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是白痴……么？
“你把我叫到這兒來幹什麼，‘探求者’伊萬特？”
這兒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曠野，青草，白雲，藍天，還有藍發白翼的天使，如同故事裏的伊甸園，皝站在這片草原上，語氣並不客氣。
“說說你的事，還有伊卡洛斯。”藍色的劉海將班長臉都遮住了，僅僅露出了一個秀氣的下巴。
“哦？”皝有點好奇了，“說吧，你把伊卡洛斯扔我這兒幹什麼？”
“她被天空束縛了，幫我救救她，然後保護她……”
“天空？”皝抬起頭，望着蔚藍的天空，“那不是她翱翔的地方嗎？”
“命令與責任……”面前的伊萬特顯得十分失落，“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為被命令的工具，然後被廢棄，被毀滅。”
“所以你才選擇了‘自由神’的道路吧！”即使分屬不同的陣營，皝面對自己這位好友的困境也感到了惆悵。“說吧，要我幹什麼？”
她嚮往自由，拒絕了加入“神”而選擇了四處流浪，沒有本源法則——“尤里烏斯”系統的支持，沒有降臨世界的權限，她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幫助。
“善待她，指導她，守護她，讓她陪伴在你身邊。”
“我可真閑啊！”
“而且那天你也看到了吧，我別說你的‘孩子’了，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總算是勉強壓抑下來了自己的怒氣，不是對她，而是對自己。
“沒關係，放下了‘神’的身份與能力，才能更進一步，而她也會幫你。”
“你說得倒容易！”皝不滿的抱怨了一句，卻看到對方毫不在乎的笑了笑，“算了，你算是吃定我了，我答應幫你。”
“謝謝你，皝！你從沒讓我失望過。”
“誰知道呢！”皝轉過身，看着在風中飄飄洒洒的羽毛，他伸出手，用食指與中指輕輕的夾住一根放在手心，“送我回去吧。”
手中的羽毛化為光斑，然後整個世界變得純白。
……
“醒了嗎？”皝睜開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臉龐和熟悉的房間，“真希望那只是個夢。”
皝回想着“探求者”跟自己說的一切，看着窗外的夜空，無數繁星將這個夜空點綴的尤其燦爛，“飛翔，到底是幸福，還是負擔？”
“伊卡洛斯……”皝對着正坐在床邊看着自己的伊卡洛斯輕輕的喚了一聲。
“你醒了，master，怎麼了？”
“睡不着，陪我去屋頂晒晒月亮。”
“是，master。”
在伊卡洛斯的幫助下，皝跟伊卡洛斯來到了屋頂，兩人肩並肩的坐在那兒數星星。
“master。”
“什麼，伊卡洛斯？”
“睡覺是一種什麼感覺，我從來都沒有體驗過。”
“嘛……那是一種很安靜，很舒服的感覺，就跟現在一樣。”皝沒有去看伊卡洛斯，而是繼續望着天上的星河，“嘛，伊卡洛斯，你這個‘娛樂用萬能天使’到底是幹什麼的？”
“只要是主人的希望，我都能完成。”
“為了完成他人的希望而存在嗎？伊萬特，我想我能理解你的請求了。”
“那麼伊卡洛斯，我給你幾天的時間去學習在這兒的生活方式，下周開始跟我一起去學校上學吧。”
“是的，master。”
摸了摸伊卡洛斯的頭，皝站了起來，“展開翅膀去飛飛吧，一天到晚把翅膀收着應該也很不舒服，只要別飛太遠，現在的鎮郊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伊卡洛斯點點頭，張開了那對巨大翅膀，向皝伸出了手，“master，一起？”
皝微微一愣，卻搖了搖頭，“你自己去吧，我現在不想飛。”
“是，master。”
看着伊卡洛斯越來越遠的身影消失天空中，皝撿起落在屋頂上的羽毛放在手心，“我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這句似曾相識的約定，今天卻早已物是人非了，現在的自己，還有資格這麼說嗎？
“啊，算了，還是想想辦法看怎麼在封印狀態下提高自己的實力吧！”好在皝看的很開，又或者是很能掩飾，總之在伊卡洛斯回來時，皝已經完全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感覺怎麼樣，伊卡洛斯？”
“很……好，master。”想了半天，似乎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了。
“那麼我們回去吧！”
“是，master。”
“吶，伊卡洛斯，明天我們去逛街吧，上次杏帶來的食材也差不多吃完了。”
“是，master。”
皝突然發現自己與伊卡洛斯交流很不容易，不論他怎麼說，說什麼，伊卡洛斯回答他的也僅僅是那幾個字而已，幾乎沒有參雜入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應該有的喜怒哀樂。
“難道這就是傳說的‘三無’屬性？”明悟的皝這一刻淚流滿面，真是太好太強大了。
“好了，我要去給你辦入學手續了哦。”回到房間，靠在床上，皝慢慢的閉上眼。
“master。”伊卡洛斯看着月光映照在皝熟睡的臉上。
“謝謝。”很小很輕，幾不可聞。
而在“天界”，皝三人正苦惱的大眼瞪小眼……
烏路德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你今天中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烏路德，那個封印會不會造成力量失控？”
“不會啊……到底是怎麼了？”
“我今天中午有股力量突然爆發，而這力量差點把我害死。”
“哎？怎麼會！技術人員給的資料里沒有提到過這種情況啊！”烏路德驚訝的表情不似有假，而且在這麼重要的問題上，她也不會欺騙皝的。
“那到底是什麼回事？”皝此刻完全的無法理解了。
“你能描述一下當時的感覺嗎？”貝露丹蒂立刻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等到皝原原本本的將中午的經過告訴了兩人後，“完全無法解釋，”烏路德分析着，“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而且是無比巨大的力量。”
“難道是你體內的什麼東西覺醒了？”烏路德捏着下巴，“是ed，還是小宇宙，又或者是傳說中的‘宅魂’？”
“我想，應該不會吧……”烏路德的話總是能讓皝哭笑不得，“你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玩意啊！”
還是貝露丹蒂的思維比較正常向，提出了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皝，我想檢查一下你那段時間的數據波動，說不定會有線索。”
“嗯，也只好這樣了。”
整“天界”是由幾塊漂浮的大陸構成，而在中央的大陸上樹立着一座高塔，這就是整個宇宙法則運轉的核心——“尤里烏斯”系統的所在，而圍繞着高塔的是許許多多的石柱，如同巨石陣般。這邊巨石陣就是皝三人的目的地。
皝來到一支石柱前，按照記憶中的步驟，將手放在了石柱上。
“‘尤里烏斯’系統對接，對接完成。掃描開始，掃描完成，目標無異常，選擇下步操作。”
“數據錄入。”
“數據錄入系統準備，準備完成……”
……
皝按照提示一步步的進行下去，知道聽到“錄入完成，開始分析”后才放下了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你們了。”皝對身邊的兩人說道，“我也該切斷聯繫了。”
“好的。”兩人不愧是姐妹，回答的整齊一致。
“對了，”皝在臨走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幫我給伊卡洛斯也辦理一個光坂高校的轉校生身份吧。”
“好的。”兩人還是一起回答的。
“還有，”皝又補充了一句，“最好是跟我一個班的。”
“好的。”很整齊的一起回答。
“還有，”皝繼續補充，“最好也能給她安排一下過去的檔案。”
“知道了，相信我造假的專業程度好不！”能把“造假”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氣壯的神也就只有烏路德了。
“還有……”
“哪有那麼多還有……”烏路德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是不是還想說你不打算現在回去了！”
“沒，沒，就這些了。”看到對方快發飆了，皝也不好沒事找事的繼續調侃下去了，不然明天早上說不定一出門就會被雷劈。
“那麼再見。”
當皝切斷與“天界”聯繫的時候，天也已經放亮了。
“早上好，master。”
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面無表情的伊卡洛斯，如同昨天一樣，洗漱穿衣，吃飯出門，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再遇到言葉。
“想必她今天應該沒有起晚了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皝笑了笑，卻隱隱約約感到有點失落。
早上第二節也下課了，皝正坐在位置上無聊的發著呆，然後教室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他以前沒見過的學生。
“哦！！！我們班什麼時候來了個大美人啊！”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傳入皝的耳朵……
“哎……那個傢伙果然……”這跟皝聊天的杏發出了這樣的嘆氣聲。
“你好，美麗的小姐，今天果然是一個爽朗的早晨啊！”出現在皝面前的是一個金髮的娃娃臉，鼻子上和臉頰上各貼着一塊膏藥。正對他豎起大拇指，一臉爽朗的笑容。
……好老套的搭訕。
“目標發現，接觸開始。”
“哎……”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你好。”
“啊！你要跟我握手嗎？我太感動了。”趕緊將雙手伸了上去，緊緊的抓着皝的手，“我們交往吧。”
“那個……我是男的……”
“嘭！”
杏拍了拍手，越過後腦勺爆出一個大包正冒着青煙的春原，“別介意，這個傢伙就是個白痴。”
“KEY啊，他跟你是親戚么？”皝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位同學在某些方面與杉崎鍵你實在有些像。
“怎麼可能！我家的血統可造就不出這樣的人……”
“這樣啊……”
“那個……杏，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春原陽平，曠課，遲到，早退無一不全的傢伙，而且有點白痴，如你所見。”杏從陽平的身上撿起字典，小心的擦拭着。
“原來如此，不過，杏你不用擦的那麼用力吧，書皮都要被你擦破了。”
“沒辦法，白痴是會傳染的。”
“應該不會吧。”
“喂，你們在說誰是白痴啊！”某人從地上站了起來，生龍活虎的吼道。
“好強大的恢復力！”皝心裏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哦，他還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鍵補充了一句
“不要把人家跟那種噁心的動物混為一談。”
“人家……”皝覺得自己汗毛都掉光了。
“哼，你們都是嫉妒，**裸的嫉妒，”春原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POSE，“我是號稱宇宙第一英俊瀟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春原陽平大人。”
“那個，杏……”皝笑的很僵硬。
“什麼？”
“我是不是該打電話給醫院吧……”
“我覺得也是……”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掏出了手機。
“我沒瘋啊……”春原沖杏大喊。
“瘋子從來都不承認這點……”看來鍵你的嘴也挺毒啊。
“唔，唔……你們，在新同學面前，合起伙來欺負人家！”說完捂着臉衝出了教室。
皝被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春原同學簡直完全折服了，“呃……杏啊，這位春原同學到底是？”
“別問我……”
突然想起自己剛才與對方握了手，皝連忙心有餘悸的掏出手帕擦起手來，“話說我終於理解杏的難處了，而且這應該算是工傷，會給報銷的吧……”
“分析完成，中等程度‘溢出’，能力為恢復，無害，請不要理會……”
“呃，連繫統都被他打敗了么？這是何等的強大啊！”
快到上課時，那個名為“春原陽平”的同學才再度回到教室。
“呀呼！美女同學，能跟我交往么？”一進教室就立刻對皝打着招呼。
“是你的記憶缺失了，還是我穿越了？”
“春原！”杏一發飆，頓時天地變色，就連春原也不得不乖乖的安靜下來了，“真是的，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嗎？”
看到對方不死心的表情杏還補充了一句：“而且你給我聽好了，皝是男生。”
“男生……”春原驚訝的大叫了出來，但是馬上就“恍然大悟”，“杏你是騙我的吧……哈哈，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可能是男生！這種小詭計在我英明睿智的春原大人面前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哈哈哈哈！”
看到大家一臉囧像，春原還沒有意思自覺，“哈哈，佩服我的智慧了吧。”
“哎……”杏的表情很複雜。
“凡人的智慧……”皝摸了摸鼻子。
“不，這已經不屬於凡人的層次了。”鍵你的吐槽總是那麼的及時。
“朋也，我說的對吧！”春原朝着皝身後不遠處一個男生喊道，而當時那個男生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切，不要在大庭廣眾下宣佈你認識我啊！”這個藍發的男生撇了撇嘴，故意大聲的“暗罵”着。
“呀呼……朋也……”春原搖着手，大聲招呼對方。
男生很痛苦的翻了翻白眼，知道現在不做些什麼對方是不會停的。
“他是岡崎朋也，春原的死黨，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冷漠的樣子，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呢！”杏指着正走過來的朋也，在皝耳邊悄悄地說道。
“你好，岡崎同學。”皝朝站在他面前的朋也打了個招呼。
“你好。”
“怎麼樣，我說的對吧！”春原似乎非常的……自豪？
“在我看來，你的說法嘛……”
“嗯，嗯。”春原狂點頭，努力忍着自己驕傲的表情。
“完全錯了……”
“什麼！”想像與現實通常是有巨大差距的。
“很明顯嘛！我們學校會有女生穿男生的校服來上學嗎？”
“NICE！”皝等人心底暗贊，“完美的致命一擊。”
“什麼！這不可能。”說完還把手伸向皝的胸口，準備確認一下。
皝往後微靠，躲開了對方的狼爪，“杏……”
“什麼？”
“拜託你了。”
“樂意之至。”杏的對於朋友間的求助總是這麼的爽快，揚起了早已抓在手中的字典，“去死吧……”
“轟。”一本《辭海》插進了春原的頭頂。
皝的嘴角抽了抽，“好可怕的力量。”
“放心吧，他不會死的。”杏還很好心的向皝說明了一下。
“給我回到你的位置上，不然……”
“是！”春原馬上站了起來，立正敬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實實地趴着去了，嗯，很哭喪的表情。
“這個恢復能力好強大。”皝驚訝的看着完全沒有受任何傷的春原，心裏吃驚不已。
然後皝站起身，向朋也道出了最誠摯的謝意：“謝謝你，岡崎同學。”。
“不用，倒是那白痴給你添麻煩了。”話說朋也你臉紅個什麼……