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無妄之災
走了沒多一會兒,便出現了一個警務室,上面掛着一個牌子,寫着“機場派出所”字樣。
米青山停下來,等馬年走近,打開門示意了一下,然後回身攔住張鋒、錢筢子,一本正經道:
“二位就不能進去了,請保持安靜,謝謝合作。”
馬年走進去,裏面一個警察抬起頭瞅了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寫道:
“對面那張椅子,坐吧。”
馬年掃了一眼,內心忽然有些抗拒起來。
一排精鋼柵欄,橫亘在中間,儼然將兩邊分開,形成自然的對立面。恰好這時裏面的警察又抬起頭,審訊犯人般的望着自己,這一屁股坐下去,還真有些艱難。
“怎麼不坐?坐,此刻,我們有權利讓你在這張椅子上坐下去。”
米青山走進來,看着一動不動的馬年,皺皺眉,揚聲說了一句。
“我要是不坐呢?”
一股無名火,騰地一下冒出來。
“簡單,我可以再問你三聲,然後,就可以拷人。即使你沒有問題,我也可以將你留置到24小時以後。”
米青山大踏步走進去,摸出手銬,使勁扔在桌上。
馬年沉默了一下,徐徐說道:
“好大的權利,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也可以配合你們所謂的調查,但我不會坐下去的,如果你想動手,隨便你。”
“好,我成全你——”‘
米青山轉身就要走出來,卻被一旁的警察拉住。
“算了算了老米,他喜歡站就站好了,一看就是上學喜歡被罰站的人,管他幹啥,直接問話就是。”
米青山冷哼一聲,低頭看了一眼桌子,恨恨問道:
“現在請你解釋一下,素昧平生,你是如何得知米雪月個人資料的?”
果然沒有猜錯,馬年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
“我不認識什麼米雪月,如果坐我對面的那個女孩,她叫米雪月的話。那麼好吧,不如你將她也請過來,問問雙方,到底是誰先跟對方說話的。”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要向你核實的是,你是如何獲得米雪月個人資料的?”
馬年冷笑一聲,毫不動搖道:
“你將她請過來,一切都會明白的。”
“再問一遍,你是如何獲得米雪月個人資料的?”
米青山鐵青着臉,連問兩遍,馬年還是用同樣一句話回過去。
來來回回中,米青山突然乾笑了一下,點燃一根煙沖同伴笑道:
“你看到了吧,這就沒辦法了,是他自己在這兒乾耗着,就是不回答問題。走吧,現在是深夜11點半,明天咱們吃完早飯再過來繼續。”
另一名警察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來,看看馬年,放緩語調道:
“這位先生,我問一遍你吧,米雪月的個人資料,你是怎麼知道的?”
馬年立刻也低下聲來,嘆口氣道:
“說了你肯定不信,我是隨口胡猜的,你信嗎?”
真他媽脖子硬啊!
這名警察也是恍惚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徑直走了出去。
米青山橫了一眼馬年,緊跟着摔門而去。
聽着鐵門咣當一聲,馬年不由得就是一聲哀嘆:他娘的,真把老子留置一夜啊?
過了好一會兒,張鋒在外面大聲喊了起來:
“馬年,你就說一下會死啊!”
麻蛋,老子倒是想說,但說得清楚嗎,人家信嗎?
“那沒辦法了,你只能在裏面熬一夜了。不過你放心,就算你什麼也不說,明天你自然就出來了。好吧,就當你一次在劫難逃吧。”
那也只能這樣了,馬年苦笑一聲,同樣大聲喊道:
“你們走吧,先去找到粒子台就近住下,別誤了大事。”
“這個你就甭操閑心了,明早我來接你,錢筢子先去報名,誤不了事,就是你活該倒霉,哈哈!”
說著,張鋒、錢筢子對視一眼,既有些無可奈何,又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彼此擠擠眼睛低聲交流起來:
“你說,這小子會不會一急眼,又憋出一個什麼特異功能來?”
“哈哈那就更好玩了……”
彷彿有感應一般,獃獃盯着鐵門的馬年,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念頭,死死瞪着一側的鐵窗,心想那手指粗的欄杆,會不會在他的意念下變彎變軟。然後,自己瀟瀟洒灑地鑽出去,拍拍屁股走人?
正想着,鐵窗上兩根相鄰的精鋼欄杆,便以眼見的速度和形狀,開始照着馬年的想法,一點點彎曲,最後形成了一個數厘米的弧度。
馬年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湊近看了又看,然後又驚又喜地石立在原地。
這可是精鋼啊,就這樣說彎曲就彎曲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無法相信這是事實。科學,科學原理呢,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突然,一陣警笛遠遠傳來。
馬年清醒過來,急忙集中精神,想要將兩根精鋼欄杆復原。
誰知,他剛一沉下心,腦袋便是一陣爆裂般的疼痛。周而復始,越用力去想,疼痛的越發厲害。
這下完蛋了,復原不了,這可是白送人家的證據啊。
就這樣折騰了一夜,天亮時,馬年也沒有將這所謂的罪證還原。
耳聽着遠處傳來米青山和那個小警察有說有笑的動靜,馬年只好硬着頭皮作罷,回到原地站好。
現在唯一祈禱的是,那個不起眼的小小鐵窗,不被人注意到。
想着想着,馬年忽然又是靈光一現:
咱們自己的神話故事中,不是還有一種障眼法、遮蔽術嗎?
RM之光吹牛,說它是宇宙深處近乎於至高無上的存在,地球上這點法術肯定就是小意思,它會不會現在看他有難即刻賦予自己這項技能呢?
不過馬年很快又是一笑。
想多了想多了,到現在都一聲不響的RM之光,天知道它現在想什麼,在何處。就是真給,自己這已然透支的腦力,也臨時抱不了佛腳啊!
話說,特異功能使用起來似乎都很燒腦的。
米青山打開鐵門,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怡然挺立着,就像一夜沒有動窩的馬年,甩了甩手裏的一張紙道:
“原來你是來參加什麼《挑戰無極限》的達人呀,請在這裏簽個字,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他還知道用一個“請”字?
馬年詫異地看看他,沉吟一下,想到後面的大事,還是不要小不忍大謀橫生枝節吧,於是也不再多言,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