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沈秋彎了彎眼睛,「趙公子這樣看着本姑娘,難道是余情未了?」說著搖了搖頭道:「嘖嘖,可惜了,就算林二姑娘不要公子了,本姑娘也不會回頭的,忘恩負義之人最令人不齒了。」
沈秋氣人的本事向來鮮逢敵手,抓人的痛點一向快、准、狠,一句話就把趙耀祖氣得拍桌子站了起來。
沈秋卻不再理他,看着手下按着的男人,笑咪咪道:「未免別人說我勝之不武,我先讓你五招,然後讓你痛快見識如何?」
對方顯然理解錯了沈秋的意思,衝著像是要氣炸的趙耀祖安撫道:「內弟彆氣,沈副尉跟你說笑呢。」說罷,站起來,色眯眯的對沈秋道:「怎麽也是末將讓副尉五招,至於見識的痛快不痛快,還真要看沈副尉您的本事了。」
沈秋指了指大廳中央的檯子,那是平常給說書人或者唱曲的藝伎們準備的,現下倒是方便,「既然如此,咱們就在這裏來一場比試,不能損壞店裏的東西。若你贏了,本副尉記住你的名字如何?」
「哈哈,那是自然!」男人大笑,不懷好意地道:「定要讓副尉多叫叫末將的名字才好。」
「那麽……請。」
趙耀祖臉色鐵青,被羞辱了沒機會出氣就罷了,姊夫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勾引女人,這女人還是自己的前未婚妻,簡直不能忍!
可他一介書生,說了他們不懂,打又打不過,只能憤憤的看着那對「狗男女」往台上走去,他倒要看看他們能不知廉恥到何種地步!
【第二十二章兩營對戰開打】
一刻鐘後,趙耀祖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白,誰也沒有料到,兩人的實力竟然會有這樣的懸殊。趙耀祖的姊夫程威長得五大三粗,也算是有些本事,要不然也不能從一介草根爬上副尉的位置,雖然比校尉低了一級,但普通人見了還是要恭恭敬敬稱一聲軍爺的。
結果一開始還調戲似的對沈秋動手動腳,沈秋躲了幾下,待出手時竟是雷霆之勢,別說程威了,所有人都懵了。
沒想到看起來如此單薄的一個姑娘家,爆發起來竟有如此快的速度。
好在程威終於反應過來,發現沈秋其實是個正經人,並不是在調戲他,而是想找他麻煩,不由火氣上來,也亮了真本事。
然而沈秋的武力實在超乎常人的意料。兩人都是駐邊軍,動作沒什麽花哨,正因為如此才顯得可怕,招招皆是拚命。
然而比起程威的鼻青臉腫,氣喘如牛,沈秋還是上台前的樣子,臉上甚至還帶着微微的笑意,只見她一個掃腿便撂倒程威,緊接着抬腳踏上他的脖頸,並一點點開始加重力道。
程威的臉憋成了豬肝色,蹬着腿使勁掙扎,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就要出人命了,沈秋臉上卻還帶着笑,一副好輕鬆、好好玩的樣子。
廳中眾人心底不約而同的升起一股涼氣——這真是個女魔頭!
「手、手下留情!」趙耀祖強撐着開了口,他怕他再不開口,他姊就要守寡了。
沈秋抬頭看向他,趙耀祖終於看清沈秋眼底的冷意,並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煞氣,此刻的他完全相信,這個女人是殺過人的。
沈秋挑了挑眉,懶洋洋的開口道:「好歹是熟人,給你個面子。」說罷,腳一抬、一挑,將程威翻了個身,往他背上一踏。
程威一邊驚天動地的咳嗽,一邊掙扎着往旁邊滾,很顯然是期望離這個女魔頭遠一點。
沈秋無所謂的跳下檯子,路過趙耀祖身邊時,趙耀祖彷佛受驚嚇一樣往後退了兩步。
見狀,沈秋忽然覺得有趣,故意朝他甜甜一笑。
趙耀祖的眼中立時現出驚恐來。
「看來沈副尉對城外之戰胸有成竹啊,還有閑心在這裏勾三搭四。」白玉瑾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沈秋詫異地扭頭望去,只見阮禾他們人已經到齊,全都跟在白玉瑾身後。
不知為何,沈秋覺得白玉瑾好像不太高興,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見到她了嘛,他高興了,估計就要換自己不高興了。
「見過白小將軍。」沈秋並不失禮數。
「是你!」
又是一聲驚呼,沈秋抬頭看向來人,心想,今天人聚得還真是齊。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玉瑾一眼,又斜睨了一眼旁邊臉色發白的趙耀祖,這才對那女子道:「林二姑娘。」
「你、你怎麽在此?」林可茵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好。她直覺地不喜歡沈秋和白玉瑾兩人之間看似針鋒相對的氣氛。
沈秋笑道:「我來這裏請同袍們吃酒。」
聞言,林可茵似乎才注意到沈秋身上的軍服,眼底露出輕蔑來,「不自重!」
沈秋一聽,不禁挑了挑眉,如果不是白玉瑾在其中攪局,其實林可茵和趙耀祖還是挺合得來的,不過畢竟是白玉瑾帶來的人,她還是要給些面子,就扭頭看了白玉瑾一眼。
接收到她的目光,白玉瑾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煩躁,「看我干什麽?我又不認識她,只是一同進來而已。」
這話一出,阮禾他們眼裏都露出驚訝來,林可茵更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玉瑾,喃喃道:「世子……」
白玉瑾內心也有點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種撇清關係的話,但為防止眼前這個隨時都能給他添堵的姑娘抓住把柄,立刻轉移話題道:「不是請我們喝酒嗎?還不帶路?」
林可茵一驚,隨即臉色發白,白玉瑾卻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往廂房走去。
沈秋看向阮禾無聲的詢問,阮禾道:「我們來的路上碰到白小將軍,聽說你請吃酒,就一起來了。」
白興上前解釋道:「昨兒個世子得了兩罈子上好的梨花春,正想和同袍們喝一杯,知道大家來喝酒,就一起來湊個熱鬧。」
「那我今天可就占白小將軍的便宜了。」沈秋抱拳笑道,心想管他來干麽,就算真的來找碴她也不怕,反正又不是沒找過。
白興則偷偷鬆了口氣,雖然完全看不懂自家主子對沈秋的態度,但從昨天一聽說沈副尉要請吃酒起,主子就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今天突然叫他把之前特地收藏的梨花春搬出來,興緻勃勃地跟阮禾他們會合的情況來看,十有八九是衝著沈副尉來的,他重視點就對了。
這頓酒吃得倒是沒什麽波折,軍隊裏頭用實力說話,英雄山那一行,沈秋可把他們收拾得不輕,再加上沈秋性子實在爽快,一群人喝得倒也痛快。
不過梨花春確實後勁十足,沈秋畢竟年紀還小,酒量不夠,堅持着喝到了一半就沒了意識。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大家都宿在敬國公府的客院中,沈秋因是姑娘,單獨住了一間,也特別安排了丫鬟伺候梳洗,但沈秋不太習慣,就揮退了人自己收拾。
期間,那丫鬟一個勁兒的偷瞄她,沈秋一見面就已經認出她來,當初她被沈三牛賣進國公府,就是這丫頭領的路,以為她是好奇,也就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