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才子多嬌縱”(4)
《金瓶梅》至少有其不朽價值,正如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所說:“然《金瓶梅》作者能文,故雖間雜猥詞,而其它佳處自在。至於末流,則着意所寫,專在**,又越常情,如有狂疾。”因此,這股以《金瓶梅》為濫觴的,直至明末清初,應運而生的文學濁流,與明代末季充斥着社會各個角落的淫風分不開的。什麼時代產生什麼文學,這是一點也不錯的。現在,除中國文學史家、中國戲曲史家外,絕大多數讀者,已經不大關註明代那位劇作家屠隆了。他是誰?他寫過些什麼?他的傳奇戲劇有些什麼影響和價值?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但他是一個死於梅毒的中國文人,以及他與那個時代的熾烈淫風,與隨之催生的文學濁流,這種互依共存的關係,倒是值得後人玩味的。作家,作品,時代,風氣,說到底,其實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因此,君不見近十數年來的褲襠文學,甚囂塵上的現狀,難道不值得對這種文學現象,去思考一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