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活到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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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這是秦門主和他過招呢。
故意放棄窺天鏡,讓他以為自己沒了依仗,自身難保。說什麼不要窺天鏡的話,真假有待考證。
他更好奇的是,秦煥之打算用什麼借口取而代之,總不能是就這麼坦誠重生的事吧。
“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你,沈二公子,沈明淵。”秦煥之看進他眼裏,另一手來到人身前,手指一勾一扯,將人衣帶散開,
“我要的,是你的人。誰想你這麼識趣,自己叛了家族逃出來,成為眾矢之的,倒省得我找上門去了。”
身前忽然感到一片涼意,接着是一片陰影罩了過來,天旋地轉——秦煥之將他壓在了床上。
沈明淵是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不是要報仇的嗎,不是恨之入骨嗎,怎麼突然跳到這個環節了?
不得不承認,秦煥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他坦誠、直白多了。那一番話,四捨五入就等於是大實話了,只是沒把‘恨’這個字點明出來,很容易被當成另一種風月意味。
他還真沒想到,這種狗血味兒十足的報復手段,會出現在秦煥之這麼個殺伐果斷的門主身上。
角色脫離了劇本,都開始自由發揮了嗎?
沈明淵意思意思推拒了一把,開始裝傻,“秦、秦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秦門主繼續打直球,耐心解釋道,“意思就是,讓你成為我的人。”
不對啊,這真是報復前世仇人的劇本?
沈明淵想了想,難道是想玩始亂終棄的套路了?還是想用這種事折辱作踐他?好像哪個都有點崩人設,秦煥之不是那種余情未了就會影響決策的人才對。
也可能是自己性格太不像真正的沈二少了,才導致秦門主也跟着不按套路走?
罷了,這樣也好,倒是方便他繼續走計劃了。
下巴突然被捏住了,誤以為對方被嚇蒙了的秦煥之低下頭來,貼上那兩瓣還濕潤着的唇,輾轉碾磨,單刀直入。
過了有半晌,才將人放開,“現在明白了嗎?”
沈明淵喘了口氣,眼睫微顫了顫,耳根泛起粉色,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變調,變得軟了、濕潤了,
“你……你是認真的?”
沒有掙扎,沒有憤怒,沒有驚懼,而是被人撫平了花瓣似的羞怯,彷彿動了心的模樣。
不,硬要說的話,還是有些畏縮在裏面的,卻不是因為被人如此對待,而更像是怕一切只是玩笑、戲弄。
這次換秦煥之愣住了,準備好的說辭、劣行,盡數使不出來。這不是他預想中的反應,一時間,心底甚至冒出些悔意、愧疚。
也是在這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終於認清了,身下的沈明淵,並非他熟悉的那一個,並非害他、殺他的那一個。
也許是他弄錯了……
這樣的念頭剛冒出個細小的尖兒,就觸動了某根弦,叫秦煥之猛然驚醒,倍加警惕。
怎麼會錯,不可能錯的。就算沈明淵現在沒有害他,沒有背叛、欺騙他,這也是個善於騙人、誰都能背叛利用的小人。
不能心軟!
“怎麼不說話了?”沈明淵見他半天沒動靜,出聲喊他,“秦門主,你……你喜歡我?”
喜歡?
秦煥之呼吸一滯,眼底洶湧起滔天巨浪,被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晃了神。
他從未說過這樣的字眼,也從未聽別人說過。
他早已忘記,或者說不曾想過,在沈明淵這樣的少爺眼中,親吻是代表着喜歡的。
“……嗯。”
鬼使神差地,秦煥之忽然不想戳穿這個誤會,順着少年的問話,應了聲。
原本的報復意圖,也隨之變了味道。心中的狠意、怒意,被濕漉漉飄過來的一眼澆滅了,燃起了新的邪火。
秦煥之聽見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忽然有種敗了的感覺。
也不知是敗給眼前這人了,還是敗給自己了。
他閉上眼,感覺那溫涼光滑的胳膊貼了過來,繞過肩頸,勾在他的身上,那人湊到他耳邊低喚,“秦門主。”
秦煥之眼神飄忽,“你……”
“秦門主若是喜歡我,就先起身吧。”沈明淵眨眼,摸了摸秦煥之的頭髮,順毛擼,“上來就這樣……進展也太快了些,我會不好意思的。”
“嗯……”
秦煥之坐起身,轉身就要下床,然後動作突然一頓,回過神來,我在做什麼?!
是,原本只是想折一折他的氣勢,讓沈小少爺有點身為階下囚的自覺,知道害怕。
原本只是想從那張臉上看到畏懼、驚慌的神色,想讓他收起那些小心思,看不慣那沒心沒肺、愜意悠哉的姿態。
秦煥之起了些綺念,給自己找了最充分最合理的理由,對着抓來的少爺耍流氓、吃豆腐,想着,只要他知道錯了、怕了,就不再欺負下去。
根本不需要沈明淵刻意引導,他也打算點到為止、及時住手的。
如今?卻險些着了他的道!
秦煥之想不通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難道是自己不擅長做戲,或者沒打算真的做下去,才會被誤會成示愛?
這個沈明淵……太危險了。
他忽然改了主意,轉身、回頭,惡狠狠將沈少爺摁回床上。
一邊燒紅雙眼死死瞪着人,一邊在心裏給自己找新的理由。
不如假戲真做,大不了……就再換一種報復的方式,對,只是為了報復而已。讓這個善於背叛的人,親自嘗嘗被人親近,又遭人背叛的滋味。
還沒來得及暗喜自己忽悠成功的沈明淵:……?!
“沈公子,秦某是個粗人,不講究循序漸進的那套。”他壓抑着直往頭頂竄的火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煥之下定決心,從現在開始,無論沈明淵做什麼、說什麼,都決計不會再信!
沈明淵縮了縮脖子,迅速往下掃了一眼,嘟囔,“是挺粗的,但是……”
……艹!
很粗的秦煥之扣住人雙手手腕,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猛獸似的低頭啃了下去。
“秦門主!等、”沈明淵掙扎,嘴又被堵住了。
卧槽,這次是真的玩脫了!
身上原本就虛弱着,就算沒有受傷中毒,沈明淵也不是他的對手。
手指在床邊一路摸索,捉到了安靜躺在一邊的乾坤袋,攥在手裏。只要他想,就能從裏面揪出十數個法寶,趁着秦煥之情動之時,將人打個措手不及,甚至重傷。
只是若真的這樣做了,再想繼續之前的計劃,徹底解開秦煥之的心結,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節操和更大的生存率之間,沈明淵選擇了生存率。
手指鬆開了乾坤袋,摟在了秦煥之身上,體溫一點點攀升,將理智和偽裝都燃燒殆盡,露出兩人最真實的模樣。
如果說秦煥之是一頭正值壯年的雄獅,那麼沈明淵便是一隻剛剛成熟的奶牛貓。
奶牛貓,神經病,愛作死,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玩進去,比如現在。
它以為自己身形小,動作靈活,就算把雄獅激怒了,也能及時用上一番詭計逃脫。
結果卻是,被雄獅叼住了後頸子,拎回老巢,摁在寬厚的爪子下面。
獅子的巢穴很溫暖,也很封閉,沒有逃路。
同樣是貓科動物,正值春天,萬物復蘇的季節。捉到了獵物的雄獅很開心,在奶牛貓的身上到處啃咬,咬高興了就舔舔毛。
別的動物舔毛,是把毛都舔順了,他就不一樣了。
他逆着舔,從下往上,弄得奶牛貓一直掙扎不說,還炸了毛,渾身都亂七八糟的。
雄獅沒見過這種顏色的貓,也沒見過這麼小的,小到讓他懷疑,能不能承受自己。但是火燒到了邊緣,總是停不下來的。
這是另一種不受他控制的火,不是他平日裏用靈力喚出的那種,沒辦法。
愧疚也好,自責也好,都沒法讓他停下來。
奶牛貓本來想伸出利爪的,也想露出尖牙咬回去,可他的爪子太短,扎不透雄獅厚厚的皮毛,他的尖牙太小,咬在雄獅的爪子上,彷彿在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