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

義軍

(繼續之前的日記)

“什麼狗屁結社?需要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進行邀請?”我對於波旁等人的行為自是氣憤不已。

波旁露出白痴一般的笑容,說:“本來我們是想邀請那位‘貧窮的男孩’入伙,但誰知道是自己人,這麼一來咱們就不需要用美人計啦!”

愛絲緹雅在一旁冷冰冰地說道:“不管你需不需要,按事先的約定,等會兒把‘希波澤莫的長袍’轉讓給我。”

“是是是……”波旁等三人頭點得如小雞啄米,臉色甚是尷尬,看樣子在愛絲緹雅手底下吃過苦頭。

我甚是不解,面對波旁,嚴肅地說道:“波旁,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波旁撓了撓頭,說道:“其實吧,我們剛才已經在《元素之門》裏見過面了……與你一起下副本的就是我們四個。”

他身旁的一位東方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接著說:“我們見識了閣下的風範,認為似閣下這等身手高強,慷慨豪爽之人,正是我們結社所需要的,因此便與愛絲緹雅殿下商議,由她出面,施以美人之計,來引誘閣下入伙。”

我聽他說得理直氣壯,越發火大,怒道:“什麼美人計?分明是仙人跳?我剛剛差點沒被你們幾個嚇死。”

眼鏡男又推了推眼鏡,道:“我與愛絲緹雅殿下商議了兩種方案,如果閣下受到愛絲緹雅殿下的誘惑,跪拜於她的石榴裙下,那就是第一種方案;如果閣下定力了得,不受誘惑,那我們會及時闖入,來個栽贓陷害,這是第二種方案。”

這番陰謀詭計被他說得毫無愧色,坦坦蕩蕩,我估摸着這眼鏡男如果去當政治家,也許早就大權在握了。

聽眼鏡男說到此處,愛絲緹雅冷哼一聲,道:“他們許諾給我好處,我才幫他們一遭,誰知枉我對你百般暗示,你居然毫無反應,我都懷疑你是不是gay了?”

我心中暗道:“要是你身材稍微成熟一些,我說不定就失控了……你自己是平板,怪得誰來?”但此話不能宣之於口,只能隱而不發。

波旁全然不知察言觀色,上前一步,拍着我的肩膀,傻笑着說道:“黑星,加入我們,我們需要你。”

我實不想與這幫人再有任何糾纏,於是正色道:“如果你們光明正大地提出,我或許會考慮考慮。但你們搞這一出,好像加入你們結社多麼丟人一樣?我可沒時間奉陪,告辭。”說完拔腿欲跑。

波旁大驚,急忙將我攔住,說:“你誤會了,我們結社正經得很,可謂是國家良心。”

我將他手撥開,指了指三人制服,說:“那你告訴我你們穿的什麼衣服?難不成你們加入了軍隊?”

波旁辯解道:“不不,這是我們以前玩SM時……”

另一名男子(是一名非裔)機智地將他嘴捂住,訕笑道:“這是我們……為了行事方便買來的,用來騙騙別人……”

波旁反應過來,高聲道:“是啊,是啊……”

我冷冷道:“恕我難以高攀。”再度舉步欲行。

波旁使出他那“死纏爛打功”,將我牢牢抱住,殺豬般叫道:“黑星,好啦,我說實話,我們結社以前是不太正經,但自從政變發生之後,我們深知自己以前是多麼幼稚可笑。現已改邪歸正,成立了起義軍,想要推翻杜朗滋司科統治……”

除了愛絲緹雅,其餘二人皆大驚失色,非裔男子說道:“頭兒,此人尚不知是否可信,你怎麼把這等機密都告訴了他?萬一他不願加入,我們豈不是必須殺人滅口了?”

波旁一邊抱着我,一邊露出笑容,說:“不要緊,這位是琳蘭的第四王子,達克斯代拉,他出賣我們,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是不是,黑星?”

我聽他口無遮攔,將兩方秘密大肆宣揚,恨不得一把將他掐死,心想:“有這等領導人,這結社估計一起義就結束了……”

非裔與東方眼鏡男這次更是吃驚不小,眼鏡男推了推眼鏡,顫聲道:“但……達克王子不是被處死了嗎?”

“對哦……說,你到底是誰?”波旁一愣,似剛剛反應過來,立即縮回了手,色厲內荏地說道。

“這個白痴……”我長嘆一聲,心裏暗罵。

接下來半個小時,我將我的遭遇簡述了一遍,當然,重點集中在舞會中被處死的那五個冒牌貨身上。其餘之事皆屬於高度機密,他們知道了也沒有好處。

其中關於蕭風,我隱瞞了他的身份,將他描述為“救我性命的正義之士”,而愛絲緹雅的所作所為,我更是隻字不提。

眾人面面相覷,非裔男子說道:“波旁……你說這人是不是冒充的?”

波旁大義凜然地說道:“哪還有假的?這人必是我的兄弟黑星。”

眼鏡男說道:“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考他一考為好。”

波旁臉憋得通紅,想了半天,這才問道:“嘿,達克,咱們參加舞會前本來要參加什麼大會來着?”

我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答道:“叫什麼來着?……狗屁無恥大會。”

“錯了錯了,是無遮大會,你果然不是達克!”波旁跳了起來。

接下來一瞬間,愛絲緹雅與我各出一拳,將波旁打翻在地。接着愛絲緹雅溫柔禮貌地向我鞠了一躬,微笑道:“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達克王子,小女子早有耳聞,果然英姿颯爽,遠勝聞名。”

我心道:“什麼大名鼎鼎?之前我就告訴你真名了,你還不是一無所知?”當下不動聲色,向她回了一禮,道:“愛絲緹雅小姐的美貌天下皆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愛絲緹雅沒聽出我話里的嘲諷,笑得合不攏嘴,說:“我還道你為什麼沒對我着迷?原來是王子,果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佩服佩服,這下我倆門當戶對,棋逢對手,可以舉案齊眉,開開心心做兄弟啦!”

我聽她話越來越沒譜,但始終心有戚戚,也不敢指出,只能頻頻點頭。

這時,波旁自地上爬了起來,捂着鼻子說道:“好吧,達克,既然你還活着,那這個起義軍自然由你做主。不知你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何指示?”

我見另兩人也面露期待地望着我,心知在波旁的領導下起義軍很快會被全滅,不由心生惻隱,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們本來有什麼計劃?說來聽聽?”

眼鏡男子小聲說道:“此地隔牆有耳,不如我們前往秘密基地,再行商議。”

我覺得多此一舉,先前波旁已將最重大的秘密宣之於外,要真是有人監聽,這些罪證早已足夠將我們判死刑了,但餘人皆表示贊同,我也只好順從民意。

我們出了房間,趁着無人巡邏,快步小跑,不多時便來到位於第三層船艙劇場一條街的羅斯瑪麗演藝俱樂部。

這羅斯瑪麗演藝俱樂部乃是一小型劇院,外牆上塗滿不規則形狀構成的色塊,門口豎立着抽象的羅斯瑪麗雕像(傳說中的聖母瑪麗亞在生出救世神之前,曾是演員),大門邊有着裝飾成藤蔓的電子門禁設施,整棟建築充滿了藝術氣息。

波旁拿出一枚徽章,在門禁處一刷,那大門發出金屬摩擦之聲,緩緩打開。我們五人立即魚貫而入。

沿着一條長廊直走,我們來到後台,發現已有三人等在此處,一人正是在舞會中與波旁一同邀我入會的中年男子,另兩人也是熟人,是舞會中那兩位衣着暴露的比基尼女郎。

波旁神情得意,將我的身份大聲說出,並着重強調了我與他的親戚關係,後台那三人頓時肅然起敬,紛紛向我點頭致意。之後波旁又向我介紹了餘人身份,他記性極差,甚至連同伴姓名都記不周全,好在大家似已習以為常,自行糾正,總算令我認識了所有人。

寒暄已畢,大伙兒各自坐下,波旁咳嗽兩聲,說:“朴中基(那名東方眼鏡男),你向我表弟介紹一下我們原本計劃。”

朴中基一如既往,推了推眼鏡,道:“我們打算綁架一名軍隊高層,脅迫他帶我們接近杜朗滋司科,再伺機除掉杜朗滋司科。此人一除,我們登高一呼,民眾必會竭力擁護,那時便算起義成功。”

我聽這計劃漏洞百出,但與眼前這些人相處下來,此刻我已心如止水,沉吟片刻,道:“不知你們打算綁架哪位高層?”

波旁哈哈一笑,道:“表弟,你忘了?我爸在海軍擔任後勤部長,這被綁架的重任,舍他其誰?”

“當真?我可不知道叔叔居然擔任如此要職。只不過這麼一來,你豈不是要大義滅親?”我沒想到波旁還有這等情操,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波旁恨恨說道:“這老傢伙為老不尊,居然跟我初戀女友搞上床去,我早想教訓他了,此刻也算得償所願。”

我深感他一家已無可救藥,也不想浪費口水,當即鼓掌道:“很好很好,綁架你父親的確是條妙招,只是在那之後……我有更好的提議。”

“說,你從小就是搞陰謀詭計的好手,俺聽你的。”波旁拍着大腿說道。

我不理他的污衊,沉着而堅定地出言道:“之前救我的那位義士身手高強,豪氣干雲,但因我而被關押在基地之中,只要將他救出,咱們起義之事便成功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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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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