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一百七十五章.結局(上)

175.第一百七十五章.結局(上)

衛初宴很快地消化了這件事情,她強作鎮定地掏出帕子來給趙寂擦眼淚,手卻一直抖着,有幾下還不小心蹭到了趙寂的鼻尖,趙寂看她這幅樣子,將帕子拿過來:“你是不是很害怕?”

誰不害怕呢?就連趙寂自己,都害怕了一瞬。

衛初宴勉強笑了下:“不是,不是害怕。我恐怕是太過激動了,又有些緊張。”

她手仍然顫着,猶豫地摸向了趙寂的肚子,趙寂便從她懷裏出來,躺在床上攤開肚皮給她摸,衛初宴的動作十分輕柔,幾乎都好像沒有碰到趙寂,好像她一大力,就會怎麼樣一般。

其實哪有那麼脆弱呢?

摸了一會兒,衛初宴又悄悄地收回了手,眼帘微闔,神情十分凝重。

從一開始的又驚又喜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趙寂懷孕的後果終於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的熱情忽而被澆熄了,那種得知自己有了一個和趙寂的骨血的欣喜也被強制性地沖淡了,她和趙寂一樣,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里。

兩人同時地開口:“不如——”

接下來的話說不出口,她們又同時地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趙寂換成側躺的姿勢,抱住衛初宴的一隻胳膊,仰起小臉看着她:“我想要這個孩子。”她說這句話時,淚水洗過的眼睛清澈極了,透出一股希冀。

她想要這個孩子,這才是她的真實想法,同剛才的那個“不如”後邊要接的話是不一樣的。

衛初宴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她何嘗不是捨不得的,可是,趙寂要怎麼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呢?

不知道是怎麼能說出來的,但是兩個人里,總要有個人將這個殘酷的事實揭開的,衛初宴沉默了很久,憋出一句話:“可是,我們不能把她生下來。”

然後,她被趙寂狠狠地推開了,其實趙寂沒用太大的力氣,可她受了傷流了血,有些虛,竟踉蹌着後退了數步,差點撞上床邊的香爐。

劇烈的痛意襲來,剛才趙寂那一下推在了她腹部的傷口上,傷口約莫是裂開了,然而衛初宴此刻心如刀絞,她連壓一下傷口的血都不曾,只是難過地看着趙寂,溫潤的眼睛裏,也是全然的無措。

她沒做好準備去要一個孩子,趙寂也沒有。也許她們都是想的,從前世到今生,她們盼一個孩子盼了許多年了,可是,真正等到趙寂懷孕了,她們卻又不敢生下來了。

衛初宴一拳錘在了身後的牆上,牆體瞬間崩裂出蜘蛛紋,許多石屑落下來。外邊守着的侍衛立刻上前查看,才喚了一聲:“陛下”,便被趙寂怒吼出的一個“滾”字嚇退了。

衛初宴這時又緊張起來:“你莫要動火氣。”她快步走回床前,蹲下來握住趙寂的手,趙寂把她甩開,她又再次地握住,很輕柔地握住,這樣的力氣,趙寂可以很輕鬆地甩脫她一千次,那她就再輕輕地握住她第一千零一次。

“動肝火會傷身的,對你和孩子都不好。”衛初宴細聲細語地解釋道。

趙寂的眼睛又濕潤起來:“你不是不要她了么,還在意我動不動肝火作甚?”

她其實也知道衛初宴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她心中難過的很,一想到這個孩子可能保不住,她便難過的要死掉了。

明明先前,一直喝着葯的時候,她對孩子是沒有那麼大的感覺的,她的確是想要孩子的,但是她知道這不是好時候,因此也一直在主動地喝葯。可是,明明一直拒絕着孩子的到來,等到真的有孕了,她卻完全無法割捨掉這個她和衛初宴的骨肉。先前衛初宴還未入宮時還好,她好像很是冷靜,可是她的所有的冷靜在看到衛初宴的那一刻俱都消失不見了,她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從此就能將問題交給衛初宴了。

然後眼淚就止不住了。

衛初宴這時候的確表現出了該有的擔當,她不斷地安慰着趙寂,腦中轉過千百種念頭,希望找出一個保住這孩子的辦法來。

衛初宴表現的太過鎮定,趙寂漸漸地也安靜下來,止住了哭聲:“不若、不若我閉朝幾月吧?”

她已想好了,即便是做昏君,也要把這孩子給生下來。

衛初宴拍着她的背,不贊成道:“閉朝也得有理由的,你忽然閉朝,天下會大亂的。”

方才那帕子不知道去哪了,趙寂將眼淚都蹭在了衛初宴身上:“那便開內朝,母后如今也在,便讓她監國,由你來管理內朝,昏君便昏君吧,我要這個孩兒。你們穩住幾月,我便能再出來了。”

她又問衛初宴:“我的肚子什麼時候會大起來呢?”

這句話,已表示出她確定要懷這個孩子了。

衛初宴給問住了,她哪裏知道這個?她又從來沒有過孩子,而且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只管埋頭讀書,她也沒個親妹妹、親弟弟,對於其他幾房的吵鬧小孩尚且不太關心,何況是他們還在自己爹娘肚子裏的時候呢?

她也不知道,此時只按照自己的印象,模模糊糊地回憶了一下:“三四月?還是五六月?七八月定然是很大了,這不必說。”

趙寂見她也不懂,當機立斷地又喚了柳太醫來,細細詢問過,太醫道是一般都在五月顯懷,早些的也有,晚些的也有,早晚不過一月。

趙寂便喃喃道,希望這孩兒乖一些,晚些再顯懷了。

柳太醫先前聽到陛下如此詢問便覺不對,如今又聽到陛下這樣說,魂魄被嚇掉了半邊,跪下來苦勸道:“君上,這一胎不能留啊。”

衛初宴在一旁聽着,心又抽痛了下。

因為這是柳太醫的關係,趙寂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並未說什麼重話,只是說了句:“這孩子這十月里,還要多多地麻煩柳愛卿了。”

她走下床,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柳太醫感受着那淡淡落在身上的目光,忽然覺得脊背一重。明明君上這樣年輕,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但是此刻,他卻再也沒有了面對孩子般的君上的感覺了,他雖被趙寂扶起來了,卻覺兩腿發軟。

他忽而意識到,方才還是僭越了。

趙寂並未因他的話而有多少的不喜,若是她御用的大夫是為了諂媚主上而什麼忠言都不說的,她才會覺得心寒,因此她將柳太醫扶起來后,還很誠懇地拉住了他的手:“我知我這決定委實荒唐,然這孩子來的不容易,我亦不小了,大齊早該有個小殿下了,這也許是上蒼的恩賜呢,愛卿,你說是與不是?”

柳太醫聽着陛下溫和的話語,許久沒有說話。

趙寂嘆一口氣,接着道:“朕知你擔心的是什麼,你忠心為主,這很好,朕感念你的忠誠。但你應當相信你的主上,朕既然決定生下來,便不會因這個孩子而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去。這麼多年了,從朕還是個十歲孩童的時候,你便跟在了朕身邊,不止是你,還有蔣太醫、高沐恩.......許許多多的人,你們既奉朕為主,便等若將身家性命都放在了朕的身上,朕知你們的忠心,知道你們這些年的付出,絕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她這番話是字字出自真心,十分的真誠,柳太醫聽着,熱淚盈眶的,又拜倒在地:“君上厚愛,臣當萬死以報!”

趙寂一笑,又將他扶起來:“莫要總說死不死的,朕還希望這孩子出生后,依舊是你和蔣愛卿,你們二位隨侍在她身邊呢。”她見柳太醫激動起來,又補上一句:“如同當年你們侍奉朕一般。”

她這句話,等若將齊朝的大殿下的健康交與了柳太醫與蔣太醫,而以她的真實情況,以及她此時對腹中這孩子的重視,大殿下十有八九便是日後的儲君。她說出這句話來,便等若將儲君交給了柳、蔣二人,此間重視,可見一斑。

柳太醫不住擦着眼淚:“老臣何德何能,得君上如此厚愛。”

他激動地表着忠心:“老臣定當為小殿下鞠躬盡瘁。”

趙寂又與他說了幾句,才讓他跪安了。

寢殿再次剩下她們兩人的時候,衛初宴捂住腹部,輕輕笑道:“方才你哭的那樣傷心,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會做了呢,沒成想方才又是個帝王的樣子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天生就適合這個位子。”

趙寂驕矜一笑:“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自然是厲害的。都還未想到該如何生下這個孩子,便將醫官給哄的恨不得立刻就助你把小主子生出來了,彷彿真那麼容易一般。”

衛初宴忍着疼,同她說話。

趙寂見她捂着自己的腹部,奇怪道:“你捂着小腹做什麼?要捂也應當捂我的才是。”說著,她又躺回床上,示意衛初宴再過去摸摸她。

衛初宴走過去的時候,趙寂聞到一陣淡淡的腥味,這味道真淡,就掩藏在衛初宴的信息素之下,掩藏在寢殿中熏的香之下,險些讓人聞不出。

她疑惑地再深嗅了兩口,忽然面色大變地抓住衛初宴的手:“你受傷了?”

她這時才發現,衛初宴的唇是極不正常的白,隱約還泛着灰色,看起來很是虛弱。她想到先前衛初宴捂小腹的動作,手指點在衛初宴的腹部,竟碰到了淺淺的濕意,指尖因此染了一點紅。

衛初宴被她點的直冒冷汗,卻還強撐着:“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我來之前已包紮過了,只是傷口崩裂了。”

她絮絮叨叨的,想要說明自己真的沒事,趙寂此時卻懶得聽她說話,一下把她按到床上,急急地扯開她衣裳,這才看到,她腹部纏了好幾圈的白布,此時卻都染紅了,縱然一時看不到傷口,也知道,這怎麼可能不嚴重?

拿了上好的金瘡葯,趙寂紅着眼睛給衛初宴清理了傷口,又重新上過一遍葯,期間衛初宴想要自己來,被她瞪了幾下,這才老實了。

趙寂看那傷口不再出血,才重新躺下,她如今有了身孕,總擔心不休息會對孩子不好。只是這一次,她不往衛初宴懷裏鑽了,而是離的較遠。

方才衛初宴的傷口之所以會裂開,應該是因為她,她現今知道了,自然會注意的。

“說吧,這‘並不嚴重’的傷是在哪裏受的?是在諸侯王館舍嗎?”

趙寂不冷不淡地問了一句。

衛初宴往她那邊挪過去,想要挨着她,趙寂卻又往一邊挪了挪,看起來是氣着了,衛初宴見她快要掉下去了,遂不敢再過去,反而又挪回來一些。

她悄悄嘆了口氣。

乾陽君的恢復能力是很強的,昨夜吳王太子那一刀幾乎傷及了她的腎臟,比此刻的樣子可猙獰太多了,想來到晚上,傷口應該又是另外一副景象,若是她晚上再告訴趙寂,趙寂查看時,也應當真的只是一點小傷了。

她是不願讓趙寂為她傷心難過,怎料今日有個這樣大的“驚喜”在等着她,她這才露餡的。

“的確是在夜探館舍的時候受的。”說起這件事,衛初宴的表情又嚴肅起來。

趙寂其實對她會受傷這件事十分的驚訝,只是方才光顧着擔憂心疼了,一時沒顧上去想,如今才覺得很是驚訝,誰能傷到衛初宴呢?

她一個絕品,又是武藝奇高的絕品,連出入她這皇宮都不很艱難,有什麼人還能傷到她?

“是誰傷了你?你和許多人交手了嗎?可我並未收到消息呀。”

衛初宴搖搖頭:“你聽過‘倒拔垂柳’的這件事嗎?”

趙寂腦子轉的很快:“你是說那個吳王太子?”

十多年前,吳地便傳出過吳王太子倒拔垂柳的事情,須知,要做到這樣得力有千斤,不過有些上品乾陽君也的確能有這個力氣,因此雖然當時吳王太子聲勢大漲,但趙寂這樣的人自然不會過多關注他。

此時聽衛初宴說起,趙寂卻覺出了一絲不同的意味。

衛初宴告訴她:“我昨夜的確尋到了吳王太子的所在,也與他交過了手。他不是個上品,他也是絕品,我的傷就只是在和他一個人交手的時候受的。”

她也是大意了,她師成的這些年,並未再遇上過對手,昨夜夜探館舍的時候,她還覺很輕鬆,沒想到轉眼間,教訓便來了。

趙寂的目光威嚴起來:“竟是這樣?”

衛初宴點一點頭:“不知道他是個絕品,昨夜我掩飾的不夠好,給他發現了,因而與他交了手。不過,他雖在我身上留下一刀,然他的左手給我打折了,手腕也被捏碎,即便絕品的自愈能力十分強悍,這種碎骨的傷,他也得好生養上十天半個月的,暫時是動不了了。”

衛初宴在這裏同趙寂說吳王太子,而另一頭,諸侯王的館舍里,躺在床上的吳王太子也正在與他父王說起昨夜夜探館舍的那刺客。

“這人武藝奇高,並且是個絕品,看起來還是個年輕女子,若她真是陛下派過來的,那我此行恐怕達不到目的了。”

咬牙切齒地,吳王太子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吳王聽了他的判斷,狹長的臉頰上顯出一股與往日裏的和善不同的厲色來:“我當我吳地有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絕品,沒想到長安還藏了一個。王兒,你與她交過手,受了這樣重的傷,那她呢?她難道全身而退了?”

吳王太子哼笑道:“卻也不是。我碎了手腕,她卻挨了我一刀,只是不知道是否傷到了腎臟,若是傷到了,那她比我還要養久一些,但若是沒傷到,那樣的刀傷,若她和我一樣是個絕品,恐怕兩三天便好了!”

吳王聞言,臉上不見喜色:“那你若是去到皇宮,豈不是還要與她對上?”

吳王太子道:“若她真是小皇帝的人,既然已與我交過手,就定然也知道了我的品級,自然會一直守在小皇帝身邊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父王,她的武功略微高過我,我恐怕沒有刺帝的機會了。”

吳王長嘆一口氣:“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他立刻決定道:“父王給你安排人手,你今夜便離開長安,迅速回國去。”

吳王太子看一眼自己軟塌塌的手腕,詫異道:“父王何必這樣急?不等兒子養好傷嗎?”

吳王看眼自己這個空有絕品資質卻無對應智慧的兒子,又是一聲長嘆:“你以為,若是陛下知道了你是絕品,還能容得下你嗎?還能等你回吳地去嗎?她必定是要你折在長安的。”

吳王太子臉色一變:“難不成她還敢光明正大地派兵闖入館舍嗎?”

“你這孩兒,怎麼如此愚鈍!你莫忘了,此次你前來長安,為了刺殺以後撇清責任,我並未將你列入隨行名單里。小皇帝要抓你,只需說有刺客混入了館舍,為了我等的安全必須派兵搜查,便能將你搜出來,到那時,你父王我是承認你是我兒子,還是不承認,眼睜睜看着他們帶走你這個不在名單上的人?”

吳王太子臉上又是一變。他滿臉戾氣地冷哼一聲,捏碎了手中的藥瓶,又聽見父王道:“況且,你以為我承認你是我兒子此事便完了?小皇帝必會拿你偷入長安說事,也許為了逼你露出武藝,還會將為父往重里罰。”

“她如何敢!”

“她如何不敢!諸侯王無旨不得離開封地,更何況是進長安呢?你身為吳王太子,在沒有報與大鴻臚的情況下出現在了長安,單憑這一點,小皇帝便是削了我的爵都不為過!往大了說,這能扯上謀反!是,我們的確圖謀的是謀反的事情,可是,這能放到明面來說嗎?”

吳王心痛不已。

吳王太子恍然大悟,終於答應下來,決定連夜離開長安。

趙寂並不知道吳王太子打算跑了,她只是覺得此事疑點重重:“這吳王太子為何要隱藏身份偷偷地跟來?若是他擔心暴露他絕品的資質,便連長安都不該入,可他又偏偏過來了。”

衛初宴也覺蹊蹺,她先前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原本這件事也是很大的,她本打算晚間與趙寂詳說,沒想到,趙寂一句“我有了”將她的步調全然打亂,到了現在才有機會說。

“會不會是,他是為你來的?”

前世趙寂並未在這麼早就詔諸侯王來朝,後來她與諸侯王起了戰事,就更是沒有這樣的事情,對那吳王太子,真是半點印象都無。

“你是說,他隱藏身份進長安,是為了刺殺我?”

趙寂也是一點就通。衛初宴點點頭,見她蹙眉思索,便悄悄地往她那邊挪了挪:“除此之外,我想不通他為何要冒着危險來到長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絕品的價值,也清楚絕品對危險的趨避本能,若是沒有大利,吳王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到這裏來?

“看來這一世的諸侯王,比上一世要不安分許多。”趙寂道。刺帝,若是她這帝王死了,無疑是讓大齊亂起來的最快途徑,到那時,因為先皇的子嗣中,除趙寂以外的乾陽君皆是罪臣,所以諸侯王也能來爭,總之只要是皇室宗親,皆有繼承皇位的可能。

衛初宴深有感觸:“世事無絕對,回來這些年,有些事情對的上,有些事情對不上,我已然習慣了。記得前世,除了那‘倒拔垂柳’,好像都沒怎麼聽說過這吳王太子的事情,真不知道他原來還是個絕品。”

趙寂狠道:“無論如何,他一個絕品,既然來了長安,便不要想着要回去了。你方才說,他受傷了是么?”

衛初宴立刻明白了,她馬上對吳王太子的情況做了個評估:“折了手而不是斷了手,是很容易恢復過來的,但是正如我先前所說,他的左手腕子碎了,至少十日之內,他的戰力要削減一半或更多。”

少了一隻手可以用,卻不是單純的就少了一半的戰力,這對身體的影響是很大的,許多招式也不能用,那吳王太子能保留三四分實力便不錯了。

趙寂點頭,若有所思。

“難不成,你想派人去刺殺他嗎?”

“的確是想的,數十名大內精銳,去刺殺一個少一隻手的絕品,不至於不能成事吧?”

“可吳王那邊定然也有許多護衛,你得把這些算進去。況且數十人前去,這麼大的動靜,恐怕還會驚動其他幾路諸侯王,還會驚動長安城守衛。”衛初宴有些不贊成。她是贊成趙寂刺殺的,但她不贊成這麼大張旗鼓地去。

趙寂眯眼看向她:“你身上還有傷,好好給我養着!別想些有的沒的!”

這一看,趙寂卻發現原本離得遠遠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到了她身側,她本來還很兇的,現下卻很想笑了。

她伸手,很容易地抓住了近在咫尺的衛初宴的手,也不凶了,只是溫柔地勸道:“你還帶着傷,讓你去我不放心,便讓他們去吧,長安是我的土地,我是一國之君,即使鬧出一些大陣仗,也有數種理由圓過去,你便放心吧。”

於是這一晚,趙寂派去的刺客恰好發現了正要出城的吳王太子一行人,雙方激烈地打鬥,最後甚至驚動了南軍北軍,兩軍齊齊出動,將城門那邊圍得水泄不通,端的是一個燈火通明。

吳王太子連同護送他的一行人被擒獲,趙寂所派過去的刺客於是也被擒獲。

他們是故意束手就擒的,而吳王太子只要敢動,趙寂的人還是要死命拖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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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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