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見，哀求
第十六章再見，哀求
霧中不知歲月，三人見小星除了那口精血，並會有其他異動，便也相繼休息了，據步言所說為了及時知曉小星的動靜，把小星安置在他懷中是最為妥帖的，莫雲竟是找不到絲毫理由反駁，步語又不想惹上這麻煩，自然是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至於昏迷中的孟小星，早已魂魄出竅，被拉進了滅魂的輪迴之氣中。
“你名喚子辛，乃是大羽朝最後一任王，英王，因國破，自焚於真星閣。”再見怨魂，果然相貌與子辛有七八分相似，剩下的二三分許是年紀的緣故，看慣了衣冠楚楚的子辛，再看怨魂，小星心中多了一絲心酸。
怨魂抬頭，眼眸中不似先前那般迷茫，多了幾分了悟，“我想起了許多幼年之事，知曉了姓名來歷。”
“可我忘了很重要的事，以至於我一回想，便不住地心痛。”怨魂拽緊左胸那破爛的衣角，語氣中竟帶上了哀求，“小星，你幫幫我，行嗎？”
“小星，你幫幫我，行嗎？”一個小星極其不願回想的聲音，出現在她腦海，曾經，也有一個人，這般苦苦哀求。
鬼使神差地小星答應了，違背了孟家一貫的做事原則，冒着被孟家人嘲笑的危險，她答應了。
“我幫你。”小星的三個字，異常地篤定。
翌日清晨，小星猛地睜眼，記起了應允怨魂之事，恨得是牙痒痒，怎麼就答應了，一定是吐了口精血，把腦子吐出去了，沒事找事，人家怨魂都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她為什麼還要接一樁虧本買賣。
從小星醒轉的剎那，步言也跟着醒了，本想問問小星，可見她自己一個人，愣是唱足了一場大戲，便也不去打擾。
正處於深刻反省的小星，感覺有一道視線緊盯着自己，抬眼恰好對上了步言含笑的眸，一時不查，往前一趴，泥土就在嘴邊的時候，步言抄手一撈，將她撈回懷中，眉目含笑，望着她。
步語萬萬沒想到自己醒得不是時候，那種帶着春意的眼神，居然會出現在他修鍊狂魔兄長的眼中，真是嘆一句世界變化大。
“咳咳咳”步言扯扯嗓子，嘟囔道：“哎呀，天氣有點干，得去補補水。”
“回來。”步言沒好氣得望向步語，醒了就醒了，為何要給自己加戲，多事。
小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位置，很是尷尬，怎麼就溜達到步言的懷裏了，彈簧似的彈到莫雲身邊，推推着嗜睡的和尚，“莫雲，起床了，太陽打你屁股了。”
“小星，你可有大礙。”莫雲連睡夢中都是小星吐血的樣子，醒后第一句，自是噓寒問暖。
“放心，放心。”小星拍拍莫雲光亮的腦袋，順道摸上一把道：“你如此關心我，我甚是感動，甚是感動。”
小星還準備，說上幾句體己的話，誰知腦後一陣涼意，轉頭一看，不知何時，步言將笑容掛在臉上，陰森地可怕，小星分明從他眼中看出了，‘你再說一句試試的威脅’，頓時便偃旗息鼓。
光頭有那麼好摸嗎，隔三差五摸一下，步言其實是盯着小星那隻不安分的爪子，思索着，哪日，他要去剪個光頭試試。
“我昨夜在滅魂中，見到怨魂了。”小星覺得自己的小爪子也是一陣寒意逼人，分外安分地將雙手安置在膝上，“怨魂也想起了自己的幼年，他確實是子辛。”
“那我們可以離開了？”步語受夠了當凡人的日子，馬車，騎馬，都不如騰雲駕霧來得舒服。
“可他，忘了一些事兒，說是讓我們幫着找找。”小星，此刻陽光燦爛。
“他忘了何事，想來搭把手也是快得很。”步語的想法很美好，小星的笑容很燦爛，“你別告訴我，你對此事一無所知。”
“哇，步語，你好聰明啊！”小星邊說，便往莫雲身後躲。
步言打手一抓，將小星按在身後，一記眼刀，便將步語看嚴實了。
“如今說再多，也於事無補，還是儘早回去，與子辛會合。”小星說完，忽然覺得她為何要躲，這個地方，她才是老大呀。
“安分些。”步言從玉簪中拿出一塊鹹味的米粉糕。
“嗯。”小星眨眼間便成了抱啃糕點的小兔子。
莫雲卻是略有所思，雖然小星藏得很好，但她的眼中，偶爾流露出傷痛，有極快地隱藏，她一定有事相瞞。
彼時的子辛正在營中，與一眾心腹大將商討出兵細節，待此事商議完畢，天已大黑。小星等人回府後遲遲等不到子辛，便來了軍營，正巧瞥見了那副軍事佈防圖。
“你不會是要挂帥親征吧？”以前子辛還是二王子，自然是可以南征北討，可如今他可是監國之人，國之根本，怎麼隨意那性命去拼，小星還從未見過，這樣草率地監國。
“不過是幾個小部落的紛爭，孤去去便可回。”子辛有把握半月之內，拿下那幾個部落，為大羽朝再擴版圖。
小星腦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猜想，關於大羽朝國破的猜想，“這幾個小部落，就算打起來，也不至於威脅到大羽朝的邊境，最多是誤傷罷了，你派遣一隊人，守衛邊境不就夠了。”
“我泱泱大羽，豈能只守不攻，豈不被人笑話。”子辛信奉武力定天下，如有違者，便讓他心服口服。
“罷了，罷了，你早去早回吧。”小星不想改變什麼歷史，便也緘口不言，一行人回了二王子府，留子辛一人在軍營備戰。
“你為何生氣？”步語覺得身為一國王子，為國征戰，很是光榮啊。
“你沒瞧見嗎。”小星停下腳步，“那幾個部落，分佈均勻，便是要戰，也是勢均力敵，只要等上半月，待他們分出勝負，戰力大損之後，派遣使者，以附屬國之禮招，到時定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既能坐享其成，何必大動干戈。”說完小星也不等步語的回話，便逕自回程。
步言三人，看着小星背影，竟如同第一次見到這姑娘一般，還是那句黃泉孟家的人，不容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