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京保衛戰外圍戰

張昊惡狠狠瞪住那個老兵，厲聲：“滾一邊去！老子在救人。”

張昊再把刺刀放火上烤，當刺刀烤紅后，又放傷口，女兵痛暈過去。

老兵拉槍栓。

張昊只當沒有聽見。

戰士們沖張昊叫嚷，罵出的話都是四川話，張昊終於明白，這些軍人都是川軍。難怪裝備如此之差，要是中央軍至少可以衣着整齊，戰鬥間隙吃得上飯。

來自現代的張昊，雖然對抗戰時代川軍情況不是很了解，但大致情況還是知道的。川軍為中國抗戰作出了最大貢獻，幾乎所有大的戰役都有川軍參與，而且立下不可磨滅功勛。假如沒有川軍參加抗戰，中國就沒有能力和日本鬼子打八年。

張昊清楚今後就必須和這些川軍兄弟長期生活戰鬥在一起了。

張昊轉臉惡狠狠瞪眼，揚手中刺刀，厲聲：“狗日的，你們再敢鬼叫，老子宰了你們。”

戰士們看着張昊的兇相害怕了，趕緊垂下槍，退後幾步。

張昊把從日軍軍官身上搜來的藥包里的藥片，在刺刀上碾成粉末，倒在傷口，用藥棉壓住，用紗布穿過女兵肩部捆紮牢固。

張昊做這一切時，碰觸到女兵的那團嚴重缺乏營養的肉是必然的，但張昊心無旁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占女兵的便宜。假如有人想歪了，那簡直是畜生。此時在張昊的眼中，只有傷員，沒有女人。

張昊取出針管，裝上針頭，敲掉針劑小頸處，抽取裏面的藥劑，僅只有兩支針劑，張昊全都抽進針管中，張昊在戰士們的注視下冷靜異常，一切都幹得有條不紊。

張昊把針尖艱難扎入女兵手臂靜脈中，把藥劑全都推了進去。

靜脈注射難度極大，一是女兵的脈管極細，二是亮度不夠，張昊克服了很多困難，成功完成了注射。

張昊直起腰，長出了一口氣，把從日軍處搜來的毛毯展開平鋪好，輕輕抱起女兵放毛毯上，對戰士們大聲說：“立即抬救護站去！”

“您叫什麼名字？”女兵虛弱之極的聲音。

張昊彎下腰，看着女兵的眼睛，小聲說：“張昊！祝你好運！”

女兵小聲問：“我假如能活着，怎麼找你？”

張昊微笑，搖頭說：“只是失血過多，骨頭並沒有打斷，你的運氣不錯。”

張昊直起腰，對愣在一旁的戰士們厲聲：“立即把她抬救護站去！”

兩個戰士彎下腰，一人抓住毛毯的一頭，把女兵裹住，抬走。

張昊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張昊以為他做得極為專業，女兵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假如有足夠的抗生素，張昊就有把握讓她在一個星期之內活蹦亂跳，但張昊清楚，這支隊伍嚴重缺少藥品，女兵能不能活下去，只能聽天由命。至於女兵所說，將來想找張昊，張昊覺得就沒有必要了。

戰士們散去后，張昊躺下，冷靜下來后的張昊感到肚子好餓。

張昊拿起身邊水壺往喉嚨里灌水。

接下來，怎麼辦？

張昊看着星空，回想宿舍里和戰友們一起喝酒時的情景，彷彿現在仍然在宿舍里，張昊不敢相信他真的穿越來到了抗日戰場。

戰鬥時，可以集中注意力殺日軍，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想，一旦冷靜下來，孤獨感再次襲來。

今天的戰鬥，日軍使用的重武器是重型迫擊炮，並沒有使用山炮，野戰炮，張昊清楚，日軍裝備着這些炮，極有可能今天和國軍交戰的只是先頭部隊，那些炮還沒有運到。張昊的心一驚，日軍是應該擁有坦克的呀！日軍的坦克在世界上，雖然質量最蹩腳，但在中國戰場，卻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因為國軍沒有合適的武器摧毀日軍坦克，甚至都沒有合適的武器輕易摧毀日軍鐵甲車。

國軍為什麼要不顧重大傷亡堅守陣地？日軍為什麼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取這個陣地？

現在是什麼時候？

張昊開始後悔做完手術后，沒有問國軍戰士時間，憑張昊的智慧，只要知道時間，就能推測出個大概。

張昊只能通過植被來判斷地點。燃燒過的樹屬於楝樹，因為這種樹在全國分佈極廣，不能確定地點。張昊站起來，進入低洼處，發現長有小麥，還發現有沒有完全腐爛稻茬，張昊的眉頭皺了皺，難道這裏是江南？

一系列的信息在大腦里開始整合，日軍，穿着草鞋的川軍，破爛軍服，陳舊落後仿製德國毛瑟步槍，水稻稻根，張昊突然一驚，有沒有可能是南京保衛戰？

張昊雖然沒有把握，但張昊對南京保衛戰極其清楚。

唐生智是南京衛戍司令長官，羅卓英，劉興為副司令長官，他們率部十一萬多人保衛南京。12月9日拂曉日軍進抵南京城郊。10日中午，發起總攻。中國守軍英勇抵抗，打退敵人多次進攻。中國空軍在蘇聯飛行員的支援下，擊落敵機多架。同時日本海軍沿長江對南京進逼。12日下午唐生智下令各部隊分路突圍。13日日軍侵佔南京后，製造了“南京大屠殺慘案”，三十多萬手無寸鐵老百姓，被日本鬼子殘酷屠殺。

想起南京大屠殺，張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現在是冬季，雖然寒冷，但不象北方那樣冷。對，極有可能是南京保衛戰，老子竟然穿越到這個時代來了，而且還正在參與一場偉大的衛國戰爭。日軍突破這裏后就將殺入南京，無數生靈都將被日軍屠殺掉。

張昊清楚歷史不容改變，要改也只能局部修改，但既然來了，就必須盡他所能，對日軍予以沉重打擊，遲滯日軍進攻南京步伐。

“張浩，張浩，果然是你！”一個高大戰士出現在張昊面前，興奮無比大聲說。

張昊轉過身，看着高大戰士，不認識，回想戰壕里軍官叫張昊的情景，張昊心想，是不是真有同名同姓，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存在？

高大戰士身後，是三個身材單薄戰士，他們全都背着戰場繳獲。

張昊小聲問：“現在是哪一年？”

高大戰士好奇問：“你怎麼連時間都忘了？

一個瘦弱戰士大聲說：“現在是民國廿六年底呀！””

張昊重重嘆了一口氣，果然穿越來到了南京保衛戰外圍戰場，難怪日軍會拚命進攻，國軍會拚命死守。

日軍攻佔上海后，分兩路向南京發動進攻，一路沿太湖西側，一路在太湖東側沿滬寧線，這個陣地在太湖東側還是西側？

高大戰士說：“我們聽二連戰士說你在這裏用刺刀給一個女兵做手術，我們就找來了。連長以為你當逃兵了呢！快跟我們回戰壕，顧連長說他要槍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