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聖女出手
思慮片刻之後，王承彥對着宋之問略一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對着身邊一名親衛吩咐道：“傳本帥軍令，請聖女閣下前來一會！”
李福通此人還是頗有你幾分本事的，亂世之中民心思定，這李福通傳教之時可不光是憑藉糧食和教義。像王出塵這種被白蓮教自幼培養的聖女不在少數，平日裏她們自然都是李福通手中的寶貝。有了這些容貌和氣質甚至連武功都是上上之選的美女，李福通在收買各方勢力的時候自然沒少讓她們出手。
只不過王出塵乃是這些所謂聖女之中最為出色的一個，所以平日裏才能代表李福通前去跟某些勢力進行接洽，而且並不用使出美色誘惑的手段。
片刻之後，白蓮教聖女王出塵已經是跟隨前去傳令的護衛一同進入王承彥書房之中。
這王出塵倒是果然不愧出塵的名字，只見她年約二十歲左右，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衫。瓜子臉柳葉眉，滿頭青絲用一支碧玉簪子挽住，或許是因為習武的原因，行走之下不但沒有尋常大家小姐的弱不禁風，反而是多出幾分英武之氣來。
看到王出塵跟隨侍衛走了進來，不光是王承彥眼中的火熱更勝幾分，就連一向自詡心神穩定的宋之問都難免多看了幾眼。
“不知大帥向召，是不是已經考慮好了出塵之前代我家教主提出的建議？”看到王承彥跟他麾下心腹謀士宋之問盡皆在場，王出塵倒是毫不怯場的率先開口道。
“謝安此人久占長安，再加上宣武軍同樣不是什麼意欲對付之輩，最關鍵的是本帥現在並未完全準備妥當。所以這結盟之事么，本帥暫時尚未定下心來。”
頓了頓之後，看到王出塵黛眉輕皺，王承彥接着道：“不過本帥心中倒是對於李教主的建議並不排斥，而眼下本帥卻是遇到了一件頗為棘手之事，若是聖女願意協助一番，那就足以讓李教主的誠意多出幾分來了。”
王出塵作為白蓮教這一代最為出色的聖女，在教中地位也只有李福通才能親自給她下令。李福通想要謀取長安作為白蓮教的總壇，王出塵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只不過李福通自知實力不足，所以這才想要拉攏王承彥一起動手。
對於前來跟王承彥進行接洽的事情，王出塵原本是並不怎麼排斥的。不過自從來到隴西城之後，看到王承彥對於自己目光頗為熱烈，而且對於聯盟之事並不允口，這幾日小住下來，王出塵心中同樣是略有不滿。
只不過正如宋之問所料想的一般，王出塵對於李福通的命令倒是不敢違抗，所以在未能讓王承彥成功大營結盟之前倒也不敢私自撤離。
聽到王承彥居然開口請自己幫忙，王出塵心中略微一動，然後輕聲道：“王大帥麾下雄兵數萬，出塵只是區區一女子而已。不知大帥到底有何吩咐，若是出塵能夠幫得上決不推辭！”
這麼多年在白蓮教之中生存下來，王出塵同樣不是毫無心計之人，這話雖然看似對於王承彥的請求決不推辭，不過開頭一句王大帥麾下雄兵數萬，同樣是在暗示王承彥最好不要開出什麼自己難以辦到的條件。
王承彥笑道：“聖女閣下多慮了，本帥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強人所難的事情來，還是讓宋先生給你說一說具體情況吧。”
宋之問略一點頭，然後對着王出塵開口道：“久聞貴教之中有不少自幼訓練的殺手刺客，我家大帥在準備進攻長安城之時，我們兩家或許能夠在這些事情上有所合作。聖女大人聽聞也是自幼受到貴教教主的親自教導，不知若是論武功來，能有李教主幾分真傳？”
王出塵原本還在思索王承彥今日到底叫自己前來所為何事，不過此時聽到宋之問這一番話，心中立即明白這些人看來是想通過自己試探一下白蓮教的實力到底如何。
想到此處，王出塵開口道：“若是論起武功來，出塵雖然自幼在教中長大，不過比起我教教主還是差了太多。只是不知王大帥此番是想讓出塵去刺殺誰？若是前去刺殺謝安的話，出塵自認為辦不到此事。”
謝安現如今乃是宣武軍節度使坐鎮長安，且不說長安城中的數萬雄兵，光是謝安身邊的護衛同樣不缺一些武功好手。王出塵也明白王承彥不可能讓自己前去刺殺謝安，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宋之問輕笑道：“自然不是前去刺殺謝安，不瞞聖女說，前些日子西縣城附近有一股亂匪流竄，這支亂匪的頭領倒也頗有幾分聰明勁。先是想辦法將西縣城之中的守軍全部調虎離山，然後趁機率領數百名亂匪殺入西縣城之中燒殺劫掠。王大帥和在下雖然剛剛得到戰報，不過此事卻已經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了，再加上想要從此處趕到西縣城仍有不少路程，就算是我們派出輕騎前去追殺，到了西縣城之後多半也是很難追上這支亂匪的行蹤了。“
說到這裏，宋之問對着王出塵略一拱手，然後繼續道：“王大帥的意思是，久聞聖女閣下武功頗為不俗，而且自幼在教中長大，向來對於追蹤刺殺之類的事情倒也頗有修行。若是聖女閣下願意，王大帥希望你能前去西縣城附近一趟追上這支亂匪，然後將這群亂匪的頭領就地刺殺！不知聖女閣下意下如何？”
王承彥跟宋之問乃是配合十幾年的老搭檔了，所以在聽到宋之問說完這些之後，王承彥同樣是輕聲道：“對於本帥來說，對於宣武軍跟謝安最大的難題就是一旦宣武軍戰敗還有長安城可以作為後盾。若是聖女閣下能夠表現出一二實力來，才能讓本帥定下心來跟貴教進行合作。”
王承彥的言下之意無非是說，我乃是坐鎮一方的節度使大帥，能夠用到你們白蓮教的地方，也只是你們在百姓之中的信眾能夠傳遞消息以及想辦法刺殺謝安手下那些領兵大將而已。若是你們能夠辦到此事，將來自然是有合作的機會，若是你們根本就沒有本事辦到這些事情，這結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需多說了。
王出塵畢竟是自幼在白蓮教中長大，對於李福通同樣是看得如師如父，此時聽到王承彥居然以此事作為要挾，雖然心中頗有不快，不過思索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頭道：“既然王大帥親自開口，小女子自無不從！若是大帥准許，出塵現在就動身趕往西縣城。只是到了西縣城之後，還希望王大帥能夠讓人為出塵仔細說一說這支亂匪的具體情況。”
“此事自然，我這就手書一封交給你帶着，趕到西縣城之後你拿本帥的書信前去詢問縣令蕭道成，他自然會告訴你當時的具體情況。”說完這些之後，王承彥立即將書桌之上的紙張攤開，然後揮筆寫些一封書信。等到墨跡吹乾之後，便將書信遞給了王出塵。
接過書信之後，王出塵立即對着王承彥略施一禮，然後自去準備馬匹準備趕往西縣城。
看到王出塵出了自己書房，王承彥對着宋之問開口道：“我們且不管她此行能否成功，你先去代本帥傳令，讓吳旭率領五百名騎兵立即出發，未必儘快將上郭縣附近剩下的亂匪全部剿滅乾淨！”
宋之問略一拱手，然後立即出了書房前去傳令。
元和十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隴西郡氐道縣附近。
西縣城乃是漢陽郡最為西南的一處縣城，從西縣城往南直走，就是武都郡武都縣附近。雖然武都縣並不是武都郡的治所，不過武都縣之中的守軍同樣也有千人左右。趙弘為了盡量不暴露自己和身邊的近五百名亂匪，並不敢直接從西縣城南下武都郡。
跟郭長安和張文遠等人商議一番過後，趙弘最終選擇了從西縣城往西進入隴西郡，然後再從隴西郡南下武都郡前往羌道縣的打算。
從莊園之中再次出發之後，由於一眾亂匪已經休息足夠了，所以趙弘這一路上吩咐大家抓緊時間行軍，一直到出了西縣城的轄地進入隴西郡氐道縣，趙弘這才吩咐大家將速度稍微放慢一些。
看到前方仍是一片片曠野相連，趙弘轉身對着身邊騎在馬背上的郭長安開口道：“從此處趕到氐道縣還有多遠路程？”
當初從西縣城之中一共搶來幾十匹馬，只是這些馬匹明顯是城中那些大家族平日裏用來拉車所用，根本達不到戰馬的要求，更何況這些亂匪連同趙弘本人都是步卒出身，對於騎馬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經驗，所以趙弘也只能暫時熄了自己組建騎兵隊的心思。
從莊園之中再次出發時，這些馬匹基本上都是用來馱着從城中劫掠而來的金銀珠寶，以及趙弘等人的口糧。
只是郭長安當初在西縣城監牢之中被人拷打一番傷勢還未全好，根本就跟不上一眾亂匪的行軍速度，所以趙弘這才無奈找出一匹馬來讓郭長安坐上去。
聽到趙弘的詢問聲，郭長安開口道：“主公放心，此處距離氐道縣還有五六十里，這其中大片荒野，再加上咱們也沒打算繼續往前走太遠，想來氐道縣之中的守軍是很難發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