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等到王佩徽走了出去,王太后才看了站在一旁的曹嬤嬤一眼,失望道:「哀家當年在眾多族中女子中選她進宮,是不是哀家錯了?」
「太后寬心,安貴妃還年輕,很多事情沒有太后看得明白。」聽着她的話,曹嬤嬤端起茶盞遞到她手中,勸慰道。
「哀家是想寬心,可皇上終究不是哀家的親子。」想到這,王太后重重嘆了口氣。
「太后多心了,皇上登基後,讓您住壽康宮,恭太后住慶壽宮。而且皇上依舊是在每月十五的時候才去給恭太后請安,說起來,皇上來太后您這的次數更多一些。」
不料,聽見曹嬤嬤的話後,王太後面色反而更凝重了,「哀家之所以擔心,就是因為這個。皇上如今貴為九五之尊,卻還這般隱忍,可不是因為哀家,一旦太皇太后逝世,這宮中就再無人能讓皇上忌憚了……」
「太后的意思是,皇上將淳妃禁足,是怕太皇太后想要加害淳妃?」說著,曹嬤嬤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前些日子,哀家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和哀家提及了淳妃,不過一日的時間,皇上便翻了安貴妃的牌子,接着又給四皇子賜名楚晟。這幾天,哀家反覆琢磨着,越琢磨心裏是越不踏實。如今的皇上,已經不是當年靠着本宮庇佑的皇長子了。哀家心中,竟生出一絲懼怕來。」
早些時候,楚昱澤不得不隱忍,可他隱忍了多年,如今當了皇帝,卻仍舊是這般喜怒不形於色。
她已不敢想像,倘若宮中再無他可忌憚之人,讓他多年的隱忍一下子爆發出來的話,會是何種局面。
曹嬤嬤伺候了自家主子大半輩子,從未聽她說過這樣的話,當即臉色就變了,緊張地喊了一聲:「太后!」
被曹嬤嬤一喊,王太后才拉回心神,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轉頭看了曹嬤嬤一眼,「太皇太后的病可好些了?」
聽見這話,曹嬤嬤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打從先帝駕崩,太皇太后就纏綿病榻,如今只是拖着一口氣罷了。」
瞧着自家主子臉上的凝重,曹嬤嬤心中也忍不住琢磨,若太皇太后崩逝,皇上會不會對自家太後下手?
想到此處,曹嬤嬤只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升起一股寒意來了,畢竟這帝王之心是這世上最難猜測的。
夜色已深,銀杏伺候着秦殊睡下後正想退出去,卻忽然見到漆黑中有一道身影走進來,那人身上的衣着瞧着還眼熟得很,銀杏本不以為意,可當意識過來後,瞬間大吃了一驚,差點就要叫出聲音來了。
銀杏連忙捂住嘴巴,就見對面的身影朝她揮了揮手,她朝內室看了看,正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迫於面前男人的威嚴,福了福身子,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床上的秦殊閉着眼睛,準備入睡,卻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味。
果然是和某人那晚折騰太久了,讓她都產生錯覺了。還是說,這些日子日日用那雪蓮白玉膏,連帶着她那方面的慾望也多了?銀杏可是說過,那雪蓮白玉膏除了保養之外,還能起到特殊的功效……
想到這,秦殊心思翻滾,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發熱。
「混蛋。」秦殊在被子裏翻了個身,滿是怨念的嘀咕了一聲,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低笑。
秦殊這次終於覺出有些不對了,她倏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床前有一個人影,她嚇了一跳,張嘴就喊:「救——?」
可惜她還沒喊出聲音來,一隻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隨即就聽見那人沒好氣地道:「叫什麽,是朕!」
秦殊雖是驚魂未定,可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放棄了掙扎,臉上的神情卻是獃獃愣愣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吶吶地道:「皇上?」
這麽晚了,他怎麽會出現在她的寢宮?秦殊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有些不夠用了,她記得,她可是被他禁足了呢。
見到她這副呆愣的模樣,楚昱澤失笑道:「朕來陪你,你難道不高興?」
感覺到他的胸膛緊貼着自己,溫熱的氣息撲在自己的臉上,縈繞在自己鼻尖的淡淡龍涎香是那麽的真實,秦殊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壓低聲音道:「皇上來臣妾這裏,也不怕被人看到?」
身前的人低笑一聲,「所以才要偷偷的來,朕冒險過來,殊兒怎麽不表示表示?」
秦殊看了他一眼,那神情,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偷偷來?她敢保證,陸成這會兒正在殿外守着呢,他是皇上,想瞞着什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此刻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某人,她心裏突然有種奇怪興奮感,有種……像是偷情一樣的刺激。
所以當秦殊被某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她的眼神嬌媚,胳膊還不自覺的攀住某人的脖子,這種巨大的轉變讓她欲哭無淚,不知道自己怎麽變得這般急色了。
這絕對、絕對是某人送的那瓶雪蓮白玉膏害她變成這樣的。
等一切歸於平靜後,秦殊也暈了過去。
楚昱澤抱着秦殊去沐浴,替她清理了身子,又將自己收拾乾凈才抱着她入睡。
第二天天還未亮,懷中的女人就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轉眼,就看到呼吸悠長、睡顏祥和的楚昱澤。
看着他的睡相,不知怎麽的,秦殊竟想到昨晚的事情,驀地感到一陣臉紅心跳,只是昨晚到最後是怎麽結束的,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動了動身子,只覺得腿間疼得厲害,可身上卻沒有那種黏黏膩膩的感覺,下意識掀開被子想準備下床,這一看,卻是立馬就把被子拉了起來,轉過頭去,滿是怨念的看着某人。
她身上乾乾凈凈,可同時也全身赤裸裸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楚昱澤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看到身邊的小女人正滿是怨念的看着他。
「醒了?」他輕輕一笑,聲音裏帶着一種剛剛醒來之後的磁性,好聽得很。
誰知秦殊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狀,楚昱澤也不生氣,無聲地笑了笑,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吩咐道:「起來,替朕更衣吧。」
可這短短一句話就讓秦殊漲紅了臉,惱羞成怒,不去看他了。
「怎麽,還害羞呢,也不知道昨晚是哪個那麽不知羞,非要纏着朕的?」楚昱澤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向威嚴的臉上竟換上一副曖昧的樣子。
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聽見楚昱澤提起昨晚的事情,秦殊更是臉紅得跟火燒雲似的。
昨晚的一幕幕,全都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分外的清晰。
「乖,叫出來,叫朕的名字……」
一晚上被他又威脅又哄騙的換了好些個姿勢,到最後……秦殊惱羞成怒,拿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她再也不想看面前這個男人一眼了!
楚昱澤被秦殊的動作弄得啼笑皆非,坐起身來,伸手拉了拉被子,卻發現秦殊從裏頭死死抓着,硬是不讓他拉開。
無可奈何下,他張嘴哄道:「乖,會悶壞的。」
楚昱澤的聲音好聽極了,尤其秦殊最受不得這種聲音,低啞、飽含情感的聲音,讓她完全失去抵抗力,而昨晚……他就是這樣哄騙她的!
秦殊執拗着,死活不肯出來。
見狀,楚昱澤輕輕一笑,將胳膊從被子下面伸了進去,穩穩地抓住秦殊光光的腳丫子。
「再不出來,朕不介意再辦你一次。」他的話中帶着幾分威脅之意,大掌在腳踝處微微用力,就將她修長白皙的腿拉了出來。
秦殊身上此刻什麽都沒有,哪裏能讓他這般,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許是動作太大,腿間的不適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瞧着她皺眉的樣子,楚昱澤蹙了蹙眉頭,「怎麽了,讓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