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為這個家操碎心

第八章 為這個家操碎心

回中陽里的路上沒有再遇見耳背的老伯,甚至連同路的好心人都沒有,這使得劉交內心甚是遺憾,多有趣的老伯啊,還想再和他暢一番呢。

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晚飯時間,卻發現自家院外圍了一大堆人,劉交上前拽住一個眼熟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圍在這裏?”

被拉住的人回頭撇了一眼,發現是劉交,便對他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你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

“搬,能搬的全給我搬走。”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院內傳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的話,這應該是村南設局鬥雞的劉四眼吧,怎麼會來家裏搬東西。

也顧得那麼多,劉交連忙擠開人群,進到院子裏。

母親李氏和二嫂正竭力的阻止着劉四眼手下的痞子無賴搬家裏的東西,但是兩個女流之輩怎麼攔得住這些平時好勇鬥狠的痞子們,只是徒勞罷了。

劉太公住着拐杖站在屋門口,冷眼的看着搬家的地痞,開口說道:“搬,讓他們搬,我劉家不欠人錢。”

“搬吧,能搬的都搬走了,可不能留下來咯。”劉季也在一旁起鬨道,就好像被搬的不是自己家的東西一樣,一點也不心疼。

“怎麼回事。”來到進前的劉交問道,雖然劉季一直遊手好閒,貪杯好醉,還是個的色痞子,但他卻絕對沒見過自家兄長碰過賭博這玩意,又怎麼會和劉四眼扯上糾葛。

“喲,四兒回來了,你手頭還有錢嗎?借哥點。”回頭看到劉交回來,劉季連忙湊到跟前小聲的說道。

聞言,劉交皺了皺眉頭,然後說著:“錢?昨天不就用完了,還有,這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這是啊。”聽到劉交錢已經用完,劉季有些遺憾,但還是回答道:“也沒啥,就是欠了他們點錢而已。”

聽到這,劉交也不在說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錢不夠拿東西抵也在情理之中,他無話可說。

看着正一件一件往外搬東西的地痞,劉交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直到他看到有人牽牛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家裏的勞動力就二哥劉仲一人,抗下家裏一半的農事,剩下的一半就靠這頭牛的了。

若是牛被牽走了,這個家幾乎可以算是垮了一半,他是不可能指望劉季去下地幹活的。

想到這裏,劉交一個側身,擋在大門口,攔住了牽牛地痞的去路,對劉四眼說道:“劉老大,這可就過分了,耕牛可是家裏的勞動力,你這拉走了,我們拿什麼耕地。”

“不讓拉?”劉四眼走到劉交面前撇着嘴問道。

劉交沒有回話,但也沒有讓,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看他這模樣,剩下的幾個地痞都為了上來,大有一言不合就拳腳招呼的意思。

“行!”劉四眼開口道:“不讓拉也可以,那就把錢還了吧,不多,也就一百個銅子。”

在劉四眼說話的時候,劉太公開口了:“游兒,讓開!”

“爹!”

“讓開!”劉太公頓着拐杖語速有些急促的說道:“他們要拉,讓他們拉便是,我們劉家不欠賭債。”

無法,劉交只好讓開身子,讓那地痞拉走了牛,劉四眼看了他一眼,嗤笑着走了出去。

待的劉四眼一幫子人走完之後,劉太公大聲說道:“劉季。”

“好嘞!我知道。”劉季嬉笑着趴到院裏的石桌上,趴好之後,看着圍在牆外的村民還沒有一點要散去的意思,便大聲的喊道:“散了,散了,都散了,沒看過老子訓兒子啊!”說著還對人群使勁揮着手。

順着他的視線,眼尖的劉交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慢慢退出人群的盧綰,尤其是他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內疚。

見此,哪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劉季不是賭徒,簽不了這債,可沒說他不能幫別人抗債。

“散什麼散!你也知道羞恥!”劉太公提着拐杖來到劉季身後:“都不用走,都看看我怎麼教訓他。”

“我說爹!”劉季求繞道:“我怎麼說也是個亭長,你倒是在大傢伙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

“要面子?”劉太公抬起拐杖往下打去。“你欠錢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還是個要面子的亭長。”

“啊!”

劉交在一旁冷眼看着劉季慘叫,一點都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既然抗下了債,那就連惡果一起抗下好了。

若不是顧着劉季還是他兄長,他都想換下劉太公,親自下手打上幾棍,別看劉季叫的慘不忍睹,但劉交卻是知道,劉太公年老體衰,哪可能打的痛他。

也許是氣急了,劉太公一直打到氣喘吁吁,累的不行了,才到扔下手中的拐杖,在二嫂的攙扶下回了屋子。

到這時,看足了熱鬧的村民才散去,只留下趴在桌子上裝死的劉季,還有站在一旁的劉交。

來到劉季面前蹲下,看着半眯着如同死豬一樣的劉季,劉交開口說道:“起來,我知道你一點事都沒有。”

聞言,劉季睜開眼瞄了一眼周圍,發現只剩下自己和弟弟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怎麼會沒事,老疼了,哎呦!你也不知道幫忙勸着點。”說著還裝模作樣的哼唧了一聲。

劉交也沒再去糾纏這個問題,直接盤腿坐到劉季面前,淡淡的問道:“你覺得這樣值嗎?”眼睛盯着兄長睜開的眼睛。

“咱爹可是越來越健壯了啊,一點都不疼我這個親兒子,下手真狠。”劉季插科打諢,眼神有點躲閃,身子仍然趴在石桌上,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沒有理會劉季的插科打諢,劉交繼續問答:“付出了這麼多,不顧家人的生活,就為了一個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的兄弟,值嗎?”

劉季張口準備繼續瞎扯,卻被劉交打斷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值嗎?”

聞言,劉季沉默了一會,然後盯着弟弟的眼鏡嚴肅的說道:“值。”

為兄弟兩肋插刀,重義輕生,這是他的人生信條。

得到答案,劉交也不再說話,直接起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到了門口方才止住身形,側着頭說道“給你個建議,帶着你的兄弟,到泗水亭去吧,不要再把這種兄弟義氣牽扯到家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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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兄長名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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