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九十八)

色(九十八)

早晨離開喬家,吳桐在海洋館門前與雙桃、萌萌匯合,接着買了票進到裏面的“魚世界”。如果稍稍留心,會發現來的多以家庭為單位,進一步說就是那句家喻戶曉的計生宣傳詞:一對夫妻一個孩。吳桐和雙桃從那邊一人牽着萌萌的一隻手,不單是陌生人,就是熟人也看不出這一家的組合有偽。能以假亂真,這大概便是萌萌願接受小姨當媽的原因所在。在觀賞的過程中萌萌興緻高漲,雙桃亦然。唯有吳桐顯得沉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身在曹營心在漢。吳桐身在海洋館心還留在喬家,仍沉浸在與喬一夜之歡的亢奮中。也是他性經驗的有限,他就像一個初涉**的“雛”,難以從剛剛過去的歡愛情景中自拔。眼前喬女士白亮而放浪的身體(他覺得她酷似在水櫃中遊動的魚)在他面前扭動招展揮之不去。閃閃爍爍着每一處細部,還有喬如哭如泣的呻吟以及音響循環不止的“請跟我來”,仍在耳畔迴響。這一切對他都是一種全新的體驗。除了享受到那嚮往已久的歡樂,還有在喬身上“又行了”的事實,讓他無比的振奮與激情滿懷,心裏充盈着勇士般的豪邁。總而言之,此時此刻吳桐仍在“暈”。且“暈”得不輕。可以說靈魂出竅的吳桐在整個出遊過程中充當了兒子和小姨子的奴僕,聽任他們的支使,他們說要喝飲料,他就去買,他們說餓了要吃飯。他就帶他們下飯館。吃完了飯雙桃接到一個電話要求一起去醫院看姚姚,他同樣滿口答應。得知姚姚住的是精神病院,吳桐的心不由一震,立時從遐想中回到現實世界裏。在車上他問雙桃姚姚怎麼得了精神病,雙桃說她也是剛剛從姚姚媽媽的口中知道這件事,說是那天楊老闆帶姚姚去洗桑拿,在熱水裏泡了一個多時辰,回來就流產了。姚姚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不住地哭鬧,最後精神失常了。吳桐似乎從雙桃的話中意會到什麼,問流產是不是與洗桑拿有關係?雙桃說書上說孕婦在超過43度的熱水中浸泡十五分鐘,就有流產的可能。吳桐不由警惕,問是不是楊有意為之?雙桃凝着臉思忖半晌,說這恐怕永遠是個謎了。到醫院后先見了姚媽媽,姚媽媽說姚姚好好壞壞,此刻正是犯病的時候,問見還是不見。雙桃說見。姚媽媽把他們引進病房裏。出現在視線里的姚姚的瘋樣子,令他們大吃一驚,姚姚蓬頭垢面,眼光痴獃,她已認不出好友雙桃,沖吳桐和萌萌傻笑,說:楊揚把春給我領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把我兒領來的,你是個大好人,大善人,我一輩子不忘你的恩……吳桐瞠目結舌,下意識地抓牢萌萌的手。雙桃走到姚姚床前,叫她的名字,問知不知道她是誰,姚姚一把將她推開,說:“我認識你,你是二姐(楊老闆的現任妻子),你來是想搶我的兒子的,但是辦不到。”雙桃眼含淚說:“姚姚,你好好治病,病好了還能生個孩子。”姚姚嚷叫:“少騙人,你的孩子不聰明,來搶我的孩子,不聰明是因為沒進行胎教,你回去再生,我教你一支好歌,一天唱三遍,保證小孩聰明伶俐。”吳桐十分驚愕,想一個人經受了怎樣的痛苦才會瘋到這般地步?姚姚的眼光開始變得柔和,看着雙桃說:二姐,我開始教唱,你可聽好了。她唱起了《春光美》。要是說姚姚有一樣沒變,就是她天生的好嗓音。我們在回憶,說著那冬天,在冬天的山巔,露出春的生機。我們的故事,說著那春天,在春天的好時光,留在我們心裏……退出病房雙桃已滿臉是淚。吳桐心裏也極為難過。他問姚媽媽楊老闆對姚姚的病是否負起責任,姚媽媽說從姚姚住院他只來過一次,再打電話他就說忙。停停又說:姚姚和他沒名分,拿他一點辦法沒有,只能隨他的良心去做了……吳桐無言。在街上雙桃問吳桐要不要一起回姥姥家,吳桐搖了搖頭,雙桃也不勉強,帶着萌萌走了。吳桐回了家,不幹別的先睡覺。和喬折騰了一夜,白天也沒得休息,睡覺解除疲勞,也是養精蓄銳,他準備今晚再次與喬相會。今早分手時他對喬說了再來的意思,喬與他相擁以作答。一覺醒來屋子昏暗,看看錶已近七點,他驚呼一聲,跳起來便給喬打電話。電話佔線。他想到這是喬通電話的時間,便等着,等了一會再撥,仍然佔線。他覺得不能再等,就立刻穿衣出門,直奔喬家。穿過馬路就到了喬的小區。他穿行在樓群里,一時像進了**陣,怎麼也找不到喬住的那幢樓。昨晚他是在喬的指揮下找到的,只能照此辦理。他用手機再給喬打電話,這遭通了,可沒人接,他思忖起來,剛才還在家講電話,咋一會工夫就沒人了呢?是打完電話出門了?可是有約在先呵。他很後悔沒向喬要手機號碼,忽略了最不該忽略的環節。他無奈地正視自己進不得退不甘的處境,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迷失在黑暗原野里的狼(覓食的狼)。他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弄成這種樣子,剛開了個好頭便沒了結尾。他真的是迷失了,佇立在樓座中間,他似乎記不得曾來過這裏,也沒見過什麼喬,一切都是虛幻……是陶楚的電話使他從迷失中清醒。陶楚告訴他何總犯了心臟病住院。吳桐一驚,問住在哪家醫院。陶楚說市醫。他又問她在哪兒?她說在醫院門口,說何總住院后她一直陪護,但剛才被何總的兒子趕出醫院,說她剽着他爸是另有所圖,還誣陷她盜走家中的名畫,揚言如不離開他爹就告發她,治她的罪。吳桐幾乎沒聽說何還有個兒子,他爸一病便露頭保衛家產其“孝子”面目也可見一斑。他由陶楚想到被楊老闆丟棄的姚姚,覺得陶楚也應走出虛幻,不要還惦記着何送兒子出國的許諾。當然這些他沒在電話里對陶楚講,只講讓她等在醫院門口,他即刻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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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與情慾的誘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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