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愛染三千10
此為防盜章月色怡人的靜謐海灘在一瞬間沸騰起來,兩個警衛抬過來一隻流線造型的白色培養艙將餘生放了進去。夏醇見他們動作並不粗暴,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便沒有出手阻止。
餘生按着培養艙的玻璃窗看向夏醇,美麗的臉上滿是擔憂。夏醇沖他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擔心。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海灘,夏醇被帶到了位於環形基地後方的樓宇中。
此時某個房間裏,兩個男人正端着紅酒碰杯。身着軍官制服、掛滿勳章的年輕男人說:“島主坐擁人魚島,堪稱海上國王,外面的人對您羨慕不已,都認為您有一座人魚後宮呢。”
西裝筆挺的男人笑道:“裴少將說笑了,我從未染指過基地里的任何一條人魚。”
裴靖挑眉道:“自從人造人魚問世以來,無數人心嚮往之,以擁有一條如此迷人的生物為傲,就連貴族也不惜自降身份排隊等候。島主擁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面對那麼纖細美艷的生物,怎麼會一點都不動心呢?”
浦衡俊美的臉上溢出諱莫如深的笑意:“我還是更喜歡同類。今晚將有一位美麗的少年來到島上,成為與我共度數月的伴侶,等他來了我會為少將引見。”
裴靖:“之前島主處理的就是這件事吧。聽說那位少年乘坐的輪船遭遇海難,不過人竟漂流到了島上,簡直像是上天將他送到了島主身邊一樣。”
少將一番話將平平無奇的一件事,渲染得美好動人。浦衡卻不以為然,他每隔幾個月就會換一名床伴,對方以何種形式被送過來都無所謂。
敲門聲響了起來,浦衡不無炫耀地說:“看來人已經到了,據說這次送來的少年有不輸給人魚的容貌和纖柔的身材,一露面就會驚艷四座,連我都有點期待呢。”
浦衡喊了聲“進來”,門被輕輕推開,二人不由自主地盯着門口,心中期待着一位美少年的登場。
警衛隊長率先走了進來,向主人和少將行禮后讓過一旁。很快一個男人帶着極強的衝擊力出現在二人視線中,既不纖細也不柔弱,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臉被濃密的鬍子遮住大半,身上穿着皺巴巴的白T恤,牛仔褲的褲腳一高一低的挽着,裸/露在外的麥色皮膚上沾滿沙子。
浦衡:“……”
裴靖握拳擋着嘴笑了一聲,將島主的面子削去大半。他放下酒杯調侃道:“不是說就在海上漂了三個小時嗎,怎麼看上去好像漂流了三年。”
浦衡擁有傲人的資產和地位,喜歡強烈的新鮮感,對床伴的類型並不挑剔,玩得來纖細柔弱的美少年,也喜歡健美耐操的肌肉受,但這不意味着他對床伴的質量也沒有要求。
每一個由屬下精挑細選送過來的人,或精緻漂亮或英俊瀟洒,從沒有一個像眼前這人一般粗糙“毛躁”,這簡直是在侮辱他的品味,挑戰他的耐心。
他剛剛還在少將面前誇讚即將到來的床伴有多麼美貌,比起那些只會搖尾乞憐的智障人魚不知要好多少,這個男人的出現便讓他面上無光,甚至還令他遭到了少將的嘲笑。
“這就是你們在沙灘上找到的人?”浦衡面色沉鬱,略顯薄情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隊長:“是,海岸線已經徹底清查,除了這個男人之外,還有一條人魚。”
警衛將培養艙抬了進來,艙門一經開啟,餘生立刻坐起身子,眼中閃爍着迷離的神色,可愛至極。
原本還在看笑話的少將忽然神色凜然:“這不是我選中的人魚嗎,為什麼會在海灘上被找到?!”
裴靖來到島上的目的就是檢查與他匹配的人魚。前天初見之下,餘生的美貌果然沒有令他失望,萬分滿意地決定要將餘生帶回家中。
他轉向浦衡,用銳利的眼神提出質詢,屬於他的珍貴人魚怎麼會輕易就被帶出了基地?
浦衡看着夏醇冷冷道:“看來是個偷人魚的小賊。你是哪個組織派來的,想要竊取人魚的生物研究所,還是什麼星域珍奇動物保護協會?”相對於質量低劣的床伴,他更傾向於男人是個賊。
“我不屬於任何組織,”可疑的大鬍子平靜地解釋,“我是從海里漂到島上,恰巧遇到了這條人魚。”
裴靖諷刺道:“島主,他說自己是漂來的,你就別不承認了。”
浦衡冷哼一聲:“你在海里恰巧漂到了我的島上,恰巧遇到我的人魚,這天底下的巧合都被你趕上了?”
夏醇反問道:“你的基地嚴防死守,我怎麼可能不被任何人發現就潛入進去,偷出一條活蹦亂跳的人魚?還是說,島主自認為防衛不嚴,可以輕而易舉被人突破?”
作為唯一的人魚研究基地,浦衡向來以嚴密的防禦措施為傲,任何人都休想窺得一絲玄機,竊取一條數據。如果浦衡否認夏醇的質疑,那就等於當著少將的面承認島上的守衛不夠嚴密,防禦機制依然有漏洞,被人單槍匹馬就把人魚從基地帶走,傳出去他豈不是要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對手笑死,更加會引來眾多覬覦人魚的人。
“是我……”餘生忽然怯生生地開口,見眾人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立即羞赧無措地往艙里躲了躲,“是我自己在水道開閘的時候跑出來的。”
人魚是不會說謊的。浦衡面若冰霜地問道:“為什麼要逃跑?”
餘生小心地瞄了裴靖一眼,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我不想跟他走,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少將英俊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他身份高貴,地位尊崇,不知多少人費盡心思想要得到他的青睞,還從沒有人“嫌棄”過他。
聽了餘生的話,眾人自然而然地看向身份尚未確定的男人,裴靖更是用陰冷如刀的目光緊盯夏醇,那樣子好像確定自己被戴了原諒帽似的。
被唾棄的床伴,可惡的人魚竊賊,綠了帝國少將的老王……夏醇覺得無論被視作哪個身份,等待他的都不會是好下場。
“區區一條人魚,還想要自己選擇愛人,決定命運?”浦衡毫不留情地譏諷餘生的妄想,隨後眯起眼睛看向夏醇。
就在島主想要整治這個讓他丟了面子的男人時,震耳欲聾的警報聲如滾雷一般席捲了整座海島,隨着一聲聲摧心裂肺的嗡鳴,海面也傳來隆隆巨響。
夏醇從窗口看向海面,波濤起伏之間,一座環形防護牆正緩緩升起,自牆頂流瀉下一道道水柱,宛如瀑布傾落。轉眼之間,整座小島被銅牆鐵壁封閉,成了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
警衛的通訊器里傳來彙報:“……在西海岸一塊岩石后發現血肉模糊的骸骨,死者應該是我們的人。”
浦衡眼神更加冷郁,直播間裏的觀眾都為夏醇捏了一把汗,生怕島主將他當成殺人犯就地處決。
不料浦衡只是按下桌上的呼叫按鈕,很快一個眼神犀利傲慢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徐女士,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浦衡用羞辱的眼神看着夏醇吩咐道,“擦地板、掃廁所,隨便怎麼使喚他都好,總之不要讓我再見到他。”
被稱作徐女士的女人點點頭,向警衛示意把夏醇帶出去。等房間裏的人都離開,浦衡凝神道:“這已經是第六具疑似被大型肉食動物咬死吞吃的屍體了。”
裴靖:“這就是島嶼進入一級警備的原因?”
浦衡點頭:“整座島經過幾次地毯式搜索,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肉食性動物。之前曾有警衛報告,聲稱見到有個白色的怪物從海灘走進海中,我懷疑這個吃人的東西,是海陸兩棲的動物。”
裴靖笑了笑:“島主放心,不管是鯨魚那麼大的怪物,還是鯊魚那麼凶的猛獸,只要它敢在島上露面,‘海神’會將它秒殺得連渣都不剩。”
“那就有勞少將了。”浦衡端起酒杯致意,仰頭一飲而盡……
夏醇被帶進一間起居室的化妝枱前,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鏡子,聽到徐女士冷漠地說:“基地住過很多像你一樣的人,雖然每一個停留的時間都不長,但在我的管教下都十分乖順聽話,從來不敢惹是生非。”
流水的情人,鐵打的管家,大嬸你是這個意思嗎?
門外走進一個花枝招展、身姿妖嬈的男人,手裏還提着一個大箱子,見了夏醇便一臉嫌棄。
徐女士繼續說:“不過這裏從來沒有住過這麼邋遢的人,安迪先生,我把他交給你了。”
安迪將箱子打開,露出各式各樣的造型工具:“交給我就放心吧,絕不會讓他再用這副樣子影響島主的心情。”
夏醇看着他手裏舉起的剃鬚刀,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我看無知的人是你,”裴靖身邊突然出現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男人,一臉漠然地對他說道,“那些人愛你無非是因為你的家世地位身份背景,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嗎?”
裴靖英眉一緊,反駁道:“我的地位是我親歷大大小小的戰役換來的,可不是依靠家世身份。”
雙胞胎似的男人依舊面癱:“那隻說明你會開機甲會打仗,對一條人魚來說,這些毫無意義。”
“我會證明這一切的意義,”裴靖收回因一時失神溢出的精神力,對着空氣低聲道,“我比他看中的人、比任何人都強大。”
……
怪物臉上濃稠的血漿滴滴噠噠流了下來,男人毫不介意地伸出手,安撫普通小動物一樣緩緩走近,眼看就要觸到怪物的身體,怪物卻突然將身一扭,急速衝出了研究中心。
它體型雖大,速度卻一點不慢,轉瞬之間已經消失。男人立即追了出去。
夏醇卻返回水池邊,對着水面喊道:“餘生,你還在嗎?”
很快便有幾個影子浮出水面,餘生瞪着又圓又大的眼睛看着夏醇:“剛剛就想問,你是誰呀?”
“……是我,”夏醇自己當然不覺得變化很大,“我的鬍子被刮掉了,頭髮也剪短了。”
餘生眼睛瞪得更大:“原來你長得這麼好看啊!”
其他人魚都聽說了餘生被人救起的經歷,見到朋友的救命恩人,紛紛從水中露出頭來查看,有些膽子大的還趴在岸邊湊到近處仔細打量他。
認出夏醇后,餘生焦慮萬分地請求:“可不可以幫我去看看常先生,我怕那個怪物會傷害他。”
“可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夏醇安慰着餘生說,“怪物已經逃走了,應該不會在基地里亂轉傷人。”
餘生:“可是常先生追着怪物出去了啊!”
夏醇一怔:“剛剛那個年輕男人就是人魚之父?”
島主年輕也就罷了,常牧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六七歲,十幾年前人魚培育成功的時候,恐怕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難道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夏醇沒有立刻離開,他返回水池是要問幾個問題:“剛剛那個大白胖子也是這座研究中心裏的生物嗎?”
餘生搖頭道:“我從沒見過它,可能是在某個水道開閘的時候無意中游進來的吧,它身上有海洋的味道。”
看來怪物不是這座基地里的研究物種。夏醇點頭正要告別,一個短髮人魚游過來對他說:“我見過它一次。”
研究中心有一片生態水域,短髮人魚就是在那裏見到大白胖子的,當時它從一片礁石后探出怪模怪樣的大臉,把人魚嚇了一跳。
短髮人魚回憶說:“我立刻就想告訴其他人,卻被當時在水下觀察的常先生攔住了。他讓我對這件事保密,所以我從沒對人提起過。”
怪不得剛才常牧見到怪物一副老相識的樣子,原來它存在的事情,常牧早就知道了,卻不知何故隱瞞了下來。他留着這樣一個吃人的怪物想幹嘛?
夏醇正出神,忽然有人魚問:“你的基因登記在數據庫里嗎,我喜歡你,你能帶我走嗎?”
人魚紛紛湊過來,仰起各有千秋的可愛面龐,眼中的期待讓人不忍拒絕。很難想像會有人忍心傷害這樣心智單純的生物。
直播間裏的觀眾之前還在慶賀夏主播險象環生,此刻又是一番激動:
“主播‘整容’之後連人魚都對他一見鍾情,看來哪個世界都是看臉的【滑稽】”
“我也想要一條人魚。”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人魚給你們,主播我抱走了。”
夏醇溫和地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星域的人,不能帶你們離開這裏。不過放心,我不會讓人再傷害你們。”他告別餘生和其他人魚,離開房間往遠處傳來槍聲的地方跑去。
他在看到怪物轉過頭的一瞬間,已經確定它是粉絲髮來那張照片里的東西。現在看來它應該不是鬼,而是某種奇特的生物。
怪物的出現引起了騷動,夏醇尋着槍聲和一片東倒西歪的樹木來到海灘附近,一路上見到不少機械警衛的殘骸,怪物的力量可見一斑。
穿過密林,白色的虛光和紅色的激光交錯,怪物被警衛包圍,身上滿是傷口,卻依然在□□西竄中傷了一大片。它彷彿有着海洋賜予的怪力,任憑槍林彈雨也無法阻擋。
常牧臉色慘白地被兩個警衛護在一邊,幾次想要衝上去都被按住了。
“放開我,”常牧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吼道,“你們不要再開槍了!”
警衛:“常先生的人身安全是基地最重要的資產,我們不能放您過去。”
怪物已陷入瘋狂,一口咬住某個警衛的脖子,硬生生將他的腦袋扯了下來。正在警衛們勉力不支之際,一個黑影從上空飛過,夏醇仰頭看去,頓時血液沸騰:“朋友們,現在為您直播的是高達大戰深海異形!”
一架熊熊烈火般的紅色機甲展開雙翼,機體表面閃動着耀眼的流光,孔武靈活的機械骨骼宣示着着主宰的力量。它從天而降,手持光劍,周圍的人立刻散退,將戰場完全讓了出來。
龐大的怪物在機甲面前渺小得可憐,就在機甲對它舉起光劍的一刻,常牧終於掙脫警衛的手臂,不顧一切地沖向怪物,大聲疾呼:“別傷害它,它是溫和無害的,不會做出任何傷人的事!”
夏醇親眼見到怪物吃人,剛剛海灘上所有人都看到它嗜血的一面,常牧字典里的“溫和無害”可能跟別人有歧義。
常牧瘋狂地衝過去想要擋在怪物身前阻止少將。可是光劍已經落下,揮出一片耀眼光流從怪物身上劈斬過去。
光波割裂沙灘,劃出一道弧度朝夏醇這邊掃來,凌厲如風,勢不可擋,處在這個位置,他已是避無可避。
在機甲中的裴靖也是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那裏會有人在。為了斬殺怪力無窮、喰血啖肉的怪物,這一劍凝聚了強大的能量,劍狀力場之內,別說是人,任何東西都將被充滿高熱的等離子體切割成碎片。
夏醇就算生了翅膀,在這樣的距離之內想要逃脫也是不可能的。眼看着光束已經映亮了他的瞳孔,他腰側的煙桿忽然彈出一個螢火蟲似的光點,剎那間綻放出烈日般的灼眼光華,隨後幻化成透明的金色氣泡,溫柔如擁抱一般將他包裹在當中。
光芒太過耀眼,夏醇不得不抬起手臂遮住了睜不開的眼睛。強勁的光束拖着深邃的裂痕徑直撞在他身體外層籠罩的金光上,激蕩出強大的氣流,震得砂礫飛上天空,兩旁樹木向後傾倒,連遠處的海面都激起了波瀾。
待光流散盡,眾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空中細沙紛落如雨,那個本該化作齏粉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渾身上下都閃爍着細碎的金光,襯得他明俊溫煦的面容宛如降世神祇。
裴靖離開機甲,早已忘記那隻怪物。他緊緊盯着對面的男人,目光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疑惑和驚嘆。世上竟有人能夠以血肉之軀抵擋機甲光劍射出的光束,這怎麼可能呢?男人身上綻放出的金色射線又是什麼,難道是異於常人的恐怖精神力嗎!
“看什麼,”夏醇雲淡風輕,語氣無波,“沒見過空手接白刃嗎。”
裴靖:“………………”
夏醇從始至終巋然不動,看似波瀾不驚,實際上只是表情凝固了而已。他下意識撫上腰間細長的煙桿,心裏有一種難言的觸動。
夏醇直播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直播間裏見到鋪天蓋地的彈幕,屏幕被擋得密密實實,連觀眾自己都在抱怨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男人,耳邊還回蕩着撩人的嗓音,那句“螃蟹很好吃”是什麼意思?
一片漆黑之中,就聽豐羽織喃喃道:“引魂燈?”
夏醇回過神來,注意到空中懸浮着幽幽青光,清冷寥落,宛若鬼火。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再度開口:“何為引魂燈?”
豐羽織眼神一凜:“你究竟是人是鬼,從哪冒出來的?夏先生快點離開,別與他靠得太近。”
夏醇也覺得男人的出現十分詭異,本就想站遠一點,可手還被男人牽着。雖然沒感到如何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說十分溫柔,但就是掙脫不了。
豐羽織擺開陣勢便要施法,忽然傳來密密匝匝的鈴聲,彷彿有千萬隻鈴鐺一起搖響,震得人耳膜刺痛,心神動蕩。
蒙萌急忙捂住耳朵,剋制不住地大叫出聲。豐羽織耳中溢出汩汩鮮血,幾乎支撐不住。
夏醇也想捂住耳朵,無奈只有一隻手,正要再度試圖掙脫,卻聽鬼鳥一聲嘶吼,振聾發聵的鈴聲頓時被湮滅了。
夏醇愕然不已,那真的是鳥嗎?什麼鳥會發出吼聲?
“引魂燈,”男人波瀾不驚地開口,緩慢得彷彿在吟誦經文,“是什麼?”
他神情淡漠,語氣慵曼,卻在無形之中有種渾然天成的威壓。豐羽織彷彿承受不住一般胸口急速起伏,白着臉道:“引魂燈是一種法器,能夠引渡亡魂,令死人復生,活人失魂。不過時效有限,死者終歸要死,生者也會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