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WMD在哪兒?

伊拉克:WMD在哪兒?

不出意料,薩達姆政權的喪鐘很快便被美國人敲響了。在五角大樓的精心策劃下,這場無懸念戰爭很快便塵埃落定了,但更多的問題也隨之而來了。在對伊發動“先發制人式進攻”之前,美英聯軍認為薩達姆的部隊配備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認為如果他們不在這場決定伊拉克命運的戰爭中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那麼他們在等什麼?但事實是薩達姆的部隊並沒有對聯軍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鷹派接下來說,肯定是那幫“流氓”把它們藏起來了!“但是為什麼?有什麼理由?可以肯定的是與聯軍的戰鬥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他們輸不起。他們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藏起來的目的是什麼?什麼時候用它們?死後?”列夫·納夫羅佐夫,《論“美利堅世界帝國”》,美國世界論壇網站,2003年8月8日。很快地,“如何證明伊拉克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證據在哪裏?”變成了全球性的問題,這個問題隨着伊拉克戰後局面越發失控而變得尖銳起來。沒過多久,“情報門”事件又浮出了水面:布殊在國情咨文中說“英國政府查明薩達姆最近在非洲尋找鈾礦”,被證實是不實之詞。“情報門”一度被鬧翻了天,但與貝理雅所遭遇的“凱利門”相比,布殊的日子要好過得多,不僅他的部下主動為他分憂,承擔責任(前有中央情報局局長特尼特,後有副國家安全顧問斯蒂芬·哈德利),美軍也十分爭氣,於2003年7月22日在一次突擊行動中擊斃了薩達姆的兩個兒子烏代和庫賽,振奮了鷹派和美軍的士氣。更重要的是,布殊的伊拉克戰爭是一場獲勝的戰爭,是一場讓大多數美國人快慰的戰爭,是一場給美國帶來巨大戰略利益的戰爭,這種“成功”的形象繼續了“9·11”后布殊所擁有的這個國家穩定和強大的象徵意義。由於有着恐怖主義的持續壓力,媒體和民眾並不希望“中途換馬”,把布殊搞下去並非雙贏的選擇。事實上,布殊政府很快便從“情報門”的陰影中解脫了出來,就像此前的安然事件和“預警門”一樣。但“情報門”並未就此關上。2004年1月23日,美國伊拉克前武器核查小組組長戴維·凱甫一卸任便扔出“重磅炸彈”,他在接受路透社記者採訪時稱,他不相信伊拉克大規模地藏匿了化學或生物武器。更令白宮和五角大樓尷尬的是,凱的繼任者查爾斯·迪爾費爾也對伊拉克是否擁有非常規武器懷疑,“凱和他的團隊已經很努力地尋找了。我認為他們沒找到的原因很可能是根本就不存在這些武器”。收到兩枚“炸彈”的布殊政府有點下不來台了。1月24日,鮑威爾吞吞吐吐地說,他現在也不知道伊拉克有沒有這些武器,更不知道有多少,可能有也可能沒有。鮑氏的“莫須有”論一出,世界輿論為之嘩然。壓力之下,白宮的態度開始變得溫婉。1月26日,白宮發言人斯科特·麥克萊倫表示不再堅持先前的“論斷”,即美國核查人員遲早會在伊拉克境內找到違禁武器。並稱中情局已着手審查戰前情報失准問題。但他仍然堅稱,“薩達姆·侯賽因是一個危險和不斷增長的威脅,布殊總統把他趕下台是作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美國司法部長阿什克羅夫特同一天表示,戰爭消除了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可能使用生化武器的威脅。事實上,早在1月20日布殊發表的《國情咨文》中,就已做好了“轉型”的鋪墊,不再把搜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當做發動伊拉克戰爭的理由,而是把伊戰稱為一場更廣泛的全球反恐戰爭的一部分。此後,布殊政府同意組成國會獨立調查小組的舉動,更是把矛頭引向了情報部門,從而再一次從“門”口滑過。但民主黨和國內外輿論卻不依不饒,就此大做文章。1月31日,民主黨候選人克里順水推舟地把矛頭對準了布殊政府的執政能力和信譽方面,從而在大選年掀起了有關布殊“誠信”問題的大討論。儘管這場風波未必真的會動搖布殊的權力基礎,但他卻不可避免地將在相當一段時間內面對來自方方面面的質疑:你說的伊拉克的WMD到底在哪兒?誰是說謊者?也許,這便是“先發制人”的一個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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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視布殊:全面了解美國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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