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河燈會上的打架

第56章:河燈會上的打架

下了馬車,江明月在岸堤上與四阿哥並肩而行,李衛、富察靳勇、英塔、佟在保跟隨在身後,其他的暗衛也不知尾隨在什麼地方,她的出現真是像從天上落入凡世的明月,所行之處引發了所有人的注目。(www.16kbook.com)

‘耀光綾’不愧此名,這款衣裳只消有一點光線,緙絲的凸起狀花紋就能流轉出夢幻般的光嵐,在暗夜裏效果尤好,散發出溶溶的,柔柔的光芒,江明月就象是被月光輕籠着的仙子,帶着純真高貴的笑意冉冉走來,所到之處,男男女女都看得兩眼發直。

‘七夕節’什剎海放燈,許多未婚女子會來放燈乞求‘七姐’之巧,乞求‘七姐’保佑,嫁一位對自己愛念篤誠的郎君,有群花在此,自然要引蜂蝶前來,男人們也不放過相美的機會,所以什剎海張燈結綵,人潮之中男女皆有,精明的攤主們還擺起了攤頭做生意,很有些夜市的熱鬧氣象。

江明月覺得這裏人氣鼎盛,很有生活氛圍,因此心情很愉快,四阿哥卻是一張俊臉綳得象嚴冬,他恨不得挖下這些登徒子、紈絝子弟的眼珠,恨不得把江明月變小,再變小,裝在衣袋裏藏匿起來,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專屬於他一個人。

他很突兀地牽起了江明月的手,江明月有些驚訝地看看他,“這裏人多,還是拉起手,免得走丟了。”他語聲沉沉,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絢麗的光華。

江明月想了想,微笑,心裏竟覺得有些凄楚,好吧,就牽手而行,反正今天是終結版的情人節。

四阿哥見她沒有表示反對,一陣狂喜涌了上來,手掌中感覺到她纖柔膩滑的肌膚質感,滿心如同喝醉了似得樂陶陶,他心情轉好,牽了手施施而行,幸福地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專屬。

他們一路走,後面已逐漸有一大群人尾隨着,指指點點地評說“神仙”,要不是懾於富察靳勇等四名侍衛一臉的兇狠威懾,早就圍上來了。

看到一個賣蓮花燈的攤頭,江明月停步,想挑一盞河燈,這時燈攤上已有三男一女在挑花燈,待江明月走過去,那攤主一看,立時呆愣愣的,忘了招呼其他客戶,三男一女不知攤主因何如此,齊齊回頭一看,看見江明月時眼神中均閃過一抹驚艷和讚賞,其中一名年輕俊美公子裝束的人眼光落在四阿哥和江明月身上,神色微變。

四阿哥以目止住他,他也瞭然似地笑了笑,江明月只看見這位英俊的陌生人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微覺奇怪,見他們略略讓開,讓自己先挑燈,於是也含笑說了聲:“謝謝!”她也就是為了應個景兒,湊個熱鬧,看到個個蓮花燈都扎得很精美,也不細撿,隨手拿了一個。

一塊挑燈的那個女孩子,忽然語聲細柔地對她說道:“這位小姐,別挑那燈,剛見紙底裂了條縫兒,漂不了多遠就會沉了。”

江明月拿起來,對光一照,果然,於是笑道:“小妹妹,多虧你提醒,謝啦。”因見那女孩子年紀很輕,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膚色白白凈凈,眉目如畫,有一種芝蘭初開式的嬌弱和柔美,看得出很有教養,心裏對她挺有好感。

那女孩子微低了頭,暈紅已生雙頰,見江明月毫無停滯地繼續挑揀,也放下羞澀開始為自己挑燈,可巧不巧,江明月和那個挑燈的女孩子挑來挑去,一下拿到了同一盞燈。

江明月一笑,鬆手,伸展手掌打了個手勢,很有風度地示意讓給她先挑。

那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細細柔柔地說道:“你先拿到的,還是給你吧。”

“沒事,這裏還有好多呢。”江明月邊說邊拿起另一盞,看看花型,又對光照照,說道:“就挑它了。”

李衛上前付錢,那攤主目不轉睛地瞧着江明月,連連擺手,道:這燈就送給小姐了,四阿哥氣得冷哼一聲,李衛忙把一串錢往攤頭上一丟,厲聲道:“少廢話,收錢!”

買完了燈,江明月笑微微地象剛一面之緣的女孩子告別:“謝謝你啊,小妹妹,見到你很高興,祝你今天玩得愉快,再見!”

那女孩子驚奇地睜大眼,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還未等她想到說什麼,江明月就只剩一個背影了。

拎着燈,繼續前行,江明月感嘆道:“你們這裏的女孩子還真好啊,生得那麼美,又溫柔和氣,還肯幫陌生人,一點也不冷漠。”

“所以說,是納蘭容若的福氣好。”四阿哥淡淡一笑。

江明月猛地站住了。

納蘭容若?雖然自己古典文學知識實在是對不起祖宗,但是總算還知道納蘭容若滿族第一才子的大名。(同寢室的阿萌失戀那段時間,天天“昨夜西風獨自涼”地悲吟納蘭詞,想不知道都難)。

“納蘭容若?你是說那女孩子是他的……”

“你剛才看見的那個年青公子就是他了,那女子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他從小訂親的表妹,姓盧。”

江明月急忙回頭尋找文壇名人,結果河燈攤上已經人跡杳然。

真是可惜,剛才沒好好打量一下他,依稀記得是個俊眉朗目的年青人,等等,盧?阿萌說過,納蘭容若娶妻盧氏,伉儷情深,可惜盧氏難產而死,納蘭容若鬱鬱寡歡,英年早逝,一代詞宗如流星般地劃過文學的星空。

“他二人成親了嗎?”江明月急問。

四阿哥的表情掠過一絲古怪:“你問這個做什麼?”想了想,覺得江明月不會…自己是多心了,便答道:“應該還沒有,放河燈的自然是未出閣的女子。”

江明月略略鬆了口氣。

又前行了幾步,轉移話題:“現在該是個什麼流程?是不是該找有水的地方把它給放了?”

四阿哥訝笑道:“這燈里你還沒寫有什麼願望呢。”

“那,現在寫好了。”

四阿哥環顧了四周,命李衛:“去找筆墨來。”

江明月笑道:“不必,我有筆的。”她從拎包里摸出一隻黑色的自來水筆,“幫我拿一下。”

四阿哥覺得好笑:看來她是真的不懂,哪裏有女孩子當別人面把心愿寫在花燈的箋紙上的,但也很好奇她究竟會寫些什麼心愿。

江明月拔下筆帽提筆要寫,忽然注意到四阿哥很感興趣的樣子,眼珠一轉,在燈箋紙上寫了漢語拼音:“yuanshangtianbaoyou,rangwozaorihuijia,”(願上天保佑,讓我早日回家)

四阿哥當場暈菜,看她的字跡與南懷仁寫過的英吉利文的類似,他的記心很好,決定先當圖案強記了下來,到時描下來去請教南夫子。

江明月想了想,又開始繼續寫,增加了他的記憶難度:“yuanshangtianchuilianzaorishangwozhaodaoshikongshuidao,rangwozaorijiandaobabamama,yuanwodeqinrenmenbieweiwoshangxin,woyidinghuihuijiade,ainimendemingyue……”(願上天垂憐,早日讓我找到時空隧道,讓我早日見到爸爸媽媽,願我的親人們別為我傷心,我一定會回家的,愛你們的明月……)

好在黑色自來水筆寫出來字體細若蚊足,所以她啰里八嗦地寫了一大通倒也只寫完燈箋紙的一半,兩人都是頂尖的俊男美女,一個捧着花燈,一個在其中寫字,頭靠得很近,看上去極為親密。

尾隨的人群看到這樣一幅鴛鴦交頸似的親密場景,欣羨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但因忌憚他們身後四大帶刀“金剛”的煞氣,只敢遠遠看着,不敢近前招惹,目送他們下了堤壩石階,將燈漂在水上,順流而去。

老天爺,諸位神明,我江明月虔誠地向你祝禱,我從來都是無神論者,但我現在決定信仰你們,信仰所有能幫上忙的神明,地上的事我差不多都能搞定,我只求你們在我到達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時能在那個湖上出現時空隧道的金光,求求你們。我一直認為老天爺對我是別有一番眷顧,讓我降生到一個愛我的家庭,長得不醜也不笨,同學們都說很羨慕我,說我是上天的寵兒,那麼,就請再寵我一次吧,把時空隧道之門為我打開,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

牛郎神和織女神我祈禱你們真的存在,也許你們正忙着相會,但請相會完了,也應酬我一下,幫助我,讓我回家……

江明月閉上眼睛,已從來未有過的虔誠默默禱告,四阿哥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知道她的禱告並無半分是關於自己的,幽黑的眸底藏着無可奈何的感傷。

做完放燈儀式,兩人繼續閑逛,四阿哥惟願一直這麼牽手走下去,毫無想回府的意思。

走沒多遠,忽聽前面不遠處一陣喧嘩大亂,“那邊有熱鬧瞧,打起來了嘿!”有人興奮地招呼着,人群擁上去看熱鬧。

四大侍衛一臉的緊張,呈半圓型護住二人,但發覺這邊沒事發生,侍衛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佟在保馬步一立,英塔飛身踩上了他的肩膀,富察靳勇飄然而起,又落到了英塔的肩上,三人疊了個羅漢。

居高望遠地一看,富察靳勇道:“奇了,是納蘭侍衛他們同一伙人打起來了。”

江明月一聽,啊?文學偶像和小美眉有難,急道:“那,還不去幫忙,走啦!”她見四阿哥還猶豫,先提着裙裙就跑了起來,四阿哥和眾侍衛沒奈何跟着殺入人堆。

看熱鬧的眾人都覺得此生無憾,這趟七夕節什剎海觀燈真沒白來,好戲一撥連着一撥,起先是惡少率家丁調戲美女的老橋段,一伙人正在打兩個人,忽然有六個人沖入人群,三個人去助拳,另兩個男人力阻一個仙女般的女子不讓她參戰。

那仙女般女子不讓她動手,她就連蹦帶跳地動口,而且動口的威力簡直是山河變色、雷電當空:“英塔,揍他,踢人,踢人,踢啊,好!踢得准,富察,左滿舵,噢!不!左勾拳!給他來個脆的!哇噢,夠他喝一壺的,富察你立功了,李衛,加油,加油,別給這些王八蛋反擊的機會。

偉大的帥哥們!你們繼承了中華武術的光榮傳統,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郭靖、喬峰、張無忌在這一刻靈魂附體,你們發揮出中華武術悠久的歷史和傳統,這一刻你們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而是和全武林一起戰鬥。

喂,不知名的帥哥,小心,有偷襲,好啊,躲開了,你應該深知這一點,這狗腿子真夠卑鄙的,看來你找他好好練練?10秒鐘以後這廝會是怎樣的表情?好,開扁,拳頭和牙齒亂飛,鮮血共磚頭一色,哦耶!狗腿子被打扁了,帥哥贏了,偉大的帥哥隊,萬…烏啦!

千鈞一髮,江明月總算看到了身旁四阿哥難以置信,一臉黑線的表情,忙把‘萬歲’改了口,改為俄語中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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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明月光(殊色清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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