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查理環飛世界(2)
身為記者的丈夫向來反對任何誇張,但我還是冒着得罪他的危險告訴他我有理由相信到查理揮手說再見時,這些着迷的錫克人會把這隻神奇的鸚鵡帶到阿姆里查的金廟立為11世導師。(第10世導師1708年去世,他們現在肯定特別急切)。我看得出這種注目已經植入查理的腦海,而且儘管我不願承認,也植入了我的意識。在巴格達,連騎駱駝的人都奔過來看演出。我們名聲大振。我們將一起登上世界大舞台,我已經預見到這一天。教皇本人肯定會在羅馬機場跑道上迎接我們。實際上正因為在巴格達引發了巨大的騷亂,到了羅馬乘務員才不讓我們下飛機。因此,偉大的白人導師查理將只能回憶自己在東方受到的過度禮遇,而讓西方去猜測錯過了多麼精彩的節目。但我明白這已經整個改變了鸚鵡查理。在波恩,我們住進了萊茵河上的尚伯格霍夫酒店,剛趕上給大孩子們註冊上學。凱倫去了美**隊學校,蘇姍上了一家很好的德國學校,名叫尼古拉斯·埃森蘇斯體育館。她們很高興,因為莫斯科的學校和台中的莫里森教會學校紀律嚴明,而德國卻很自由。在莫斯科,她們得穿白腰的黑裙;而在台灣,着裝和紀律要求嚴得不通情理;裙子下擺必須遮住膝蓋,而且姑娘不能穿漆皮鞋,因為反光太亮。在波恩,我們給姑娘們穿上皮短褲和高筒襪還給她們買了自行車,這樣她們就能和別的孩子一樣騎車上學。然後買了一輛大眾,租了一座帶傢具的房子,房東恨小孩和動物。蘇姍和凱倫的德語已經相當不錯,因為在西柏林時,她們已經在德國學校上了3年;但萊斯莉和羅賓(儘管她生在德國)卻是初學者。托平和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因此我們決定溫習德語。查理站在大吊燈的架子上監督上課,學得比誰都快。他好像很喜歡這些新的濁重的喉音。孩子們把老師叫海爾·史克格魯伯,每次他教新東西,查理都會喊“當然。”好像他聽懂了每句話。他學會的第一句德語是“最近怎麼樣?”不管碰到誰他都重複這句話。我們從尚伯格霍夫酒店搬到租房的頭天夜裏,《紐約時報》的主任編輯克利夫頓·丹尼爾給托平打來電話(當然,是在凌晨兩點)。“托平,你還想當海外版編輯嗎?”“等一下,克利夫,”托平看着我,“奧戴麗,你想讓我當海外版編輯嗎?這意味着我們得去紐約。”“太好了!”我叫了一聲,“太好了,太好了,就當海外版編輯!”“好的,就這樣。一星期後來向我報到。瑪格麗特問你們好。晚安。”托平搖了搖頭看看自己是不是真醒了。“嗯,我可能幾天後就得動身,你得賣掉東西,打包,和孩子們隨後來。”現在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對付他了。他在倫敦、柏林和莫斯科就玩過這一套。我用最平靜的語氣說:“休想,親愛的!這次我們一起走。”我們真的一起走了。四輛出租車組成的車隊把我們全家和行李運到機場:一輛是查理、托平和我;一輛是孩子們和貓;兩輛拉行李。自從中東和印度的成功之旅,查理出行時總帶着特殊的驕傲神色。他像政客一樣挺起胸膛,見到每個人都打招呼。“當然,怎麼樣?”他用新學會的粗嗓子叫道:“你近來怎麼樣?”出租司機終於忍不住回頭問托平:“你們是巡迴馬戲團嗎?”“是的,”托平嘆了口氣,“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