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意外，這真的只是意外
“皝這下你出名了。”這是皝回到教室后鍵對小聲他說的，“食堂的那一幕直接讓你晉級成為全校百分八十四點三七的女生心目中最理想的對象，其中有百分之五十六點二九聲明要追求你，剩下的也宣稱非你不嫁。也就是說你要有幸福的煩惱了。為什麼我就遇不到呢！”
才一個中午就能得到這麼準確的數字，鍵，你的情報系統真是怎麼建立的啊。
“哦，”早都料到了事情會大發，可皝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看來大家都很閑啊。”
“而且，”鍵難得嚴肅了一會，“我代表學生會，由衷的感謝你為我們很好的處理了這次事件。”
“不用。”皝點點頭。
“怎麼樣？”鍵湊到皝身邊，他對皝與言葉的發展很感興趣剛才嚴肅的表情去了九霄雲外。
“開始攻略了？”鍵一隻手放在了皝的肩上。
“沒有……”很淡定。
“難道已經攻略完成了？”鍵的兩隻手放在了皝的肩上。
“沒有……”依然很淡定。
鍵的眉頭抽了抽，“怎麼會……啊！難道說你被她攻略了！”
“嘭！”，然後“啊！”
杏的字典對普通人可以說是具有必中屬性的。
“沒有……”還是很淡定，因為挨打的不是自己。
“你不要老是說出這麼讓人困擾的話啊！”杏轉過頭來，很適時的拿出了自己身為班長的氣勢，然後無視掉地上的鍵，也小聲問道：“你跟言葉同學到底怎麼樣了？”
“呵呵，應該算是普通朋友吧。”
“哦！”杏立刻露出了很微妙，很不懷好意的表情，“那麼說有可能更近一步啦？”
八卦跟幻想果然是女生的天賦，沒有原因。
“不否認，但是應該不可能。”這是皝的回答。
剛剛爬起來的鍵繼續不怕死的補充：“那就轟轟烈烈的去愛吧。這才是吾等身為男人應該經歷的啊。”
“愛？也許已經沒有了吧。”
“哎？”
“啊！”
這麼泄氣的話居然從皝的口中說出來，杏與鍵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個，怎麼形容呢，有點像看到自家養的小狗成了一堆小貓的媽媽。
皝用力的揮去腦海里那道倩影，對於她皝始終是抱着三分失落，七分歉意，還有無限的後悔。
“那個我有點不舒服。”皝的臉色很難看，如同剛喝了兩碗中藥。
“那就好好休息吧。”坐在旁邊的兩人對視一眼，那還能不知道自己提到了些皝不願被觸碰的東西。
“嗯，謝謝你們。”
趴在桌上的皝拚命地忍耐着從血脈里爆發出來一股的力量，黑暗而強大，不斷地衝擊着皝的心神，讓他幾欲發狂，“可惡，那個什麼封印的後遺症嗎？一定要問問烏路德啊。”他雙手緊握着，全身不止的顫抖，如同被鈍刀片割裂般的痛楚侵蝕着皝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遠在家中的伊卡洛斯正坐在客廳里看着電視，突然感到了一陣不安，“這是，master，有危險。”
伊卡洛斯張開雙翼，瞬間消失在房間裏，只留下了飄飄洒洒的羽毛。
“可惡啊，這到底。”就在皝幾乎無法抑制住那股力量的時候，那股力量卻突然消失了，“封印么？”突然而來的眩暈感讓心力交瘁的皝“幸福”地暈了過去……
當皝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呃……這是哪兒？”皝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我怎麼？”
皝躺的地方靠近窗口，從窗邊望去，可以看到已經是金黃色的天空，和夕陽下的操場，而另一邊是緊掩的白色布簾，空氣中傳來一陣陣藥水的味道，“這個地方……好熟悉。”
“你醒了，master。”拉開布簾，出現在皝眼前的人居然是伊卡洛斯。
“我的媽呀。”皝以手撫額，“伊卡洛斯，你怎麼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感受到了master的危險，所以……”
“危險，我怎麼了？”
慢慢的，皝終於從伊卡洛斯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就在皝暈過去了不久，伊卡洛斯感到了學校，降落在皝班級前的走廊里，她還記得按照皝提醒的收起雙翼，被“偽裝迷彩”重新包裹起來的雙翼憑空消失了。
“唰。”伊卡洛斯推開了皝教室的門，走了進來，而這時午休中的杏也被推門聲吵醒了。
“伊卡洛斯？”杏站了起來。
“master，在哪兒？”伊卡洛斯的聲音很輕，倒也沒有吵醒其他人。
“你找皝幹什麼，他在這兒啊。”杏指了指背後的皝。
“master，剛才有危險。”
“怎麼可能，他不是在這兒睡的好好的嗎？”杏來到皝身邊，推了推正“睡着”的皝，“喂，醒醒，伊卡洛斯來找你了。”
推了半天，卻發現皝似乎沒有醒來的跡象，仍然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喂，皝，你們沒事吧，”杏頓時慌了神，將手伸向皝的額頭。
這時倒是伊卡洛斯比較鎮定，“master，現在沒事。”
“好燙！”杏的手指才輕觸了一下，就被燙的收回了手。她的叫聲也驚動了一些正在熟睡的人。
沒有時間制止周圍的竊竊私語了，杏現在滿腦子都是要趕緊把皝先送到醫務室去的想法，“那個伊卡洛斯，快來，跟我一起將皝送到醫務室去……”
“好的。”
“所以你就跟杏一起把我駕到了醫務室。”皝點了點頭，“我說這兒怎麼這麼熟悉，原來中午來過。”
“謝謝你，伊卡洛斯。”至於伊卡洛斯為什麼會知道皝有危險，因為那份“產品說明書”上倒是有提到，所以皝也不太驚訝。
“剛才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怎麼感覺好熟悉。”皝坐在床上，回憶着那股涌動的感覺，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遇到過，卻又記不真切了。
“哎……還是等下去問問烏路德他們吧。”
皝又躺到了病床上，“對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已經五點了，master。”
“是嗎？已經放學了啊。”皝站了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體沒什麼異常的感覺，“嘛，伊卡洛斯，今天辛苦你了，”皝身手摸了摸伊卡洛斯的頭，而對方似乎很享受，微微眯起了眼，像只小貓一樣。
“我們回家吧。”。
“是，master。”
皝跟值班老師道了謝，聽完老師的叮囑，皝推開了醫務室的門，跟伊卡洛斯走了回到了自己的班上。
“咦？杏，KEY君你們怎麼都還在教室里？言葉同學也來了啊？”
皝一進門就看到言葉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抽泣着而自己的東西也不知被誰收拾好了，而杏與鍵正在旁邊安慰她。
“皝學長，都是我的錯。”言葉看到皝進來了，立刻起身道歉。
“哪裏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皝擔心言葉太過自責，連忙出言安慰。
“幸好你來了，她從剛才一直哭到現在，我跟KEY都沒轍了。”杏看到在皝的幫助下，言葉慢慢止住了哭，慶幸的說道。
鍵什麼也沒說，只是給皝投過來一個“兄弟，你以後沒好日子過了”的眼神。
“對了，你們怎麼在這兒等着？”皝不免有些奇怪。
“伊卡洛斯告訴我們你下午會醒。”不知道是為什麼杏的臉有些紅，“還有我不是等你，是安慰擔心言葉同學罷了，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是，是……”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天，皝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杏的，所以也不去爭辯什麼。
“你還好意思說，剛才不知道是誰在哪兒急的團團轉。”不過這個世界上似乎有些人是比較不怕死的，鍵就是其一。
“你需要我幫你‘安靜’下來嗎？”
“呃，謝謝，不用了……”為了避開惱羞成怒的杏，鍵趕緊轉移了話題，“那個，我等你是要告訴你：希望你明天下午放學后能跟我一起到學生會辦公室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謝謝了，KEY君。”
“沒事。”
“走吧，我們一起回去吧。”很自然的牽起伊卡洛斯，示意大家一同回家。
而皝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言葉的眼神一黯，卻依然同意皝的提議。
五人慢慢的行走在幾乎已經空無一人的校園裏，心思各異，卻很有默契的什麼也沒說，空曠的校園顯得異常的安靜。
“那麼我們就在這兒分開吧。”來到坡道下的車站前，皝與言葉由於家比較遠，所以需要搭公車回家，而杏與鍵的家住的比較近，所以是步行回家。
“好吧，那麼明天見。”
“明天見。”
杏與鍵兩人分別向他們告別，然後離開了。
“那個，皝學長，真的對不起。”
“呵呵，真的沒事，這點小病小災的也不算什麼。”皝這句話是發自真心的，在自己調諧師的生涯中，比現在糟糕得多的情況他也不是沒遇到過。
“不只是身體上的，”言葉聽到皝這麼說更加難受了，“因為我的關係，讓學校里現在都在傳着皝的同學的事情。”
“哦？我的事情？什麼啊，我還挺好奇的。”
“那個……就是……”言葉不知道有些羞於啟齒，臉紅的堪比夕陽。
“就是……大家都說，我……我們是，是……”
“那個，上車了，言葉。”言葉沒有注意到，就在自己扭扭捏捏不知所措的時候公車已經靠站了。
“啊！來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皝的喊聲打斷，言葉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心裏有些慶幸，卻又隱隱約約有些失望。
“算了，他身邊已經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了。”想起了剛才在教室皝牽着伊卡洛斯的手，言葉覺得自己心裏堵得慌。
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伊卡洛斯似乎對坐車這個事情有些感興趣，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窗外的城鎮，而皝與言葉肩靠肩地坐在一起，皝的氣息，灼的言葉臉頰紅通通的。
“言葉。”皝看着窗外的夕陽，聲音很嚴肅。
“什麼？”言葉顯得有些慌張。
“不要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了，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始終是你自己，”皝轉過頭來，眼神很銳利，如同箭矢一般刺入了言葉的內心。
“不要讓自己被別人困住，愛自己，接受別人，就像黑夜接受月光，太陽接受陰影。”
皝說完就扭過頭，繼續看他的風景，不再說話，而是將時間留給言葉好好地思考自己所說的話。
而言葉對於皝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似乎有些明白，卻又不太明白。好一會兒后，她弱弱的問了一聲，“皝學長，能告訴我你跟伊卡洛斯小姐是什麼關係嗎？”
倒是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皝只好將自己對杏跟鍵的說辭重複了一邊。
“也就是說……”言葉確定了什麼，又或者說是誤解了什麼。
皝滿臉憐惜的看着伊卡洛斯，而後者依然看着窗外，“她可以說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我們風景一般地看你，而在你的眼中，我們的喜怒哀樂是否也是一道風景呢，伊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