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出發
比例不夠呀寶貝兒們_(:з」∠)_
她停頓了一會兒,回味着這些預兆,然後最後把茶杯轉了次。
這回的圖案有些難以分辨,也不太常見,她不得不翻過了好幾頁才找到一塊小小的說明:交疊的長矛和寶劍,爭吵和憤怒;同時卧在茶杯一角的還有非常小的一塊圖案,看上去像對翅膀,書里沒有任何關於這種預兆的說明,菲比只好把它當做是個廢料。
BAU的分析正確無誤,下一起案件可能會發生在近處,抓捕的過程也許會不太順利。
她捻着指尖。
“所以你在這占卜了半天,都看出什麼來了?”
“看出這世界估計還不會玩完。”
全是廢話。
他就知道。
感覺到自己的專業被小瞧,菲比撇嘴,又伸手拿過他喝完的茶杯來看。雖然加過好幾度水的茶杯預示得並不那麼準確,但這隻茶杯好像受到某些神秘的力量驅策,展示出的圖案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如此清晰——成片橢圓形的痕迹,飛盤,代表事情在遙遠處發生。
“你最近要出遠門嗎?”
“USAD(美國學術十項全能),前天才說過我要去參加全國賽,你少拿出遠門裝神弄鬼。”彼得哼笑,起身準備回家。
“茶杯不會說謊,”菲比同樣站起來收拾茶具,“它顯示的是最近,知道最近是什麼意思嗎?就是一周內你就得去出遠門,且瞧着吧。”
年輕的蜘蛛俠露出個略顯無奈的笑容。
小女巫走到洗碗池前擼起袖子,一邊沖他反向擺了擺手,意思說快滾滾滾,一邊開始信口胡謅。
“之前不是還想知道那天我怎麼知道有人會上街搞事嗎,那也是我占卜到的。”
......這個說謊精!
“茶杯還能告訴你槍的類型?”彼得邊穿鞋邊說,“你說謊也編得像一點好嗎?是覺得我沒讀過書嗎?你這麼厲害,怎麼不給我做個天氣預報?怎麼不去買彩票?”
“哎呀,這裏還有根藤蔓,我給看漏了,讓我瞧瞧,彎折的樹藤,這說明今年——”
“我不想聽!”小蜘蛛在玄關大喊一聲。
“——你都找不到女朋友哦!”
“說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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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去上課的時候彼得都沒給她個好臉色看。
紐約的城市地鐵年紀不小,不管每年再怎麼悉心保養,大部分列車的車身上都留下了痕迹。同樣顯得老舊的還有地鐵軌道線路,每經過一些特定地段,刺耳的摩擦聲就會把乘客們從報紙和手機中拉出來,紛紛皺眉。
在一群習慣性抱怨的人里,有兩個八風不動,好像根本沒被哐當哐當聲影響。彼得戴着耳機,一隻手拉着欄杆,另一隻手飛快地編輯給哈皮寫短訊,由於用力過猛把屏幕戳的啪啪響。菲比則坐在欄杆邊的座位上,隨手把吃完的餅乾袋子揉成一團塞在書包的隔層里,瀏覽着世界各大媒體關於連環殺人案的報道。
再一次地,麻瓜媒體證明了自己,官方只給記者們提供了有限的信息,但他們就是能從當事人,當事人的鄰居,當事人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根本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線人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更神奇的是每家媒體都角度不同,今天這個寫了史上著名連環殺手盤點,明天那個就寫某受害者被害前婚內出軌的二三事。
她認真地閱讀,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有目擊者聲稱自己出門散步時曾在花園裏看到過一閃而過的怪人,他身材矮小,還有點佝僂,纖細的脖子頂着個大腦袋;另一個則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召喚”,一種恐怖的、低沉又洪亮的聲音。
對此菲比表示:長那麼大沒聽過蛤/蟆叫嗎?
這些報道中有些都能拿來當小說看了。
中途站時給一位牽着導盲犬的老人讓座,上班時間乘客很多,怕踩到忠心耿耿的狗狗,列車啟動的時候她還往後退了點。邊上似乎有人下意識地扶了一把,等菲比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彼得正裝作一隻耳機沒聲音,皺着眉頭在上面敲敲打打。
直到進學校的時候兩人還隔了一米那麼遠,蜘蛛俠在前邊溜得飛快,後面的小短腿也沒急着跟,這一米很快就被拉成了七八米。
“和你的小女朋友吵架了嗎,帕克!”尤金還是老樣子坐在停下的車上裝深沉,他身邊圍了好幾個姑娘,似乎就在等着瞧中城高中的保留戲碼。
可惜今天他們註定要失望了。
彼得猛地一回頭,從齒縫裏陰森森地擠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沒有這樣的女朋友!
難得被書獃子帕克頂回來,得意洋洋的尤金反而嚇了一大跳,差點踩着油門把車的方向盤打歪。
菲比有點想笑,但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笑,於是就裝作咳嗽了兩聲。
......
中午吃飯的時候內德就提起了這事。
小胖子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哥們的性格,一般來說他都懶得搭理尤金,架不住對方老是搞事,偶爾也會反抗一下。這對校園組合再一次證明了一個亘古不變的真理:含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面對書獃子,不是往死里欺負他,就是往死里“欺負”他。要是彼得是個女孩尤金指不定得上來掀裙子揪馬尾。
平常的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今天彼得可是氣到真的嗆了尤金。想到這裏,內德捅了捅死黨的胳膊,問道:“你幹嘛發那麼大火,吃炸/葯了?”
“還不是我鄰居。”某人的鋼叉在盤子上劃出吱嘎一聲。
“你悠着點啊別等下被抓去賠錢,”內德心有餘悸地對着划痕瞥了又瞥,“斯卡曼德怎麼你了?我看她都沒來吃飯。不過尤金好像也沒來,聽說他出門的時候好大一個平地摔。”
“誰知道說謊精又在忙什麼,你說我幹嘛要把筆記借給她,就讓她留堂多好,省得還有空胡編亂造。什麼茶葉占卜。”彼得不解氣地用叉子捅盤子裏的通心粉,直到那堆東西變成了可憐巴巴的一坨。
“茶葉占卜?”內德哎喲一聲,擠擠眼睛曖昧地問,“那你有沒有讓她算算你和……有沒有戲啊?”
那朝麗茲方向努的嘴都可以掛油瓶,就差沒把嘿嘿嘿寫在臉上了。米歇爾坐得離他倆不遠,看到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
然而沒人注意她。
“還有戲呢,她說我今年一年都找不到女朋友!”小蜘蛛頭頂飄滿了實質化的怨氣。
“哇不是吧,這麼慘?!”
“內德!”
“……好吧,好吧,”內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開點,還有沒幾個月了,今年找不到,明年再來過嘛。你看亞伯拉罕,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後還不是成了。”
順着手指,他們同步地轉過頭去去看食堂另一頭的男孩。亞伯拉罕正從便當袋子裏掏出一個被壓扁的三明治,滿臉討好地往一個女生的方向遞,那張黑黑的臉上都憋出了紅暈……然後一本英語大字典就被拍到了他的臉上。
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回頭看了看正在翻一本十年題庫的麗茲,又齊齊咽了口唾沫。
“彼得,你猜怎麼著,我覺得單身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