻覺得太長了。我們是打算當天趕回瀋陽的。如果趕不回去的話,就要在北京多住一宿,而多住一宿又得多一些破費。為了省錢就得當晚往回趕。但是,下午能不能順利立上案,這個誰心裏也沒底兒。

誰知道又會冒出怎樣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關閉的門總算開啟了,我們遞上了訴訟狀。是位中年女士接的,她把我們的狀子拿到裏面去了,似乎是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立案吧?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好像又讓我們填了什麼表格,瞅着她來回行走的身影,我的心一直懸着,萬一她不受理呢?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假如上邊有人干預,就像干預新聞媒體不許發此類文章一樣。謝天謝地,總算受理了案子。當我們走出這個莊嚴而簡易的建築空間時,我們總算鬆了口氣:

畢竟受理了呀。

5我所受到的內心傷害和精神損失

我是乘坐當晚10點鐘的53次特快返回瀋陽的。這趟列車是瀋陽人最喜歡乘坐的,上車后往卧

鋪一倒,第二天睜開眼就進了瀋陽站了,什麼事情也不耽誤,可以照常上班。

翌日清晨7點左右,列車就到了瀋陽北站。出了站台就打輛的士往家趕。今天我要上班,我需要抓緊時間。可是,我還沒到家門口時,我的手機卻響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電話竟會是我們單位的黨組書記打來的。

我們雜誌社是不坐班的,每周只去三天,而且上班的時間說是8小時,其實,也都非常松的,早一點晚一點也沒有人嚴格盯管,所以,我們一般都是9點以後才能到班上。黨組書記知道我們今天坐班的,一般情況下,他有事找我,也是會在我到了單位以後,他怎麼這麼早就打電話給我呢?我突然敏感到了可能與我去北京的事兒有關。這是我瞬間的擔心,卻不曾想真的讓我感覺對了。

書記是個厚道人,通常情況下,他從不打官腔,而是以朋友的口氣跟你說話,顯得親切自然。但是,那天早晨我在接到他的電話時,卻沒有感覺到親切和輕鬆。因為他沒有多少寒暄,上來就問我是不是到北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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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紀中國文壇第一案:《西部生命》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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