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殊被楚昱澤這句話問得很是無語,她怎麽了,他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她都被他折騰成這樣了,他還不放過她,還說什麽再辦她一次,縱慾過度也會傷身的。
見到秦殊糾結的樣子,楚昱澤想了想,似乎明白她到底是怎麽了,張口便道:「葯呢?」
秦殊幾乎想要咆哮了,最後卻還是看了他一眼,小聲道:「皇上上朝去吧,臣妾自己……」
可他不等秦殊說完,自己站起身來,在床邊的柜子翻找了起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手裏就拿着一個白玉瓶子走了過來,恰好就是他賜給她的雪蓮白玉膏。
見狀,秦殊又是緊張,又是難為情,心中只覺得楚昱澤就是老天派來折磨她的。
看到他坐在床沿,她伸出胳膊,想要將那藥瓶接過來,卻被阻止了。
當下,只聽見他笑着道:「朕來。」
這話讓秦殊傻眼了,張了張嘴,卻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來……你來什麽來!沒看到她都要哭了嗎?
他這話說得讓秦殊恨不得三兩下就把某人推出門外,可惜她沒那個膽子,這種念頭只能想一想。
只是她才在腦海中想着處置他的方法時,下一刻,頓覺身上一陣清涼,低頭一瞧,這才發現某人竟然把她身上的被子全都掀了。
秦殊愣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行!」
「別動。」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然而一對上楚昱澤滿是威嚴的目光,秦殊底氣自是不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楚昱澤打開藥瓶,從裏頭挖出一些藥膏來,再一點一點的抹在她身上。
秦殊覺得時間似乎停留在這一刻,他指尖所到之處令她感受到一股格外的輕柔,他仔細的塗抹着雪蓮白玉膏,沒有放過一處沾染上昨晚歡愛痕迹的肌膚,幾乎全身上下都被他塗了個遍,好在那藥膏清清涼涼,並不油膩。
兩人挨得很近,近得她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那是一股獨屬於男子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在秦殊以為已經好了的時候,楚昱澤卻將目光放在她雙腿間的位置。
見狀,她心下一緊,紅着臉想要將他手中的藥瓶拿過來。
天哪,她要讓他在那裏上藥,還要不要活了?這種事情,她完全可以自己來做的,真的、真的不必勞駕他。
秦殊認真的覺得,自己臉上的拒絕寫得很明顯,可偏偏某人卻是裝作看不見。
在他的手指進入的那一刻,秦殊只感到那裏有種異樣的感覺,下意識就將全身綳得緊緊的,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放鬆些,不然朕怎麽上藥?」
楚昱澤突然出聲,抬頭看向了她,接觸到他的目光,秦殊剛想開口,他卻是瞅准機會,趁她轉移注意的同時,手指一下子就全都進入了。
他突然這麽一動作,秦殊被嚇得連動都不敢動,深怕他接下來有別的動作。
所幸楚昱澤只是細心的給她上了葯,就將手指撤了出來。
看着秦殊臉紅的樣子,楚昱澤心情甚好,忍不住靠近她一些,在她耳邊調笑道:「想什麽呢,朕又不會把你怎麽樣?」而後,不等秦殊開口,他又接着問道:「還是說,殊兒想要朕怎麽樣?」
秦殊臉皮本來就薄,哪裏禁得住他這般曖昧的話,當下就惱羞成怒,瞪圓了眼睛,並動手將楚昱澤趕出門外,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裸體了。
「別動,你什麽都沒穿,教人看見就不好了。否則到時朕會生氣,忍不住挖了他的眼睛。」楚昱澤強忍着笑,臉上卻是一副極為嚴肅的表情,說著又哄道:「乖,去找件衣服穿上,然後幫朕更衣吧。朕幫殊兒上了葯,殊兒也該回報朕一下,穿衣服而已,又不是別的什麽事。」
又不是別的什麽事。
秦殊的腦子裏一遍一遍的重播着這句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某人一開口,她就想到那些不該想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好像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乖,快去,不然一會兒誤了早朝,所有人就都知道朕留在你這裏了。」楚昱澤很是認真道。
聽聞這話,秦殊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相信以他的手段,會讓這件事情傳出去,可偏偏,她就聽了他的話,乖巧地找了件衣服穿上,又伺候着某人更衣。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替他更衣,這一副嬌嬌弱弱、受過寵幸的樣子,讓楚昱澤的虛榮心格外滿足。
他拉住秦殊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拉到自己懷中,調戲道:「來,再讓朕親親。」
聽見這話,眼一抬,與他四目相對,耳里聽着他低醇的語調,剎那間,秦殊覺得自己迷失了。
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吧,不然怎會陷入他溫柔的眸子裏,由着他吻上她的唇?
送走楚昱澤後,秦殊撲倒在床上,將頭悶在被子裏,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格外的厲害,腦海中卻是既懊悔又甜蜜的回想着他臨走前的作為。
「娘娘。」銀杏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自家主子趴在床上,帶着笑意叫道。
秦殊聽到這聲音,過了好半天才坐起身來。
瞧見秦殊起身,銀杏連忙靠上前去服侍,「娘娘,奴婢伺候您洗臉更衣。」
聽見銀杏的話,不知為何,當「更衣」這兩個字鑽進她耳里時,腦子裏又出現方才的畫面。
「娘娘,您怎麽了?」瞧着自家主子臉上的神色,銀杏有些不解。
昨晚皇上來過了,這事她知道,而皇上定也寵幸了主子,可看着主子現在的模樣,主子怎麽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看着秦殊,銀杏心下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自家主子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伺候着秦殊洗了臉,又換了一身淺綠色的宮裝,秦殊看着銀杏,想了想,開口問道:「昨晚——?」
不等她說完,銀杏面色一紅,連連道:「昨晚奴婢什麽也沒聽見。」
霎時,秦殊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心下覺得,自己還是好好消化一下比較好,畢竟昨晚折騰成那樣,別說銀杏了,只怕陸成也聽到了。
看見秦殊時不時愣神的模樣,銀杏還以為她怎麽了,便提議道:「娘娘,您若身子不舒服,奴婢給您抹點雪蓮白玉膏吧,那葯好得很,娘娘用了這些日子,皮膚越發的白嫩了。」
聽着銀杏的話,秦殊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決定,以後再不用那勞什子的雪蓮白玉膏了。
「昨晚皇上過來,外頭可有人知道?」秦殊想了想,突然問道。
「娘娘放心,昨晚皇上翻得是如美人的牌子,旁人都以為皇上寵幸了如美人呢。」
秦殊聽了,顯得似乎有些詫異,她以為他昨晚沒有翻其他妃嬪的牌子,所以才來她這裏的,哪想,他竟是翻了如美人的牌子,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昨晚是宿在靜怡軒的。
而此時在靜怡軒內,秋蘭伺候着如錦梳洗更衣後,又端了一碗燕窩蓮子粥遞到她手中,過程中,靜得聽不見一絲響動。
如錦拿起湯匙,有一下沒一下的舀着碗裏的粥,嘴角卻是勾出一抹笑意來。
瞧見她露出笑意,秋蘭有些擔心,「主子,您若是難受,就哭出來吧。」
昨晚,皇上翻了自家主子的牌子,卻是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旁人只以為皇上這一晚都宿在靜怡軒,可只有她知道,昨晚皇上在裏頭和主子不知說了什麽,說完後就離開了,而主子一夜未眠。
聽見秋蘭的話,如錦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哭?我高興還來不及,為何要哭?」
她喝了絕育湯,早就是無用之人了,活着只為了報仇,而就在昨夜,她看到了報仇的希望,她怎能不高興?能為皇上所用,是她的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