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一個神經病的女孩
趕到機場,錢筢子、張鋒竟然已經提前到了,看這架勢,比他這位正主還要積極。
三人吹了一會兒牛,便開始登機,直飛金陵城。
上了飛機,原本活蹦亂跳興奮異常的兩人,竟然掀開毛毯呼呼大睡起來,扔下馬年一個人,無聊地瞅着舷窗外面的雲層,獨自發獃。
迷迷瞪瞪的,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淡藍色的夜空上,一隻大鳥在窗外一閃而過。速度之快,已經讓馬年感覺根本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去描述它。
好吧,就當它是一個幻覺。
話說航天員在蒼穹翱翔,也常常會有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科學,從太空人嘴裏言之鑿鑿說出來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從馬年心裏冒出來:
那個神神秘秘的RM之光,會不會將來也會讓他變得像一隻大鳥,心念生處,可以自由奔放翱翔在藍天,甚至蒼穹之上?
還有,好生奇怪的是,這傢伙竟然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真的奇怪。
“先生,不好意思,你需要幫助嗎?”
馬年扭頭一看,卻是一個滿臉微笑的空姐,不知何時走過來,低聲細語的正問着自己。
“不需要,謝謝。”
馬年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正瞅着夜空看得入神哩,你這不是惹人煩嘛。
“先生,你真的不需要什麼嗎?比如一杯紅酒,或者飲料。”
誰知,空姐禮貌的聲音再度響起。
馬年只好扭回頭,再次看向這位不依不饒的空姐,剛要開口,就聽對面座上發出噗嗤一笑,一個女孩摘下登機后就戴着的耳機,瞅了一眼他道:
“大叔,我看你還是要一杯什麼吧,礦泉水都行。”
“為什麼?”
馬年感覺更加莫名其妙了,不由得瞪了一眼女孩。
女孩又是撲哧一下,看了一眼空姐道:
“像你這樣,盯着外面看,半天都不帶動窩的,我保證,你要繼續這樣下去,待會來問候你的該是空警了。”
馬年愣了愣,反應過來,隨即投降道:
“哦明白了,好吧,我睡覺。”
說完,馬年安撫地看了一眼空姐,扯過自己座上的毛毯,閉目養神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對面突然又傳來女孩的聲音,只是這次語調壓得低低的,似乎還帶着某種戲弄的意味。
“喂大叔,你這是出去,還是回去?”
這話好費解,馬年睜開眼睛,認真打量了一下對面,語氣生硬道:
“你語文老師怎麼教你的,出去,回去,我怎麼回答你才對?”
女孩一下子睜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吃驚不小道:
“我靠大叔,你還沒變成大爺吧,這話都聽不懂了?出去,就表示你是剛剛起飛的那個城市的人。回去,就說明你是馬上要落地的那個城市的人,Doyouunderstand!”
我去,現在的女孩都這麼拽嗎?
馬年掀開毯子,嘴張了張,發現滿機艙的人都在呼呼大睡,就女孩和他倆人在這兒磨牙,於是不由得一泄氣,重新拉過毛毯蓋在身上。
誰知,兩眼剛合上,女孩又小聲的喊了起來:
“喂大叔,我猜一猜唄,我是回去,你肯定是出去,對吧?”
“喂,大叔,說話呀!”
“大叔,大叔……”
大叔,大叔你個頭!
馬年猛然掀開毛毯,瞪着女孩,半晌,忽然呲牙一笑道:
“你喜歡玩遊戲是吧,好,我們現在玩一個遊戲。”
不料,女孩卻詭譎地一笑,搖搖頭,一把扯過毛毯道:
“對不起大叔,現在我又沒興趣了,晚安。”
你大爺!
被戲耍的馬年,愣在那裏半晌,忽然也是一聲壞笑道:
“米雪月,金陵人,芳齡29歲,在讀博士生,好名字,好年華呀。”
話音未落,女孩騰地一下坐起來,看了一眼馬年,一言不發,兩手便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
很快,一個精緻的錢包出現在她手上。
低頭翻檢了一番,米雪月長出一口氣,但馬上又又一臉疑惑起來,捏着錢包沉吟道:
“好了大叔,不開玩笑,我的所有證件、機票都好好的在我身上,你到底是誰,素昧平生,怎麼知道我這麼清楚的情況的?”
“你猜,”馬年戲耍地看一眼對面。
米雪月想了一下,開始老老實實搖頭道:“猜不到。”
馬年哼一聲,開始息事寧人道:
“好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是蒙的。”
米雪月認真盯了一眼馬年,忽然沉默下去,愣愣神,扯過毛毯將自己整個罩了進去。
航班,也在這時不知不覺進入倒計時。
大約個把鐘頭后,一陣喧鬧聲,讓馬年一下子驚醒過來。
打眼一看,飛機正徐徐滑跑在長長的跑道上。
張鋒、錢筢子也一前一後醒過來,迷迷怔怔看看窗外,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排隊過了安檢,三人剛要走人,一名濃眉大眼的警察走了過來,附耳與安檢員嘀咕了兩句,然後一亮警官證對馬年說道: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接到報警,需要你配合核實一些情況。”
張鋒聞言,一下子愣住了,看看同樣一臉茫然的馬年,很快攔住警察,將自己的警官證遞上道:
“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一直在飛機上,就是惹事也沒機會不是?”
濃眉大眼警察看了一眼張鋒警官證,一動不動道:
“既然是同行,你我就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吧?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和證人,你我有膽子隨便這麼做嗎?”
張鋒一怔,隨即點點頭,退開兩步,不動聲色地對馬年說了一句:
“沒事,你配合一下警方就是,什麼事情都會水落石出的。”
馬年已經鎮靜下來,點點頭,忽然問了一句道:
“這位警官,我有權利問一下你的名字吧?”
濃眉大眼警察挑了挑眉毛,瞬間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斜睨着馬年一臉挑釁道:
“米青山,怎樣,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馬年笑了笑,看看四周,挑起嘴角道:
“我們現在是在這裏問話呢,還是要轉到別處,不過你別亮什麼手銬,我懂法律的。”
“你想多了——”
米青山冷哼一聲,隨手指了一個方向,率先掉頭而去:
“跟我來吧,後面最好少說話,問什麼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