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受傷女兵做手術
張昊拖着沉重的雙腿在日軍屍體上尋找子彈和手榴彈,一旦找到,就把子彈和手榴彈塞進從日軍屍體上撿來的帆布包。因為混亂,沒有人關注張昊的存在。張昊的心情非常複雜,來到抗日戰場的興奮,被眼前的慘烈景象所震撼,看到國軍戰士的屍體堆積如山,心頭在滴血。
張昊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感覺象做着惡夢,彷彿處在半夢半醒間。
真實的戰鬥遠比想像中的殘酷,戰鬥方式原始而血腥。不象現代,海陸空天潛立體作戰,敵我雙方連面都見不到。而在抗日戰場上,那是面對面的戰鬥,日本兵突出的鮑牙,嘴唇上的一抹濃黑,小眼睛中的恐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刺刀捅進日軍身體后,血是怎麼冒出來的,子彈擊中日軍身體時,血會怎麼飛濺,都一目了然。
在戰場上,生命脆弱無比,特種兵和普通戰士一樣,無時無刻都有可能會戰死。一分鐘前,你可能還生龍活虎,一分鐘后,一旦中彈,生命就會遠你而去。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男女之別,也不管你是英雄還是懦夫,當死神向你招手時,你不想跟他去,就能不跟了去嗎?
在戰場上,活下去只是偶然,死亡才是必然。
生命只能交給運氣,個人對此極為無奈。
夜幕落下,戰鬥只是暫時停止,新的更加慘烈的戰鬥隨時都有可能會毫無徵兆發生。
張昊曾經在血泊中泡過,身體上沾滿了粘乎乎的血,衣服是從國軍戰士屍體上扒來的,很不合身,身體被緊緊勒住。
張昊的個子並不是很高大,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在特種兵戰士中,個子偏高了些,一般特種兵戰士的身高,只是一米七多一點。但在現代,年輕小夥子的個子普遍較高,在大城市美女眼中,低於一米八的男士屬於殘疾人,白富美的眼睛全都長在頭頂心,寧可攀着來自非洲黑人小夥子的胳膊上床,也不願意跟一個矮窮痤中國小夥子談戀愛。
張昊並不屬於矮窮痤之列,起碼也是響噹噹的特種兵上尉軍官,轉業時運氣好的話,也能混個事業編製呢!象張昊這麼優秀的軍官,竟然沒有女朋友。美女會挑男人,標準極高,張昊也會挑女士,標準也相當之高。由於高素質美女都把夢想寄托在國外,張昊要想找到符合他標準的美女難度就太大了。
張昊假如有女朋友,晚上不牽着女朋友的手逛街,看電影,吃美食,怎麼還會和三個光棍戰友在宿舍里用陶瓷茶缸倒滿白酒胡喝一氣呢?
張昊之所以會穿越到戰場上來,與沒有女朋友大有關係。
張昊雖然置身於戰場,但彷彿只是一個人在戰鬥,沒有人協助,沒有後勤保障,一切都得靠自己。張昊感到了孤獨,在現代張昊極為熱情好客,他的宿舍內哪一天沒有戰友和他一起高談悶論?即使連玩遊戲,都會有戰友在網上相約一起玩的呀!現在他置身於戰場,漫山遍野都是打掃戰場的國軍戰士,但卻沒有一個人認識,沒有一個人可以和張昊坐下來說說話,談談戰鬥體會。
“幫幫我!”一個極其虛弱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張昊尋聲看過去,低洼處一個瘦弱國軍小戰士向張昊竭力伸着手。
張昊跑過去,看着小戰士小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小戰士小聲說:“殺了我!”
這個小戰士好瘦弱,只有八十來斤,手臂細小得象麻桿,感覺輕輕一折就會斷,臉上全是血污,身上的衣服到處是破洞。
張昊觀察,發現小戰士右胸有彈洞,污血已凝結成黑色板塊。立即決定撕開小戰士的衣服,觀察傷勢。
張昊把手指塞入彈洞,正準備撕開小戰士外衣之時,小戰士尖叫:“不要!”
張昊住手,看着小戰士的眼睛,柔聲說:“你中彈已有幾個小時,流血太多,要想活下去,就必須趕緊把子彈取出來。”
小戰士的眼睛發亮又暗淡,輕輕搖頭,小聲說:“沒救了,隊伍里沒有葯。用刺刀幫我,子彈留着殺日本鬼子。”
張昊閉上眼睛,心在滴血,假如是現代,象張昊他們特種兵戰士在執行任務時,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急救小包,做簡單手術是小菜一碟,包紮傷口是日常必修功課。
可是,此時此刻,這支英雄隊伍哪有條件做手術?哪來抗生素?甚至連紗布都沒有。
打仗的時候,只要救護及時,百分之七八十的受傷戰士不會死去。
抗戰時代中國軍人之所以死亡率奇高,與戰場救護能力太弱密切相關。
張昊想起美軍攻打南斯拉夫和伊拉克可以說是零死亡,要是有人死也是被自己人炸死的這一點,不得不佩服美軍的戰場救護能力。
不管能不能救,都必須救。
換位思考一下,誰想死?誰都想活着!
要張昊親手送戰友一程怎麼可能?
張昊看着瘦弱小戰士,立即決定現場對他進行救治。
戰場救護,第一步首先得查看傷員傷情。
張昊不由分說,用力撕扯小戰士外衣,小戰士突然象瘋狗一樣,張口咬向張昊手臂,張昊暴怒,一掌把他砍暈。
“嘶嘶——”隨着小戰士外衣被張昊強行撕開,啊?!張昊差一點驚叫出聲,張昊的瞳孔放大,小戰士的胸部束着粘血白布,白布里竟然壓着兩團白花花的肉!
由於這位女兵穿着和男兵一模一樣,臉被血污和硝煙蒙住,張昊只發現她比較瘦弱,做夢都不會想到她會是女兵,假如知道她是女兵,張昊就不會如此粗暴把她打暈,並強行撕開她的衣服。
張昊必須作出選擇,是救還是不救?總不能因為她是女扮男裝,就不救吧?她可是英雄,是花木蘭再世!比無數男人更值得尊敬!
張昊掌握着豐富的戰場救護知識和技術,作為特種兵來說,在敵後執行重大軍事任務時,假如負傷,那是必須自己給自己療傷的啊!
每個特種兵戰士身上都有專門的急救小包,包里裝着常用藥品和針劑,假如中彈,可以自己把子彈頭取出,並自己給自己敷藥打針,甚至還能自己給自己的傷口進行縫合。
張昊裸身穿越來到抗日戰場,手頭什麼藥品都沒有。
這位女兵中彈已久,傷口已出現嚴重炎症,一旦化濃,就極有可能得敗血症,加上失血過多,假如不及時治療,一定活不過今晚。
張昊大喊:“醫護兵,醫護兵!”
一個正在打掃戰場的戰士過來,看了眼女兵,搖頭說:“兄弟,索性給她一刀,送她上路吧!受了這麼重的傷,救活了,也沒有葯治。”
那個戰士說話時很冷靜,聽不出對這位女兵有任何同情心。也許他連這位女兵的身體都沒有看上一眼,就漠然離開。
是啊!這麼慘烈的戰鬥下來,能活着就是幸運,誰還會關注別人的死活?現在還能打掃戰場,也許下一次戰鬥時,就有可能會犧牲。
張昊直起腰,離自己十來米就有多位國軍戰士,但他們卻對張昊視而不見。
張昊不得不站在這些戰士們角度思考問題,是啊!假如缺醫少葯,重傷員就絕對不具備拯救價值。救回去了,誰給她動手術?動了手術后,有沒有抗生素針劑可打?
“救我!”極其虛弱的聲音。
那是對生的呼喚,張昊的心頭一酸,眼淚都差一點掉下來。張昊假如放棄對她救助,這位女兵必將活不過今晚。張昊蹲下,看着這位女兵的眼睛,柔聲說:“現在我沒有葯,我到日本兵身上去找一找,你必須堅持住,我很快就會回來。”
那位女兵點了點頭。
張昊快速離去。
張昊在戰場上尋找日本兵屍體,找到一具屍體,就翻找急救醫療包。
普通士兵身上都沒有,看來小日本的醫療保障水平也不行。
張昊找到了一具日軍少尉屍體,終於找到一個醫療小包,打開看后,發現有藥棉,有消炎藥,還有日語寫的毒黴素針劑。張昊找到醫療小包時,那種狂喜可想而知。
接着張昊又找到幾個水壺,快速跑回女兵身旁。
沒有手術刀,那就用刺刀。
張昊用水壺中的水沖洗過傷處后,邊用藥棉清理傷口淤血,邊對女兵說:“假如相信我,請你挺住,我給你動手術。”
女兵點頭。
張昊把刺刀在火上烤了烤,用火殺滅掉刺刀上的細菌后,就用刺刀尖快速挑刮女兵傷口壞死組織,找到子彈頭。
刺刀刮挑子彈頭時發出地沙沙聲,讓張昊感到牙根發酸,渾身起雞皮疙瘩。
張昊咬牙挑起子彈頭后,用紗布壓住傷口,女兵暈死過去。
張昊的額頭滿是汗水,只能用袖子擦汗,以防滴落在女兵傷口。張昊穩定一下情緒,再把刺刀放在火上烤,直到把刺刀烤紅后,張昊把刺刀壓傷口,滋滋滋一股烤肉氣味直衝鼻管,女兵痛醒,邊狂叫,邊掙扎。
多個正在打掃戰場國軍戰士端着槍跑過來,用槍指着張昊。一位老兵怒吼:“狗日的,你在幹什麼?你想謀殺我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