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我聽說你還幹起來互聯網了
即便開始，以低廉的房租在小鎮長期租房的各色居民，不願意讓煤老闆與暴發戶進來，以免有錢人把自己的租房費帶高。
可是，即便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對不文明，不衛生等現象，同樣討厭。
自己講話嗓門大，不耽誤討厭別人的噪音，自己沒素質，不耽誤鄙視別人素質低。
實際上，一個受過高等教育，或者出身大家庭，真有素質的傢伙，是不會把素質這個東西掛在嘴邊的，有素質的人，反而不會說別人沒素質。
會把素質這東西拿出來現的，暴發戶的段位都不到，基本就是一些小市民，初嫁貴人，從而一步登天的鄉姑，按國內的社會階級論，到小資為止，再也上不去了。
連暴發戶，煤老闆一類的，都不會拿什麼素質說事，畢竟社會閱歷與經驗放在那裏。
可這不耽誤本身沒什麼素質的人，去鄙視別人沒素質。
這一現象，一旦有了對新進者的票選，就會創造出一個虛假的“上流社會”氛圍，從而導致小鎮居民陷入一個自我凈化的集體無意識。
人一旦知道有可能被所在的環境淘汰，為了不被踢出去，哪怕裝，也會主動融入環境。
在這個時候，環境相對於人來講，就是天敵了，就需要在天敵面前偽裝了。
自然界學習天敵，本就是生物的本能，於是，渴望融入主流社會的現象，就會自然而然的發生。
小鎮內部的居民在自我凈化，個人修養在自我提高，周邊環境在越來越好，對外部新進者的要求，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當一群淳樸的人成為了裝逼犯，根本不用SP這個房東出面漲租，陷入集體無意識的裝逼犯們，會像自我提高一樣，自己把房租提上去的。
納稅光榮嘛，為了祖國！
房租收入越高，正如美國的房產稅一樣，小鎮的教育，醫療，治安，各項對居民的福利，自然越來越好。
一旦進入了這個上升螺旋，那就停不下來了，聞哥所謂的“穩”就真的來了。
因為那個時候，經營的已經不是房產了，而是在經營社會。
社會是活水，沒有倒閉的概念！
即便遇到經濟危機，房租再低還是賺，因為物價與通貨膨脹，人工成本等等是全社會共同面臨的問題。
“小鎮”不用最好，只要比社會平均線高一點，就可以始終維持良性運轉。
收個物業，為小鎮居民提供個服務而已，只要小鎮居民普遍比社會平均線高一點，經營與收支就不會有問題，與稅務局是一樣的。
聞哥所謂的“穩”，就是看到了如今人氣不停匯聚的小鎮，對謝爾蔓鼓吹的“社會級運營”的未來感到踏實。
這也是為何聞哥對謝爾蔓信賴，甚或產生了依賴心態，但對恆發基建與崔富貴信不過的原因。
因為論拿地融資蓋房賣房這套，聞哥也會，可他知道一張白紙上作畫的小鎮，之所以那麼快就能啟動，源於的是人氣始終在匯聚。
源於方法！
不是大鳴大放，廣告宣傳攻勢，捂盤惜售，現款買樓9折送電器那套。
相反，小鎮是在悄無聲息，不急不躁之中，人氣不緊不慢的匯聚，凝而不散，趨勢一路向好。
這種讓聞哥又踏實又驚奇的穩中疾進之感，讓他對謝爾蔓佩服的不得了。
包括在小鎮開發前期，尚處於移栽花卉樹木，造景上外牆的階段，謝爾蔓就聯繫了七個小鎮附近繁華大都市內的影樓，免費派車，接新人與攝像，為人免費提供佈景板。
建築才剛上了外牆，內部都沒裝好呢，但那沒什麼，影樓也沒透視的照相機。
小鎮人少，沒人，只有景色，建築？太好了，新娘一人漫步江南水鄉，一對新人被歐陸風情包裹。蕭瑟，孤寂，落寞之美，才更是動人，寂寞沙洲冷嘛。
這才是藝術，這才是婚紗照最愛的環境背景，誰愛人擠人？
由於環境太有欺騙性，本來模擬的就是江南水鄉，中國園林，御街府邸，日式禪水之韻，歐陸風情之熏，橫店影視城一樣，能拍戲的。
加上舞台又大，一個鎮子呢，非但來拍婚紗照的趨之若鶩，拍藝術照，攝影愛好者，來寫生的藝術院校的學生，閑的蛋疼自駕來的郊遊來的，談戀愛來的，約會來的，各路閑人就聞風而至了。
網絡時代了，不單婚紗照，人人都會自拍了，一拍就流出去了。
謝爾蔓造勢暖場是通過私下渠道，面上“小鎮”連地方報紙上都不刊登一個廣告，別說售樓處了，就沒這東西，一個售樓小姐都沒有。
光是弄清城外意外發現的“小鎮”是怎麼回事，小鎮裏的房是租是賣，租是怎麼租的問題，就得人自行摸索才行。
可人是個奇怪的物種，越是這樣，意外發現了小鎮的人，就越是樂此不彼的充任義務宣傳員，越是想跟更多的朋友分享。
“你不知道吧，咱們市外就有個溫泉小鎮，那景色美呆了。”
“我怎麼不知道？”
“那不廢話么，人家藏的可深了，估計是給富豪蓋的豪宅。”
“多少錢？”
“不知道，沒發賣呢，反正我肯定是買不起。”
“馬勒戈壁，好白菜都讓豬拱了，我供個廁所都供不起。”
“這年頭，不是土豪，不是貪官污吏，拼爹拼不起，又養不起小蜜，就別想豪宅的事了，妒忌傷身啊，我自從去過一次，懷疑人生了。”
“懷疑什麼人生？”
“懷疑是不是我爸親生的，我媽小時候就告訴我，我是撿來的，有沒有可能是李嘉誠丟的？”
“有可能，那得你媽先不是豬八戒他二姨！”
“……”
可想而知，當處於地方話題中的“隱蔽小鎮”，隱隱傳出“0”起步價租賃權競拍，幾百塊就能租高級精裝公寓，一應世界名牌電器齊全的時候，引爆點就來了。
由“不信謠”與“我說的是真的”之間產生的激烈互動，導致的爭論，會再次激發探秘情節，有關於“小鎮”的一切資料，根本不用巴士酒店公司去宣傳，潛在客戶群自己就會求助搜尋引擎，爭論，再搜索，傳謠，實地踩盤，上照闢謠……
巴士酒店公司畢竟有“二十八星宿”與“五十六朵花”，有世界各地的酒店式公寓樣板工程放在那裏，加上背靠帝國財團，印象實的不能再實了。
任誰都不會懷疑最愛吹牛逼，炫耀黑科技的SP，會偷工減料，蓋個豆腐渣鎮出來玩。
房屋質量與開發商捲款逃跑的可能，有SP的金字招牌在，任誰都不會信的。
加上“小鎮”又不賣樓花，就是只租不賣，租還是只能長租，租金還是租戶自己開價，房款安全問題不存在，租金多寡又是租戶群體自己說了算。
那還有什麼問題？只剩下對“只租不賣”這一方式的討論，只有需不需要與方不方便的問題了。
有這個需求，又不覺得離城遠有啥的潛在受眾，自然就會與這一需求對接。
想接都不好接，起碼小鎮不提供看房車接的服務，沒售樓處，想租自己上網敲價格，拍賣嘛。
3000套房屋，各自就是一個標，具體的房型與實景照片，視頻，周邊設施與服務介紹都有，想租自己敲價，價高者得。
想看房自己來小鎮看，沒人帶，沒鑰匙，樣板房都沒有，房屋內設看不了，在外面看吧，租下來有鑰匙住進去了，該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
全自助式租賃，小鎮的一切就跟《魔獸世界》一樣，地圖有迷霧，自己開去。
“小鎮”本來面向的群體就是年輕人，老年人也不會租房啊，年輕人會害怕開地圖么？人就怕你地圖的迷霧不夠大。
“小鎮”就是縮小版的“智能城市”，隨着探秘的深入，“玩家”對小鎮的了解越多，就越是新奇，憧憬，激動。
人氣就是通過這樣一個又一個略顯另類的方法，逐步匯聚的，聞哥之所以不信李恆發與崔富貴，而是信任謝爾蔓的原因，就在這裏。
聞哥信恆發基建與富榮地產會蓋房，會蓋小鎮，但打死他他都不信，那倆土鱉能幹成“小鎮”。
“我聽說你還幹起來互聯網了？”
戰聞對謝爾蔓的信賴與敬重，連榮克都感覺詫異，不知道那小妞跟聞哥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腦子抽了吧？不知道謝爾蔓是害你？”
“謝小姐為什麼害我？”戰聞一愣，滿臉納悶。
“她怕你老堵她唄。”
榮克賤賤一笑，用肩膀扛了下戰聞，猥瑣道，“聽說你還追到瑞士去了，是不是被那一抹偉岸深深的吸引住了？”
“別扯淡。”
戰聞對謝爾蔓是真尊重，瞪了榮克一眼，正色道，“我又不缺女人又不饑渴，我找謝小姐是請教問題，感覺打電話問不太禮貌，這才當面請教。”
“切，神經！”
榮克看戰聞一副鄭重的樣子，感覺這傻帽中毒已深，搶救多半無效，冷笑道，“那小妞是害你呢，巴士酒店公司就有內部自有的訂票系統，接駁的是SP覆蓋世界的超級網絡，你怎麼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