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在我的人生中,那段時間幾乎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是無法控制自己,就像是我爸所說的,這不叫頹廢,而是墮落。

但換一個角度,或許正是由於這段時間的墮落,我才深刻地審視自我,發自內心的去改變,不但恢復如初,而且更上一層樓,因為只有我才最清楚那段時間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

人一旦過度地放鬆自己,就會鬆懈,接着就會放縱,再然後就會麻木了。

雖然我和我爸之間不需要說謝謝,但我還是想說,謝謝你,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雖然這樣的比喻很老土,但親情真的不需要太多花俏的語言。

或許在我以後的人生中,一旦鬆懈的時候,就會想起我爸對我說的話,夢想真的不是空談,絕對不能安於現狀。

暫時的停下,是為了繼續更遠旅程,而不想前進,便猶如逆水行舟,只會距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

……

記得那天,我刪除了遊戲,颳了鬍子,到理髮店去剪個頭髮,而且,還是一個大光頭。

好醜啊!要命啊!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剪光頭,老實說……慘不忍睹啊,再加上臉上痘痘,簡直是丑出了歷史新高啊,也讓我在後來一段時間裏面,時刻都是戴着黑色的鴨舌帽,更有一名作家的感覺了。

我也是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以後有錢了,一定要去植髮!一定!

我只是想剪光頭,看看自己沒了頭髮的模樣有多醜,換句話說,這只是給我自己看,而不是給別人看,包括我爸,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經改過自新,重頭開始了嗎?

就像是我更換所有的聯繫方式一樣,我剪光頭就像是進行一個儀式般,要與墮落的過去一刀兩斷,不是想忘記,而是要當成警鐘,時刻審視自己,沒人強迫我必須這樣做,倒像是一種習慣。

……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距離我剪光頭的那天已經有十天了,距離我退學的那天已經快要兩個月,而我在這一段時間中不管是心理還是生活,都是發生了簡單而複雜的變化。

或許這是對我有益的,從長遠的角度來看,而我也很努力地在更新,補充能量,不玩遊戲了,現在我才發覺遊戲佔了我大部分的時間。

也適當地運動運動,周末的時候和裴金出去玩玩,也認識了一些他的同學,雖然他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在為我的改變而感到欣慰,但是當他摘下我的帽子時,我生氣了……

打籃球的時候,圍着髮帶,感覺不像我,汗流浹背的感覺很過癮,也讓我的心靜下來,至少沒有那麼躁動,不得不說,經過那一段時期,我甚至覺得連說話的口才都有些不如從前了。

他還讓我到他的學校去玩,走進了校園便讓我想起了初中以及在附中的時候,記憶中最可愛的人,還在為了我的離別而傷感,初中時候的點點滴滴已經很模糊。

更多的溫暖回憶猶如暖流在腦海中緩緩流淌,學校是故事發生的地點,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累了還是困了,這個源頭終究會讓我充滿溫暖的感覺。

當我真正回過頭,才發現我的一直有着幾個讀者,我知道是她們,因為她們給我發了很多私信,我所有的聯繫方式全部都更換了,但是我發表的跑不了,而這也是她們聯繫我的唯一方式。

但從來回復過任何一個人,不是不想,是不敢。

想不到這一個多月以來,姜雲幾乎每個星期都會給我寫了很多私信,一開始的時候看到姜雲對我說的話,心中猶如有一把刀子在狠狠刺進般,很痛,很無奈。

楊子欣對我說的話,我能從她的話中感受到她的歉意和驚喜,可能她也想不到,我的說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故事,或者說,是我們的影子。

詹曉玲對我說的話,周傑姚紅……很多,他們都在關心我過得很怎樣了,有沒有想他們,但由於我從來都沒有理會,所以大多數都不再給我發私信。

唯有一人,姜雲,兩天還前給我發了一條最新的私信,她說道:我好想你,你在哪裏,你回來好嗎……

只是逐漸墮落以後,我幾乎都沒有看了,或許是眼不見心不煩,但更多是,我都沒有心情,所以說這才是真正的多墮落。

我開始認認真真地將他們每一個人,寫的每一個文字看一遍,看過的,沒看過的,認真看完了以後,我眼睛竟有些朦朧了。

好感動,本以為沒心沒肺就會活得無憂無慮,實則是自欺欺人。

姚紅對我說:壁哥,我是語文課代表了哦……

加油,寫的很好……

切,我都已經知道結局了……

詹曉玲對我說:喂喂,你的電話又打不通了……

呵呵,中的你真搞笑……

周傑對我說:壁哥,我的出場怎麼這麼猥瑣啊?說好的帥氣呢……

……

楊子欣對我說:對不起,沒有如果,但還有最初的溫暖記憶……

等你寫完了,我再看……

嘻嘻,等不及了……

那個無法遺忘的雨夜,藏在我們最美好的青春裏面……

謝謝你,壁哥……

姜雲對我說:你個混蛋,混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好聚好散,我懂了……

呵呵,我有新的男朋友了,我很好……

對不起,我是騙你的,你回來好嗎……

……

我好想你,你在哪裏……

我想你了……

笨蛋,我也想你啊……合上了電腦,靠着窗戶,我本以為我能不在意的,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看看我前段時間的樣子,我肯定讓大家很失望,失望透頂,我又憑什麼說夢想。

雖然現在的我已經在逐漸調整狀態,可心中還是少了一些東西,是熱血,是激情,曾經以為喜歡的,現在已經覺得不那麼喜歡了,可能是我變了,變得很可怕,我開始動搖了自己心中所堅定的。

我覺得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我得換一種生活方式……

吃晚飯的時候,我才對我爸說道:“爸,我想找份兼職,你知道能做些什麼嗎?”

我爸沉吟片刻,才說道:“嗯,你自己到街邊看看,有沒有招聘人的,現在你的要求不要太多,你自己看着辦,因為你自己還有要寫,所以看看哪種比較省些時間,像是銷售服務類的都是還行的。”

我點了點頭,回到房間以後,我便繼續寫,我決定明天便去問問,像是平時一些小店面也是有很多招人廣告的,我確實該磨礪一下自己了。

第二天起床以後,便走出了門,想了想我還是到家附近的小餐館去試試,因為只有到飯點的時候,顧客才是最多的,除了高峰期,想必平時也應該很輕鬆,這個時候我也可以看看書,更新。

這樣想了以後,我便帶着明確的目的朝一條街道奔去,一家家的走過,最後在一家麵館面前停了下來,看着門口前貼着的招聘廣告,我便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緊張地走了進去。

麵館很普通,有十多張桌椅,裏面還有着很多吃早餐的人,這家麵館我也挺喜歡來的,只是以前的那個服務員不在了,只有一個穿着圍裙的中年婦女,我往裏面走,到廚房門口,點了一碗牛肉麵,便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她便端着碗筷向我走了過來,我趁她彎腰的瞬間,我緊張地是的:“阿姨,你這兒要人是吧,你看我行不行?我工資不要很多的……”

她笑了笑,挪了挪凳子便坐到了我的面前,說道:“你是學生吧?你第一次找兼職?這不還沒有放假嗎?”

我緊張地說道:“呃,我本來是念高二,現在我退學了,現在想找份工作,就當磨練一下。”

“多大了?”她和藹可親地問道。

“快十七了……”我點了點頭。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呵呵,那好,你先吃面吧……”

她起身離開,走進了廚房,我是帶着緊張與忐忑吃完這一碗麵條的,等我準備付錢的時候,她便笑了笑,將我叫進了廚房後面,說道:“你準備干多久?”

“呃,一個月吧。”我忽然間都不知道怎麼站了,然後只能擺出一副立正姿勢。

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繼續問道:“你要多少工資?”

如此敏感的問題,弄得我神情微微一滯,然後才笑道:“呵呵,最少的就行了,我就是鍛煉一下……”

她又是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繼續問了我幾個問題,我都是一一如實回答,最後我算是得到了這一份工作,我一直在那裏待到了中午才回家,她就是跟我說一下,我該做些什麼,雖然我大概清楚,但是聽她說完了以後,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以後該幹些什麼。

暫借稱呼她為陳阿姨,她說我干滿一個月後,才能給我發工資,明天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回家了以後,我興奮地躺到了床上,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確實很有成就感。

中午飯我隨便解決了以後,自己便衝進房間,打開電腦,繼續更新,以後可能都需要晚上的時候才能有時間寫了,為了避免斷更,有時間就盡量多寫一些。

以後我每天很早的時候就得到麵館工作,像是早餐的時候,中午下午的時候客人很多,陳阿姨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我必須到場不能離開半步,直到天黑的時候才能結束工作。

除了照顧客人是主要之外,有時還需要幫陳阿姨洗菜,洗碗,打掃衛生之類的雜活,除此之外,我就能有空餘時間了,能看書,積累知識,但是寫的話容易被打擾。

想想還是不錯的,也很符合預期的的計劃,這樣一來,我就能一邊鍛煉自己,一邊在為了夢想而努力。

晚上我將我找到工作的事告訴了我爸,他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挺好的,這一月你就當磨練一下自己了。”

我這一天都是很開心了,晚上又寫了兩章才放鬆下來,重重地伸了一個懶腰,又看了一會兒才準備睡覺。

前一段時間失眠很嚴重,不過經過了這十多天的調整,才開始慢慢好過來,不過還是離不開安眠藥,看着手掌中的這瓶安眠藥,心裏也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吃完了這一瓶就不吃了。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了以後,我便唰地掀開被子,迅速穿上衣服,跑進衛生間洗漱,然後馬不停蹄地奔向麵館,此時天都是沒有完全亮起來,我定睛一看,麵館的大門已經打開,我趕緊走進去,才發現陳阿姨已經穿上了圍裙,斜靠在門口,但還好,沒有見到客人。

見到了她以後,我才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低聲道歉道:“陳阿姨,我沒有遲到吧?”

她和藹可親地笑了笑,微微搖着腦袋說道:“呵呵,和我比起來,你算是遲到了,不過你不算是遲到,以後就這個時候準時到店裏就行了,快準備一下吧,馬上就會有客人了。”

我本來是想整理一下凳子,結果發現早已經擺得整整齊齊的,然後便緊張地站在廚房的門前,不一會兒,果然,有幾個大叔大媽走進了進來,竟然是清潔工。

他們身上穿着清潔工的工作服,談笑間臉上佈滿了皺紋,一個大叔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滿口黃牙,都是我急忙走上前去,禮貌地笑道:“嗯……你們好,請坐,請問要吃什麼?”

第一次招呼客人我也是緊張的不行,只見他們隨意坐下后,才說道:“四碗素粉,要大碗。”我連忙笑着點頭,說道:“好的,請稍等。”

我原本還是緊張地握着小本本與鉛筆,就怕記不住,看來是想多了,我剛一走進了廚房,神情便微微一滯,只見陳阿姨早已經端來一個大碗,朝我走來,他見我愣住了,才說道:“別擋路,愣着幹嘛,快去端碗啊。”

我連忙點頭讓路,然後朝放碗的桌子跑去,端起一個大碗,便朝外面走去,門口處遇見了返回來的陳阿姨,她才笑道:“左邊的桌子上沒醋了,從柜子裏拿一瓶醋,還有辣椒,門口的桌子還缺紙巾,還有牙籤了……”

我都是急忙照做,待短暫的休息之後,我才有時間細細打量一下那四位清潔工,見我臉上的神情,陳阿姨才一邊在身後忙碌一般說道:“你不用感到很奇怪,他們每天幾乎都是這個時候來吃早餐,而且是每次點的都是一樣的。”

我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其實感觸也還是挺深的,以前這種感覺不明顯,直到後來才漸漸知道生活的艱辛,他們幹着又臟又累的工作,還要遭受一些人的歧視。

到了後面客人越來越多,我也是越來越忙,還不得不用上小本子了,客人吃完,我和陳阿姨都是急忙收拾桌面,有的客人還將擦嘴的紙巾亂扔在地上,我還得拿着掃帚去打掃,擦桌面,擺凳子,忙不過來。

有的客人見沒有座位了,便說要打包,我同樣也是手忙腳亂,陳阿姨嫌我手速太慢,自己便親自給我演示她的非凡手速,不過到了收錢的時候,我倒是挺開心的。

客人從少到多,從多到少,現在都是零零散散的,我也終於是暫時可以喘一口氣,剛才所過去的短短的兩三個小時,估計是我長這麼大最忙碌的時刻了,連考試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趕時間的啊。

現在幾乎都沒有人,所以我也是拿起了手機,看看,不知不覺中午又到了,提前解決了午飯的我便繼續陷入了無比忙碌的開掛狀態,不過經過了早上的忙碌之後,我也就不覺得那麼緊張了。

下午的時候回了一趟家,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店裏,這可是第一天,不能讓老闆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在回去的時候,順便給她買了一竄糖葫蘆。

見到她很開心地收下了,我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我便認真地看起了書,剛看了一會兒,陳阿姨便斜靠着門口,便驚訝地對我說道:“想不到你還這麼愛看書呢……”

我微微一愣,然後笑道:“呵呵,看手機傷眼睛,還是實體書踏實,遇見了某些優美的句子還可以勾畫下來。”

她輕輕地點頭笑了笑,才問道:“對了,你為什麼不念書了,看你挺斯文的,不像是環學生啊。”

她的話音落下,我也是無奈地苦笑一聲,合上書本,放在桌上,畢竟與人交談一邊看書沒有禮貌,我笑道:“是為了夢想吧,我因為在網上寫了一部,然後才不想念書的,現在也是一邊寫,一邊在這裏打工。”

聽了我的話,陳阿姨很是驚訝,連忙坐了下來,滿臉好奇地說道:“寫?不錯嘛,我的女兒在上大學,她也經常跟我說起大學裏面的生活,你本來有機會上大學的,你不想去看看,大學什麼樣子嗎?”

我笑了笑,才無奈地說道:“沒有機會了,退學了就被開除學籍了,現在我已經不是學生了。”

“你為什麼都戴着帽子呢?不熱嗎?”陳阿姨滿臉疑惑地說道。

“呃……這個,習慣了,呵呵……”我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陳阿姨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又跟我聊了很多,其實我發覺陳阿姨人真的挺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也驗證了這一點,不過接下來的一天,真的是讓我瞬間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晚上回到家了以後,我爸已經做好了飯,我迅速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不一會兒,我便吃好了,我爸笑了笑,才說道:“怎麼樣?給人打工的感覺如何?”

我無奈地說道:“誒,累啊……”

我沒有說假話,僅僅一天,在店裏面,時刻都要注意到門口有沒有客人走進來,在沒人的時候,還要檢查一下地面有沒有垃圾,桌面上干不幹凈,凳子整不整齊,陳阿姨無聊的時候,還要陪她聊天,可以說,連看一個都是提心弔膽的,能不累嗎……

“嘿嘿,知道累才好……”我爸竟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我洗刷一番,便回房間了,儘管很是疲憊,但我還是努力更新,不求多,至少不能斷更,寫完了之後,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才重重地躺到了床上,吃了安眠藥,很快就睡著了。

後面的幾天時間裏,我重複着簡單的生活,我覺得很充實,至少比前一段時間好太多,而我也是與陳阿姨越聊越熟,我也是打心底覺得陳阿姨人特別好。

我也將自己的電腦拿到店裏,給她無聊的時候看看電影,總比手機看得舒服多了,還有就是……我真的不想和她聊天了,我還要看書呢……

果然,每天早上都是那幾名清潔工來得最早,點的東西也都是一樣的。

記得我去店裏面的第一天,陳阿姨就跟我說,要學會記住客人,也就是說,有些老顧客來的時候,有時可能點的內容一模一樣,所以當他們說照舊的時候,才不至於尷尬。

而今天中午店裏走進來一個完全沒見過的中年大媽,光看模樣,就知道不好惹,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虎背熊腰的身材,特別是穿着肉色的絲襪,那超級發達的小腿肌肉估計是每天跑上百公里跑出來的一樣。

她一走進來,便是嫌棄地四處看看,我禮貌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你好,請問吃什麼?”

她將手中的紅色包包放下,抬頭看了我一眼,才傲然說道:“牛肉麵加蛋,要大碗。”我只是隨意打量了一下她一眼,臉上蓋着一層厚厚的化妝品,就像是石灰粉刷過的牆一般,我之所以會這樣比喻,只是因為她真的很可惡。

我仍是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請稍等。”

隨後便端上來一大碗,輕輕地放在她的面前,她還在玩手機,只是瞥了碗中一眼,便繼續玩手機,我便轉身到廚房門口坐下,可是剛一坐下。

就聽見了她大喊了一聲,“服務員!”聽見了她的這般語氣我連忙朝她走過去,她見到了我以後,才冷聲道:“我點的牛肉麵又不加蛋,你為什麼給我加蛋了!”

我一聽,眉頭緊皺,然後擠出一抹笑意,說道:“沒弄錯啊,你點的不是就是牛肉麵加蛋嗎?”

“給我換新的!”誰知道她一聽,立馬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不知道她的手疼不疼,但是發出來的聲音真的很大,連桌面上的紙巾盒彷彿都位移了一般。

而她這麼一鬧,周圍的人也是停下了筷子齊齊看向了我們,準確地說,是看向她,我心中直接愣住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如果真的是我弄錯了還好,可是我完全能對天發誓,我覺對沒有弄錯,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根本就是來搞事情的。

陳阿姨聽見了動靜,也是急忙走了出來,她面色凝重,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眼前滿臉凶光的中年大媽,輕聲笑着道:“什麼事?”

虎背熊腰大媽指了指桌上的牛肉麵,冷聲道:“我點的是牛肉麵,不是肉牛面加蛋,為什麼給我的面里加了蛋?”

聽了她的話,連陳阿姨也是微微皺了皺眉,旋即臉上有掛滿了歉意,笑道:“對不起啊,可能是弄錯了,這樣吧,你這一碗面就當是免費了,很抱歉……”

聽見了免費二字,虎背熊腰大媽才是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沖我們擺了擺手,陳阿姨拉着我走進了廚房,她眯着眼睛,低聲問道:“你怎麼回事?這都還能弄錯了?”

我一聽,心中頓時也是火冒三丈,已經是啞巴吞黃連,有苦都說不出了。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遇到的是一個狠角色呢,我皺着眉心,連忙跟陳阿姨耐心解釋清楚,而陳阿姨聽完后也是皺着眉頭,見到了我發誓的眼神,她這才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看來這也不能怪你……”

我走出了廚房,恨不得將正在一邊吃面一邊玩手機的虎背熊腰大媽一腳踹出門口,一碗牛肉麵加上蛋也才十多塊錢,真的是不知道她為何要跟我們演上這麼一出好戲。

是心疼自己的那十多塊錢,還是說自己存心想讓我出醜,還是說要給我們店抹黑,我真的擔心此時的她會從碗中夾起一條大蜈蚣來。

一整天我的心情都是不好的,但是在客人面前還是保持着該有的禮貌笑容,我算是記住了那個虎背熊腰中年大媽,如果再要讓我遇見她我一定要錄音不可。

晚上回到了家才是疲憊地洗漱,寫,然後睡覺,雖然很辛苦,但是很充實,第二天繼續到麵館工作,還好第二天都沒有遇見虎背熊腰大媽,我只是在想這世界竟然還真的有這種人,靠,真特么無語啊……

到了周末了,其實對於此時的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姜雲她們可以休息了啊,我知道她一定會給我發私信,或許還有楊子欣等人,但我能做的只是認真反覆,而不敢回復一個字。

其實這是一種懦弱,我也不想這麼折磨她們和自己,但是真的很害怕。

果然,這天晚上,姜雲又給我發了一條私信:我好想你……

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我覺得心中又暖又痛,但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能做,我確實想過申請小號去聯繫她們,可是我卻猶豫了,這樣做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只能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用來催眠自己,想不到睡前,楊子欣竟也給我發來了一條私信,她說道:你是我記憶中最好的同桌。

我心中一暖,這一句話,其實也是我想說的。

回顧我們的點點滴滴,其實我還是無法真正恨着楊子欣,即使楊子欣欺負姜雲的那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無法原諒楊子欣,可終究也只是暫時的,更何況,我們彼此之間留在心中的印記,只能用一句話來總結了,你是我記憶中最好的同桌……

不知不覺,這個月也終於還是結束,而我做到了每天不斷更,所以傳說中的全勤獎也是順利到手,我心中無比激動,要知道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筆稿費,具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我與陳阿姨也是猶如忘年好友般,無話不談,或許在我的眼中,更像是一個親昵的長輩,在陳阿姨的眼中,我或許就如同她的好朋友一般,轉眼間,我與她已經相處了大半個月,人都是有感情的,至少不說出來,可也不能因此否定。

可能她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偶爾都會沉默下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數着日期。

姜雲依舊是每個周末給我發一條私信,我也是看來看去不覺得膩,真希望再聽一聽姜雲的聲音,聽她唱歌,嗅着她的發香,感受着她的體溫,她的嘴唇的濕滑,以及她如水的目光。

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麼了,氣溫下降得超快,好像是越來越冷了,總感覺今年的氣候有些反常,如前段時間的“山竹”颱風來襲,而現在又越來越冷,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下雪?

雪么……呵呵,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了,還記得小時候喜歡去玩雪,但是到了後來,便不再下雪了,變成了一種傳說。

……這幾天氣溫降得厲害,很多人都開始穿上冬天的棉衣了,我越來越覺得今年會下雪,起初只是猜測,現在變成了肯定……

今天,有些不一樣,是我開始打工的第三十天,我知道,我該結束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份工作,或許說是第二份,因為我可是在寫呢,是時候分別了……靠,說得這麼傷感……

不就是打工結束滿了么,而我終於可以領工資了啊,這個時候不是該笑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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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青春一個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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