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組織
“大哥,你怎麼自己打自己啊。”一直未說話的另外一個矮胖子問道。
鄭偉舉起手臂,皺着眉頭端詳着,顯然也百思不得其解,此時學校的花園除了他們幾人再無他人,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風刮樹葉的“沙沙”聲。鄭偉的心裏有些發虛,朝四周望了望,才又將目光轉到周雪身上。
此時的王陽在暗處四肢撐着地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卻是不敢發出太大聲音,汗水不斷從額上滾落滴下,甚至將衣衫都浸得有些濕了,虛弱感陣陣上涌,心裏暗暗吃驚。
雖然成功了,想過不會那麼容易,但完全沒想到會消耗如此大的體力,視線被汗水干擾地有些模糊,王陽知道,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喘了會兒氣,略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扶着旁邊的樹榦,再次伸出了顫抖的手,在那神秘力量的幫助下,王陽又一次感知到鄭偉粗壯的右手臂。
運用暗勁、發力,那沉甸甸的重量霎時傳來,讓王陽差點癱倒在地,但他知道不能!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眼甚至都有些發紅,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全身上下的力量在被瘋狂地抽取着,就好像眼睜睜看到自己生命力流逝般,恐慌而絕望。
若不是“救人”的執念支撐着他,王陽是真的想要立馬放棄。但現在,放棄的話便再無機會!
王陽清楚的根據自身狀態做出這樣的判斷,現在的他冷靜到了極點,神情專註,配上清秀的面容,展露出一份特殊的吸引力。
最開始的躊躇、懷疑不復,有的只是堅持和冷靜。一些事,去做的過程反而要比做前憂慮害怕少很多。
“砰!”
又是一聲右拳打臉的響聲,甚至可以聽到拳頭骨骼與牙齒隔着一層臉皮狠狠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快要將周雪雙手綁好的兩個鄭偉同伴動作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大。
此時的鄭偉如失了魂般,獃滯在原地,眼睛從神色的迷茫到慌亂,繼而面露駭色,大叫一聲“鬼啊!”隨後跌跌撞撞地逃離了現場,連和他一起來的跟班也顧不上了。
剛才鄭偉真切地感知到自己的右手五指毫無徵兆地握起,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不受控制地猛地擊打在自己臉上,力道極大。如果第一次說明不了問題,那麼連續兩次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天不怕地不怕在校園橫行霸道的鄭偉終於被這詭異的遭遇嚇破了膽,此刻只想以最快速度逃離這是非之地。
假山前只剩下了衣衫不整的周雪和抓着她胳膊兩個摸不着頭腦的男生。
兩個男生面面相覷,原本來這裏只是迫於鄭偉的淫威以及打算跟着老大分一杯羹而已,周家千金怎麼可能是她們兩個小嘍啰能夠招惹得起的。本就心虛忐忑的不行,現在作為他們精神支柱的大哥鄭偉先跑了,兩人哪裏還有心思和膽量去占周雪便宜,告罪一聲便飛也似地離開。
瞬間只剩下周大小姐一人,本來做好了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打算,此時戲劇化地改變讓她不知該做出怎樣的表情,但自己脫離狼口危境還是大大鬆了口氣。
大落大起的遭遇讓周雪再也扛不住,坐倒在地,將腦袋埋在了並着的雙腿間嚶嚶哭了起來,這一刻將所有的委屈全部發泄。
見三人先後離開,女孩處境安全,王陽才敢真正鬆懈下來。兩次對人的異能施展,令接觸異能不久的王陽虛弱到了極點,聽到哭聲,撥開樹枝看了看,見周雪埋頭哭泣着,便又重新坐在地上休息。
過了一會兒,周雪慢慢停住了哭泣,靜下心來想到鄭偉怪異的舉動以及最後一句“鬼呀!”女孩雖疑惑,但獨自在這安靜的花園深處也覺得瘮得慌,忙亂地整理起衣裳,至於找
鄭偉等人算賬,也要等離開此地回家后再說。
王陽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恢復了點體力,又隔着樹叢看了看正繫着外衣扣子的周雪,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就做一次無名英雄吧。’轉身打算離開,只感覺自己帥出了天際,分外瀟洒。
“兄弟,做的不錯。”魏墨離贊道。
“那當然,我是誰。”王陽止不住嘴角勾起的弧度。
“咔呲”一聲,十分清晰的聲音響起。
“擦,誰丟的易拉罐。”王陽暗罵一句,強撐着虛弱的身子,狼狽地離開此地。
在聲音剛響起時,將周雪嚇了一大跳,隨後立即準確鎖定了方向,她的反應很快,立馬抓着破損的衣襟起身,當她撥開樹叢時,一具有些慌張的身影漸行漸遠…
“難道…”
周雪秀眉微微鎖起,還隱有淚痕的美眸緊緊盯着王陽漸漸消失的背影,似在思考着什麼…
剛才的兩次施展異能,再加上被周雪發現后慌不擇路地逃跑,王陽累得幾乎要吐血,對救人後的滿足感以及首次異能施展成功的自豪也減弱不少,因為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做這些。
回到教室時,自習課已過去大半,趙燕聽到報告聲,向門口望去,見到滿頭大汗還微微喘着氣的王陽,本就對請假后姍姍未歸的王陽不滿,又見到他此時的模樣,氣便不打一處來。
“王陽同學,你上完廁所不會又去繞着操場跑了十幾圈吧,怎麼弄得滿頭是汗,衣服都濕透了?”
趙燕的話讓全班同學的目光聚焦到他身上,竊竊私語,甚至傳出不小的嬉笑聲。
王陽只是扯了扯嘴角,似乎想擠出一個笑容,連扯謊地精力都分不出半點了,此刻只想好好趴在桌子上美美睡上一覺。
趙燕見王陽沒打算說明原因,火氣更加向上攛起,正準備發作,突然一股無力感生出,也沒心思訓斥王陽了,擺擺手,讓他回座位去了。
趙燕對管束他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自己說的話總會被當作耳旁風。對於班上的每位學生,她算再熟悉不過了,王陽在她眼中,除了不喜歡學習,倒也沒有什麼壞習慣,不打架不抽煙,只是喜歡一個人坐在座位蔫乎乎地發獃或者看雜誌。趙燕也試着找王陽談了幾次心,但效果皆不盡如人意。
剛一坐下,同桌蔣看山便湊了過來:“哎,王陽,你出去這麼久幹什麼了,怎麼弄得滿身是汗。”
“沒什麼。”
王陽撂下這句話,便將頭扭到一邊,用書擋住自己趴在了桌子上,他真的是太累了。不光是他,從剛才救人的興奮中恢復過來的魏墨離此時也感覺自己的精力消耗很大,感情異能的釋放是消耗兩個人的精神力,現在的他也只想睡覺。
蔣看山看他冷淡的態度,也沒了問下去的興緻,撇了撇嘴,又鑽進了他的小說世界,教室也在騷亂了一陣后恢復平靜。
蔡小小亦轉過頭看了看王陽,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覺,眨了眨眼睛,露出好奇和不解的目光,隨後又轉了回去,繼續複習起了功課…
晚自習下了,一天的學校生活才算是真正結束,住校生回宿舍,而走讀生則呼朋喚友結伴回家。
王陽當然是一個人回的家,他在放學時總愛繞遠路去壽江江邊轉上一圈,什麼也不想,只是靜靜地望着江邊夜景、聆聽江潮起落之音以及輕嗅略帶腥爽氣息的江水味道,江風拂面,感覺極為的舒適,一日的疲倦煩惱一掃而空,心靈變得極靜…極靜…
當回到家的時候,孫妙妙已到家,在廚房忙碌着晚飯。女孩聽到客廳的聲音,從廚房探出小腦袋,看見換鞋的王陽,微笑地打招呼:
“哥哥,回來啦,飯馬上就好哦。”
“嗯。”
王陽應了聲,便回房間去了。孫妙妙也不以為意,繼續做着飯,數月相處,她早已經習慣了哥哥對自己冷淡的態度。
房間裏,王陽鄭重地從手提書包中取出一本書,放到了書桌上,清亮的眼眸看着它,如臨大敵一般。
他在路上一直在想着一個問題---或許自己完全可以不做任何動作便能施展異能,為何一定要用手呢?
王陽一直以來的練習都是用手控物,但在練習過程中感覺到所控對象的重量都是由全身承擔著,結束后不光是雙手,就連雙臂、兩腿等等皆不能倖免,全身上下每一處都酸軟無力,今日對鄭偉初次實戰的這種感受更加強烈,故而終於擺在了檯面決定試上一試。
此時桌上的課本一動不動擺放在面前,王陽神情專註,這一次雙臂自然垂下而未將雙手對着即將要掌控的對象。雙手分別緊緊攥住,渾身神經瞬間繃緊,如平時一樣嘗試着用暗勁控制着眼前之物。
原以為並沒有那麼容易,但在王陽剛剛對着課本摸索着發力時,眼前之物便開始一陣顫抖,彷彿被靈魂附着般。如此輕鬆便辦到了,反而讓王陽一愣,隨後怔怔地喃喃自語:“原來真的可以不用手。”
感知着書本帶給他的壓力以及全身體力的流逝,王陽連忙收回心緒,心念一動,那本書便漂浮起來,懸浮在書桌上空。
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王陽、突兀地浮在卧室空間的課本,這一畫面就好似是王陽在用意念控制着物品般,詭異而玄奧,只不過空氣的波動卻幾乎是肉眼無法看到的。
控制着課本30秒,王陽便小心翼翼將它控制着放回了書桌上,這才收了力,面帶欣慰而滿意的微笑。
突然想到了什麼,少年眼睛一亮,有些激動起來。
原來,王陽聯想到若是方才控制的課本換成了匕首等尖銳之物,那豈不是隔空便能傷人,自己豈不天下無敵!
興奮了好一陣,王陽才收起了笑意,自嘲一笑,突然覺得自己想的有些不切實際的美好了。現在的他控物堅持不了多久便累得只感覺生不如死,若控制着匕首高速飛行,恐怕幾秒內還沒傷到人自己便先累昏過去,何況法律並不是擺設。
一想到這些,王陽突然覺得並沒有那麼值得高興了,但心情還是很愉悅,因為對自身異能方面又有了新的認識。以後若是要在公共場合施展異能,只需將雙手插在口袋裏便能隨意控物,還不容易被人發現。
“你這個異能還真是牛啊!”魏墨離也很替他高興,畢竟王陽實力強出去出風頭,他的虛榮心也能得到極大滿足。
“哥哥,出來吃飯啦。”
在王陽沾沾自喜時,如往常一般,孫妙妙將飯做好叫他吃飯。
“來了。”
王陽隨意應了一聲,倒讓孫妙妙一愣。因為過去每次她喊王陽吃飯都吃了閉門羹,卻沒想到今天太陽西升了。
其實王陽一開口,便立馬後悔了,暗怪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但話都已說出去,哪裏還有收回的餘地。
……
飯桌上,王陽和孫妙妙坐定吃着晚飯,女孩顯得很開心,時不時偷偷瞄一眼王陽,美眸流轉着。
孫妙妙的校服早已換下,此刻穿着藍色的家居短袖,袖口是褶皺狀的,露出兩條白生生的藕臂,下身則隨意搭配着一條粉色短裙,兩條美腿併攏着,在椅子上坐得端正。單單是坐着,便十分得賞心悅目,極具美感。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冷,王陽只是埋頭吃着飯,只覺得今日的饅頭好像比平時大很多,怎麼吃也吃不完似的。
“哥…哥哥,咱們好像許久沒有在一起單獨吃飯了呢。”孫妙妙突然說道,淺笑婉兒。
王陽抄菜的筷子頓了頓:“哦。”
與校花共餐這對於學校的男生來說是多麼夢寐以求、幸福無比之事,而對於王陽來說,雖然也有些竊喜,但心中的扭捏和怪異卻更多一些。
在還未組合成新家、過去王陽和父親王建兩個大老爺們生活時,孫妙妙作為青空高中的校花,在王陽的心裏便是高高在上女神般的人物,雖有愛慕之情,但從來沒有其他多餘想法。
但萬萬沒想到兩人就這樣鬼使神差成了家人,孫妙妙叫起了自己“哥哥”,這讓王陽還未能完成適應身份的轉變,何況校花這一層身份帶給王陽他的壓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因此,王陽才選擇了暫時的消極逃避,何況他還未完全認同自己的新家以及新的家庭成員,孫妙妙如此,孫莉莉亦然。
場面又變得安靜下來,王陽狼吞虎咽着,孫妙妙則細嚼慢咽地小口小口優雅地吃着飯,幾乎不發出一絲聲音。
“咦,哥哥,你臉上有一顆大米粒。”
孫妙妙的話讓王陽愣了下,本能地用手朝臉上摸去,摸了好幾下都沒有找到,有些不知所措。
“噗嗤,我來幫你吧。”
孫妙妙看着哥哥呆萌的模樣,不禁有些莞爾,朝王陽伸出了右手。
少年本能地想要拒絕,但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地,孫妙妙的手很輕易碰到了他的臉頰,將那顆調皮的飯粒取下,一觸即離,但王陽依然清晰地感受到孫妙妙手指的觸感。
王陽剛想鬆一口氣,卻見孫妙妙將在自己臉頰上取下的米粒毫不顧忌地放入了自己口中。
他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呼吸一窒,雙眼瞬間瞪大,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些什麼,驚愕到極點。
“咦,哥哥你怎麼了?”
看着王陽目瞪口呆的模樣,孫妙妙眨了眨無辜的清純大眼睛嬌聲問道。
“呃…沒…沒什麼。”
王陽連忙低下頭繼續扒着碗裏的大米粥,雙頰卻感到有些不爭氣地微微發燙髮紅,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刺激感。
“我吃好了。”
迅速將碗裏剩餘地粥處理掉,王陽丟下這句話,幾乎是落荒而逃。
孫妙妙將哥哥狼狽模樣盡收眼底,待王陽回屋后,輕笑一聲,隨後繼續優雅地細嚼慢咽起來。
第二日青空高中發生了一件大事,驚動了全校師生。
那是在早上下了第二節課後,高二(3)班的“消息通”許強,突然興沖沖地衝進教室,一進門便嚷嚷起來:
“喂,大家知道么,剛才來了兩輛警車,將鄭偉父子倆全部帶走啦!”
這個消息瞬間點燃了整個班級,眾人衝上前來詢問許強具體情況,有些人則衝到教室外去求證,幾乎全班都因此沸騰起來。
蔣看山坐在座位上神情有些激動,小說都看不下去了,面露八卦之色地一把抓住王陽的雙肩:“鄭偉被抓了!”
“哦。”
王陽淡淡應了聲。
“我是說,鄭偉被抓了!鄭偉啊!”蔣看山又重複了一遍,加重了語氣,想要把內心的激動完全表現出來。
“嗯。”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個字。
王陽漠不關心地淡定讓蔣看山倍感無趣,吐槽了句“沒勁。”便去找其他同學一起熱切討論起來,整個班級亂鬨哄的。
王陽依舊坐在座位上,他的內心還是有些驚詫的,一聽到“鄭偉”這個名字,便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那女孩的效率這麼高,這才一個晚上便有了動作。’王陽心裏想着,對叫“周雪”的女生的身份有些好奇起來,要知道鄭偉就如校園毒瘤般很難被切除掉,沒想到僅僅一晚上便被逮捕,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幾乎一整天全班乃至全校都在討論着關於鄭偉父子倆被抓的新聞,熱度沒有絲毫降低,不過王陽看上去好像對此沒有一絲的興趣。
而魏墨離給出的評價是裝B,明明救人時是那麼緊張。
晚自習結束,王陽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去了。而就在這時,前桌的蔡小小突然轉過身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視着他。
王陽頓時就不動了,亦望着她,不知道班花為什麼突然看着自己,要知道平時兩人幾乎從未說過什麼話。
“王陽同學。”
蔡小小開口了,聲音如春融冰雪般的溫暖,又如夏日一杯冰涼可口的清泉,總之很好聽,令人很舒服。
“額。”
王陽應了聲,脊背挺直地坐在那裏,顯然有些緊張。
“那個,明天放了學能留一下么,我有話要對你說。”蔡小小接著說道。
“表白?”魏墨離嚷道,嚇了王陽一跳。
“別胡說。”
“不信咱走着瞧。”
“……”
“啊?可…可以。”王陽有些結巴地答應下來。
蔡小小雙眼微微彎成一個弧度,顯得很開心:“那就這樣說定了哦,先不說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待蔡小小離開,王陽依然坐在椅子上,無意識地將桌上的課本繼續往書包裏面塞着,方才的事情恍若夢幻一般。直到蔣看山在旁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用手指捅了他兩下,這才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將東西麻利收拾好,離開了教室…
江邊,王陽趴在欄杆上聽那濤聲依舊,夜晚的江風吹拂着面頰,極為的舒適,少年渾身上下的毛孔彷彿全部都舒張開來。
‘明天蔡小小找我會說些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放學后呢?不會是真的如姓魏的說的那樣想向我表白吧,若真是那樣,我是該接受還是拒絕?接受的話但我現在並不想談戀愛啊,但拒絕她的話,恐怕會傷了女孩的心吧。’
想到這般漂亮可人的女生表白被拒后泫然若泣令人心疼的模樣,王陽便覺有些苦惱起來。
雖然覺得被班花表白不太可能,但愛幻想的少年卻控制不住這樣想,或者說意淫着。
胡亂揣測了一陣兒,王陽的臉頰有些發燙,收回思緒,一切都要等明天放學再說了。
不再待在原地,王陽開始沿着江岸朝前走去,打算就這樣慢慢地踱回家去。
又想到了昨日與孫妙妙共餐的場景,他又有些糾結---今日是否還要與她一起吃飯呢?與校花共餐,雖然會有異樣和竊喜,但扭捏和拘束還是不可避免的,畢竟王陽還未完全接受跟適應自己與校花關係的突然轉變。
王陽突然察覺到,自己發現異能后,自己的生活在悄然發生着改變。
最明顯的是生活習性的變化。平時在課堂上發獃走神,回到家便鑽進自己的小空間看漫畫雜誌、小說,避免着與孫莉莉孫妙妙母女倆的過多接觸。但是自從發現異能並開始練習后,白天在課堂上也不再無所事事地干坐着,而是在思考着關於自身異能的事情,看看是否能挖掘出異能更多的作用以及在練習過程中是否有不足之處等等,這一天下來還蠻充實。回到家自不必說,練習異能便令他體力精力消耗巨大,每晚入睡的很早,再沒熬過夜。
除了生活習慣上的事,像昨日出手從鄭偉手中解救女孩。要是放在過去,王陽是想都不敢想的,最多去找老師求助,但那樣或許會因為耽誤的時間太長而給女孩留下更多陰影。正因為有了異能,結局才變得不同。
再像今日,從未有什麼接觸的蔡小小突然說有話要對自己說。
“生活好像真的與過去不同了呢…”
王陽喃喃道,腳步變得更加輕快,他喜歡這種改變!
在壽江邊朝家的方向正走着,嘴裏哼着小曲,突然注意到在不遠處的江邊有着兩個人影,不禁有些疑惑這裏怎會有人。
此時他所走的這個地段算是很偏僻了,路燈長年失修而昏暗地幾乎完全沒有了其本該擁有的作用,在江邊有許多舊物被扔在河道邊上。
嚴格來說王陽並不處在壽江邊,而是在更高的台上,台邊上便是柏油馬路。
若想真正到達壽江邊,就要藉著每隔幾百米便有能夠下去的階梯,這樣才算真正來到了江邊。地上鬆軟的泥土草坪,沒有上面那柏油路和石板鋪就的硬實。
此時已經有九點多了,王陽並不是很着急,已經走到與兩人更近的距離,居高臨下抓着欄杆注視着正相隔十幾米相互對視的二人,想要看看兩人在這滿是廢舊物品堆積的地方想要做些什麼。王陽知道,除了拾荒者,這裏是不可能有路人願意在這裏逗留的,觀光的旅客、尋找約會寶地的情侶更是不會存在。
藉著月光,王陽看到了下面的情況,是一男一女。
那男人三十來歲的模樣,長得並不高,光着頭,穿着一條藍色牛仔褲和白色緊身背心,白花花的肥肉從背心中溢出,完全沒有健身達人那種健碩緊緻之感。因為側着身子,王陽並不能很好的看清楚他的面容。
少年並沒有察覺到在這般能見度很低的情況下,況且離得有一段相當距離,但自己卻能清楚地將那人的着裝身材盡收眼底。這,其實是異能對他體質的改善,只不過現在的改善還不足以引起少年的注意。
而那個女人,留着一頭精幹齊耳短髮,而且頭髮的顏色竟是火紅色的,劉海幾乎將眼睛完全遮住。一身紅色皮衣和緊身黑色皮褲,踩着一雙漆黑的高跟長靴,打扮的如同電影上的女特工般,雙手蜷在胸前,神情冷漠地注視着那光頭男子。
“束手就擒還能少吃點苦頭,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那紅衣女人淡淡說道,輕鬆的口氣絲毫未將男人放在眼裏。
“嘿嘿,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光頭男獰笑道,但緊攥的雙拳卻已滲出了汗意,雙腿微微發顫,顯然很是緊張。
兩人的對話一出,王陽便立馬挺直了脊背,下方江邊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他死死地盯着,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危機感。
“一年時間造成三死亡十重殘,既然被我逮到,便到此結束吧。”
女子情緒上看不出一絲波動,面色平靜地說道,這種吃定對手的語氣令光頭男很不爽。
“一個小娘們口出狂言,既已開了殺戒,我不介意手上多染些人血。”
那光頭男狠狠地着,眼裏滿是狠辣,話音剛落便身形一動,竟與那略肥松垮的身材完全不符,給人一種身手矯健練家子的感覺。
十幾米的距離幾乎被完全忽略掉,欺身上前的光頭男右拳朝紅衣女子打出,看來想搶佔先機,拳風呼嘯着攜着破風聲,異常凌厲,徑直朝女子的臉上襲去。居高臨下的王陽不禁為那女子捏了把汗,雖然離得不算近,但隱約中還是看到那女子長得還挺標緻。
只見在那記拳頭快要距離自己臉頰僅半分距離時,紅衣女子這才偏過了腦袋,好似如儀器精準的計算般,堪堪避開了那重拳,擦耳而過的拳風微微將女子那打理地整齊秀髮吹得浮動而起。
那男子雙目微微睜大,紅衣女子很輕鬆地便抓住了他的手臂,只不過與那人粗壯如樹榦的右手臂相比較下,她那素白的手卻有些小了,雖不能完全圈住,卻依然牢牢地扼住光頭手臂,同時右手很輕巧地拍出,打向其胸膛。
“呃。”
光頭瞬間悶哼一聲,連連後退數步,捂住了胸口,額冒細汗。方才那似輕實重的一掌,幾乎將他的胸骨打得骨折,那光頭眼中對依然俏立在原地的清冷女子更加忌憚,眼神四顧着,竟在尋找着後路。
“就這點實力么,看來組織對你的情報還不夠精準,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紅衣女子淡淡說道,眼裏生出毫不掩飾的輕視。
那微微揚起的精緻下巴以及鄙夷眼神顯然激怒了光頭,喉嚨里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只見他左手抓起一台34英寸的廢棄彩電,右手則是一個蒸大米的老式高壓鍋,雙臂合攏,彩電與高壓鍋猛烈地撞擊在一起,在令人心驚的巨響下輕易地變了形。
王陽暗暗吃驚,這要多大的力道才能做到這般程度,而且看那光頭很輕鬆寫意地模樣好似沒有花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他慢慢朝着紅衣女子走了兩步,隨後加快速度奔跑起來,本身不輕的體重,再加上電視飯鍋,踩在江邊的泥土上留下一個個深數寸的腳印。
在距離女子還有幾米時那光頭突然一躍而起,隨後將雙手上的重物狠狠地朝着女子砸去,王陽幾乎要閉上眼睛不忍直視,似乎已經看到了即將發生的血腥場面。
“砰!”的一聲巨響,電視與飯鍋再次狠狠碰撞在一起,而那原本立在原地的女子卻已不見了蹤影。
光頭有些迷茫,而王陽卻看的真切,那女子閃避的時機拿捏得相當精準,好似是在有意調戲那光頭男子。在光頭襲來之際才有所行動,異常靈巧地做了個後空翻,柔軟的腰肢形成一道誘人完美弧線,同時穿着皮靴的鞋尖狠狠地勾在了光頭的下巴上。
王陽已然看痴,這種本應該發生在武俠小說上的手段卻真切地被完美呈現在現實生活中。這種面對威脅生命處境的臨危不亂輕描淡寫,躲避攻擊時的靈動精確,以及一個優美後空翻在躲避的同時對對手實施打擊,王陽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跟王陽相比,魏墨離好些,畢竟見識過更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就習以為常了,卻還是因兩人的交手而感到驚艷。
當然除了那個身手敏捷的女人,那光頭也不錯,能夠輕易的單手將那重達幾十公斤的大屏電視和有相當重量的老式高壓鍋輕鬆地提起,還能如掄鐵鎚般靈活地揮出,這種力量試問有幾人擁有?
被紅衣女子踢中下巴,光頭男子後退着,而那女子在一個後空翻后突然一躍而起。
沒錯,的確是一躍而起,宛如脫離地球引力般翻到光頭的頭頂上空,身子倒立着,同時用曲起的食、中兩指擊在他的腦袋正中心處,伴隨着一聲凄厲的慘叫,女子穩穩落在光頭後方。
只見那漢子半跪與地上,猛地抬起腦袋,不再側對着王陽,少年終於完全看清了那光頭的面容。
被丟在人群中毫不顯眼的平凡模樣,卻在左眼處有一道斜斜劃過的刀痕,約有十公分,為整個面容添上了幾分猙獰。此時雙目血紅着,似乎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口鼻溢血,呼吸沉重,但看向紅衣女子的眼中有着不再掩飾的畏懼和恐慌。
“終究只是擁有幾分蠻力罷了,還以為有多強,我的異能都沒有施展的空間,真的很不過癮,這令我很生氣。”
紅衣女子亦看着他,話語依然是毫無情緒波動,但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瑩光的雙眸卻散發出陣陣寒意,就連在數十米開外高台上的王陽都能深刻感受得到女人的不悅。
“嗡”
女子話一出口,王陽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好似被重擊了般,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女子方才口中的“異能”令他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她剛才說的是“異能”么?沒錯,的確是異能!’王陽呼吸有些急促,好似又一扇新的更加隱蔽的大門被打開了。
自從發現了異能,不管王陽願不願意,不受控制地將自己與周圍的人們區分開來,總覺得與他們不再完全一樣,這讓他偶然會生出些許淡淡的沒落和孤獨,卻無人能夠分享。此刻竟發現“同類”,這由不得他不激動萬分。
魏墨離則覺得這個世界更有意思了。
此時壽江邊的光頭有些猶豫,從兩次的交手便知道自己並不是紅衣女子的對手。與常人相比來說他也算是個異能者了,擁有着如蠻牛般的力量,這讓他在過去打架鬥毆時佔了極大的優勢,可以說是百戰百勝、勢如破竹,但強大的力量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拿捏掌控的,在數次打架中屢次不小心殺人,終於被這女子找上門來,堵在了壽江邊上。
光頭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的自己,卻清楚自己並不是她的對手,知道自己手中的命案不少,若被抓住必然沒有好結果,但此時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眼裏現出決絕之色,正打算魚死網破時,突然發現不遠的台上站着一人,在觀看着他們的戰鬥。光頭男子眼裏閃過一抹瘋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臨死拉一個墊背的也算值了。”
紅衣女子微微蹙起眉頭,顯然有些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只見那光頭男子起身,雙手一把抓起旁邊地上的廢棄冰箱,如擲鐵餅般轉了兩個圈將冰箱朝着某個方向拋出。
紅衣女子順着冰箱運動的軌跡朝那個方向看去,頓時雙眸有些睜大,因為她看到冰箱所拋去的方向處有一個人影站立在那。一瞬間明白了光頭的意圖,但此時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閃開!”
女子嬌聲爆喝道,語氣終於不再平淡,摻雜着焦急,萬萬沒想到在這樣一個時間點和地段,竟然還會有路人。
女子話音未落,冰箱已經到了王陽眼前,箱體旋轉着,發出破空地呼嘯,在他的眼前快速放大。
少年此時驚愕到極點,躲避已然是來不及了,電光火石間心思瘋狂轉換,雙手本能向前推出。
“嗡。”
身前的空氣瞬間波動開來,高速運動的碩大冰箱好似受到了阻擋速度猛地降下,但巨大的慣性令它依然未完全停下。
“啊!”
生死間王陽早已來不及去害怕,大吼着誓要將體內的異能徹底激發而出,身體力量幾乎在瞬間便被抽取的一乾二淨,空間內的氣體波動地更加劇烈。
此刻與其說是王陽施展着異能,卻不如說是求生地慾望和本能在操控着一切。
冰箱距離王陽愈來愈近,但速度也快速降低着,那冰冷的金屬銀色箱體近在咫尺,他能夠清楚地看到上面的銹跡和名牌標籤。
終於,冰箱還是停了下來,重重落在王陽的腳下發出一聲沉悶巨響,好似還有內部電流的“呲呲”聲。
王陽立在原地,小臉煞白,嘴唇顫抖着,衣衫完全濕透。危機解除,來不及做劫後餘生的感嘆,再也無法支撐,雙眼一黑不省人事,魏墨離亦然。
壽江邊的氛圍有些詭異,光頭雙目睜圓,臉上駭然之色,喃喃着:“這…這…這…”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拼盡全力拋出的冰箱就這樣被硬生生地阻擋住了,本以為那可憐的普通路人是必死的。
王陽的動作亦被那紅衣女子看在眼裏,此時美眸中亦有些詫異,若有所思着。
很快,她猛地轉頭看向光頭男子,雙目中的冰冷更甚,一步步朝着依然未回過神來的光頭走去,剛才的戰鬥未在她那雙黑色的高跟長靴留下一絲的泥土,依然那般漆黑、乾淨,在月光下泛着光澤……
當王陽醒來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寶藍色的水晶菱狀頂燈,怔怔的看了會兒,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猛地坐起,環顧四周,並不在家中,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掛壁液晶大屏電視、雙開型冰箱、鵝絨沙發等等一應俱全,奢華中不乏家的溫馨,像是裝修沒多久的新家。
在王陽感到困惑間,突然外面的門“滴”的一聲被打開了,走進來一位身材適中的老者,身材挺拔,絲毫沒有老者的暮氣。最顯眼的是他那謝頂的腦袋只有兩側存留着些許花白頭髮,留着濃密的雪白鬍子,幾乎垂於胸前。
而在他身側略後方則跟着位身穿黑色西裝套裙、戴着紅框眼鏡的年輕長發女人。身材高挑,幾乎比那老者高出半個頭,前凸后翹的身材異常熱火,展現着女子的成熟風情。從身材來看估計這位女子有三十歲出頭的年齡,但那雙靈動嫵媚的美眸偶爾綻放出俏皮的光芒,便讓人生出僅有二十來歲年紀的想法,到底多少歲,王陽看不出來,只覺得很年輕。
“醒啦,小夥子,你已經昏迷兩天了。”
那位老人來到床邊,拄着拐杖率先開口道,滿臉的慈祥,如鄰家老大爺一般給人以親切感。而跟在他側後方的女人則用一雙美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床上的清秀男生,眼波流轉,不知在打着什麼注意。
“你們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王陽朝身上拽了拽被子,這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兒令他不得不生出戒備之心。
“先不忙問這些,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還記得臨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老者邊說著坐到了床沿上,就如嘮家常般的看着王陽,語氣輕柔,令人很舒服。
王陽不知為何會對這位初次見面的老者生出放心的感覺,想了想不由地開口道:“我記得放學回家路上見到壽江邊有兩人打架,一個光頭男人一個穿着皮衣的女人,那個光頭男人打不過那女人,不知為何會突然把一台冰箱朝我扔過來,情急之下我施展出異…呃…我躲閃開了,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王陽突然想到要對異能的事情保密,連忙改口,但脊背依然驚出了冷汗,若被人得知自己與常人不同,那可就有些不大妙了。
“你是想說異能么?”
老者突然說道。
“不是,我不會什麼異能。”
王陽矢口否認,但看着老者深邃睿智、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目光,不由的有些發虛。
那老者與OL裝扮的女人相視一眼:“看來紫葉說的沒錯,在執行任務過程中這般輕易便遇到了一位異能者,那丫頭的運氣真是好到逆天啊!”
王陽聽着老者與那女人說的話心裏愈加發毛,這種完全摸不着頭腦的處境令他幾乎抓狂:“你們到底是誰啊?我要回家!”
魏墨離倒是從醒來后就沒什麼表示,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與曾經經歷的龍牙很像。
“年輕人火氣不要太大,否則傷人害己哦,就讓姐姐來告訴你這裏是什麼地方,”那個身穿西裝套裙的女人搖了搖手指,說道:“這裏呢,是‘暴雨組織’,可是一個神秘而偉大的組織喲,擁有獨立行動的特殊權力。既然你是異能者,那便加入暴雨組織吧。”
“我不知道什麼異能,更不想加入任何組織,莫名其妙,我要回家!”王陽嚷道,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不要否認了,事實就擺在眼前,況且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給你進行了全身檢查,已經證明你所具備的異能是因基因突變引起,當然這種方式也是最為常見的具備異能的原因。”
女人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一副科學博士的模樣。
王陽平靜下來,剛才只不過是想隱藏自己身上的秘密罷了,從發現異能以來便覺得與常人不同,根本不會想到還會有同類存在。如今自己的異能秘密被赤.裸地呈現出來,而且聽到女人說還有另外的異能者,終於不再嘴硬死撐着,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么?這裏還有跟我一樣的其他異能者存在?”
“嗯。”
老者和女人同時鄭重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不過身具異能或者說超能的成員數量很少,算上你也僅有十二位,當然還有其他一些身懷奇能異術或身手不凡的成員,不過這些並不算是異能者了。”
女人繼續補充道,似乎要將關於“暴雨組織”的所有信息都灌輸給王陽。
“那…我可不可以不加入這裏呢?”
王陽小心翼翼問道,雖然對這個神秘組織以及其他的異能者很好奇,但他總感覺好像在朝一個火坑跳,又好似在被人引誘着走上一條不歸路。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給一個外人講述這麼多關於組織的事情么?你認為組織乃至國家會任由你這樣一個身具異能的人沒有任何約束的生活在普通人之中么?”
女人美目盯着王陽說道,語氣依舊輕柔,但卻充滿着壓迫感。
“呃…”
王陽被女人一連幾個反問給嗆的不輕,雖然知道女人話在理,卻依然對從一開始就被動的接受而不甘心。
“加入吧,你現在還很弱小,何況這裏又不是什麼邪惡的地方,而且還能認識很多同類,以後可能會做很多意想不到的任務,讓你的異能有發揮空間,何樂不為。”
有經驗的魏墨離開始勸道,王陽仍然有些猶豫。
“只要你加入了暴雨組織,我保證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你的異能我想在平時都是在無人的時候偷偷施展吧,若成了組織的一員,那麼在一定條件下哪怕在公共場合使用,都是被國家允許的哦。組織還有各種福利,比如加入的話,這套房子就專屬於你,而且還有不菲的工資……”
OL裝扮的女人循循誘導着王陽,老者只是慈祥的看着。
“呼…那個,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王陽雖然已經心動,但總覺得整個事情有些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地在江邊遇到打鬥,莫名其妙被人用冰箱砸,再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所謂的“暴雨組織”,被告知有與自己一樣的同類存在,必須加入這裏…這一切的一切,少年想要冷靜一下,消化下女人所說的話。
“好,你就先休息幾天,剛剛醒來身子還有些虛,那就不打擾了。”
老者說完,起身拄着拐杖慢慢朝門口走去,毫不拖泥帶水。
那女人有些不甘,但那老者顯然很有權威,便不再強迫,輕啟朱唇:“小傢伙心思還挺多,過幾天姐姐再來,希望到時候不會讓我失望哦。”
說完便朝外走去,套裙中的臀部搖曳着,王陽偷偷欣賞着不禁咽了口唾沫。
待兩人離去,才鬆了口氣躺回床上,望着房頂的雙眼大睜着,滿是不可置信和迷茫之色…
整整三天,王陽都沒有出門,飯菜都是穿着整潔制服的女兵給他端進來的。那年紀不大的女兵對王陽這個十六歲的少年顯得很好奇,不知道高層為什麼要特別交代對他好好照顧。雖然疑惑,但態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不恭,倒是讓王陽受寵若驚。
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王陽負手而立,外面蒼茫大地在夜幕籠罩下顯得有些朦朧模糊,帶給少年一種不真實之感。
透過窗可以望到不遠處整齊排列的數輛軍用卡車,以及排隊巡邏的荷槍實彈的士兵們,稍遠處的信號塔閃爍着紅光,一架直升飛機剛剛執行完任務落到停機坪…
毫無睡意的目睹着這一切,王陽感覺到自身十分的渺小和孤單,突然有些想家。他想到了孫妙妙,妹妹可能在焦急地盼着自己能夠回去吧。
魏墨離倒是不着急,反正在外漂泊這麼久了早已經習以為常,但在陌生的地方待了幾天的王陽就不行了。
‘不能再拖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都得加入到這個組織,何不積極一些。’王陽心裏變得坦然,有了決定…
翌日,那位給他說了很多關於“暴雨組織”信息的OL裝束的女人環抱着手臂俏生生站在那裏,只不過一身合體性感的商務西裝套裙已經被深綠色的軍士衣裙所取代,筒裙裙擺依然很短,露出修長白皙的美腿,並未着絲襪,在燈光下散發著瑩光,美眸看着眼前的王陽:“怎麼,想通了?”
微微捏着拳頭,王陽點了點頭,輕輕“嗯”了聲。
女人平靜的臉上頓時笑逐顏開,嫵媚的神色毫不掩飾的暴露而出,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既然如此,那就是自己人了,走,小弟弟,姐姐帶你去做一些簡單的測試。”
王陽並沒有伸出手,而是問道:“什麼測試?”
女人沒有因為王陽的不配合而有絲毫的尷尬,而是很自然將手插在纖腰上,甩了甩秀髮,道:“就是一些很簡單的,馬上你就會知道了,對了,我叫上官婉兒,你可以稱呼我‘婉兒姐姐’,好了,閑話稍敘,跟我走吧。”說完朝王陽勾了勾手指頭,向前走去。
既然已經決定加入這個完全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暴雨組織”,王陽便不會再有其他心思,乖乖地跟在了上官婉兒的身後。
王陽跟着她進入到另一棟名為“實驗研究大樓”的橢圓形建築之中,裏面空間很大,上官婉兒來到了一個儀器前,熟練地按着上面的按鈕。
“朝這裏用最大力量打一拳。”上官婉兒指了指被固定在那裏的一個矩形的黑皮物什。
王陽摸了摸那個東西,裏面軟軟的,很有彈性,好像連跆拳道所用的道具般,估摸着打上去應該不會受傷,王陽沒有廢話,直接攥住了拳頭猛地擊打在上面,黑色物什瞬間變形。
“還可以,300公斤,普通成年人最大拳擊衝擊力的兩倍。”
上官婉兒看着手中的電子屏幕說道,儀器所測試的數據完全傳達到了她手中小小的如同iPad的電子裝置上。
“什麼?300公斤?你是說我剛才一拳打了300公斤?”
王陽不敢置信地失聲道,滿臉的驚喜。
上官婉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麼?很多麼?”
“呃…不多麼?還是普通成年人的兩倍,這怎麼可能?平時我也沒怎麼鍛煉啊?”
王陽撓了撓後腦勺,不過眼裏的驕傲卻怎麼也無法掩飾。
“你是異能者,基因的良性突變會對體質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你這成績只能算說得過去吧。”上官婉兒繼續說道,此時的表情很認真和專業,絲毫沒有之前王陽看到的嫵媚隨意形象,卻更添了份別樣的魅力。
“好了,少說廢話,接下來試試腿部力量。”
“哦。”王陽應了一聲,測試繼續。
“腿部力量400公斤。”上官婉兒的表情依然很淡定,倒是讓王陽有些失落,他這樣的成績在普通人面前足以傲人的了。
隨後,王陽又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區域,進行速度測試,50米的距離王陽跑了3次,平均下來有10.5m/s的成績,再次讓王陽震驚,但是一想到自己是異能者,也便沒有首次測試的失態了。
速度測試完畢后,王陽進到了一個密閉空間內,牆壁是白色的,不知用何種材質建成。
“接下來便是反應敏捷度的測試了,小傢伙,希望你有個好成績。”
在外面透過特質玻璃看着王陽的上官婉兒通過電子話筒對測試空間裏的王陽說道。
“什麼?”
王陽沒太懂上官婉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