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霍爾德死了(3)
“好啦,向前,齊步走!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快走,打起精神來,伯頓!”
“要是我能活着回來———這我不敢肯定———皮博迪會為這次行軍後悔的。”凱茜惡狠狠地咕噥,“也許這次長途行軍會讓我想出什麼高招來。”
“你上次想高招的時候,”黛安說,“我們全都跑了不少圈。”
“噓,”凱茜說,“我的靈魂快要出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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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是有趣的,但有時不有趣。彼得?安德森寫道,“唉,才十三個字。”
彼得、埃爾默、布魯諾和布茨以各種姿勢貓在306房間裏,寫他們的受罰作文。
“我還是說咱們該成立一個部或小組之類的組織來幹這種事,”布魯諾說,“我的意思是咱們不該浪費自己的時間。咱們是委員會的重要官員呀。”
“咱們還是自己寫吧,免得惹麻煩。”布茨說,“你耍得了維茨爾,可耍不了‘魚兒’。”
“咱們的確該寫,”埃爾默說,“斯特金先生總是非常公正的。”
“倒霉的公正。”布魯諾勉強地承認。
“哼!”彼得嗤了一下鼻子,“要說我還有什麼比測驗更恨的事,那就是寫作文了。嗨,布茨,你寫了多少字啦?我寫了十三個字。”
“我沒數。”
“這段怎麼樣?”彼得說,除非讓所有的人都笑了,否則惡作劇就不有趣。比方說,當維茨爾先生不笑時,誰也不笑。
“我看你得修改一下。”埃爾默嚴肅地說,“斯特金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們在普遍的意義上批評惡作劇,不是指特殊的例子。”
“哦,對,”彼得說,把剛才寫的兩句話劃去了,“這樣我還剩下———我數數———十三個字了。”
“啊,”埃爾默寫下了煞費苦心的最後一筆,“完啦。”
“我也完了,”布茨說,“我看不到一千字,可也差不多夠了。”
“噢,”彼得興高采烈地說,“你是說不必真的寫一千字嗎?”然後他的臉又耷拉下來了,“唉,可我相信你總比十三個字多吧。”
“也許。”布茨咧開嘴笑了。
“寫吧,彼得,”布魯諾說,“不管什麼玩意兒,寫下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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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八點半,強行軍終於在斯克林麥傑女子精修學校的大門口結束了。
“行啦,姑娘們!”皮博迪小姐吆喝道,她的腳步仍然十分輕快,“幹得不錯。今天很努力,明天早上就不做操了,你們可以睡到九點。”
只有幾聲虛弱而嘶啞的歡呼。
“我要她付出代價!”凱茜粗聲粗氣地說,“我的腳都沒了!沒了!”
“你的腳還在。”黛安低頭看看,安慰她說。
“可我感覺不到!”
“你還算走運,”黛安說,“我能感覺到,我的腳很疼!現在我只想回去睡覺。”
“不,你不能去睡,”凱茜說,“誰也不能。”
“什麼?”
“回到屋裏我再解釋。”
兩個人走進宿舍,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行啦,”黛安說,“在我睡着之前我想聽聽,為什麼我不能去睡。”
“明天天一亮,為了表明咱們團結一致反對皮博迪,咱們全都逃出學校。”
“你瘋啦?”
“沒有,”凱茜說著開始脫衣服,“等我洗個熱水澡后就去告訴大夥。”她抓起一條毛巾,鑽進了洗澡間。
“等一等!”黛安叫起來,“咱們要逃到哪兒去?”
“麥克唐納男校。”從嘩嘩的流水聲中傳來凱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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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點半,布魯諾和布茨被敲窗戶的聲音驚醒了。他們爬起來,看見是凱茜和黛安躲在外頭。
“走開!”布茨緊張地小聲說,“咱們正在遭難呢!”
“進來吧,”布魯諾發出了邀請。他幫助兩位姑娘爬進房間,“出什麼事啦?”
凱茜天真地眨着眼睛:“我們兩個可憐人只求你們給一個歇歇這把骨頭的地方。”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布茨問,有點鬧懵了。
“我們從學校里逃出來了。”黛安說。
“什麼?你們倆?”
“不,”凱茜說,“咱們都逃了。”
“還有誰?”布魯諾問。
“所有的人,”凱茜說,“她們躲在樹林裏。”
布茨的臉發白了:“你是說,我們的樹林裏藏了三百個姑娘?”
“對,”凱茜說,“在我們決定到哪兒去之前,需要有個躲藏的地方。”她微笑了,“有點吃的也不反對。”
“我們辦不到!”布茨尖叫起來,“我們沒有地方可以藏下三百個人!”
凱茜的臉沉下來了。“唉,我們實在是沒別的地方可去了———”她可憐巴巴地說。
“別害怕,”布魯諾說,“這裏有委員會。”
“噢,不行,布魯諾!”布茨呻吟起來,“沒有委員會!要是‘魚兒’———”
“委員會是什麼呀?”黛安問。
“只不過是世界上最老練、最嚴密的行動組織。”布魯諾吹起牛來,“我這就去召集幾個主要部門的頭頭,組織一支緊急庇護特遣隊。我們很快就會讓所有的姑娘們都有個庇護所。”他咧開嘴對凱茜笑了,“咱們還可以哄維伯?哈肯斯雷默去襲擊一次廚房,讓他干這個費不了什麼口舌。”
“咱們這麼干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布魯諾!”布茨說。
“當一個朋友請求幫助時,”布魯諾義正詞嚴地說,“你總該出把力。來吧,咱們去叫醒維伯,讓他起來召集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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