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石頭陣

5.石頭陣

李景行說完,看張麟樂有些懵的樣子,也沒打算說下去。

他心裏暗忖:這個男孩子一定是和道家有些機緣的,否則也不可能有天生陰陽眼,更不可能在系統地學習武術后,還獲得道家的獨門武器。

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李景行覺得,張麟樂的功夫比他差不了很多,如果將他的靈力好好發揮,兩者結合,極有可能將來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走吧,到處看看,”李景行偏了偏頭,拉着徐栩的手腕向前走,“跟緊我。”

徐栩乖巧地點頭。

張麟樂跟在後面,覺得兩人真是令人羨慕的親密啊。不過徐栩一直沒有出手,難不成這個徐哥真不會武術,需要人保護?

會龍莊裏面全是四合院結構,張麟樂查過資料,這庄園裏有16座庭院、202個屋舍和1084扇門,這麼找下去,估計天亮了也查不出什麼。

“徐哥,你用奇門遁甲測測,看一下能不能有所發現?”張麟樂提議。

徐栩有些消沉:“算過了,有人故意阻攔,從卦象中看不出什麼端倪。”

李景行打開了好幾個屋舍,裏面都是空蕩蕩的。

“又是一間空屋,”徐栩在李景行身後探了一個腦袋進去,“這是讓我們玩密室吧?今天解不出來,明天晚上再繼續。”

“嘿,景行哥、徐哥,你們來看。”

李景行與徐栩聽到聲音,朝張麟樂跑去,張麟樂正用手電照着土牆上的香灰。

李景行也將自己的電筒光照了上去。兩束燈光交織,牆上的物體更加清晰,是一行用香灰畫的箭頭。

張麟樂用手指碰了一下香灰,回頭說道:“還有餘溫。”

“走!”李景行朝箭頭方向跑去,徐栩與張麟樂緊隨其後。三人越過四合院,便到了一處天井。

天井四方,周邊都是屋舍。而天上的月牙像一名偷窺的小偷,掛在屋檐邊上,露出半邊臉,陰悄悄地看着三人。

李景行停下腳步,看着天井中間的石頭,冷靜的目光如同月色一樣冰涼:“徐栩,昨天早上來的時候,我明明記得這裏沒有假山。”

徐栩點頭:“對,只有水池,我確定。”

“這不是假山,是奇形怪狀的石頭,每塊石頭裏面都住着一個東西。”張麟樂走近了兩步。

徐栩皺起了眉頭:“石頭?”

“對,形狀怪異,堆積在一起,比較像假山。”

李景行追問:“你還看到什麼?”

張麟樂點頭,伸手指着石頭:“我感覺石層越來越薄了。”

李景行一聽就知道情況不樂觀,而旁邊的徐栩居然沒說話。

“怎麼了?”李景行看徐栩蹙眉不語,溫和地問道。

“不知道我的思路對不對,當務之急,先離開這裏再說。”徐栩拉着李景行的胳膊。

李景行點頭,他知道徐栩預測力在三人中最高,對危險也非常敏感,此刻聽他的准沒錯。

他反手拉住徐栩開跑,張麟樂深深地看了一眼石頭,像一堆被火燒過的焦黑色骨頭,雜亂放在一起,而石頭裏面的輪廓又清晰了幾分。

難道......?張麟樂揉了揉鼻子。

“跟上!”李景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張麟樂才轉身跑了上去。

三人氣喘吁吁地跑了幾個相似的庭院。

“我們又回到這裏了,”張麟樂看着石頭:“繞回來了。”

李景行也能感受到邪氣,卻看不到更多,他知道張麟樂一口咬定大家是繞回來了,那肯定是在石頭裏看到了一樣的東西。

“看來我想的是對的,”徐栩看着李景行,“相傳石頭陣是奇門道法,諸葛亮等人極善用此陣,至於能不能借東風我的確不敢妄言,但我知道,很少有人能啟動此陣,一旦被困在陣里,就很難再走出去。”

“可這石頭......道家還用陰邪道法佈陣?”張麟樂愣了。

徐栩搖頭:“考驗我們的人為何要用陰邪道法佈陣,我也想不明白,但這非常不妙。”

“邪氣會隨時辰變化而變化,深夜的時候很強,植入石頭陣里恐怕並不是要困住我們這麼簡單。”李景行失笑。

張麟樂接話:“困住我們的同時,檢驗我們的打鬥能力。”

打......嗎?徐栩掏了掏耳朵:“這是想搞死我們吧。”

“有我在呢,你死不了。”李景行說。

“石頭陣雖然是大陣,但也有破解之法。”徐栩說。

張麟樂連忙問道:“怎麼個破解法?”

“破解法不在石頭本身,而在於環境。按照天井風水來辯宮位,找到出去的辦法。”徐栩笑了起來,嘴角往上勾。

他們同時抬頭,看到四合院的天井如同一口透明的四方鼎,壓在三人頭上。

“按照天井風水,天井下不應該堆放石頭,石頭經過白天暴晒后,晚上冷下來會釋放涼氣,陰氣便可趁機入駐,長期以往會影響整座宅子運勢與宅子主人的健康。”

“還有這講究?”張麟樂撓頭。

“講究多了,一般天井裏還不能種樹,這個以後給你慢慢講。”徐栩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天井裏有外鬼門與內鬼門之分,我們要走出天井外,就要從內鬼門離開,但是要諸多小心。”

“內鬼門......”張麟樂的眉頭一點一點地皺起,他雖然不怕鬼,但聽上去總覺得這個詞特不吉利,像幾個人要去陰曹地府走一圈似的。

“內鬼門在巽方45度,用羅盤可以定位。”徐栩說。

李景行已經抬起羅盤找到了準確的方向。

張麟樂盯了一眼石頭,嘆道:“來不及了!”

徐栩剛一回頭,突然發現他回到了戲台前,四周死一般地寂靜。

而且,這次,只有他一個人。

入陣了!徐栩心裏暗叫糟糕,很有可能石頭裏的邪氣已經釋放出來,他們徹底被困住了。這可不是找天井內鬼門與外鬼門的問題了,他們被困得太深了。

他嘗試喊了幾聲李景行,無人答應他。徐栩估計李景行與張麟樂也被各自困在這陣法里了。

現在徐栩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回到剛才的天井。他撒腿便往後院跑,剛穿過四合院的門廳,奇迹般的,他又回到了戲台的正方。

“鬼打牆的陣法。”徐栩自言自語道。

戲台底下突然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徐栩從背包里拿出符咒,雖然他不會武器,但師從台灣知名道家口山派,奇門遁甲運用熟練之餘,一些小道法也用得順手。如果真有陰邪,徐栩也不會憷。

就在徐栩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時,突然從台下鑽出一名老人,淡漠地掃了一眼徐栩:“非要來送死,自作孽不可活。”

徐栩定睛一看,這不是白天見到的那個老頭兒嗎?當時他和李景行進來的時候,老人正在掃地,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還放了狠話,說什麼怕死就不要來,滾回去什麼的。

如果不是看老人年紀大了,背有些駝,徐栩當時真想直接上手了。

“困住我做什麼?”徐栩大聲地質問。

“我們沒有邀請你,只讓李景行過來了,你沒有權力參與。”老人低啞地說道。

“選舉嗎?還要看資格?”徐栩諷刺道:“我們剛才在會龍庄轉了一圈,這地兒陰邪物不少,看上去可不太平,都是你們搞的鬼嗎?”

“千年古庄有太平的嗎?”老人不屑地哼了一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如果真不怕出事,就不會在天黑前閉館觀園了。”

“所以,你讓我們晚上過來,就是借這些陰魂嚇人對吧?”徐栩觀察着老者的神態,慢悠悠地說道。

“這是測試。”

“用這種方式測試,敢不敢光明正大一點?”徐栩不服。

老人咳嗽了一聲,言語中有些怒意:“關你什麼事兒?考核可沒針對你。”

“可巧了,我偏偏要參與,任何時候我都要和李景行在一起,容不得你分開。”徐栩說完,直接將手裏的符咒沖老者丟了過去。

老頭兒本有些緊張,以為這符咒帶着攻擊性,但看符咒已經飄落在地,卻沒發揮任何功效,取笑道:“三腳貓功夫。”

“是嗎?”

老頭兒諷刺:“你這符咒沒用啊。”

“這根本不是攻擊性符咒。”

老頭臉色陰沉了許多。

“困住你就行了。”徐栩牽起嘴角,頑皮地笑了起來。

老頭兒一驚,反應過來,趕快向後院跑去,可後腳剛踏出門廳,就再次見到了徐栩。

徐栩站在戲台的下方,周邊一邊沉寂,紅色幕布更是顯得鬼氣森森。

“你居然會陣法!”老者怒了。

看着憤然的老頭,徐栩卻笑得開心:“你用陣法迷住我們,作為禮尚往來,我就用符咒帶你一併入瓮,很驚喜吧?”

老頭兒勃然大怒:“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過獎,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徐栩微眯眼睛,幸災樂禍地看着老者:“大陣我的確擺不了,但困人的小陣法卻自認為學得不差。”

“你困住我,要做什麼?”

老頭兒的話音剛落,徐栩已經跳上了戲台,老者的那句“住手”卡在了喉嚨口,只見徐栩已經掀開了戲台的幕布。

頓時,整個戲枱燈火通明,尖銳的音樂傳了出來,還有一絲陳舊腐朽的味道傳入兩人的鼻孔。

台上吹吹打打地唱了一處夜戲,曲子卻低沉緩慢,猶如哀樂,非常沉重,像是很久以前喪事中播放的弔唁亡靈的曲子。

台上的全是紙糊的人兒,蒼白的臉,粗黑的眉,圓形的腮紅,看一眼都覺得瘮人,它們的身體緩慢而機械地動着。

“你......!”老者從牙縫裏哼不出一個字。

“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就看不得有人小看我,為了證明我的能力,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徐栩狠道。

“拉開幕布,等於釋放妖氣,到時候十個你也抵不住。”老人呸了一口唾沫。

“難道這不是你們給李景行與張麟樂安排的考題嗎?”徐栩吹了一聲口哨,將手揣進褲袋裏:“考官還會怕自己出的題?真是一個笑話。”

老人眼裏全是鄙夷:“半吊子還這麼囂張,你就一點兒也不怕嗎?”

“我怕什麼,這不還有你嗎?順便讓組織者也看看我的決心,我必須要和李景行在一起。”徐栩輕笑,“別廢話了,陰氣開始瀰漫了。”

戲台上的音樂戛然而止,一陣風吹過來,紙糊的人兒像被風吹動似乎的,飄了飄。

徐栩警惕地迎面看向戲台,餘光則瞟向了老者,只要老頭兒一跑,他馬上就能知道此陣的生門,破了陣法救另外兩人。

如果老頭兒不逃......

那就拚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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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神棍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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