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凌寶哭喪着臉,「王妃當然不是那種人,可因為小的、小的一直對王妃不敬……所以很、很難說……」

秦肅兒好氣又好笑,「在我眼裏,你只是病人,要整你,也得等到把你救活了再來整,欺負患者可不是醫者會做的事。」

蕭凌雪嗤之以鼻地道:「你別費功夫理他,這小子冋來不知歹、吃裏扒外,等救活了你再踢他兩腳泄憤。」

大半夜的,大雪紛飛,三輛馬車由翼親王府往惠仁堂疾馳而去,在月色下留下長長的車輪痕迹。

林曉鋒接獲了通知,已做好了開刀前置作業,曉翠也在候着,韓青衣、顧太醫和吉安都到了,劉大夫最後一個趕來。

凌寶躺在開刀床上,所有各就各位做好了準備。

秦肅兒道:「韓大人,你學習針灸麻醉也有所成了,今日就由你來做針灸麻醉。」

韓青衣眼裏發光。「是!」

從前他不可一世,如今透過秦肅兒,他已深深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要學的還很多……

凌寶術后恢復得很快,還把從他腎臟取出的結石請工匠串成項鏈戴着,逢人就炫耀是從他身子裏取出來的石子,讓秦肅兒哭笑不得,在現代可沒人會這麼做,結石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想,凌寶不會傻到以為那是什麼舍利子吧?

總之,經過這次的手術之後,凌寶對她是五體投地,又收服了一個人,她也挺有成就感的。

冬日寒風一陣比一陣冷,秦肅兒偏愛在廊下賞雪,她說可以清醒腦子,珊瑚勸不動,只好陪着,不時給主子更換熱好的手爐。

不多時,前方回廓有人轉了出來,趙於嫿一身雪白的狐狸皮斗篷,走動時可見盤金彩綉祆裙,頭上簪着點翠珍珠步搖。

見到秦肅兒,趙於嫿面色冷銳,立即帶着丫鬟掉頭離去,空氣中彷佛能聽見她走前還不屑的哼了一聲。

珊瑚皺眉。「又來了,那個趙姑娘好生無禮,明知道您是王妃,卻從不過來問安。」

秦肅兒漫不經心地道:「你當沒看見她不就好了?」

珊瑚對於趙於嫿總是憤憤不平,她倒覺得沒什麼,反正王府這麼大,兩個人又不熟,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對她先有敵意的人,她也懶得去應酬,跟不喜歡自己的交朋友,何必呢?

至於趙於嫿為何對她有敵意,凌寶說,那是因為趙於嫿喜歡蕭凌雪很久很久了。

凌寶自首他有推波助瀾一番,不過現在他已對王妃娘娘「投誠」了,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搧動趙於嫿。

人家把她當情敵,她也沒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只是免不了夜裏要追究那罪魁禍首的「禍水」一番。

杏黃色的帷帳里,蕭凌雪除去身上的衣物,黑眸深處跳躍着火焰,好不容易等到秦肅兒癸水結束了,他再也忍不了,迫不及待的為她寬衣解帶,胯間的分身也迅速覺醒。

他的大手渴切地在她身上撫摸游移,又如春雨般細密的吻着她,吻了好一會兒,當他放開她的唇,準備進行下一步時,她突然從他懷裏爬起來。

「你不知道趙姑娘喜歡你嗎?」

蕭凌雪撲過去把她按在床上,目光發亮,慾火焚身的說道:「那不重要,現在沒必要說那個!」

秦肅兒弓起腿來,使出了殺手鐧,「你若不說,今天晚上就不能碰我。」

他下身早就被慾火脹得發疼,聽到這話,臉一黑,蹙眉道:「她喜歡我又如何?不是你說的嗎,她喜歡是她的事,我對她沒感覺,她再怎麼喜歡也無用。」

她的眸中浮現淡淡的笑意,「小阿飛翅膀硬了,用我的話堵我。」

蕭凌雪含住她酥胸上的紅暈,粗喘着氣,嘴角噙笑。「豈止翅膀硬了,某處更硬,小蝴蝶要不要領教看看?」

秦肅兒微微起身,嘴唇輕輕蹭了蹭他的胸口。「好,就讓我領教領教你的本事。」

他心口一熱,驀地將她拽往懷裏,銜住她的唇用力吮吻,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欲癲欲狂的挺身而入,他要讓她知道,他的本事可大了……

年關將至前,秦肅兒接到倪氏從宜州傳來的好消息,她要再嫁了,對象是宜州府姓白的大商家,那人是白家商行的家主,妻子多年前病逝,膝下育有一男一女,倪氏雖是續弦,但她藥丸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鋪子一間一間的開,因此婆家很是敬重她,兩個孩子也十分懂事,同她相當親昵,還有,原來她已懷了三個月的身孕,真真是雙喜臨門。

秦肅兒很替倪氏高興,雖然她很想去喝喜酒,可蕭凌雪下了禁令,不許她離開京城,因邊今年雪勢特別大,別說湖上海上都已結冰,無法走水路,連陸上也積雪盈尺難以通行。

秦肅兒知道他是為了她的安全着想,便也無異議了,派人送了賀禮去,回信說她開春再去宜州。

開了春,皇上要去京郊的皇家林園圍獵,蕭凌雪護駕,秦肅兒對於獵殺動物這等殘忍的活動不感興趣,故而沒有同行。

歷時五日,她依然每日早膳后便往惠仁堂坐堂,沒有病人時便興緻勃勃的開發新藥丸,這也是倪氏一直催她的。

倪氏說,女人錢好嫌,養身丸、安神丸都不及養顏美容的煥膚霜賣得好,歸脾湯也是熱銷款,要她再多開發幾款美膚霜或是回春抗老的藥丸。

第四日,她真是有些想蕭凌雪了,倒有一些些後悔沒與他同去。

晚膳后,她和珊瑚、多兒在院子裏散步消食,又回屋裏寫了兩張講義,正想着明白蕭凌雪就會回來時,潤青撩了珠簾進來。

「王妃,有個在大廚房做事的小丫鬟來了,說是有話一定要當面跟王妃說。」

「讓她進來。」秦肅兒有現代人的思維,人人平等,她一向不把下人當做下人,王府里如今也人人知曉她這個王妃對下人很是平易近人。

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鬟進來了,頂多十二、三歲的模樣。「奴婢雁兒見過王妃。」

秦肅兒見她年紀這麼小,口氣也溫和隨意許多,「雁兒,你要見我何事啊?」

雁兒看了潤青一眼,似有難言之隱,秦肅兒見狀便吩咐潤青先出去,雁兒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奴婢的姊姊也在府里做事,前幾日下身便一直不舒服,又痛又癢,有時難受到根本做不了事,可姊姊不敢去給大夫看,想救王妃……救王妃為姊姊看診。」

秦肅兒思忖應是普通的陰道感染,坊間大夫多是男人,不敢去求診也在情理之中,她溫和的笑了笑。「那有什麼問題,你快把你姊姊帶過來吧!」

雁兒情急的跪了下去。「姊姊待字閨中,若是來此,肯定要弄得人盡皆知了,恐會遭人誤會不清不白,奴婢斗膽,求王妃入夜後移駕到瑞草院為姊姊看診。」

秦肅兒想想也對,還沒岀嫁的姑娘,原對此病症就難以啟齒了,若再讓人知道,肯定要傳得很難聽,嚴重的,毀她清白都會。

不過,有件事她倒是有些意外。「瑞草院?你說瑞草院嗎?」

「是的。」雁兒急急說明,「下人房都是六人二室,怕人多口雜,況且也不好讓王妃到人房去,因瑞草院目前無人居住,從前王妃又待過,因姊姊想在那兒等候王妃。」

秦肅兒點了點頭。「倒是想得周到,快別跪了,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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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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