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榮光21
一個星期後刑慕白從臨陽回了沈城,剛到特勤中隊就被在隊裏等着他的魏佳迪不容分說地給帶上車去了沈城第一醫院。
刑慕白到了醫院才知道,上頭的領導組織消防隊體檢,今天輪到了他們中隊。
魏佳迪邊走邊和刑慕白開玩笑:“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巧趁這次機會讓醫生好好地給你檢查檢查,看看你單身這麼多年是不是身體哪個方面有毛病。”
話音未落,嗷地一聲,十分懵的魏佳迪坐在了走廊的地板上,刑慕白站在他腳邊,抱起肩冷笑。
“卧槽老白,半個月不見你他媽下手越來越狠了,有你這麼對指導員的嗎?”
下一秒,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對的科室傳來一聲輕笑,林疏清坐在椅子上正望着他們,唇角微揚。
刑慕白想起剛才魏佳迪的話,臉色更難看了點,他正欲邁步往前走,林疏清就喊住他。
“刑隊長,你哪兒去啊?體檢項目就從這兒開始的。”
刑慕白頓住,撇頭看她。
林疏清對他招了招手,笑意又擴大了些,“進來呀!”
就像是西遊記里那些女妖精勾引唐僧似的。
魏佳迪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趁刑慕白不注意,直接在背後狠狠地用力推了他一把,沒有防備的刑慕白瞬間邁開腿進了林疏清所在的屋子。
隨即,一道關門聲響起。
魏佳迪超貼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刑慕白扭頭對着被關上的門磨了磨后槽牙,回到隊裏給他等着!
林疏清忍着笑挑眉,對刑慕白很公事公辦地開口說:“隊長先脫一下衣服吧。”
刑慕白站在那兒,沒動,低頭垂眸盯着她。
林疏清若有所覺地抬起臉,笑道:“怎麼?”
問完又說:“要我給你介紹這個體檢項目嗎?心電圖,是要脫上衣的。不脫也行,把衣服撩到胸口以上。”
“隊長,別讓我為難。”
刑慕白走到床邊,背對着林疏清開始脫衣服,因為他穿的是便服,只有一件白色的體恤,一扒就露出了寬闊結實的後背。
只不過那肩寬腰窄的背上,有傷疤。
林疏清的眼睫顫了顫,唇微抿。
等刑慕白轉過身來時,霎時間就同她滿眼放光的眸子對視上,他:“……”
到底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赤/裸裸的打量,刑慕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他輕咳,林疏清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對他笑的燦然,“躺下吧。”
刑慕白依言躺好,林疏清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他旁邊,用酒精棉球幫他擦拭一會兒要夾電極板貼的位置,工作時候的她總是會扎一個乾淨利索的高馬尾,因為她彎腰的動作,後面的馬尾辮順着角度落在她的肩前,發尾輕微地在他小麥色的胸膛上撫着蹭着,像是有隻小貓兒爪子在那兒抓撓,特別癢。
刑慕白眯起眼,唇線抿起,不動聲色地忍着。
林疏清把他的雙手用電極板夾好后又用電極板固定他的腳踝,而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她的細嫩光滑的手指時不時就會觸碰到他的皮膚上,特別的柔。
林疏清在他的胸部按電極位置消毒時忍不住調戲他說:“果然,隊長的胸肌確實很發達。”
說著她還用手碰了碰,若有所思地說:“怪不得上次把我撞的那麼疼,簡直硬的像石頭。”
刑慕白氣的牙痒痒,可除了呵斥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幸好林疏清知道分寸,在他徹底發火前退回位置坐好,啟動心電圖機。
過了會兒,林疏清輕嘖,語氣帶着點遺憾,對他說:“隊長你很激動嗎?還是很緊張?”
“放輕鬆啊,你這樣心率太快了,體檢該過不了了。”
刑慕白:“……”
到最後刑慕白穿好衣服拿心電圖紙的時候林疏清把單子遞給他,上面寫的是——120次/分。
心率過快。
刑慕白皺眉,瞪了她片刻,林疏清很無奈地聳肩,說:“機器這樣顯示的,我只能照寫,你再瞪我也沒用啊。”
“唉,隊長,”林疏清眨巴了幾下眼睛,笑的肆意,“你該不會因為我才心跳過快的吧?”
刑慕白輕哼了聲,甩門而去,繼續做其他的體檢項目。
最後因為心電圖不過關,刑慕白被要求再來一趟醫院複檢這項。
領導的命令,必須服從。
刑慕白只能應下來。
只不過接下來他要去參加考核的筆試,所以複檢的事情被安排在了考核回來后。
刑慕白考完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再次做心電圖,在他看到林疏清后,強硬的要求她:“換人。”
林疏清忍着笑輕嘖,“換誰不都一樣嗎?”
刑慕白目光犀利地掃了她一眼,“至少別的醫生不會像你一樣趁機佔人便宜。”
林疏清很無辜很委屈,“不是吧刑慕白,我用電極板給你夾手足也是吃你豆腐嗎?”
刑慕白:“……”
他再次重申:“換人,要男醫生。”
林疏清鬆開抱肩的手,翻着白眼往外走,拉着長音說:“行。”
“你想要其他女醫生來我還不同意呢!”
他坐在病床邊,望着被她關上的門,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隨即蘇南就推門而進,刑慕白和他對視了幾秒,蘇南率先撇開眼,呵呵笑了下,對刑慕白說:“那就……開始吧刑隊長,你先把衣服脫了躺好。”
幾分鐘后,刑慕白拿着心電圖紙出了這間屋子,眉頭微擰,若有所思。
在他往醫院的大廳走的時候,撞到林疏清跟着醫用推車往手術室的方向跑。
她身上的白大褂因為跑動帶風,下擺飄起,那張一晃而過的側臉明艷動人,神態超乎尋常的認真專註,還帶有幾分焦急。
和平常喜歡招惹他的女人完全判若兩人。
刑慕白低了頭,再次看了看心電圖結果的單子。
上面顯示——心率:80次/分。
見鬼了。
刑慕白把心電圖紙收起來,出了醫院回隊裏,還有筆賬沒有和魏佳迪算。
此時正帶着兵訓練的魏佳迪完全不知道自己快要大難臨頭。
某個喜歡秋後算賬的隊長正在趕來的路上。
所以這天傍晚,特勤中隊裏傳來漢子們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全都在看中隊長和指導員比拼。
場面一度一邊倒,幾乎所有的隊員都在為領先的刑慕白加油助威,被刑慕白甩在後面的魏佳迪邊跑邊指着那幫小兔崽子罵:“你們這群沒良心的!”
換來的是青年們爽朗的大笑。
刑慕白像是不知疲累,一項一項的通過,直到把所有項目做完,魏佳迪緊隨其後完成比試。
正巧到了吃飯的時間,刑慕白讓班長肖揚帶隊去食堂吃飯,自己掐着腰在訓練場站了會兒,轉身就要回宿舍。
坐在地上的魏佳迪一躍而起,小跑着跟上去,問他:“你這是咋啦?有心事兒啊?”
刑慕白簡單地回答:“沒有。”
魏佳迪手一揮,笑起來,“你可拉倒吧,咱倆共事兒這麼多年,你當真是白相處的?”
“你心裏有沒有事兒,我一看一個準兒,老白,”魏佳迪湊過去,因為剛剛劇烈運動過,他說話間吐出來的氣都是熱的,對刑慕白說:“你心裏一有事兒就會不要命的訓練自己。”
“是想通過訓練來想通事情還是麻痹自己我不知道,但只要你發了狠地練自己,肯定是藏了事兒。”
“你上次這樣發狠還停留在隊裏有個兔崽子犧牲的那晚。”
刑慕白停下,扭頭看他,他的臉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有的直接順着臉頰往下淌,滑到下巴出凝成水滴,落下去。
魏佳迪說錯了,他上一次這樣訓練自己,是焰色酒吧發生火災那晚。
“還沒被虐夠?再回去重新來一輪?”刑慕白冷然地問。
魏佳迪識趣地做了個封嘴的動作,不再多言。
……
晚上刑慕白沒有呆在隊裏,而是回了家,算起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去過。
就連這次回去也是刑信晗給他打電話說她暫時回家了,今晚十二點的飛機就要去唐縣拍攝,想在走之前和他一起吃頓飯。
刑慕白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八點,刑信晗正陪着刑晗珺坐在客廳看電視,餐桌上擺放着很豐富的菜肴,就等他了。
刑慕白在玄關換了鞋,走過來時喊了聲媽,刑晗珺抬眼看了看他,語氣淡淡:“回來了啊。”
“嗯。”
刑慕白把要起身的刑晗珺攙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身形很瘦,面容卻還可以,打扮的精緻,只不過細看上去,眼角的魚尾紋還是很明顯的。
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晚飯,幾乎都是刑信晗在說話,偶爾刑晗珺插一兩句,刑慕白依舊保持着吃飯不說話的習慣,低頭沉默地大口大口扒飯。
直到刑晗珺問他:“考得怎麼樣?”
刑慕白拿着筷子的手微頓,他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嗓音清淡,回:“還行。”
刑晗珺又問:“感覺能過嗎?”
“應該可以。”
刑晗珺這才點點頭,給他夾了塊他從小就最愛吃的排骨,放到他的碗裏,語氣頗為欣慰地嘆息說:“那就好。”
“唉,對了,你許叔給你介紹的那個對象,還行?”
刑慕白停住咀嚼的嘴巴,沉吟了片刻,正想說話,刑信晗就歡快地說:“那個女孩我見過,長得可漂亮,身材也好,性格也很棒,工作還穩定,關鍵對我哥還挺有意思的,對吧哥?”
刑慕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刑晗珺就順着女兒的話往下問:“你呢,慕白?”
“你對人家女孩有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