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活到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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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煥之眼色沉了沉,不爽中透着股疑惑,似在不解沈家二公子居然這麼會耍嘴皮子。
“是嗎。”他語氣淡淡,並未立刻反駁這站不住腳的說法,而是朝一旁的屬下抬了抬下巴,招呼着讓人把瑟瑟發抖的張三和人六帶了過來。
接着,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兩人往凰靈鳥的身旁推。
張三人六嚇得子哇亂叫,發出模糊不清的慘叫聲,凰靈鳥則是渾身的羽毛猛地一抖,備戰似的炸了毛,更響亮地用尖銳刺耳的聲線警告,尖尖的大嘴也大張開來,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利齒。
可惜了這附近的居民,估計是也被這亂七八糟的聲音嚇得夠嗆,一個個卻要緊閉門窗裝作聽不見。
秦煥之並沒有真的把行三人中的這倆送去給鳥啄,差不多之後,就讓屬下把他們倆帶下去了。
他轉向一臉不忍直視的沈明淵,平靜道,“看清了嗎,這才是凰靈鳥不高興的樣子。”
事實勝於雄辯,沈明淵無話可說,敗給了這位秦老大的認真。
怎麼說呢,這種反應,倒也不算崩人設……
秦煥之在重生之前,本就是個事事認真、喜歡親力親為的好老大,身為西陵門的門主,正人君子談不上,但做事總是光明磊落,里裡外外讓人挑不出刺兒的,唯一的缺點也就是脾氣差了點。
總的來說,就是個毫無幽默感、不苟言笑且無趣透頂的正經人。
因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如此這般的直男氣息,重生前,還是各大名媒的重點關注對象。在這個男風盛行的世界,所有人都覺得能嫁給秦門主是天大的服氣,誰彎了秦門主都不會彎。
在原著中,因為重生后的脾氣越發暴躁,滿心只剩下報仇,再加上彎得徹徹底底,媒婆們便不再致力於給秦門主說媒,而是瞄準了西陵門的其它門眾——這是后話了。
此時,秦煥之自覺已經為凰靈鳥澄清了誤會,便拽着沈明淵,繼續向前走去,作勢要將人直接丟沙包似的丟上去。
“別別別!我自己上去!”沈明淵急忙出聲阻止,順便指指自己的腿,“只解綁這裏可以的吧,我跑不掉的。”
對於秦煥之的行事風格,他是深諳於心的,真被丟上去,肯定會感覺很糟糕。若是說聶辛把他當沙袋扛起來,是因為記仇、故意打擊報復,那麼秦煥之把他當沙包丟着玩兒,很可能就是一種不經思考的本能。
秦煥之看了他一眼,似乎斟酌了片刻,然後伸手,抽出身旁屬下的長刀。寒光一閃,便砍斷了沈明淵腿上的繩索。
後者低頭一看,蹬蹬腿活動了一下,而後發覺不光是繩子斷了,自己的衣裳下擺也裂開了個大口子,颼颼的往裏灌涼風。
秦煥之已經挪開了視線,坦然自若道,“手誤。”
沈明淵:……
無語了片刻,沈明淵選擇相信這的確是手誤。畢竟,秦煥之又不是聶辛,應該不至於這麼孩子氣。
兩人一前一後登上了高大的鳥背,凰靈鳥體型本就龐大,鳥背之上在剛才已經被安放了一處鞍子似的東西,方便乘坐。沈明淵腳尖點地,踏着化為實質的氣流踏了上去,小心翼翼站在鞍子上,儘可能不讓自己碰到鳥羽。
秦煥之不出聲站到他身後,手掌在人肩膀上輕輕一推,“讓開,這不是你該站的地方。”
鞍子不大,是只供放置行李用的,以免滑落,至於人,哪怕是門主本尊,按規矩也只能直接坐在鳥羽之上,更何況一個被抓來的沈明淵。
沈明淵猝不及防打了個趔趄,讓開了,急急忙忙默念心訣,喚來一團氣流,然後穩穩噹噹盤腿坐下。
看似是讓開了那鞍子,坐在鳥羽上了,實際則是在屁股底下墊着靈風,是整個人懸在半空的。
這小把戲落在秦煥之眼裏,就是怕極了被灼燒神魂的膽小模樣。
可以理解。畢竟是剛剛背叛了整個家族的人,若是真被凰靈鳥灼燒神魂,定是不死也要減壽不少。
秦煥之沒有阻攔,而是拿出了另一根繩子,繞過沈明淵被綁着的雙手,另一頭系在鞍子上,局限了他的活動範圍。
與行三人的草繩不同,這次用的是龍筋,堅韌不可掙脫,且一般利器都無法砍斷。
沈明淵就這麼被拴住了,恨不得汪汪兩聲配合一下,然後質問他,汪地好聽不,是不是覺得更像狗狗了?開不開心?解不解氣?
大概是臉上的怨念太過明顯,秦煥之又看他一眼,“拴繩或者繼續綁腿,你自己選。”
沈明淵鬱卒,馬匹歪着拍,“秦門主真是貼心又周到,沒事沒事,我就這樣挺好的特別舒服。”
然後默默腹誹,好個屁。
他倒不是多怕被凰靈鳥灼燒神魂什麼的,雖然也怕疼,但更怕的是在秦煥之面前露餡。
按理說,他要真坐上去,應該是會立刻就被燒得半死不活的。神魂是人的根本,若是損傷了,難以彌補不說,會直接影響人的根基、壽命,以及心智。
欺瞞、背叛之類的言行越嚴重,越多,這種灼燒便會越劇烈,越嚴重。
可問題是,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會有多疼,會不會疼。
他可是背叛了整個沈家的人,還親手刺殺自己的大哥,盜走包括窺天鏡在內的一眾法寶,這樣嚴重的罪行,活該是被凰靈鳥燒掉半條命的!
就算是真的做些手腳,讓假燒變成真燒,也決不能讓秦煥之瞧出端倪,一旦被發現不對勁,好不容易得了重創才躲過一劫的沈家,就要再度面臨秦煥之的報復了。
只要受罪受得厲害些,他大可藉著神魂受損的傷勢,直接暈過去躲過其它拷問。
想必秦煥之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先讓他吃些苦頭受點罪,把人制服了,再威脅不說時候就用凰靈鳥羽折磨他,逼他順從。
沈明淵打定主意,從現在開始多說點假話,多賣賣隊友。啊,好像也只有聶辛把他當隊友,還想着再來救他。
仔細想想,沈明淵還是覺得聶辛不會真的來帶他走,太不合邏輯了,就算沒有像原著那樣因愛生恨,也不至於真把他當成自己人,那也太傻了。
正出神思索着,西陵門眾已經準備完畢,凰靈鳥仰頭長嘯一聲,振翅騰空,帶領着眾人飛入雲層。
雖然已早有準備,沈明淵還是被慣性摔回了鳥背上,震得屁股直痛。
一股灼熱的刺痛直鑽腦髓,竟與先前金手指提醒他殺意時有着八分相似,隨着時間流逝,刺痛感逐漸蔓延全身,星星點點地加劇。
下一刻,凰靈鳥終於躍出雲層之上,速度和飛行姿態都趨於平緩,沈明淵連忙反應過來,重新讓自己懸在半空,晃來晃去的飄着,與那鳥羽丁點都不沾上。
眼角余光中,秦煥之正一眨不眨盯着他。
沈明淵心裏打鼓,他不知自己現在臉色如何,剛才疼是疼了,冷汗也出了一身,只是風太大又給吹乾了,而那痛感轉瞬即逝,並非不能忍受。
也不知是他剛才說過幾句瞎話,還是刺傷大哥的行為真的屬於背叛了。
他在腦子裏摸摸敲系統,問能不能開個掛。
系統說,你是M吧。
然後就不理他了。
沈明淵鬱悶,他還沒說要求呢,能做出個足夠矇混過關的假象也行啊,幻覺什麼的……哎。
過了會兒,系統又冒出來,說你爭取多活幾天,掛不能開,金手指可以升級一下。
至於升級成什麼樣?暫時不能說。
順便又告訴他,大可放心,神魂在這個世界受到的損傷,只要不是灰飛煙滅,就不會影響以後的投胎。
沈明淵嘆了一口氣。
“沈……公子,”秦煥之注意到他,“你的修為似乎並非傳聞中那般差。”
也不知是在誇呢還是罵呢,沈明淵姑且當是誇他了,“可能是我最近比較勤快吧。”
秦煥之似乎不太信,伸手將人拽了過來,親自檢驗,那手腕被繩子綁着,不好摸脈,便拿手指點在人腦門中央,探進人識海。
果然。不光是言行方式,就連修為,都與前世時不同了。他認識的那個沈明淵,何曾是對修鍊如此上心的人?
他皺眉,原本想着要看沈二少的笑話,故意拖拖時間,等着人自己靈力耗盡掉在鳥背上受罪,然後等人向自己求救的。可照沈明淵如今的修為,以及對種種術法的熟練程度,還真不一定能等到這一幕。
沈明淵無比緊張地被人試探了實力,一副等待發落的可憐樣子,小聲打斷他的沉思,
“秦門主,你是想要窺天鏡嗎?”
秦煥之冷眼瞧他,“怎麼,怕了?想主動交出窺天鏡,換自己一條小命?”
這麼膽小惜命,真是難看,就算你把窺天鏡和所有法寶都交出來,跪下來央求,我也不能就此放過你。
沈明淵果斷拒絕,“不是,不怕,不給。”
想了想,又改口道,“好吧,怕是有點怕的,但那是怕凰靈鳥。聶大俠會回來救我走的,我不怕你。”
這下應該是謊話也說了,隊友也賣了吧,不錯不錯。
沈明淵默默往後蹭了蹭,盡量躲遠,睜着眼睛說瞎話,“你看,它都不高興了。”
秦煥之眼色沉了沉,不爽中透着股疑惑,似在不解沈家二公子居然這麼會耍嘴皮子。
“是嗎。”他語氣淡淡,並未立刻反駁這站不住腳的說法,而是朝一旁的屬下抬了抬下巴,招呼着讓人把瑟瑟發抖的張三和人六帶了過來。
接着,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兩人往凰靈鳥的身旁推。
張三人六嚇得子哇亂叫,發出模糊不清的慘叫聲,凰靈鳥則是渾身的羽毛猛地一抖,備戰似的炸了毛,更響亮地用尖銳刺耳的聲線警告,尖尖的大嘴也大張開來,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利齒。
可惜了這附近的居民,估計是也被這亂七八糟的聲音嚇得夠嗆,一個個卻要緊閉門窗裝作聽不見。
秦煥之並沒有真的把行三人中的這倆送去給鳥啄,差不多之後,就讓屬下把他們倆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