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八十二)

色(八十二)

來到公司,吳桐感到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他如芒刺在背,大步流星撞進王梅的辦公室。“王梅,你,你……”吳桐愈急愈語塞。“我怎麼了吳桐?”王梅迎着他的眼光問。“你怎麼讓小汪到陶楚家?”吳桐質問。“有什麼不對頭嗎?在那兒沒接着你嗎?”王梅反問。吳桐沒跟上話。王梅來勁了,朝吳桐吼:“你自己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倒責怪別人,是什麼道理?”“我,我幹什麼了?”“幹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反倒問我?”“我不清楚。”“夜不歸宿,和女人鬼混,還說什麼都沒幹?”“我,我發誓,我和陶楚什麼也沒幹,清清白白。”“別發誓,別說清白,我問你,為什麼一個晚上不回家?”王梅問。“我醉了。”吳桐說。“你醉了陶楚呢?”“她也醉了。”“哼,都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吳桐不知該怎樣證明自己和陶楚沒越軌,一急,又有了解手的要求,他強忍着,惱恨卻上來了,他瞪着王梅問:“你昨晚為啥不赴約,讓我乾等,嗯?!”王梅說:“我辦完事就給你打電話,你不接,以為你已離開陶楚的家了,就給你家裏打電話……”“什麼?你給我家打電話了?”吳桐一驚。“打了。”“你?”“怎麼,打電話不行嗎?”吳桐咽咽唾沫。“你老婆說你還沒回家,說不知道你到哪去了,問我知不知道,我只能實話實說。”王梅說。“你沒說你是誰?”吳桐問。“沒說。”“為什麼不說?”“有這個必要嗎?”王梅反問。“你講沒講咱老同學聚會?”吳桐問。“不等我說,你老婆把電話扣了,我想她會打電話找你,沒接到?”王梅說。吳桐顧不上回答,趕緊掏出手機查看顯示,發現上面有王梅的電話和自家的電話,不由暗暗叫苦,想自己醉得厲害,振鈴一概沒聽見,雙櫻肯定要往歪處想,這遭是解釋不清了,吳桐沮喪萬分。王梅不肯罷休,說:“不承認沒有用,你一直對陶楚有意思,有了這機會還能放過?”“就是放過了!”吳桐生硬地說。他又想起那句——“貓守着魚頭睡不着覺”的話,他自己也覺得奇怪,和陶楚摟抱在一起咋就沒往下進行呢?“那你是世界上少有的好男人嘍。”王梅挖苦說。“我是不是好男人是一回事,和陶楚搞沒搞是一回事,我再說一遍,我們是清白的。”王梅哼了聲。“你不相信?”“男人哪個不是說的呱呱,尿的嘩嘩。人說在大街上隨便抓個男人去審,肯定能審出**。”王梅說。“我就沒嫖過妓。”“沒有?”“就是沒有。”吳桐斬釘截鐵。王梅撇嘴一笑,說:“現在最不能相信的是男人的純潔,特別像你們這類的男人。”“啥叫我們這類的男人?”“有點小地位呀,有點小經濟呵,有點小體格呵,這是本錢呵。”王梅拖着長腔說。“男人就沒個好的?”吳桐又想起那句流傳甚廣的話。“差不多。”“也包括你老公?”吳桐衝口而出。王梅臉色陡變,腔也變:“問題是被老婆抓了現行的不是我老公,而是你吳桐。”“我不會承認的。”吳桐說。“不承認?現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耍流氓,玩弄女同學,不承認也無濟於事。”吳桐驚愕,終是明白為什麼人們都用奇怪的眼光看他,原來這事已經傳開,不用說是王梅傳播的。他心裏恨恨的。“你……”王梅不再接他的茬,把身子坐正,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剛才與何總研究了一下,你的工作要變一變了。”吳桐看着王梅。“你來公司晚,對許多事情不了解,現在你集中一段時間做調研,為能集中精力,改制方面的工作你就不要過問了,我一總抓起來。”“是對我的處分?”吳桐定定看着王梅問。“不是。是公司對你的關心。”王梅說。吳桐霍地站起身。“吳桐你要幹什麼?”王梅驚訝地問。“去廁所。”吳桐往門口走。“茅坑的石頭。”王梅望着他的後背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吳桐萬念俱灰,懊惱不已,儘管他不以為“同學聚會”是王梅導演出來的,但她居心不良給雙櫻“點眼藥”是肯定的,不然她沒必要往家裏打電話。還有,王梅(包括何總?)借這件事整他也是肯定的。什麼不了解情況,什麼調研,純是鬼話。他想自己是不會頂着“流氓”名聲去調什麼研,那是“光着身子推磨——轉着圈丟人”,他不幹。讓吳桐最擔心的是雙櫻。他知道這場事端對她最具顛覆性。他想想給雙櫻打了手機。鈴響了幾聲啞了,他知道是雙櫻不接電話。愣怔了一會他又給小汪打電話,告訴他從今往後不要接送。他不是怪罪小汪,而是想在自己洗清冤屈之前,迴避所有的人,包括小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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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與情慾的誘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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